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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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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大多数在平原、河川的地形上,传统的上袭扰、奇兵和计谋手段,都很难动摇他们的阵脚和次序,而且代价不菲甚至是得不偿失。
  现在,这些游击与战阵之外的胡马儿集群们,就正在犯着如是的错误和偏执。他们像是灯火吸聚而来的飞蛾一般的,被行进的大队军阵所牵引着,而陷入缺少合力的盲动攻击中。
  虽然看起来数量极多,但是骑兵本身需要足够的驰骋空间来蓄势,又被战阵本身分散在多个点面上,难以在某处行成有效的合力和足够的集中优势,以承受和抵挡远程的投射。
  然后就在反复的阵线冲击和驰骋奔走的过程中,被一点点放血和消磨着,直到彻底丧失斗志和力量,而不得不颓然退出战场。
  这一路过来,大军已经缴获或者收捡了至少二十多面,各种部帐遗弃的战幡和大愫。其中的各色图腾造型,从狼头、貂尾、隼冠到羊头骨,牛角都有。
  但是各种有些凌乱的攻击之势,却是一直没有停歇过,他们一波波的连人带马被打翻在地,又一波波的奔涌着攻过来,没完没了的像是在考验和消磨着,攻击行进中军阵的意志和耐力。
  因此……一些有经验的部伍,甚至会在阵前短暂的微调成斜面,来正对那些努力抱团,相互掩护突进的敌人,以提高每一次排击密度和持久性。
  别要小看这细微的变化和呼吸间多出的短短片刻,在一个扇形的接战面,很可能就是新增数十上百的额外伤亡,和更进一步的士气压制削弱。
  更进一步的则会邻近的列阵频次相配合,尽量打出交叉面的杀伤扩展来,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针对性集火。比如一只足足数百人的胡骑队,不小心陷入至少三个列阵横面的交叉射程之后。
  霎那间交替的排击火力,把他们打的人仰马翻,几乎像是被淹没在了自己身体里喷涌出来的血水之中,仅有正中依靠层叠尸体遮挡的一小撮人马,才得以暂且幸免,却又头也不回失魂落魄的相继被击倒在奔逃之路上。
  而更加经验老到的士官和老兵,甚至会尝试预判敌军奔走突进的轨迹,而进行某种提前量性质的射击,以造成更多的命中和杀伤。
  这种事情看起来颇为奥妙,但其实远离也很简单,只是日常足够的射击偏移训练和足够的战阵磨砺,再加上军中的归结和经验推广。
  这难道就是“满万不可敌”的真相和由来么,朱武再次满心复杂的想到。
  “这是抵角阵?……”
  朱武突然脸色微微一变,对着身边的人解释道。
  “库莫奚人最多用的战法……”
  “这是翼击阵,乃是白山靺鞨的擅长……”
  “这甲马中掩的悬冲战法,却是黄头室韦林中部的特色……”
  “推车冲阵?这是铁勒人的故智,当年被李卫公还烧的不够么……”
  “浪奔战术!乌罗护人也来了?”
  当然了,对我来说,游牧骑兵基础战术,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的那么几下子:
  无非就是,及远以骑射扰乱和牵制战阵,辅以挑拨引诱激怒的手段,用四只脚的机动性拖垮两只脚,待到对手列阵疲惫露出破绽和间隙,再飞驰近身以轻骑突击,一点点蚕食分割的狼群战术。
  然后再根据各自部族出身的地域物产,装备情况和生产生活习惯,衍生出更多独有的战术细节变化来。
  这是冷兵器时代的环境和条件下,在适宜骑兵活动的平原地区,可说百试不爽的老牌战术了。不过,可惜他们这次遇到的是我麾下,战地持久性和杀伤力都不同往常,跨越了大概半个时代的高度火器化部队。
  就变成了某种被提前的时代碰撞和战场试练了,特别是对我来说,这更像是日后深入草原作战的某种预演和。
  “报,先头标兵团已然夺回上清宫营址……”
  一名飞驰而近的讯兵,高声喊道。
  “正在清剿残余,检点剩余物资,还请本队靠拢,就地稍作休整……”
  “准……”
  我丢出一只令箭道。
  “本阵自我中军旗为中轴,变阵偏转东北……”
  “各营交替布阵掩护……”
  “猎骑营,教导队,亲直团待机反击……”
  “第一、第四辅军大队,掩护其余的散兵团先行入营,就地修复营址防要工事……”


第443章 天倾(八)
  洛都城中,依旧是一片混沌不明的混乱局势。
  在洛都西苑到银台门一线,因为来自南郭的攻势,固然是打的如火如荼。但在满地残败与废墟的北郭,就有些半死不活的孤寂清冷味道。
  虽然还有大量人类活动的痕迹,却并非集中在皇城的方向。
  失去了城外的营地和辎重之后,那些本身就有些懈怠疲乏的军将们,就更加有理由,以器械和物资都准备不足的借口,阳奉阴违式的,各种推诿拒绝继续攻打皇城大内的命令了。
  所谓堤外损失堤里补,这些被困在城中的军将们,此时也不再想着如何冲出相对安全的城防,击退那些肆虐的胡骑狂潮,而是更加努力的发动手下,从城中居民百姓的身上,给收刮盘剥回来。
  这时,安厦门上总算是有人,观察到东面的敌势,一下子减少了许多,而变得稀稀拉拉起来,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漩涡,给吸引走了。
  另一次景园门的城头上,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听到了炮响。于是这个可能是援军到来的消息,在某种期许的心情下,被一层又一层的向上传达而去。
  与此同时,城外兵败所带来的影响和余波,还在城内的军队中,持续荡漾着。
  皇城附近的废墟之中的保捷军驻地,响起了破口大骂声。
  “他娘的。”
  “就叫咱们吃这寡汤清水……去拼命打城么?”
  一名形容消瘦的火长愤然起身,将一锅子浑浊的汤料,踹翻了一地。
  “老子还没走到地方,就先饿倒在进发路上了……”
  然后看着里面泼洒出来的东西,附近闻声聚集过来的军士们,不由愈加愤怨和鼓噪起来。
  “这哪是人吃的东西……”
  “军淄粮台处的那些耗子,把我们当作牲口来糊弄么……”
  因为他们赫然可见,满地烂糊糊的残渣里,不见多少米粒或是面汤,却夹杂着大量还未煮烂的刍豆、雀麦、还有大团梗结的草叶和豆粕,显然是直接把马吃的草料给拿过来应急充饥。
  这种被羞辱的恼怒和愤怨情绪,在各种饥饿和疲惫之下,就像是掉进柴禾堆里的火星,随着他们四散奔走相告的行为,而猛然蔓延开来。
  随着一处又一处的汤锅、煮釜在四处串联的叫骂声中被打翻,甚至还有在汤水里发现了好几只连毛带皮的老鼠和腐烂的鸟雀。
  于是越来越多群情激愤的士卒聚集起来,用手中的短匕铁叉挑起里面发现的老鼠等杂物,高喊着要吃食,要说法的口号,气汹汹的冲到最近一处的粮台所,在一片叫骂、殴斗和哀求声中,将里面贮存的东西给抢掠一空。
  待到都统制王嵩,惊闻这个消息而派出直属军序弹压,却已经是折腾到天黑之后了,待到乱哄哄的一夜过去,却是二十三处城中的粮台据点,至少有过半受到哗变乱兵的冲击,乃至被抢掠被捣毁一空。
  虽然这次参与哗变的不过是局限于保捷军的数千人,被斩杀了领头数百人,又处决了数名粮台官之后就平复下去了,却造成了剩余的辎重存粮,损失过半的严重后果。
  这个突然而来的结果和意外,却是让王嵩再次手脚冰凉起来,差点旧伤重发病倒过去,失去了城外的后路和凭据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和掌控力度,与日具在消亡着。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和征兆,要不无粮自散亡于内,要么全力出战亡于外敌,事情到了他这一步,他只能放下身段和体面,全力向南面的中路军求助协粮了。
  这时,城外可能出现援军的消息,也经过多次折转,送到了他的面前,多少振奋了一下帐中军将的情绪,将这次保捷军哗变的影响,给暂且按奈下去。
  但是接下来一步,对于援军到来的处置和方略,却在余下的军将之间,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和异议,有人虽然已经不再担心给抢功之实,但却也放不下那个脸子,主动向颇有嫌隙的对方主动求助。
  还有人则担心合兵之后的主从之次,若是那位副都统徐庆联合了那位北面招讨,为延边系的人乘势出头来,争夺东线军马的主导权,他们这些中军故旧又该做如何自处。
  这林林总总的意见汇集在一起,就是一个概意,大多数人还觉得自己麾下实力远胜对方而尚有可为,实在不愿意让对方,见到这里的窘态和困境。
  于是这一夜无果,各自散归。
  对于敌情不明的保守估计和内部的分歧。再加上某种不愿意放弃城中收获的私心,利令智昏的驱使,让他们终究还是浪费了这个里应外合,冲破重围的宝贵时机。
  唯一做出的决定就是冒险派出轻骑,联络上援军探明情况再做打算。
  ……
  北邙山下,失而复得的上清宫大营。
  密集铳击和激荡的酣战声,都已经渐渐消停,只剩下用作威胁和震慑那些又在营外,远远游曳观望的小股胡骑,而零星发炮的震响。
  呼啸的轨迹,偶然在他们的身前侧近,炸起一大蓬雪尘沙土,就数骑人仰马翻的滚倒栽翻在地上,惊得余下皆夺路远遁而去。
  在一片被推倒掀翻,又踩踏乱七八糟的满地狼藉之中,临时驻留的游击军所部,还是就地找到了不少还没有被来得及,被那些胡马儿毁坏或是搬运走的物资。
  那些胡马儿把上清宫大营打下来后,并没有多少时间,进行认真的搜捡和归类,只是胡乱抢劫一通,把钱财、粮食和甲械给糟蹋的七七八八。
  在位昔日的东路大军本阵,如今的后方转运营地,还是给我们留下来了不少,可以直接利用的现成东西。
  比如大量的铁料,衣被、柴碳。油料、车马、各式各样的工具和器械备件,却是被比较不识货的遗弃在原地,堆压在破烂与覆雪之下,给我的部下们捡了一大笔漏。
  同时还有解救出来的数千名被俘的友军幸存者,他们被当作了临时的苦役,而没少在那些胡马儿的皮鞭棍棒之下吃尽了苦头,因此反攻过来之后,他们也乘势起来抗争,抢夺器械与准备放火烧营的敌军拼斗,而里应外合夺回了上清宫大营。
  因此,我的部下也得以获得一个现成的立足点,好好休息了一阵。在酷寒的冬日里大规模集群行军行军,也是一件相当消耗体力和磨练意志的事情。
  不过相对于我的本阵,大多数情况下的整好以暇,敌骑胡马奔走驰骋的消耗更甚,这个交换比显然是大为有利的。
  因此驻营之后,这个优势就更进一步扩大了,而对方也暂且放弃了追战与纠缠的努力了。
  虽然此地有所偏离最初的方向,这里亦可以比较清楚的遥望洛都城,距离河阳桥,也不过十几里的路程而已,足以构成某种呼应和牵制的姿态了。
  位于其中的前军统制王贵所部,也应该有所反应和觉察了吧。
  我这次从武牢关带来援应的两万人马,除了五营四队一万多人的本阵外,还有踏白军等守关三部,各自借调在我麾下听命的八营士兵,现如今主要留守在白马寺守营。
  因此这些解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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