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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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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他们被挡在这座牙城前的第四天,或许今天就应该有所结果了吧,看着顺着搭靠的云梯涌上城头的人潮,刘延庆眯着眼睛想道。
  这就是青徐镇的底蕴啊,不愧是乙未之变后,第一批形成的老牌藩镇,其前身和渊源,甚至可以上溯到数百年前,龙武系外围之一田承嗣留下的青淄军一脉。
  就这么一个徐州六镇之一的稚溪镇,就这么难啃了,填平了外围的子城,还有郭城在负隅顽抗,推平了郭城还有牙城在继续坚守。
  越往北推进,就越是感到抵抗的激烈和压力,每天至少有数万人被压缩堆积在,一条交错变动的战线之上,夜以继日的繁复厮杀争夺,然后随着一座座化为灰烬和瓦砾废墟的城邑市镇,一点点的往复拉锯着向北推进。
  因为体积和负载的问题,国朝的水军暂时没法进入运河,但是青徐镇所拥有的车船,却可以相对便捷往来运河支流之间,为沿岸的城垒军塞,输送物资和兵员。
  因此,哪怕是在相对平坦的水网地区作战,但也不得不用全线步步推进,一个个拔除要点的死办法,用物资和兵员的大优势,毫无工巧和机谋的和北军拼消耗,博伤亡比,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战斗却是他这种将帅,最不喜的类型。
  随大势按部就班之下,除了小范围内的高强度遭遇战外,几乎没有多少让他们表现个人权谋和军略的机会,只需随大流聚兵推进堆压过去就是了。
  按照后方的部属,连国朝利器的神机军,被分作十数个分遣队,用来临时配属在各部之中,作为攻坚力量的加强,如此之下,自然无趣的紧。
  对于聚以重兵的东南路来说,这也是最无聊也是最稳妥的战略部署,压缩了己方战术发挥的空间的同时,也不给敌方多少可乘之机,逼他们只能做堂堂正正的正面之战。
  这显然是后方大本营的稳建持重之道。


第305章 战淮北(十四)
  恍然已经三百章了啊,嗯嗯,很有些唏嘘啊。
  虽然先负后胜,捡了不少好处,但是相比军中上下参杂着反思的些许乐观情绪下,随后的判断分析,却让我们这些知情人人乐观不起来了。
  因为,审问俘虏很明白的就得到了,这八千人马只是先头部队的消息,再对照领军者的身份和职阶,这意味着什么。
  南朝的统将身份,已经比得上一个江淮地方的小镇守,所谓打了下的还有老的,那很可能下一步过来的,便是由节度使或是都督级别统帅下的,来自河东道数倍于此的大军了。
  更何况,这只先锋兵马,是穿过原属于江西招讨行司所在的,所谓中路战区而来。因为某种受到鼓励的竞争和较劲的关系,各路大军交流的层面,还仅限于高层次的协调,天知道他们那里究竟发生了事情。
  这种责任和干系,却不是我们这支人马,可以担待的起的,须得第一时间驰报前沿军行司才对。
  然后第一时间开始备战备荒,储集物资,征发民夫,修缮城壕,设立更多的临时烽燧和警戒点,通报附近的友军,不管他们信不信,当不当回事,自己重视起来就好了。
  关于苏长生养好伤之后的将来安置,我也初步想好了。
  苏长生的这段潜伏和逃亡的经历,不能白白浪费,我打算让他尝试着参与,我私下策划的反间和谍报部门,虽然目前才不过十几个人,由童昊为首,在军中做着一些,日常秘密监察工作。
  不过他们固然有足够的执行力,不过在职责上的想象力和开放性,就明显缺乏一些主观能动了,更适合在制定的框架下行事了,因此还需要一些新血和思维上的拓展,作为互补,以适应未来发展的需要。
  比如:已知的那些对我犹有恶意的北朝追索者,就不可不防,虽然现在在纷繁错杂的前线,众多军队之中拥有相对的安全,但并不能保证就万无一失了,因此所谓防患于未然那是远早越好。
  徐州,桥市,稚溪镇最后抵抗的防线,随着不堪重负而轰然坍塌的牙城城墙,而宣告彻底沦陷,仰天而起的滚滚烟尘之中,大队顶盔掼甲的官军,已经迫不及待的冲进呛人的飞扬尘土中,留下漫天的厮杀和哭喊声。
  而运河之上,数只满载的车船,也在努力驶离岸边,却遭到调转了方向的炮垒和车弩的打击,虽然他们手脚并用着拼命想离开战场,为此不惜剁掉那些跳进水里,攀附在船边苦苦哀求的逃亡者手臂。
  大团的水花在这些船边喷溅起来,然后很快就变成某种粉红的颜色,紧接着一只完成转向的车船,突然像是被重重的推了一把,从船尾的转轮位置崩裂绽放开来,然后迅速的斜斜向上敲头倾覆下去,只剩下蝼蚁般漂浮在水面上的人体。
  然后另一艘车船,也没能逃离厄运,沉重的弹丸几乎是在甲板上人堆中弹跳反射开来,妖艳的血浪绽放让加班几乎为之一空,车船慢慢停了下来,只剩下周边漂浮的残肢断体,随着血色的泡沫,荡漾开来。
  又有一艘车船,被抛投的火团击中侧面,霎那间成片毫无闪避而着火的人体,像是雨点一般的纷纷坠进水里。
  最后一艘车船慌不择路的撞上还在燃烧的残骸,损坏了传动机构后,不得不连同上面的人一起搁浅投降。
  新军第四将刘延庆,已经领受了新得命令走出来,却看到大道上突然驰过插着小旗的数骑信兵,不由多看了几眼,却发现了自己熟悉的旗号。
  一面是从属于新军左厢游击部,大团红色火焰中交叉着两只银色雷霆的风雷旗,以及另一面数团粉色肉垫的猫爪旗,这也意味着,这不是普通的例行通报往来,而是主将附署保证的要紧事项。
  不由让他心中一动,停下脚步。
  “去打听一下……”
  他对着亲随吩咐道。
  “有什么事情发生……”
  前沿军行司的临时驻地中,一个负责传奏的高级武官,将一份眷抄过的附件,放在某位轮值的行军长史案前。
  “是新军第六将的急奏……”
  这位长史翻看了一下,拿起来走到里间的位置,对着两位当值的帅臣道。
  “是使君吩咐过的,所以特来禀告一声……”
  “哦,怎的说来……”
  其中一位抬起眼皮道。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新军左厢日前在毫州北境,击破了一只来自河东的边兵,杀获总计六千人……”
  长史顿了一下又道。
  “是以请求行司增援毫州,巩固接壤防要,以防后续的北朝人马……”
  “河东?那不是中路军的攻略方向么?”
  这位帅臣垂下眼睛嘀咕道。
  “难道是越境来袭的……还有呢……”
  “此外,左厢部与过境的江西招讨部,因为斩获而起了纷争,扣下了对方一团人……”
  长史继续道来。
  “这么说,中路军的人马,已经开始伸手过来了么……”
  另一名没开口的帅臣突然道,相比前一个消息,这位显然更在乎后面的内容。
  “这个罗有德,就算放到了边缘之地,也不见得消停么?”
  “若是中路行司有人前来交涉,就告诉他们……”
  “新军乃是直属资序,帅司只有调遣之权,须得向大本营去申诉好了……”
  半晌之后,这份奏报,就被放到军前架阁库,数量最大的日常类存档里去。
  ……
  当久违的战火,终于逼近了徐州城后,城中刻意维持出来的十几年虚假的和平和安宁,也终于被打破。
  他们可以假装遗忘和忽略城内城外的差别,但却不能对逼近的敌人,无动于衷。
  身陷囹圄中蔡元长,也从满是腐臭、霉味和阴暗潮湿的,慢慢的走了出来,缓缓的舒展着身体迎接着久违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
  昔日聚会的东林社和前面的小印坊,早已经被荒废坍塌不堪了,只剩下枯败的藤架和那对剥落斑驳的门楹:风雨家国几个依稀大字。
  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处可回了,一直扶持他的长辈,被成为福建子的蔡氏大老,前年已经不在了,随之而去的是聚拢在权势周围的门人党羽,而作为曾经给老使君倚重的闽人党,也在年富少壮的留后,所掌权的徐州政权中,逐渐失势而自顾不暇。
  曾经的吟诗唱和,文会游宴,就像是一场荒唐的迷梦,犹然还在昨日却已经不可追思了。
  所幸小院内还有一件房间尚未塌漏,稍微收拾修缮后就可住人,虽然满是尘土和霉味,但是总比牢狱里那些中年都是湿漉漉的稻草好。
  深陷囹圄的岁月,让这位曾经居体养气的贵公子,变得形容消瘦,而落下不少毛病来。所以他也没有资格挑剔什么了。
  他暂时就在这里安置下来,慢慢的思索自己的前程和未来。
  赵元镇、李泰定、胡邦衡,一张张面孔在他记忆力闪过,最后定格在李伯纪身上,他已经不怎么怨恨这位,背后举告自己的人了,因为他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曾经以为凭文才和理想,以及一点人脉渊源下的自身努力,就可以接近和获得所需权势,然后通过在上位者身边的影响和努力,吸引这世道中为数不多还有良知的人才和有识之士,可以试图一点点的改变这个,武夫肆意鱼肉强横的世道。
  然后,那些人用刀剑的强权,轻而易举的就破坏了夺走了他所努力的一切,并给他上了尤为现实的一课,再好的抱负和理想,也要用刀剑来维护和保障的。
  ……
  广府的夏末,依旧是热力逼人,炎炎烈日的灼烤之下,庭院中的花木也禁不住耷拉下来,只剩下蝉虫有气无力的嘶鸣着。
  罗氏大宅,几个女孩儿都聚集在装了水力空调的冷室里纳凉。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罗璐璐不顾体面的,在冰凉的木质地面上,做出一个四体前屈的失意状。
  “都感觉去了好久啦……”
  “好想好想抱着……”
  抱头蹲环抱这膝盖,埋着脑袋低声的呢喃道。
  “你想又有什么用……”
  一个声音吐槽道,却是乘机躺在地上伸展手脚,开始打滚的罗璐璐。
  “反正你又不像绾娘,只能看又不能用……”
  “谁……谁……谁说我不能……我也可以……”
  抱头蹲有些脸红耳热的努力分辨道。
  “你能给哥哥生孩子么……”
  好吧,罗璐璐的一句话直中要害,抱头蹲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重新陷入各种纠结中。
  说话之间,那只呆萝阿萌也有些好奇和恍然大悟的,学着她的样子躺下来,在地板上各种侧翻滚动着,发出某种挤压的啪唧声。
  “你们都给我差不多一点啊……”
  谜样生物低声抱怨到。
  “老娘还有工作要过目呢……”
  当然,她的形象也好不过哪里去,双脚高翘在硕大的书桌上,裙摆被撩到腰间,手臂的袖子也拉到了肩膀,犹自觉得有些闷热的。
  其他人更是只穿着贴身小衣,各种藕白葱嫩白花花的胳膊大腿,就这么斗来晃去的,饶是养眼。
  “这个败家子……”
  然后她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走了才多少时间,就已经花了二十九万缗还多的钱……”
  “却只给我弄回来一堆人和没法马上变现的物资……”
  “别人在前方打战,都想方设法捞钱,就他是变着法子在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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