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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烟花未冷-第27章

小说: 烟花未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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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清泽讲完电话,身形一侧,目光堪堪与包厢那头走来的人撞个正着。
  黎纪葳单手插袋,缓缓踱到他面前,“战果如何?”
  耿清泽看了看他,虽一言不发,眼里却闪过一阵犹疑。
  “听凌老师说的。方才进门时,正碰见严太太。”黎纪葳弯起唇弧,淡淡一笑。
  凌海若和夏如风好得情同姐妹,自己相亲的事自然瞒不过他们。他点了点头,“在这件事上,黎大少果然经验丰富。”
  似赞的话语中夹杂着明显的讥讽,黎纪葳并不以为意,仍旧温和地浅笑道:“我一向认为,你比我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微滞片刻,他看着他,“怎么?来看笑话?”
  “我有那么闲?”黎纪葳敛容,黑眸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沉沉与他平视,“只是作为一个具有丰富失败经验的过来人,告诉你一个前车之鉴。耿清泽,当你遇见那个人之后,所作的一切决定就不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比一个人更了解自己的恐怕只有他的对手——即便是曾经的对手。
  耿清泽垂了眼,不再作声,直至黎纪葳将要走开之际才喊住他,“黎纪葳——你是不是有全套《和平之月》?”
  黎纪葳施施然回首,脸上又是谦谦君子的招牌笑容,“‘曾经’有。你要?”
  他点头。
  “找令堂的干女儿借去吧。”言罢,黎纪葳扯扯嘴角,回身离去。
  
  “小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个寝室里住了四年。虽然她比我还小一个多月,却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着我……第一次参加社团活动时,还是她替我整(。。)理的行李……”
  “她念书不算用功,拿奖学金也只是为了向她奶奶交差。有空不是看闲书,就是在画一些奇奇 怪{炫;书;网}怪的图……”
  “小鱼的爸爸为什么不在了我不清楚,只知道她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下她走了。同她比起来,我真的幸运得多,至少我还有妈妈,身边还有外公外婆舅舅鸿哥哥那么多亲人,可小鱼只有奶奶……”
  “后来才听说,她奶奶得了很严重的老年痴呆,有时连自己的孙女也不认识了。老人家不肯进疗养院,小鱼只好在城郊给她买了房子,雇了个什么远房亲戚照顾她……”
  “……”
  对着面前一桌丽笙的招牌菜,习梓桑娓娓说着耿清泽知道或不知道的易漱瑜,可他想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
  “那她……就没有关系亲密的朋友?”
  “我啊。”习梓桑眨眨眼,笑得灿烂无比。
  耿清泽擦着手嗤道:“你都快不是陆家的人了,还能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你是指这个。”了悟的习梓桑摇了摇头,肯定地给出答复,“没有。至少念书的时候她没有交过男朋友。记得那时她说,人生短短几十年,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想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他一怔,“那她跟归鸿算什么?”
  习梓桑亦是一怔,放下筷子将他打量了足足五秒钟,突然展颜笑道:“早说嘛!兜那么大圈子干什么。我说你一个当老板的,用个秘书也犯不着查她三代吧。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他声色不改,“说什么?”
  “耿二啊耿二,你现在果然不乏资本家本色,这算盘越打越精了啊。”习梓桑嗔笑,“实话一句没有,还指望从我这儿套情报?”
  听了这话,耿清泽也不恼,只看了她一眼,一只手已缓缓伸出去取桌上的手机,“不知道立言现在有没有空。”
  “二哥二哥,”被将军的习梓桑赶忙按住他的手,“我说就是了——你这不肯让步的脾气还想追女孩子——告诉你吧,小鱼不是我哥的女朋友,也从来没喜 欢'炫。书。网'过他。”
  耿清泽换了个姿势靠于椅背,一声不发。
  习梓桑觑了觑他的脸色,这才继续道:“说起来,这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我上大学的那一年,我哥已经念四年级了。有一天,我去建筑学院找他有事,听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说土木的陆归鸿那么出色却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别是取向有问题。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当时我一听就火了,恰好小鱼陪我一块儿去的,我就拉她垫背,说她是我哥的女朋友……”
  她又借喝橙汁偷偷看了他一眼,“整个建筑学院都知道我是陆归鸿的妹妹,没有人不信我的话。起先只是临时救急,没想到一来二去我哥认了真。为了这事,小鱼差点没跟我翻脸,她那个六亲不认的模样你是没见过,对不招她待见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我这心里正七上八下呢,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恰恰是老天偏要成全——”
  见耿清泽眉头微动,她又道:“那时经管学院僧多粥少,追小鱼的人也不在少数,她的性子也比现在更冷,对不熟的人都爱搭不理的。但人就是有这么个拗性,她越这样,那些男生越有兴趣,成天围追堵截,搞得我们整个寝室都不得安生。后来那年寒假,她回了一趟她奶奶的老家,碰巧土木系也在那里调研。不知我哥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她,跟她定了君子协定,他帮她挡掉那些男生,只要小鱼做他名义上的女朋友……”
  耿清泽慢慢喝着茶,仍是不说一个字。
  “……其实做到这点很简单,小鱼的生活跟以前并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跟我哥吃个饭看场电影,十次里还有八次要叫上我。那时我哥已经内定保研,开始替导师代一些基础课,只要小鱼经常出现在土木系的教室里,别人就没理由不信。
  “二哥,不瞒你说,”习梓桑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落寞,“我毕业后没多久,我们就断了联系,直到今年年初我在这里又见到她,才知道她跟我哥还有来往。我以为他们之间多少会有些进展,谁想还是像从前一样泾渭分明,好比她现在住的房子——就是水木嘉苑,那是我哥前两年买的,你知道吧?”
  耿清泽不置可否,她又摇了摇头,“我哥举手之劳而已,小鱼却每个月付他房租——你说我哥还缺这几个钱么?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哥从来没有一点机会,直到那天小鱼说,感情没有对错,重要的是找对人。我才意识到,她是宁可一辈子不动心,也不肯爱错,我哥可能真的不是那个人……”
  ……
  她轻轻地说,他静静地听,桌上的牛腩煲里已结出油花,依然未见他出声。
  习梓桑托着腮,凝视着那支插瓶的白色玫瑰,如思如忆,缓声道:“小鱼说过‘人生苦短’,所以她才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但不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珍惜么?她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该孤孤单单走一辈子。”她顿了顿,伸出另一只手扣住他雪白的袖口,定睛看住他,“二哥,你要不要试一试?”
  耿清泽没有回答,也没有抽回手。
  出了丽笙,他开车送她到水木嘉苑的楼下。道别之际,他降下车窗叫住她,“小兔子,我们今天说的话,不要告诉她。”
  车外的习梓桑看着他深海般的双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32章 祸福(1)
  待致天国际的事故处理告一段落,已是两个礼拜之后的事。在各方的努力下,局势得到了良好的控制,GS无论在具体事务上还是舆论宣传上都占据了大部分的主动。措施得力,赔偿及时,不能说皆大欢喜,至少杜绝了可以预计的后患,确保了工程的进展。
  顶楼的大大小小无时无刻不留意着耿总脸色,终于在发射器接收到“阴转多云”的信号后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一级戒备得以解除,空气中其余的异常分子便显得有些扎眼。细心的孟之遥发现,自己只要一路过总秘室门前,便会被易漱瑜拜托,然后捧一大沓文件进总经理室让耿清泽签字;细心的贺冰绡也发现,近来吃完午餐后,易漱瑜不会再另要一份外带,而秘书室的同事却时常在非午休时间替人叫着外卖。
  就连大喇喇的单细胞动物迟皓都看出了状况的微妙。
  周一一早的办公例会时,易秘书掐着点最末一个进入会议室,在他身旁唯一的空位里坐下。原本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了,但不知是不是过于敏感,迟皓总觉得不时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芒刺在背,可抬头看去,除了发言者,每个与会的人似乎都在鼻观口口观心,包括对面的耿总都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一如平日的沉默平静。
  会间休息时,管舟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告了假先行离开。迟皓用笔虚点了一下耿清泽一侧的座位,小声在易漱瑜耳边提醒:“老管走了,你要不要坐过去?”
  易漱瑜正专心修改纪要,见他凑过来,下意识地向后一让,听完后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住屏幕。倒是对面的孙主任和廖经理,饶有兴致地注视着他俩,朝着悻悻然的迟皓笑得神色暧昧。迟皓抬眼瞪过去,那两人又变本加厉地咳嗽起来,引得一室人齐刷刷看过来,真正可憎至极。
  迟皓心里叫屈不迭,一等散会便夹着电脑和笔记本逃出会议室。
  下楼午餐时,贺冰绡望着对面的易漱瑜,小心地问:“跟清泽吵架了?”
  她摇头,专心吃面前的焗饭。
  “还不承认。你都半个多月没跟他说一句话了。”贺冰绡见她嘴硬,不由好笑,又叹气道,“那死孩子也真可怜,烩意粉炒河粉吃到哪天是个头啊……”
  是他不要自己进他的房间,也是他对自己极尽嘲讽之能事,君要臣死,臣非死不可,她保持距离,顺心听命,不过是为了少惹是非保住饭碗罢了。
  “……他的胃又不好,万一有点什么事,吃苦受累的还是下面的人……”
  易漱瑜顿住手里的餐具,“我可否理解成你是在替孟助理不平?”
  贺冰绡恨得伸手捏她的脸,“你这人好歹不分啊,我可是在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自己快成全民公敌了?”
  “我以为自己早就是全民公敌了。”她毫不为意揉着脸颊,否则贺经理怎么会在百忙中特意为她上思想教育课。
  贺冰绡知道她是误会了,笑道:“我说的是迟皓。你知道他在GS里有多少粉丝,你这么在他身边一坐,不是全民公敌是什么?”
  要这么论,她也有着当“公敌”的深厚经验。想当初以陆归鸿的人气,经得千锤百炼的她早在别人口里体无完肤了,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她不以为然地继续吃饭,由着贺冰绡顾自传道授业。
  “起先我也纳闷,照理说,在女孩子的心目中,清泽这样的才更吸引人对不对?可后来算是想明白了——”贺冰绡喝水润嗓,“——就好比是挂在眼前的胡萝卜,驴子会为了吃它不停地往前跑,可人总比驴子聪明吧,哪怕这根胡萝卜再完美诱人,营养价值再高,长年累月看得着吃不着,看都看饱了啊,哪有喂到嘴里的草料来得实在又耐饥。”
  听到这里,易漱瑜微微一笑,“经验之谈?”
  “好吧。”贺冰绡彻底投降,“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不能因为跟清泽闹别扭,就不顾人家阿迟的死活吧。”
  “什么意思?”她终于抬了头。她同迟皓清清白白,连关系好一些的同事都算不上。
  “唉!”好像不叹气,贺冰绡就不会说话了似的,“清泽那双眼睛,看了阿迟一上午了,十多号人都看见了,你可别说你没留意。人家勤勤恳恳做事,这是招谁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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