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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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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东恒武将军,兼怀远军统制萧思轸,揪着部下的脖子,怒吼道。
  “不是说火器最怕雨水么,为什么他还能打……”
  “飞射营的弓骑,给我上……”
  “统制还请三思啊……”
  “这雨中用弓,弦涨角湿,已经不堪远及啊……”
  “那就让他们去冲阵啊……那扰乱一下也好啊……”
  “起码要掩护前阵的主力,退下来啊……”
  战场的另一端。
  主战二营三团第二铳队的队正曲端,也披着一身胶皮雨罩,在雨幕中努力分辨着对面的敌人阵型。
  他们一波又一波的,像是浪涌一样的掠过雨水冲到近前,又被打死打散了集群,急忙退逃回去。
  曲端这一队,有幸负责操使这刚发到手的新铳,新铳的式样其实与原本用的长铳别无他养,就是在原本容易受潮的火池位置,变作了一个斜向下的小孔。
  原本抖倒在里面的火药,也变成塞在孔洞里的一小铜盖儿,燧石夹片的扳锤,也变成粗锥状的击针。
  塞好纸包的子药后,不用切尾,再上扬抖出药粉,直接用小铜盖儿里的药芯珠子,扳下机簧一敲就响。
  顿时比原本的需要按照天气和湿度,调整松紧力度的燧石片子,更加干净利落简便省心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多火药烟气的后泄。
  更关键的是,这种新铳似乎不怕雨湿了,也不需要将士们用防水的胶套子,小心裹住枪机,更没有了遂发枪在小雨中,打十发有两三发瞎火的情形。
  至于了另一队用的转轮快铳,就打的更欢了,他们用的弹轮上直接上好了一组小铜帽,用手拨着打的飞快。
  而且就算是卡弹或是哑了火,直接退出弹轮,再换上新的便好,因此一队人打起来乒乒乓乓的火力和声响,就像是一整团人在轮替射击一般。
  只是少数人稍稍转向,便将那些绕过战场边缘,接着雨幕和水声遮掩,摸来的偷袭的北军,给轻易打退了。
  ……
  梁山之上,已经是秋风萧瑟的遍地凋零景象,来自海上的冷风,所裹挟的湿气和寒意,一点点侵蚀和浸润着梁山上下,让大多数人,天色才黑,就迫不及待的聚拢在,房舍窝棚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火堆之旁,等待着熬过越来越长的夜晚。
  被焚毁了大部分建筑,而拆除废墟在仅存部分,重新修缮利用起来的梁山聚义堂内,虽然炉火烧的热融融的,梁山的大首领罗骠骑却毫无多少暖意,在正在一堆文书面前沉思着。
  “大……兄……当家的……”
  直到被径直走进来的弟弟罗克敌给打断。
  “昨晚又有人逃下山去了……”
  “是鹏举还是邓疙瘩那边……”
  罗骠骑平静无波的道。
  “只要不带东西出去,就由他吧……”
  “是刘与叔手下的人……”
  罗克敌有些恨恨的道。
  “第七队官傅选偷开小武库,带了全副的兵杖甲械……”
  “什么……”
  罗骠骑惊讶了一下,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右军正将刘琦的手下可都是梁山的老兄弟啊,难道连他们也熬不住了么,居然还带械潜逃。
  “不过……”
  罗克敌顿了顿又道。
  “已经被与叔亲自带人追回来,正在用家法呢……”
  “……”
  罗骠骑这才松了口气。
  这可不比那些后来山上投奔的杂流,可是对梁山基业和底细,知根知底的老人。一旦起了背离之心,那危害可不是区区一点军械,可以比拟的,梁山的队官,虽然不比官军那般满编,但也有六七十号人。
  “大兄……”
  罗克敌欲言又止的道。
  “其实,我们也并非没有其他出路和打算……”
  “北边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大可以找南边啊……”
  罗克敌终于把代表好些人心意的这句话,给说了出来,却觉得无比的轻松。
  “这山上的千万口,好歹要有个出路啊……”
  “只是现今南朝正当势大,我辈岂有什么的可以为人所看重的……”
  罗骠骑有些迟疑,又有些忧虑重重的道。
  “只怕要平白受些折辱不说,一无所得还把自家搭进去……”
  “若是不能抓住机会试一试。”
  罗克敌有些苦口婆心的道。
  “那日后南军巩固下来,那更没有我梁山的立足之地了……”
  “好歹此时,我们与南边还多少有些额外的联系……”
  “南边的联系……”
  罗骠骑不由重重叹了口气,却是面色变得坚毅起来。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从长?……”
  罗克敌的语气一下变得激烈起来。
  “再从长下去,大伙儿不是饿冻死,便是人心都要散了……”
  “再让我想想罢……”
  看着满脸失望,重新离去的罗克敌,忽然觉得一贯以来的信赖和情谊,似乎出现了那么一丝裂痕。
  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将,领兵打仗是一回事,但是成为大首领后,肩负其其山上山下十多万口的日常生计和事业经营的重任,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当年他击败了那些野心家和竞争者后,接手的乃是一个大量关键位置上的人员,或死或逃或出走,各种物资短缺且管理一片混乱的梁山。
  罗骠骑自认行事皆出公心,与众同甘共苦而少言私利,且不无努力振作之举,可是梁山这几年的境况,也只能在勉励维持下,缓慢而不可逆转的每况愈下。
  为此他不得不将梁山大半的财计职权,交给了邓柯山为首的登州残党去经营,然后又在对外交通和海贸上,依赖来自夷州藩的平将门一行。以换取梁山继续运转下去的资源和动力的输入。
  这虽然是权宜之计,但也是暂时看不到头的唯一可选。
  尽管如此,长久的殚精竭力治下,原本年富力强的他,开始在鬓角斑白了许多。
  也许,我真心不是当待大首领的合适人选,他有些心情复杂的如是想到。
  可也别无他选了,至少换别人上来,是否还会如他所坚持的一般,不肯舍弃这些树木极众的老弱妇孺。
  走出来的罗克敌,却是狠狠捏紧了拳头,事情再也不宜推延,在梁山发生大规模内乱,或是出奔事件之前,必须找到一条出路。
  就让我来背负这个罪责和骂名好了迟,他如是想着,下定了决心,改道走向了梁山海市的方向。
  那里的日常活动,随着冬季的即将来临,而逐渐沉寂和消停下来,因此罗克敌策划的时间,委实不多了。


第378章 再战(五)
  无数只脚,吧唧吧唧踩过不知道是泥泞,或是血浆混合而成的软绵绵的地面,将那些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的尸体搬开,以清出一条适合车马通过的坦途。
  披着满是污渍和泥点的胶布雨罩,尾随着车队行进的我,也一边跋涉在烂唧唧的泥泞里,一边有些声音嘶哑的继续发号施令到。
  “我要确认第三营的具体位置……”
  “第五营到了哪里了……”
  “不要和我说困难……”
  “就算是在泥水里爬,也要给我爬到郓城去……”
  “从哪里摔倒,便从哪里爬起来,我现在给你们这个雪耻的机会……”
  “除了机动的标兵团和炮团外,其他都给我加入追击捕亡的序列中……”
  “亲直团只消留下一个队就够了……其他全给我去支援第四营。”
  “给你们的新装备就是要用在刀刃上……”
  “奇兵队也不要吝啬马力,累死多少我这里给补多少……”
  “给我不停地追下去,不要给敌军任何喘息的片刻……”
  “最后的战果,就看你们能增色多少了……”
  相比敌阵的一片溃乱,显然又打赢了这一阵的我,却很有些不甚满意。
  理由无他,因为原本计划中,应该一鼓作气达成的歼灭战,因为这场突降的雨水,最后居然变成多段式的击溃战和拖泥带水的遭遇性乱战。
  雨水对火器的削弱影响,虽然因为士兵的日常保养和防护手段,而并不显著,但是铳兵的作战距离和有效杀伤半径,却显然是因为雨水被严重缩减了。
  毕竟铳器有足够的杀伤效果,但是作为使用的士兵,却需要足够的视野来索敌和寻找目标。
  相对而言与我们对阵的敌人,作为北军老牌部队的坚韧和组织效率,却在这场有些乱糟糟的对战中,充分体现出来。
  只要不能一鼓作气击破一阵,或是给他们机会脱离火铳的射距,就会自发的重新聚拢起来,组成交替掩护的战阵,甚至籍以发动一次次的反击和迂回冲锋。
  有个别团队,就因为追击忘我而突出太前,结果被那些一动不动趴在泥水里,装死尸的北兵给打了个埋伏,顿时陷入近身的缠斗,然后又被前端返身回来的敌人冲进队列里,狠吃了一个大亏,彻底败下阵来。
  因此,我也不得不临时改变,徐然全面推进的战术,采取重点粘附的战法,紧紧的纠缠住敌人大队,然后利用前后的脱离和间距,一点点吃点那些突出部的敌人。
  而原本我军惯用的迂回包抄和侧击的手段,也因为雨水造成视野和鼓号传令距离的阻隔,而变得有些失去控制和紊乱起来。
  负责侧击左翼的第四营三个团又一只辅军大队,在雨中偏离了方向而差点就和几十步外的敌军檫身而过。
  然后另一只辅军大队,则与迂回的强袭部队脱节,径直撞上了郓城里赶来支援的敌军后队,混战成一团。
  最后我连新组建的骑兵队和新测试的火器,都提前投入战斗中,才得以打开局面,取得决定性的优势。
  似乎是因为骑兵队,在某次阵前突击的乱战中,把对方的将旗给冲倒了。附近的北军部队,才在某种严重动摇和慌乱的情绪中,放弃了最后的坚持和努力,各自四散溃退而走。
  不过因为高强度使用,新式火帽长枪和转轮快枪,也发生了炸膛或是局部龟裂,乃至其他原因,而损坏了好几十只。
  尽管这样,最大限度杀伤敌人有生力量的目的,还是没有能达成。
  那些被击破的敌军被打成两段,以骑兵居多一部,成群结队的向西逃亡,剩下都是步军的一部,则沿着大野泽沿岸,没命的想退逃到了郓城里去。
  然后,战斗重心就开始转到,以传统冷兵居多的辅军大队和散兵团,对于袭夺和控制部分城墙的郓城之内,各种肃清作战。虽然他们与留守的杂牌部队会合之后,想凭据那城中的复杂化状况,做那最后的困兽犹斗。
  但是随着新扩充列装的掷弹兵,也投入和加强到战斗中去之后,城中残敌的最终结果,就在没有什么异议了。
  随着一枚枚火油弹或是火雷弹,给丢进那些正在顽抗,或是可疑的房舍据点之后,那些北兵就只能在被炸死炸伤,被七窍流血的震晕过去,或是被烈焰烧死之前,慌不择路的冲出来,倒在预设好阵型的刀矛劈刺,火铳的排射之下。
  点燃了小半座城池之后,剩下的北兵终于绝望的放弃了抵抗,成群结队的丢下了武器,高举着白旗走出来,在喝令下双手举过头,成片成片的跪倒在街道上。
  至于,战斗过程中那些直接或是间接的附带伤亡,则丝毫不在我的考虑之中,哪怕是最有道德洁癖的陆务观,对于这座曾经里应外合杀伤了我许多部下的城池,也没有任何求情的立场和理由……
  但令我遗憾的是,时候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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