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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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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线娘唇角一勾:“他们俩孤魂野鬼,得咱们这群人一起出去,送一程,祭一祭。”
  ……
  贤妃抖着手拿着刀,去割温王的肉,一片肉割下,温王尖利地惨叫起来。
  牟燕娘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回手一块锦帕塞进了温王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声音。
  血肉模糊。
  牟燕娘看着温王奄奄一息的样子,嗤笑了一声,冷道:“贤妃娘娘不专业,还是看我的吧。”
  温王的眼神恐惧起来。
  牟燕娘手里的,是大唐的手术刀。
  一刀下去,迅疾,利索,不抖。
  牟燕娘讥诮一笑:“殿下,是不是我仁慈多了?贤妃娘娘的剐法,也太疼了哦!”
  温王实在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贤妃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嗔道:“牟司医,怎么能让他晕过去呢?”
  牟燕娘看了看晕过去的温王,向着在旁边等着报仇的小武和阿舍道:“你们俩,一人一刀,结果了他吧,好歹是个孩子而已。也折磨得够久了。”
  小武因一家子上百口的仇恨,自然是恨恨不已。但好歹被心软的洪凤带了这么久,也的确有些硬撑,闻言犹豫着去看邴阿舍。
  邴阿舍那里,虽然也有师父的仇,却不至于这样大的恨,便点了点头。
  两刀,一刀在心脏,一刀在小腹。
  温王死了。
  贤妃有些遗憾,啧啧了一声。
  牟燕娘转过身子:“贤妃娘娘,现在到咱们了。”
  贤妃眨了眨眼:“牟司医,我知道我之前令人给邹娘娘下的毒,害得你祖父一命呜呼。不过,谁让你祖父那样执着来着……”
  牟燕娘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冷哼一声:“我知道你巧舌如簧。不过,我没打算跟你讲理。我今日来报我祖父的仇,先是始作俑者温王殿下,接着就是下令的你。动手的那个,我自然早就亲手送她上了路了!”
  多少年了,不仅是邹皇后,便是当年宝王教训贤妃时,都不曾打过她的脸。牟燕娘这一巴掌打过去,贤妃娘娘早已忘了疼痛的娇嫩的脸颊上,顿时一片火热。
  但更令贤妃吃惊的是牟燕娘的话:“你是说,耿氏死在你手里?”
  牟燕娘眼中的讥讽更重:“冻鱼的毒不是耿氏下的,而是宝王殿下安插在夏莲芳身边的人。你放心,邹娘娘不会留着那种人给自己以后的日子添堵的。”
  贤妃一噎,轻轻地咬了咬唇。
  牟燕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邹娘娘敬佩你,我却看不起你。喜欢一个人,连说都不敢说,连试都不敢试,只想借着权势的手,压着人家的头娶你。还一辈子摆出个骄傲自矜的德行来!懦弱无耻至此,还有脸面在我面前狡辩?!”
  贤妃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你个,你个一辈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辈子都没机会喜欢过什么人的怪物,你懂个屁……”
  牟燕娘的眉骨一跳,旋即恢复正常,清冷依旧:“我不用懂你,我懂真正的感情应该像圣人和娘娘就够了。虽然用了六七年的时间试探、磨合、争吵、猜忌,但毕竟是在努力地向对方靠近。如今琴瑟和谐,眼看着白头偕老,不比你这种自诩深情却只能在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杀一个小孩子泄愤,要强个百千万倍?!”
  贤妃终于撑不住那口气了,瘫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自嘲地苦笑一声:“怎么会,竟然被你一个木头一样的女人,给打破了我的心防呢……”
  牟燕娘亮出了手中的刀:“那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清楚,今日负责取你性命的,就是我。”
  不多,三十刀。
  因为牟一指死时,牟燕娘三十岁整。
  祖父足足地养了她三十年。
  她就要剐贤妃三十刀!
  旁边的尹线娘已经看直了眼,忍不住跑到一边去狂吐。
  回到清宁宫,牟燕娘用了整整三桶水,才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迹,和血腥味。
  ……

  ☆、426。第426章 番外:牟燕娘传(六)

  十七
  在骊山的日子不算短。
  裘太后对于京城里的后续事宜一概不想知道。
  桑九也秉承着余姑姑一贯照顾裘太后的宗旨,不是天大的事儿,就不拿来烦她。
  直到二月十五,邹齐上折子让亲侄女给自己的侄女婿采选纳妾,然后被他们家这位皇后宝座刚坐稳没一个月的侄女急诏入宫,然后迎面就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这个消息被紧急传了过来。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弯儿该怎么转圜。
  邹皇后气得在清宁宫哭了一整宿,说什么都不肯吃饭。
  明宗苦苦地安慰,指天发誓绝不再采选,那也没用,抵不住被亲人背后捅刀子的难过。
  邹家老侯爷差点儿打断小儿子的腿,可又没法子这个时候正大光明地站出来说:“我们家孙女就是妒妇了就不让皇帝采选了怎么地吧?!”
  大家伙儿都不知道该咋办。
  尹线娘鬼主意多,一下子想起了裘太后,当年先帝别说采选,去临幸一下贵妃娘娘她都能醋五年,邹皇后这才到了哪儿?
  赶紧偷偷地告诉了孙德福,孙德福一拍大腿:“对啊!”然后飞马把消息传进了骊山。
  消息没有直接给桑九,因为怕她拦着不告诉太后。
  还是尹线娘的主意:消息送到了牟燕娘手里。
  牟燕娘拿着纸条莫名其妙,知道不该找桑九商量,可又不好意思去找沈英妃,“只得”去寻陶谷:“你看看,怎么会让我告诉太后这种事情的?”
  陶谷不以为意:“你想得多。孙公公谁找不到?既然找你去说,自然是因为你最合适。你瞎想瞎商量的,弄不好反倒坏事。”然后又说:“咱们当大夫的,心里没有他们那么多弯弯绕,左右他们不会害咱们,你就照做罢。”
  不会害咱们?
  咱们……
  牟燕娘的脸上像火一样烧起来,恼羞地站起来就走:“谁跟你咱们?!”
  陶谷茫然,不知道自己又是那句话说错了,下意识地先道歉:“啊,那个,我又错了……”
  牟燕娘早就逃也似地跑了。
  陶谷看看她的背影,叹口气,咕哝一声:“喜怒无常。”然后又低头看自己的医书,研究方子去了。
  牟燕娘把事情告诉了裘太后,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就直接把孙德福的传信呈给裘太后,直截了当:“说是让我跟您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合适,反正跟您说了就是了。”
  裘太后却早已看出来牟燕娘和陶谷之间又别扭又融洽的不对劲儿来,知道这是尹线娘这个小侍女在帮牟燕娘的忙,可惜这个医呆子压根没会过意来,不由得好笑,便叹口气,道:“我知道了。你把这个交给来人,让他们送回大明宫,万事皆休。”
  牟燕娘好奇地看着裘太后从身边的匣子里珍而重之地拿了一卷铭黄色的卷轴出来,摩挲半天,放回匣子,锁好,双手递给自己。
  牟燕娘连忙双手捧了过来,再淡定也难掩好奇:“太后娘娘,这是什么?”
  裘太后的眼神飘远:“是先帝遗诏。”
  牟燕娘顿时觉得手中的匣子重若千钧。
  赶紧转身去郑重地交给了传信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若是这个匣子有一丁点儿闪失,别说你一个,就是全天下你这一姓的人,都填不平太后娘娘的怒火。”
  传信人脸色发白地连夜回去了。
  二月十八,明宗宣布了先帝遗诏中的一条:“凡我嫡脉子孙,若有不愿纳妾者,妇人辈等不得以孝道相强。无嗣,宗正寺主持过继可也。”
  邹皇后终于平了气,然后投桃报李,劝了明宗,把这封遗诏的其他内容只是抄录封存,以待不时之需。然后原来的昭宗亲手写就的遗诏原本,却又令人送回了骊山,还令牟燕娘转交裘太后:“完璧归赵。”
  裘太后拿到那个昭宗去后就不曾离身的匣子,手颤流泪,抱着便呜呜地哭起来。
  牟燕娘已经听说了遗诏的内容,不由得十分羡慕裘太后和昭宗的感情,见她哭,也就不劝了,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老天公平,儿子不争气,好歹有个好丈夫。”转身也就出了门。
  裘太后倒是被这句话劝回来一半,暗地里为达王宝王伤情的状态,好了不少。
  而牟燕娘倒是被遗诏和自己这番感慨弄得沉默了下去。
  到了晚间给裘太后施针时,却自己愣神愣忘了,呆呆地坐在房里看孤灯。
  陶谷满骊山找她,一头汗,少见的冷厉:“快着,太后等半天了!今夜有针的,怎么能忘了这个?!”
  牟燕娘眉一竖:“你敢骂我?!”
  陶谷的怒火顿时熄了一半,无奈地跺脚:“我骂算什么,你再不去,我怕太后骂你,那可就不是骂两句就能解决的了!你辛苦半辈子,要为这么点子事儿把梦想都毁了吗?”
  牟燕娘撅起了嘴,气鼓鼓地跑去给裘太后行针。
  裘太后那边倒是没什么,早一些迟一些而已。但见牟燕娘这个来迟了的反而一脸气恼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发你脾气,你倒发起我的脾气来了?”
  牟燕娘撅着的嘴说什么都平不下去:“没发您的脾气,发别人的脾气呢。”
  裘太后心中一动,笑呵呵地问:“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牟燕娘便把陶谷的话说了,气道:“什么空儿就轮着他来管着我了?”
  裘太后哈哈大笑,不小心震动了针,疼了一下,哎呦一声。
  陶谷立时在外头大声道:“太后不要笑。针移了位就失了效用了。牟司医,行针时不要乱说话,不知道么?!”
  牟燕娘这才知道他不放心,竟然亲身在外头守着,把所有的话都听见了,不由得脸上羞得红起来,咬着唇不吭声。
  裘太后悄声笑道:“瞅瞅,何止是管你,连我都没放过了。你们俩啊,欢喜冤家!”
  欢喜冤家……
  欢喜冤家?!
  牟燕娘的脸顿时又一次像火一样烧起来!
  裘太后这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了么?!
  裘太后看着她的脸,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暗示,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傻丫头,喜欢就去说啊。那种呆头鹅,你不说他一辈子不知道!”
  牟燕娘羞得死死地低着头,就差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但裘太后的话她却听了进去。
  又想起贤妃临死说自己的话: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喜欢过什么人……
  牟燕娘在房里深呼吸半个时辰,跺脚,握拳,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到陶谷门前,敲门:“陶谷。”
  陶谷正在配药,手上还沾着药末子就出来了:“牟司医?”
  牟燕娘抬头看着他。
  陶谷的面目仍旧显得那样平庸无奇。
  可是,眉宇之间,一片谦谦君子的温润,以及对着自己时才有的一二分不安,和关心。
  牟燕娘深吸一口气,毅然开口:“你在配什么药?”
  ……
  十八
  到了晚上,牟燕娘悄悄地把自己白天出的糗告诉裘太后,懊恼:“娘娘,我怎么就说不出口呢?”
  裘太后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给她加油:“多去几次就好了。不然,一下子你说出来,倒吓死他了。”
  牟燕娘想想,觉得有道理,就又心安理得了。
  陶谷这边却莫名其妙。
  好好地跑来问我配什么药作甚么?同行相忌不知道么?我正在配的万一是我们陶家的祖传秘方,你这样问岂不是有窥伺的嫌疑?
  何况,问完了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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