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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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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轮流交替着留在后路,负责侦查敌情的猎骑营和捉生队相继归来,并带来没有追兵踪迹的消息后。
  我再次松了一口气,也顺水推舟的宣布,所有人在武牢关内休整两天,待到天色稍稍晴好,再重新出发,于是这些被沿途的冰雪和严寒,折磨的疲惫不堪的大多数将士,顿时有些欢声雷动起来。
  乘着这个间隙,大量的建材和木料,被从关城之内的建筑上拆除下来,作为营造更多撬车的材料和备件,再不济,也可以当作取暖生火的柴碳不是?
  于是乎,随着前后数万人的相继入关铺展开来,原本寂寥空荡的内外关城,也变得人声鼎沸,充满生气和活力起来。
  在冰雪里跋涉了许久之后,坐在暖烘烘的火炉旁,用干净的皮毛搽得腿脚发红,再泡上一盆热汤,那真是莫大的享受啊。
  我甚至可以间接感受到,随着大锅大锅可劲烧开的热汤水,又一大桶一大桶拎出去敞开供给,整个关城之内的士气和精神状态,都在以某种肉眼不可见的幅度,缓缓上升着。
  就连萎靡不振的小猫薛定谔,都在暖炉边上变得有些活蹦乱跳起来,摆动毛茸茸的尾巴,好奇蹦达着往来穿梭于,茶壶蒸腾出的水烟气之间。
  我现在,终于有所时间和闲余,来处理一些我私人方面的问题。
  “纳尼,病倒了?”
  我惊讶的问道。
  原来这一路,她们作为女流之辈,也没少吃过苦头的,虽然作为我的私有物性质,一路上总算有所刻意的关照和供给。
  但毕竟是在冰天雪地里艰难行军,就算是身强体健的普通军士,也有吃不消的,更何况是两个长期被养在高门大户,深宅庭院里的女子。所以在稍稍安定下来之后,就开始生寒发热起来。
  我虽然有所企图和作为,但也没有在病中下手的重口味和癖好,反正肉烂在锅里已经飞不走了,不小心弄死了,就一点意思和乐趣都没有了。
  好在万幸的是,在我军中的医官团里,尚有位一直处于滥竽充数阶段,只能给别人打下手的妇科大夫,这下总算能够派上用场了。
  “大帅勿用担心,只是疲累中受了寒症而已……”
  姓河,单字一个马的前妇科大夫,如是说道。
  只是他的外形,与传说中那只圆滚滚,平时憨态可掬,发横起来连最凶狠的鳄鱼也要退避三尺的两栖动物相去甚远,而是一个有些未老先衰的干瘦中年。
  “只消几贴调理的方子就可以见效了……”
  “而且几味药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保管大帅就能见到……”
  他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顿时有些自信满然的侃侃而谈,似乎就忘却了身份上的诧异和之前的畏畏缩缩,甚至还对我露出某种狭促和猥琐的表情来。
  倒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位究竟是多大胆还是不知死活啊。暂时将他指派为专用的医师之后,我想了想,还是去看望小的那个。
  只是随着走近那里,我的脚步有些沉重起来,虽然张德坤信誓旦旦的对我保证过,绝对没有受过什么苦楚。
  但对与当年不幸家破人亡而流离在外,一个无所依存的小女孩来说,在被当作某种附带的战利品,足以发生任何好或不好的事情了。
  毕竟我这些年下来,已经见过了无数无下限的人间惨剧和其他悲哀的事情了。这让我心情有些坎坷这踏出那一步。
  小小的室内,低矮的帷幕之前,一个娇小的身影静静坐在那里。
  “嘉嘉……”
  我小心翼翼的喊着小名,然后走到了她的正面。
  多年不见,她显然长大了许多,苍白如薄胎瓷的肌肤,眉眼之间依稀有独孤学姐的妩媚,眸子却是来自不可考据的父系,淡淡的灰色。
  裹在一件银灰兔毫的裘绒外套里,就像个精美的布娃娃一样娇巧可爱,只是作为小女孩的她也太过平静了,冷静的简直缺少同龄人所应有的各种情绪和反应。
  看到我的样子,她的眼珠子才动了一下,却是嘀咕了一个不明意味的字眼,这让我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有些揪紧发疼起来。
  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才会让当初那个被我抱在怀里一路逃亡,泪眼婆娑,满心依恋的小女孩儿,变成这么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她今年也应该有九岁多了,难道是时间太长,或是遇到的事情太多,已经彻底把我给忘却了。
  “嘉嘉……”
  我心潮翻涌着,继续和气宛声道。
  “还记得给你烤知了,剖池蛙的那个罗生么……”
  作为曾经的西席,她从不叫我老师、先生或是罗教习,而喜欢叫我罗生,喜欢问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我还给你爬树掏过雀儿弹,结果孵出来时是只大杜鹃……”
  我继续回忆道。
  “府中不给养,你就藏在我的房里,和我偷偷去挖蚯蚓来喂……”
  虽然是尚书省左仆射马督工家的孩子,但因为双亲各有忙碌的生活圈子,作为唯一女儿也只是富贵无优,而缺少日常管教和陪伴的缘故。
  我这个不称职甚至有些误人子弟的便宜西席,只是讲了些故事,做了些小玩意,就已经干脆利落的黏上了我。
  后来,作为独孤学姐的托孤之请,我在乱兵打破府邸之后,抱着尚且年幼的她,躲进下沟渠的淤泥里,才得以躲过一劫,最终逃了出来。
  然后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我在陆续收拢和帮助那几个女人,除了本身姿色之外,起初还有找人帮我照顾她的缘故,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滥好人式的背上更多的负担。
  而在地窖里那些女人们,我最在意的也就是这个学姐留给我的遗孤而已。
  遇上了那些人,而被卷入一场更大的是非和纷乱之中,但也得意侥幸逃出了洛都,这一切本该就此结束,有一个不错的结局。我会尽量带着她们其中部分人,南下去广府,接受某种新生活。
  然而这一切,因为其中某个突然反悔的漂亮女人,将我推下船尾的当头一棒而戛然而止。想到这里,我的脑门某个部位,又隐隐做痛起来。
  这一次,打进洛都之便,了结心愿和旧憾的同时,也只是抱了万一分的希望而已。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足以让物是人非的发生了无数的变化。
  最后我都已经放开了这个心结。当张德坤为了保命,而献出这两个昔日旧识作为感情牌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只能用,正所谓的“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来形容了。
  因为北朝的后续追捕行动,他们这些四散开来的故人,因为某种侥幸心理而没有继续南下,最终也被觅得踪迹,在北朝全力悬拿下一一落网,最终被当作某种逢迎献媚的手段,辗转到了这位执掌时要的陵候府上。
  随着,我一件件的回忆其当年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小小的身子,慢慢颤颤起来,大大的眼眸眨得越来越厉害。
  她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可明明眼泪像是珠串般,已经流满了面颊,但是精致的小脸上,却依旧没有多少表情上的变化。
  这让我更加心痛起来,猛然将有些不敢置信的她揽进了怀里,然后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片刻之后,我很有些吃痛的摩挲着,依旧死咬着我不放的小东西,嘶嘶抽动着嘴角,果然是独孤学姐,咬住青山死不放的彪悍遗风么。
  然后对着那些闻声冲进来,却有些表情怪异的亲卫们,露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好让他们重新退出去,不要前来打扰。
  ……
  遥远的南方沿海。
  温暖和煦而湿润的海风中,一条私家载客的小船,轻巧的穿过纷繁陆路的港区和河巷,缓缓的靠上了靠近花尾区黑街附近的泊口。
  流亡数年的陈子锟,也重新踏上广府的土地。头戴圆笠而身穿短衣的他,此刻很有些叹息的心情。
  身为广府新兴的豪门之一,吴官陈氏的嫡亲子弟,曾几何时竟然被人逼得,要远逃他乡隐姓埋名来避祸,直到确定某个人离开日久,短期内暂时不可能返还,才敢偷偷易装回来一趟。
  在此之前,他可是青年勋贵子弟中,意气风发的骁骑校,广府五城十二区的防军副都虞侯之一,但现在只是被人悬赏追拿的黑人,有的是义从和捕手想要拿他换钱,事事都要谨慎小心。
  往日养尊处优的苍白肤色,在风吹日晒下已经变得粗砾,眼角眉间也早早出现了些许皱纹,更是剃了一个平短的髡头,就算是混在码头那些扛包的下等人和藩奴里,也丝毫不碍眼。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想到这里,他不由捏紧了拳头,深吸了口继续想着岸上污水横流的某条街巷中走去。


第466章 归亡(十)
  本以为在武牢关只是呆上一两天,但是骤降的大雪纷飞,再次拖出了我们的脚步,不得不继续停留下来,一只等到了第六天,才稍稍放晴。
  好在这段时间之内,同样也没有任何敌人的踪迹。顺便让我们完成了对于武牢关内的拆迁工程,反正很可能不再回来了,因此,对于剩下的底子打包起来也格外彻底。
  除了实在性价比不高,没必要搬走的砖石外,其他的木制品,都被拆的七零八落,变成了撬车的备料,或是烧成轻便携带的木炭。
  这样,每辆撬车上都可以保持一个烘炉,让跟随的士兵依照体力状况,轮换上去取暖和休息,还能不间断的提供几口热水。
  出关后的回程道路,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白色,除了冰雪,更多的冰雪还是冰雪。
  沿途的村庄、市镇、甚至是城邑,皆是如此,一切生机与,都被掩盖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下。
  只有那些晴好之日,才有零星疑似胡马儿的身影,奔驰在雪原之上,但是似乎被我们浩浩荡荡的队伍所摄,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就连捉生队想悄悄摸上前去,捉个活口来询问一二都不可的。
  接下来就是在雪地里,凡善可陈的漫漫跋涉和攀越,不是有人倒下,被放上撬车,但更多的人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安然回归的想念,在激励和支撑着他们。
  一路经过河阴县、荣泽城、管城、中牟、浚仪,抵达汴州城下的时候。我们终于再次遇到了像样的人烟。
  只可惜这是一次遭遇战,猎骑营堵住一伙在汴州城外搜掠的胡马儿。
  正四散在废墟里翻捡的他们,对于我们的道理似乎缺乏心理准备,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回头上马,就被先头的猎骑营,刀铳齐发的打个七零八落。
  只是这些俘虏同样所知甚少,因为他们来的甚晚,除了得到一些诸如他们是,来自松漠都督府的秣赫小部之外,就别无其他信息了。
  作为中州的水路枢纽,汴州城同样也被放弃了,城中的看起来就要远比武牢关那里更加仓促的多。
  虽然已经过了好些天,各种刀兵厮杀和大片建筑过火的痕迹,依旧十分的明显,就像是匆匆的战斗之后,就仓促不堪的退出了这座城市。
  我们继续沿着卞水而下,然后是雍丘、陈留、桃陵、考城,一座城池比一座城池更加破败。其中甚至还盘踞着,成群结队的胡马儿。
  只是他们的战斗意志看起来,都不怎么强,或者说是摄于我的阵容雄壮,只是在城头上探头探脑的,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只是当穿过了曹州,再次进入郓州的时候,我们不免再次打了一战,却是因为盘踞在白沟边上,雷泽县里的胡马儿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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