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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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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充仪笑了笑,仔细解释道:“姑姑说得,本来很是这个道理。但程家和小语的事情,的确不同。到现在为止,我也并不十分明白程充容到底是因何而死。而且,对害她的人,我总觉得有些疑虑。所以,程博士说得那一句:程芳细事唯有小语知道。我其实是在意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这件事就能水落石出,顺便帮我大明宫祛除一个毒瘤。”
  “另外,程家这次作态,我坚持认为,应该是他们被人洗脑得太过严重,所以对我总存着一份轻视敌意。就算这次的误会解释清楚了,但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被断章取义了的。我如果不想自己的名声这样莫名其妙地坏掉,就一定得留着程家这一条线。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彻底争取到他们的信任,那么,在外散播我居心叵测谣言的人,还怕她不会随之现形么?”
  “何况,圣人如今对崔尚书已经稍有不满失望,若是再这样平白地放弃程博士,只怕是正中了那些真正居心叵测的人的下怀。嫔妾身为圣人的妻子,嗯,身边人,总是不能这样平白地看着圣人煞费苦心布下的好棋展眼变了弃子,甚而至于变成对方的尖刀。”
  “所以,程家很重要。小语更加不能离开皇宫。我得好好地调教出她来,给她份儿耀眼的恩典,给程家看看,也给天下看看。”
  邹充仪说到这里,从欠身解释,变成了挺胸抬头,平视窗外。
  余姑姑听到这里,点头微笑,赞道:“邹充仪想得周到。这样很好。”
  邹充仪听得这样的赞语,又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岔开话题:“姑姑前头说是来我们这里发脾气的,不知是谁惹了您了?”
  余姑姑的思路被这样一句话便带到了戴皇后身上,脸色便一沉:“还不是为了咱们那位大唐国母、清宁宫主、国子监祭酒家的千金小姐、戴绿枝戴皇后娘娘!”
  余姑姑这样一串子出来,连桑九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气在屋里弥漫开来。
  邹充仪忙打眼色令桑九换热茶。
  桑九反应过来,连忙分了一盏热热的铁观音给余姑姑:“师父,您先吃口水,润一润,再痛快地骂!”
  余姑姑噗嗤一笑,伸手给了桑九一巴掌,笑骂道:“促狭坏丫头!看来我以前真是打得你少!”
  桑九嘻嘻地笑着,也不分辩。
  邹充仪温和地劝慰:“姑姑素知戴皇后是有些左性的,不要跟她生真气。不过,姑姑是传太后的什么话,惹得她给了姑姑脸色看?”
  余姑姑叹口气,道:“瞧瞧她这脾气,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能猜得出来是她给了我脸色看——说实话,我进宫四十来年,尤其是太后娘娘生了宝王之后,还真是头一回有人这样不给我面子,这样当着我的面顶撞太后娘娘。”
  说着,把二人将才的交谈一字不漏地说给了邹充仪听。
  待余姑姑说完,邹充仪和桑九主仆俩忍不住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宗是个多么孝顺的人啊!
  就算是假的,那明宗是个多么好面子的人,这宫里朝外,有谁不知道呢?
  戴皇后要想坐稳皇后这个宝座,就必须要跟裘太后处好婆媳关系;而裘太后身边最信任、最得用的心腹,不用说,余姑姑是第一个。
  何况,明宗一朝第一次采选之时,裘太后当着三妃的面儿,说出了“明宗在位期间,余姑姑待遇与太后同”这样的话,戴皇后身为继后,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上,这样驳余姑姑的面子,她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压根就把脑袋丢在床上,早起忘了装上?!
  这一世,就算是邹充仪最不懂事的时候,也绝不会缺了对余姑姑的礼数。
  看着余姑姑咳声叹气地不高兴,邹充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便拼命地给桑九使眼色。桑九推脱不掉,只好嗫嚅着细声道:“师父,咱不跟那种白痴一般见识啊……”
  余姑姑被她一句话逗得再次笑了出来,骂道:“瞧你这张损嘴!”
  邹充仪忙理直气壮地接道:“本来就是!姑姑是除了太后外,咱大唐皇宫的第一尊神,竟然这样得罪起来,必是昨夜没有睡好,早起撞客着了,或者被人下了蒙汗药,才或者能有那个胆子。我闯荡大明宫时,可是半点儿都不敢得罪姑姑的呢!”
  几句话,把余姑姑引得哈哈大笑。
  桑九忙陪笑着再给余姑姑换了热茶,道:“师父可气顺些了?”
  余姑姑瞪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又微微地叹气:“其实也不算什么。当年刚进宫时,也不是没挨过当年那位冯皇后的巴掌。只不过这回分明是为了她好,她却偏不领情罢了。”
  桑九见余姑姑又要回忆当年,连忙拿了一块酸甜的橘饼递给她:“师父此次来,必不是单单抱怨的,师父快说正事吧。不然伺候太后午膳的活儿谁来呢?”

  ☆、203。第203章 听话

  余姑姑笑着接过橘饼,尝了尝,惊喜道:“哟,竟是酸半甜半的,这个味儿可是难得。而且,我吃着,竟然没有橘皮的苦,很是不错啊。”
  邹充仪便笑着道:“竟是我正嫌它没有那丝苦味儿呢。姑姑爱吃,阿舍今年做得倒真不少,多带些回去。这样不甚甜的,太后也试试,正好消食,又不腻。”
  余姑姑也不推辞,点头笑道:“好好,兴庆宫的橘饼都往甜里做,太后往常都吃得少。这样不甜不腻,只怕她也爱吃。”
  桑九便笑着应下。
  余姑姑这才放下橘饼,解释起太后的旨意来:“原本,我是想着,如今的后宫刚刚稳当下来,就不必先这样强硬地将太后的话一字不改,想给她留三分面子。谁知道她竟然半分人情都不领,我也就一时气急了,把太后的原话扔给她的侍女,转身就出来了。原想着,如果她真有那种蠢性,还要来你这里聒噪,那不妨我就干脆来再碰她一面。约莫着,她也就真知道厉害了。谁想她竟然没有来。”
  邹充仪轻轻让过裘太后的旨意,只轻声笑道:“敢情我们还真想多了,姑姑竟是特意赶来给我们解围的呢。这可真要多谢姑姑了。”
  余姑姑微微笑了,又叹口气,方道:“说是解围,不如说是我年岁大了,受不得磋磨,竟是特意赶来跟皇后赌气的。幸好她没来,不然真撞上了,吵起来,难道我还真仗着太后犯上一次不成?那又要把你坑了,皇上面子上也不好看。”
  邹充仪抿抿嘴,笑道:“姑姑是真心疼爱我们圣人,嫔妾听着都替圣人暖心。”
  余姑姑头一次听得邹充仪对面说话时,将明宗视作她那一边,而把自己放在另一边,不由暗暗称奇,假作不在意地打量一下邹充仪,见她神情自然,柔情隐约,便知这是与明宗果然融洽起来,便安慰地笑了。想一想,且又先说起别的事情来:“要说,婢子这里还有一句话要替人转告充仪呢。”
  邹充仪忙做洗耳恭听状,道:“不知是谁的什么话?”
  余姑姑笑道:“想必充仪还不知道,安宁公主前儿已经暗地里相看了梁、杨两家的小郎君,昨夜已经传话给圣人,选定了梁家那位待诏为婿!”
  邹充仪又惊又喜,脱口道:“果然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位梁待诏合适,又怕自己眼神不好,误了安宁,所以才跟圣人说干脆让安宁自己选。看来我的眼光和安宁很是相类呢!”
  余姑姑笑了,打趣道:“我果然一猜就中。太后还说何时圣人这样大方起来,竟然肯让安宁自己挑夫婿,我当时就说必是邹充仪背后出的主意,太后还不信!”
  邹充仪羞红了脸,半掩了面,嗔道:“原来姑姑是诈我的!”
  余姑姑笑道:“却不算诈。安宁当时在场,听了这话,便托付老身说,若果是邹充仪的主意,还让我替她转告:多谢邹家嫂嫂顾念她,她一生都感激这份情谊。”
  邹充仪却微微敛了笑意,沉思片刻,却道:“姑姑还请上复公主:嫔妾听圣人的话,私心揣测,梁待诏若是接旨,必定会是个好夫君。然,却一定不是个上进的人,前头又有他哥哥在神策军做将军,只怕他的官位不会升得太高。若是公主心里丝毫不在乎别人拿她跟,跟,嗯,跟前面几位姐姐作比较,这位梁待诏便是个合适的。但凡公主有一丝丝放不下的,还是另择他人为好。”
  余姑姑边听边满意地点头,笑道:“还别说,您和安宁还真是眼光相类。安宁看上的,恰正是梁待诏这一点。公主说,自家是皇家公主,富贵已极,可那又怎样?天天只看着太后和太妃娘娘苦苦地熬日子,便是先帝在时,听说忙起来也是三五日不进后宫的。她心小,只想要一个能够一起枕风眠月的同伴,她不必操心柴米油盐,对方不会蝇营狗苟,两个人,过一世神仙日子,便是连她五哥煦王那样的心都不用担。若能离开京城,年年游历名山大川,那才真叫风流一世呢!”
  邹充仪边听边出神,不由得喃喃:“是啊,我也很羡慕,很想过那样的日子……”
  余姑姑看着她,不由怜爱地笑了,下意识地伸手便抚上了她的脸,怜道“这么个小人儿,若是当年配了煦王,只怕就不用受这种磋磨了……”
  桑九在一边看着,忍不住轻轻地咳了一声,余姑姑惊觉,连忙收回了手,赔礼道:“老身失言了,娘娘休怪。”
  邹充仪却不说话,就势伏在了余姑姑的怀里,轻声说:“姑姑娇宠了沈昭容那些,如今也分一些给田田,可好?”说着,竟然带了鼻音,静静地流起泪来。
  桑九一看,悄悄地立起,冲着余姑姑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出去,随手便轻轻地合上了门,靠在门廊上发呆。
  尹线娘正在厨房跟邴阿舍闲聊,眼尖瞅见,连忙跑过来,低声问:“姐姐怎么了?”
  桑九随手把她揽在怀里,叹气道:“没什么。进了宫,就都没了娘。谁都一样。”
  尹线娘不懂,抬起头来看看桑九,眨眨眼。
  里头邹充仪已经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余姑姑措手不及,只好当她是沈昭容,一边拍抚,一边哄道:“哭吧,只怕都忍了好久了吧?哭完了,以前的事儿,就都忘了。谁这一辈子不是这么过?都是命啊。当年我和你太后也都是这样熬过来的。进了宫,就身不由己了。好在如今有太后,有圣人,日子渐渐的就好过了。”
  邹充仪哭着跟余姑姑诉苦:“我知道我以前不像话,也知道今日好多苦是赎以往的罪。但也不能这样狠啊。我已经安安分分地在掖庭呆了一年半了,都不曾敢留宿过圣人,寻常也只是遣人去太后跟前请个安而已。又不曾搀和过宫里的恩怨。怎么就那样狠毒,连我的清白名声都要毁了?”
  “最让我痛心的是,那个内线,竟然是跟了我十几年的人!我拿她当亲姐姐啊——我连后头的事儿都替她想过了,找个好人家,七八品的小官儿,嫁过去做正妻,然后求求圣人,远远地放出京城待几年,熬一熬资历,回京时顺势升一格儿,在六部里寻个六品上下的肥差,丰丰富富地过完一辈子——不好么?这样难道不应该是一个贫贱人家、一个婢女出身的人最好的归宿了么?”
  余姑姑轻轻地拍她的肩背,低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世上的小郎君,哪一个的权势人品比得上圣人呢?她早就盯着圣人了,只不过圣人不稀罕这种贱婢罢了。有一句话,我从孙德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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