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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官鼎女儿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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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笑,媚眼乜斜,醉人如酒,不能说倾国倾城,也可说是令人神魂倾倒,尤其是男人。
  “你不瞧我,怎知我在瞧你?”贾羽侠怔了—怔道。
  红衣少妇笑道:“是呀!我瞧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莫非你也喜欢我?”
  自古男欢女爱,多半是幽期密约,此女在众人之前,说出如此话来!
  贾羽侠呆了呆,任他—向口齿伶俐,此时此刻,遇上这样问题,却也难于应付。
  “怎么的?不好意思是不是?”红衣少妇口角一晒。
  贾羽侠打量了那中年文十一眼,但见他面如冠玉,神清气爽.此刻既无愤怒之色,也无欢欣之容,当下微

微—笑道:“已经有人欢喜你啦。”
  钉衣少妇格格一笑道:“哦,原来如此,你是怕他吃醋。”
  只听那中年文士道:“云卿,你这是何苦?”
  红衣少妇扭头笑道:“怎么?你真地吃醋了?”
  中年文士苦笑了笑道:“云卿,你……你……又犯了老毛病。”
  “是呀!我就见不得小白脸。”红衣少妇格格笑道。
  中年文士叹了口气道:“自从十年之前,我勘破世情,和你高蹈远隐,双宿双飞,无牵无挂,称得上神仙

眷属,想不到你又淌下浑水……”
  “如今神仙思凡啦。”红衣少妇截口笑道。
  中年文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好好,云卿,你既执意如此,那就……”
  红衣少妇连忙接道:“我情不自禁呀!”
  中年文士被她这一说,眉头一皱,不再言语。
  此时,那五个黑衣蒙面之人,早已退回原地,背倚墙而坐,但五个人十只眼睛,一齐投注在红衣少妇身上


  红衣少妇只当末见,目光一转,转向贾羽侠道:“小伙子,你怎不讲话?”
  贾羽侠暗忖:“这女人虽然艳如桃李,但眉梢眼角,看不出半点邪荡之气,她如此挑拨于找,究竟是何用

心?”当下眉头一扬道:“你要我说什么?”
  红衣少妇道:“随便你呀。”
  贾羽侠道:“鄙人口舌笨拙,语言无味。”
  红衣少妇格格—笑,啐道:“小笨瓜,只要你真心真意,就是说错了,我也不会见怪的。”
  贾羽侠笑道:“多谢美意。”
  红衣少妇道:“小笨瓜,你要是真心欢喜我,我打算送你—件东西。”
  贾羽侠道:“什么东西?”
  “等闲的东西,我怎拿得出手,那自然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至宝。”红衣少妇道。
  贾羽侠道:“哦,莫非和氏之璧,夜光之珠?”
  红衣少妇格格道:“小笨瓜,和氏之璧,夜光明珠,不过一种玩物,算得什么至宝?”
  贾羽侠微微道:“自古奇珍异宝,只有和氏之璧,价值连城,你送我,又是什么名贵稀有之物,称得上‘

至宝’二字?”
  红衣少妇嫣然一笑道:“你这小笨瓜,那和氏之璧,虽然玉中之英,当年秦昭王曾许赵国以十五城易壁,

但那不过一种骗局,秦昭王并没真心舍得割下一十五城,换取那块玩玉,而我送你的这件东西,却是宝中之宝

。”
  贾羽侠道:“当真如此?”
  红衣少妇道:“谁还骗你不成?”贾羽侠道:“你说了半天,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红衣少妇一字一顿道:“一枚‘鱼肠金镖’。”
  此言一出。
  那个黑衣瘦小之人,仿佛触电般突然站了起来。
  贾羽侠也不禁啊了一声。
  跛丐癫僧,同时怔了一怔。
  只有那中年文士,漠然无动于衷。
  “你紧张什么?”红衣少妇突然掉过脸来,面向着那黑衣瘦小之人道。
  那黑衣道:“我……我……!你说谁?”
  红衣少妇道;“我就说你。”
  “哼!胡说八道,谁个紧张了?”黑衣人沉声道。缓缓坐了下去。
  “不错,你很沉得住气。”红衣少妇格格大笑道。
  两人对答之间,贾羽侠不禁暗暗寻思,忖道:“那枚‘鱼肠金镖’,分明是余公子所有,怎会落在她的手

里?莫非她另有一枚?”
  鱼肠金镖有了两枚,那何奇之有?就纵然天下无双,仅有一枚,那又奇在哪里?宝于何处?
  贾羽侠委实不解,小小一枚“鱼肠金镖”,竟然是宝中之宝。
  只听那红衣少妇道:“小笨瓜,你在想什么?”
  贾羽侠眉峰一耸道:“你口口声声叫我小笨瓜,我到底笨在何处?”
  红衣少妇格格一笑道:“哦,小聪明。”
  贾羽侠道:“聪明也说不上,我倒有一事请教。”
  红衣少妇道:“太客气了,请说。”
  “区区一枚‘鱼肠金镖’纵是纯金打成,能值几何?你且说说,到底有何奇异之处?”贾羽侠道。
  红衣少妇口角含笑道:“我不知道。”
  贾羽侠愕了一愕道:“你不知道?”
  红衣少妇道:“我只知道为了一枚‘鱼肠金镖’,这十二年之中,有人踏破铁鞋,寻遍了三山五岳,甚至

苦刑逼供,害死了不少人命.如非那枚‘鱼肠金镖’是一件奇珍异宝,他又何苦呢?”
  贾羽侠说道:“你说的是谁?”
  红衣少妇用手一指,笔直指着那个黑衣瘦小之人道:“就是他!”
  “我?”那瘦小黑衣人愤然站了起来道:“哼!你找本座的麻烦是不是?”
  “我说的实话呀!难道你这十年之中,仆仆风尘,是为了游山玩水?”红衣少妇道。
  “本座高兴如此。”那黑衣人道。
  红衣少妇眉眼一笑道:“你高兴的事倒是不少,你一高兴,别人遭殃,在东海之滨,你逼死苦心渔子,在

玉门关外,你连下杀手.掌毙剑拐双雄……”
  “胡说!胡说!”黑衣人尖声大叫道。
  “还有一次,你路过太华山下,将一个无知妇女,分尸八块……”红权少妇继续说道。
  黑衣人怒不可遏,跳起来叫道:“嘿嘿,刚才你爱上了小白脸.此刻又来寻本座的开心!”
  红衣少妇笑吟吟地道:“我也爱上了你。”
  黑衣人鼻孔一哼,不再接腔。
  那中年文士忽然咳了一声道:“云卿,火烤够了,该走啦。”
  “哦,又来吃醋了。”
  “南山的麦子快要熟了,东篱下的那几畦菜圃,正待下种,还有你那匹没有织的布……”看他衣着华贵,

谈的却是农家之事,敢情还是男耕女织。
  贾羽侠不禁暗暗诧异,忖道:“看来此人倒真是位隐逸之士,只是这位女的……”
  他委实猜想不透,这女的究竟是何等身份 刚才她一进庙门,言语中便已露出,和这中年文士并非正式夫

妻,那么,她是另有丈夫呢?还是—个未婚人?
  在这中年文士的口中,又好像他们同居已久,难道这位隐逸高士,还有宋玉东墙的邪行?
  贾羽侠正自大惑不解,小济癫突然双掌合十高宣了一声佛号,道:“夫人……”
  红衣少妇目光一转道:“哦!和尚开金口了,什么事?”
  “夫人还识得贫僧吗?”小济癫道。
  红衣少妇道:“不认识。”
  小济癫道:“夫人健忘得很。”
  红衣少妇微微—笑道;“我和佛门中人,素来没有交往,当年只认识一个疯和尚……”
  小济癫道:“那就是贫僧。”
  红衣少妇道:“当真吗?你为何变得一本正经?是谁治好了你的疯病?你还喝酒吗?吃不吃肉?”
  小济癫苦笑了笑,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正感不知从何答起。
  独脚神丐连忙接道:“他酒喝的不多,只是意思意思,上好的白干,一坛足够,吃肉吗,也是尝尝而已,

半条猪已很勉强。”
  红衣少妇不禁噗嗤一笑道:“要是你穷叫化,一条猪大概只乘骨头了?”
  “那看是红烧?还是清炖?”独脚神丐道。
  红衣少妇道:“这个有何不同?”
  独脚神丐道:“当然不同,要是清炖,连汤带水,一条猪自是足足有余,如果红烧的话……”忽然舐了舐

舌头道:“糟糕!”
  红衣少妇道:“什么事?”
  独脚丐扮了个鬼脸道:“要饭的有种毛病,一提好吃的,喉咙就发痒。”
  红衣少妇道:“哦。”
  只听“咕咚”一声,独脚神丐咽了一口口水,皱眉道:“唉,刚才还是好好的,夫人一来,偏偏提起吃肉

喝酒之事。”
  红衣少妇道:“哦。”
  独脚神丐又咽了—口口水,苦着脸道:“这怎么办?”
  红衣少妇忽然格格大笑起来道:“穷叫化,别转弯抹角了,我请客。”
  独脚神丐陡地双目一亮道:“啊,到哪里?到哪里?”
  “左面杨林之中,新开了家酒店,南烧北炒,一应俱全。”
  小济癫忽然接腔道:“阿弥陀佛,夫人请客,和尚敬陪末座。”
  红衣少妇微微一笑道:“那不用说了,自是有你一份。”目光—转,转向贾羽侠道:“你也去吧!”
  贾羽侠道:“我……”他想到和红楼五夫人严潇湘之约,不禁迟疑起来。
  红衣少妇神秘一笑道:“你要等人是不是?”
  贾羽侠怔了—怔道:“正是。”
  红衣少妇悄声道:“不用等了。”
  贾羽侠愕然道:“你的意思是……”
  红衣少妇口角一晒道:“我的意思是你白等了,凭你这点小聪明,如何瞒得过她?小笨瓜!”
  贾羽侠大吃—惊道:“你你你……如何知道?”
  “我不知道的事,少之又少,除非当年啸月山庄火焚九派掌门之事,至今十三载,尚是一桩疑案。”红衣

少妇笑道。
  提起当年啸月山庄之事,贾羽侠不禁心头一沉。他此时虽未弄清楚这位红衣少妇的底细,但眼看跛丐癫僧

对她的神态,已知此女准是有些来头。如果严潇湘当真不来践约,那将如何?
  他不禁暗暗着急起来,当下眉头一扬道:“我去找她。”说去就去。
  红衣少妇忙叫道:“慢点,慢点……”
  贾羽侠道:“什么事?”
  红衣少妇道:“你去哪里?”
  贾羽侠道:“去找那个红楼小贱人!”
  红衣少妇道:“你知道到哪里去找?”
  贾羽侠道:“正西五里,有座‘红楼别府’,那红楼小妾,就在别府中安身。”
  红衣少妇笑道:“恐怕此时,已在百里之外了。”
  贾羽侠猛地—怔道:“什么?她走了?”
  红衣少妇道:“天也快亮了,正南三里杨林之中,有家‘凤凰居’,菜肴可口,不如先去吃杯早酒。”
  贾羽侠道:“我……”
  红衣少妇笑道:“急也没有用呀!还有那枚‘鱼肠金镖’,你不要了吗?”
  独脚神丐叫道:“去去去,贾老弟?为何不去?又不用花钱。”
  站起身,当先走下殿阶。
  红衣少妇忽然回头,向那中年文土笑了笑道:“怎么?你好象很不愿意?”
  中年文士道:“我?你何必问我?”
  红衣少妇低声道:“你生气了吧?”
  中年文士哑然一笑道:“小云,我只担心那南山的麦子快要黄了,瓜菜还没下种,大白小白无人照顾,只

怕越来越野了。”
  红衣少妇柔声道:“你就不担心我?”
  中年文士道:“你?你怎么了?”
  红衣少妇道:“我静极思动,耐不住隐居的寂寞,你看我,人比黄花瘦啊。”
  中年文士莞尔一笑道:“好好,你爱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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