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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六道沧溟诀-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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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仿佛一切都停滞了一般。
  饕餮身形未动,邪侍身形亦未动。
  邪侍的神情微微有了些变化,转而环视四周,忽然冷笑一声,道:“好……原来如此。我道你怎么会想到与我拖延时间,想用这等办法来救杭城居民?真是愚蠢!”
  邪侍向空中一个疾飞,吼道:“你们激怒我了!原本我不想如此作为,现在看来却是不可!”说罢双手画圆,顿时,那手中竟多了一块四方形的铭牌,那铭牌缓缓飘飞,紫黑色的光芒若触手般向四周散开,伸向那杭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糟了!”饕餮惊呼起来,这是,“缚魂铭文!”
  “哈哈哈哈!”邪侍道,“我本想与你们玩玩,现在看来也不必了,你们想要以空间法术一个个来救,我便以此物将他们全部化作行尸走肉!”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夺生魔阵
  杭城半空之上,魔君邪侍毫不留情地展动双臂,掌下那一块铭牌像是召唤出了九天十地所有的勾魂邪鬼,无孔不入地朝那杭城众生伸出恐怖的触手。任何被这触手触摸的生灵,都将失去魂魄,而这失去的魂魄,将成为缚魂铭文的魔气来源。
  有人在屋子中看见了窗外的一切——阴郁的天空,云层间生出的恐怖触手,紫黑色的光芒,包绕在触手周围,亦真亦幻。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当他亲眼看见面前飞过的一只信鸽被触手抓住,立刻失去生气之时,他相信了,这并不是梦,而是一场避无可避的灾难。
  饕餮退了数步,死死盯住这天地间的一切,孤天溟落将下来,神情惶惑,道:“难道……难道我们当真救不了他们?”
  “你们非但救不了他们,自己也将就此死去!”邪侍狂傲地吼道。
  “可恨!”饕餮一声怒喝,催动灵力,再一次挥出寂灭剑,剑锋,光芒轰然击出,直冲向邪侍。邪侍却毫不在意,单手化出黑洞,抵住来飞腾而来的剑气,接着五指一握,那剑气便碎裂而开。
  “呀!”饕餮拔步而起,提着寂灭剑,从半空中直劈而下,孤天溟使出虚凝手,尽量捕捉周围余留的魔气,一掌推出。虚凝手化出的力量,与饕餮手中的寂灭剑融合,发出骇人的魄力,朝邪侍头顶落将下去。
  “可恨,垂死挣扎!”邪侍冷冷说道,一手控御缚魂铭文,一手抵住那柄寂灭之剑,“你到底能撑多久?让我看看,你到底能撑多久?”
  “即便是死,我,决不会让你伤害这里的人类。”饕餮的身后,黑色的气息若羽毛一般涌将出来,这气息并非来自于周遭云气或灵力的凝聚,而是来自于她的体内——这乃是释放元神的先兆。
  “你当真要释放元神,与我一拼?”邪侍冷冷道,“你如此作为,就为了这帮人类,只得吗?”
  “就算并非为了他们,就算只是为了孤天溟一个,也只得!”饕餮道。
  “孤天溟……”寂灭剑不断下压,饕餮正用尽全力,邪侍不得不将一部分灵力分抵御妖剑的左手上,那缚魂铭文的力量有所减弱,触手竟也开始回缩。
  “你为了这个男子……到底是为何?”邪侍道。
  “他,是我的朋友!”饕餮道。
  邪侍嘲讽般一笑,道:“朋友?你脑子果真是不太灵光,你知道何谓朋友?你当他是朋友,你何不问问他是否将你当做朋友?你是否想过,为何你跳上前来与我拼死相搏,而他却在那里观战?”
  “我要保护他,他是人类,他打不过你,我,就算死也要保护他!”饕餮背后释放出的黑色气息越来越重,仿佛一对黑色的翅膀,要从身后展将出来。
  “饕餮!不要,你决不可释放元神!”孤天溟听见饕餮方才的那一番话,心下顿时被一股无名的力量所激荡,竟掣出凌渡步虚,喊道,“我来助你!”说罢施展云仙步,一步来到邪侍面前,一剑朝邪侍的面门刺去。然而,剑锋尚未碰到邪侍的躯体,整个人却被“腾”地一声飞弹出去。
  孤天溟在空中几个翻腾,却在落地的片刻,双脚一蹬又冲杀上来。他一剑比一剑凌厉,一剑比一剑狠辣,但次次都被挡将后来,如此连续了近十次,他却依旧不肯退缩。
  “傻瓜,你别上来了,这样下去你会灵力虚耗而死的!”饕餮大声道。
  孤天溟面无惧色,道:“不,我不会再站在你身后了,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不会!”说罢再次腾空而上,他将凌渡步虚掷将出去,却再次使出了虚凝手,感知着身旁的真气,短短一瞬,手中已聚集了一大团紫黑色的魔光。孤天溟乘着虚凝手尚能聚集力量,一声暴喝,疾追而上,双手紧紧握住凌渡步虚,那紫黑色的光芒,顿时将凌渡步虚完全包绕。
  “杀!”孤天溟舍身冲向邪侍。
  邪侍的神色有些变了,他没有想到这看似蝼蚁般的人类竟会激发如此可怕的力量,而他自己,几乎所有的力量都已经用在了应对持着寂灭剑得饕餮,以及那缚魂铭文的驱动之上,哪有还能分心去应对孤天溟。方才孤天溟之所以不能击中他,不过是因为他神魔之力自行奔涌的结果,而现在这一剑,完全可以突破这奔涌灵力所形成的屏障!
  哧!一剑裂风,随之,鲜血迸溅。
  这一剑,竟实实刺在了邪侍的左臂之上,将他左臂完全击穿,剑锋所抵乃是他的胸口,若是再前进几分,便可取他性命。只可惜,孤天溟的力量,仅仅便到了此处,再也没有能力继续刺入进去。
  “吼!”邪侍没有想到自己竟能被一介凡人所伤,惊恐、暴怒、疑惑、愤恨,所有的情绪一并激发,周身的力量也一并激发,这力量,化作透明的暗色球体,像一个巨大的气泡,在他周身扩散炸裂。只是这气泡所激发出的力量极其凶狠,孤天溟手中的凌渡步虚被一瞬间完全震碎,他整个人亦腾空分落出去。
  饕餮为了限制那股力量的奔腾,使之不至于破坏杭州城,也只得收回寂灭之剑,横剑抵抗,分化力量。
  尽管如此,最近几座低矮的木质房屋还是在一瞬间砰然碎裂,片瓦无存。
  当饕餮落下站定身形之时,空中那邪侍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神情极为狰狞。孤天溟的那一剑,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让他更加疯狂。他不顾手臂上的伤痛,狠命催动魔力,缚魂铭文的力量再次变强起来。
  而饕餮与孤天溟经了刚才这一搏,竟都使不出力气再行阻止。
  眼看缚魂铭文的力量便要覆盖整个杭城,杭城具名就要遭殃。
  魍魉王,却在这一时刻跳将出来,道:“饕餮!祭出魔器!”
  饕餮猛然一惊,心下未及反应,便将怀中的封神塔与手中的六道刻命轮祭于天空之中。
  那封神塔通体青黑,样式古老,塔身共有十一层,抛向空中之时,一道紫色光亮缓缓闪出,竟与邪侍手中的缚魂铭文相连;另一面,六道刻命轮迅速运转,一道金光由轮中闪出,与封神塔相连。而本已催动的缚魂铭文上,却突然飘出一行文字,文字中间一缕黑光,与六道刻命轮相连。
  却听得那空中的魍魉王大声吟诵:“六道刻命,逆运转气;封神魔塔,吸尽神髓;缚魂铭文,丧魄囚灵;天魔诸器,饮血夺生!”
  话音犹在,邪侍手中的缚魂铭文,竟于另外两件魔器同时飞向天空,连邪侍自己也无法控制。那空中,形成了三魔器组成的法阵。
  “魍魉王!你!”邪侍惊怒道。
  魍魉王笑道:“我就怕你不出这缚魂铭文,如今你竟果真祭出此物,那我便为你摆上一阵。”
  原来,魍魉王心下早有计谋,一个个的援救杭城居民,事实上便是要逼迫邪侍,祭出那能够在同时将千万人化尸的缚魂铭文祭出。一旦此法宝祭出,便可以其他两大魔器来引动之,摆出“夺生魔阵”。
  邪侍恰恰着了此道。
  夺生魔阵愿也是极其凶险之正法。封神塔专司封闭生灵神识;六道刻命轮能够改变生灵命运气数;缚魂铭文则是吸取生灵精魂,三者分别对应着生灵之根本——精、气、神三点。而这三样魔器,却又都有着杀伐掠夺之意。故而这“夺生魔阵”,亦是一种吸收生灵浑身全部力量——甚至包括生命的阵法。
  这法阵一旦形成,法阵之下,任何生灵都无法幸免于难。
  那空中,三大魔器凝聚成的光轮已经形成,光轮之内呼啸之声骤起。
  魍魉王道:“如何,邪侍,我这夺生阵,摆得可还准确。”
  “论及以魔器布阵组合……你与九海夜魔,最是厉害。”邪侍咬牙切齿道,“你所化出之法阵,自是,标准得很!”
  魍魉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此际可有与你谈判的条件了?须知这阵法乃是听从布阵人之指挥,我若用它来打你,你同样要魂飞魄散!”
  邪侍冷笑一声,道:“你若催动此阵,纵然杀死了我,那魔力亦会在杭城经久不散,介时,这里依旧会成为死城一座!”
  “保护杭城之人,乃是这两人的主张。”魍魉王落在地上,望着受伤半蹲的孤天溟与饕餮,一手却依旧指天,控御着天空中的魔阵,道,“我不一样,我只不过想要活着而已,我对是否救杭城中人,毫无兴趣!”
  “你……”
  “邪侍,你可得考虑清楚。”魍魉王道,“一击之下,你的三魂七魄,与所有魔力,便很可能封于阵中,成为我的修炼之物!”
  邪侍明白自己失算了,彻底失算了。
  “我给你三声的时间,若你不能决断,便休怪我无情了!”
  魍魉王方要数数,邪侍却一声厉喝,吼道:“不用数了!”说罢宽袍一展,那天地之间的法阵,顿时被完全解除。
  “你们走吧!”邪侍道。
  “该走的是你。”魍魉王笑道,“我怎么知道,我们收了魔器一走,你会不会再耍花样。”
  “你!”邪侍愤怒已极,此番他不仅未达到目的,还将失了缚魂铭文,他端的不知如何向那“君上”交代了。
  “怎么?不想走么?想试试魂飞魄散的滋味?”魍魉王问道。
  邪侍纵然有再大能量,也绝对无法抵御上古魔器所化地法阵之力,就好比人类无论有多高的修为,肉身却也总是无法与剑器作比较。
  “好,走……这就走!”邪侍咬牙切齿道,“不过,我总会将我该拿的东西,一并拿回来的!”说完,身影已渐渐变淡。
  孤天溟微微抬头,隐隐觉得,那邪侍的身体,再微微发颤。


第二百一十三章 妖剑圣剑
  且说那醉问天,自阻止寒枫山道一役之后,一路向东,往巴蜀边境一代大厅祝云沧的下落。祝云沧与伊采薇身上有伤,却又不知道自己早已被锁定为追击目标,哪里有心逃离,当真好似案上鱼肉般等人宰割。
  清晨,当伊采薇与祝云沧还在各自房中休息之时,那客栈的门,便已被人推开,白衣男子在寒风与露水之中踏入屋中,店小二忙不迭地关门迎接,白衣男子却径自在桌前坐下,道:“我只要一壶酒。”
  “这……天寒地冻的,客官您风尘仆仆,喝壶酒暖暖身子确是应该。”小二道,“只是……一大早就空腹喝酒,这似乎不太好吧,不如再要几个小菜下酒您看……”
  白衣男子掏出银子拍在桌上,道:“我只要一壶酒。”
  “好……好……”小二看出对方是个不容易打发的主顾,连忙收了银子跑去准备,那白衣男子便在客厅之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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