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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幻之盛唐 作者:猫痞(起点vip2013.09.21完结)-第6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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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工程浩大,投入人力物力都是天文数字,但是胜在可行性,一般大部分河段和道路都是现成的,可以逐段逐级的分期分节的慢慢完成。

  作为朝廷在河北最有实力的建设集团,由裁汰士卒组成工程军,都忙于旧有运河体系的疏浚和拓宽,以提高流通量;而另一只有工程军分出来新组建的漕军,则正在负责狼汤渠到白沟之间,联通南北水系的前期准备工程。因此地方上根本没有余力进行建设。

  这个时候,另一些人站了出来,他们就是那些登州商团联合,以及背后代表的来自朝廷财赋重地,东南沿海的豪商巨贾世家。

  为了展示实力和对朝廷表示效忠,将由朝廷给予便利和优惠,让他们组织的番人劳役集团,来承建整条直道。新直道的标准将按照并行两辆四轮大车的路宽,采取坌土路基,碎石混合沥青的铺面。

  宰相李泌送这东西过来的意思也很简单,海漕陆运关系到朝廷命脉,如果真的有操作的可能性,让一家独大专营是不可能的,希望与我关系密切的夷州倭国商团,也能参上一手,形成内部竞争和制衡。

  “西南献捷?……”

  我拿起另一封附在陈条其后,压着南方朱雀火签的官柬,不由咦了声。

  “安南都护府并南海军,黔中道、南平府四方会击,水陆大破和蛮、僚子蛮……掳获无数,化龙州、思堂州以西,故南诏银生节度使最后一只叛军,数万军民畏威降伏?……”

  看到这里我愣了一下,这样的话,南平府不就和安南都护府正式接壤了么,这可意味着什么……

  ……

  混在献捷使臣中原南诏人辛巴柯,正在岭南前往荆南,蜿蜒蹒跚的地道路上,他是一个地道的乌蛮种,出身王姓的一个小氏部落,在南诏最显赫和辉煌的时代,他曾是南诏国最精锐王军中,战象队的一个头目。

  一只训练有素的战象,再加上一个遮顶背台,就是一个移动的小型堡垒,搭载着御手、驭奴,刀手、弓手、稍杆兵数人,且射且战,遇到战事胶着,则驱赶着战象冲进敌人的队列中,哟西皮粗肉厚的身体,轻易的推挤撞断他们的兵器,象踩破瓜菜一样,用四蹄将他们践踏成烂肉扁靡,用带尖刃的长牙和卷鼻,将敌人和工事,象脆裂的稻草一样,掀飞的到处都是。

  作为南诏军最精锐的王牌,这些御象者祖上都是蒙氏王姓的训象奴出身,从小就被安排在象苑里与大象一同生活,甚至陪伴大象的时光远要超过与生身父母在一起的时光。

  辛巴柯

  虽然是王姓家奴的出身,却可以拥有“辛”的姓氏,享有百户的待遇和装备,拥有刀排弓抢组成护卫,这些战象组成的列队,在南中之地的征战中几乎所向披靡,无数次作为最终决定性力量,定鼎南诏蒙王扩张的王业。

  但是无数次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象军,还是遭遇到了宿命中的克星,,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被漫天流星和火光淹没的夜晚,在唐人的火器面前,那些温训的庞然大物,赫然变成友军最可怕的噩梦。

  直到现在的南诏故地,还有很多人相信,是已故的凤王无尽的贪欲和野心,最终触怒了上天,由天神大人召唤来了星辰,用火焰和神雷血洗了蒙氏之国。

  作为十万大军千里溃逃的一员,他侥幸逃过了成都城下的奇袭,又奇迹般的躲过剑南各州自发组织的搜捕和合围,他在那些乱哄哄的部众中,前脚走出清溪关,后脚就被唐人的骑兵夺关,在那些疯狂突进的唐军面前,守军的尸体像是雨点一样的被抛下城头。

  于是他再次砍倒塞道的几名溃兵,可耻的逃了。一路风餐露宿,辗转逃到朱罗江边,才在一个白蛮人的落子里重新安定下来,作为王姓的逃奴,他一直想寻找着渡过江去的机会,但随着唐人的节节逼近,和南诏军的逐一败退,他回到原来地方的心思,也一点点的淡了。

  毕竟这随军一路千里远征有千里溃逃,所见所闻的巨大反差,已经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在这个白蛮的村子里,他找到了隐藏身份留下来的理由。

  对于新的征服者,能逃的贵姓都已经夺船走了,而那些占据云南城的唐人,对这些孱弱的白蛮,似乎不感兴趣,象征性的征收几只山羊和小半船鱼,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就是这一点点赋税,给村子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

  那些唐军人手有限,对这些边缘村落的兴趣乏乏,真正的威胁却来自那些残留山林间的乌蛮人,一个木氏的小首领,带着饿得虚浮的追随者,从山林里溜出来,呆这个村子里宰猪杀羊吃饱后,却随即翻脸以王姓的名义,惩罚了这个向敌国交赋的村子……

  当他和少量青壮,划船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冒烟的村子,倒在血泊中和残垣下的老人,赤身裸体坐在灰烬里哭不出声音来的妇女们。

  找出罪魁祸首的身份并不算困难,为自己女人报仇的机会,却随着大举渡江的王军,而彻底破灭,因为被认出旧日身份,而重新回到战象队的序列中,不过是作为戴罪立功的驭奴身份。

  王军的勇猛和王姓勇士最后的疯狂,并不能掩盖唐人火器的可怕威力,在流淌和喷溅的火焰陷阱中,无论是最野蛮的罗罗蛮,还是装备最精良的王卫营,或是猛兽组成的冲阵队,都毫无差别的变成一段段扭动的焦炭。

  而早就对唐人寒了胆他,第一反应是,将身旁正御手打下战象,在督促进军的螺号声中,驱赶战象,在一片目瞪口呆中,撞翻一大片辎重和旗帜,率先逃出战场,偏偏这是一只头象,连带着剩余的大象跟随跑了大半,南诏最后一只战象军,也自然不战自溃。

  再次成为逃兵的他,象鬼魂一样撑船游荡在朱罗江上,不敢上岸,因为有大量溃兵,散步在江边,每天都有一茬茬的尸体漂浮流下来,夜晚里也可以看见唐人搜捕溃兵的火光。

  然后报仇的机会,像是天意一样的送到他的眼前,藏在船上的第三天,木氏的小首领混在几名随从中,簇拥着一个穿白虎皮的贵人,慌慌张张的找船放流而下,想去下游的城邑召集乌蛮部众再图,这一刻他眼中只有那个人。

  然后船不出意料的造江中翻了,那个木氏小首领象鼓泡的蛤蟆一样,在江水中溺个半死,然后拖上岸,在芦荡里,和自己的疤脸女人,一刀刀的将他身上的零碎割下来,丢进鱼泊里,直到痛嚎到死。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弄翻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一个拥有大清平官头衔的王姓,相比之下那个木氏小首领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大获全胜的唐人宣告了新的统治秩序,所有平地上和江河边上的白蛮,都成了大唐官府直接治下的臣民,

  唐人需要更多的劳力,来修建新的寺院和神祠,召集各部首领会盟,象他这样的青壮,也被召集到了云南城中,南诏蒙氏的痕迹被迅速的拆毁抹去,换上的众多唐人风格的新建牌楼和城坊。只有白蛮相关的风俗和节日得以保留。

  那些原本卑躬屈膝的汉裳蛮摇身一变,摘掉南蛮风格的包头和缠带,带上噗头和帽子,似乎一夜之间都扬眉吐气的变成了地道的唐人。连那些白蛮的头领和长老们,也结结巴巴的学起官话来,一时间满街都是这种奇怪的口音。

  但是他很不幸的再次被人给指了出去,作为乌蛮的残余,而关进转准备贩走的乌蛮俘虏中,很是吃了些苦头,因为他在决战中的表现,差点被当作懦夫和罪魁祸首打死,如果不是那些剑南商人看到自己的财产可能要受到不必要的损失,而赶紧用鞭子和棍棒进行制止。

  但是他有个好女人,得到消息后,带着那个淹死的南诏贵人身上得来的宝物,跑来给他求情请赎,甚至为此惊动了唐人的上层。

  因为得知他驯使大象的本事,给那位天神大人格外开恩摘了出来,放回去招募了那些逃进山里的训象出身的同族,用残存的大象重新组织起一支小小的象军,然后就开始了追随新主人的生涯

  先是在巍山深处攻打那些不肯就范的乌蛮寨子,负责给唐人的山军输送辎重和石炮,然后在故剑川都督府与南下吐蕃人作战,给苏毗人的骑士留下深刻的印象,又辗转到弄栋府,负责协助修通到剑南地道路,也亲眼看着那些唐人,让后在崇山峻岭中,用神奇的手段,开出一段段平坦的山路和栈道来。

  他们将不知名的祭品埋入石缝,点香祈祷,然后晴空霹雳一般的神雷,将巨石崩裂下来。他们就这样一点点的将山峰劈开,将深壑填起。然后他最后一点犹疑和侥幸,也荡然无存了。

  然后他这一只小小的象队也在唐人的补充下,一边南下一边不断扩张,作为移动的城垒,一边修路,一边攻打沿途那些不安分的小部族,等到他攻打逃到黔中道的交趾判藩的时候,已经拥有一百四十只大象,三十八只训练有素的战象。

  然后他又受命带人来到安南,在当地训练起一只新的象队,作为南海会社,配合南平社雇佣义从武装南下,打通南平府和安南都护府之间,西瓦江(红河)流域的呼应。

  在唐人的武装下,这些战象被披上了不畏弓箭的藤甲,象马一般套上铁壳垫脚,以减少崎岖地面的磨损,套上铁网的战座,然后变成那些安南北部野蛮不化的土人部落的噩梦。

  虽然那些土人部落,试图用燃烧的火把和火堆来阻止他们,但在蒙上眼睛,套上铁蹄的战象面前,只能是一堆惨剧。

  作为众多特色礼物之一,这次他同行的一只年幼的白象,这是进攻顿国的战利品,对那些虔信之国来说,乃是及其祥瑞的活宝物。

  ……

  青海大非川,伏远城外,刚刚解冻的大地上,参加大弗卢召集的春猎会盟的各家宗贵,各部头领,大小世臣,内吐蕃的茹本、东本,外吐蕃的都督、部大将们,正在满载而归的猎物面前,由理事大相品评这个各自的表现。

  从低地掳回来贡献给大弗卢的财宝珍玩,被毫不吝啬的堆在赞普的行宫前,让那些表现最卓异的勇士,以自己的力气随意拿取。

  “那些支族和杂姓的力量和锐气消耗的差不多,在大非川上修养了一个冬天,也该我们出动了……”

  一些人则是充满羡慕的近距离观赏耀目的珍宝,跃跃欲试的酝酿着美好的期许。

  “马向已经下令,将所有雅砻和四族出身,凡百人户和曲湛家的长子,集中到大弗卢,组成……”

  自从吐蕃的宿敌,最后一只土谷浑的残余,安乐州慕容氏的城邑被攻破,唐人羁縻在河西低地的藩众,就再没有像样的抵抗力量,而在伏远城外,却出现了众多身份不明的使者,虽然这些穿的破破烂烂,藏头露脸的墙头草,并不像口中信誓旦旦的那样可靠。

  但是对赞普的婚礼和那些心有犹疑的贵人来说,确实一个不可或缺的装饰和点缀。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这个荣耀是由苏毗人取得的,而不是归于悉补野勇士的名下。

  相比这些热衷武功的年轻贵人,另一些更加年长的人,则在讨论着发生在赞普后宫中,关于新纳的蔡邦萨,和刚得宠的赤妃之间的女人战争,以及被殃及池鱼的下人们,这段日子,被鞭笞而死的娃子和侍女,已经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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