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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6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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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竭力事本业,所愿乐太平。
  门前谁剥啄?县吏征租声。
  一身入县庭,日夜穷笞搒。
  人孰不惮死?自计无由生。
  还家欲具说,恐伤父母情。
  老人傥得食,妻子鸿毛轻。”
  作为自小出身养尊处优的贵胄之家,又经历了北伐的惨烈与饱受摧残地方上的凄惨悲凉,在回归的沿途感官上,又格外能够有所感触。
  这是陆务观的沿途所见,感伤民生疾苦的偶句《农家叹》。在鹿公面前,毫无保留的念了出来。
  “岭内、岭外都已经……不堪至如此了么……”
  眼泡浮肿而老人斑越发鲜明的鹿公,不由在铺着厚实裘皮躺椅上,断断续续的叹息道。
  “老身虽然有所闻一二,却未尝如阿游亲眼所至的这般真切直白……”
  “而朝廷诸公和广府各家,又有多少人却还沉浸在,依旧丰亨豫大的虚浮繁华之中……”
  “焚屋痛饮,危墙酣眠,漏舟欢歌,也不过是如此了……”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却是引得陆侍郎和陆务观急忙上前。
  “五服之内的亲族子弟……都统计出来了么?”
  缓过气的鹿公突然侧过头来,询问自己的儿子道。
  “资质平庸或是不堪造就的,都打发去崖州的邑地……”
  “其他还没有出身和职事的,日后都由你和稼轩,想法子带到任上去吧……”
  “可是……”
  陆务观不由想说些什么,却被鹿公再次打断。
  “不一定要走仕事的路子啊,凡游学行商置业皆可……”
  “相信那位罗帅,会理解和支持本家用心的……”
  “大人,这会不会太……”
  带到陆务观退下之后,陆侍郎才有些犹豫的道。
  “好歹是广府的前程……”
  “你没有注意到么……”
  鹿公缓声道。
  “自出道适任以来,勿论朝局如何变幻……”
  “那位罗藩子总有办法站在正确的位置上,而成为长立于不败之地的那个人啊……”
  “本家的子弟中自认没有资质和气魄、眼光,稍能够与之比肩的开创性人物……”
  “就连老身最看好的务观或是稼轩也做不到……”
  “那就不妨提前一些站在他身后,享一点余泽好了……”
  “这样你在朝中的位置,也能更多咄定安稳……”
  “当然了,如果他们舍不得这点眼前的好处和前程的话……”
  “那也配不上本家安排的这些提携和机缘了……权且由他们去了。”
  “只有能够审时度势放眼长远的子孙,才有资格和能耐把家业和门第,更好传续下去……”
  “至少务观的将来和阿霓的选择,都是让我安心的……”
  “剩下的,就是选门合适的亲事……尽快的确保开枝散叶了……”
  说到这里,鹿公重新变得像个居家老翁一般的絮絮叨叨起来。
  “我还希望能在合眼前,见到重孙一面呢……”
  “那与唐氏之约……”
  陆侍郎不由有些为难道。
  “当然是照旧了……”
  鹿公打断道。
  “我的意思是,务观娶妻入门的同时,也须得多纳几房的……”
  “毕竟日进务观身份可不比往昔了,儿女之约固然本家不离不弃……”
  “但是唐氏也须的拿出足够的诚意和用心来……”
  “把这意思,原原本本的告诉唐氏那位真正的里当主好了……”


第723章 大罗(八)
  这几天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顺利和贴心了,就算是在私下里的接触当中,好几项关键性的交涉。
  而在日常试探性的各种要求当中,安东罗氏方面也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尽可能满足。甚至包括给我的部下找女人,并且为之买单之类,不怎么上得台面的隐私勾当。
  然后,终于等到了那一天,仪式很隆重,过程亢繁却乏味。
  就是一群穿着古朴的高冠大袍朝服和礼服的族人,在一众应邀而来同样盛装出席的宾客看猴戏一般的围观/见证下,不问老少亲长都集体起跳一种尺度很高,名为《象顺》的郊祭之物。
  算是告天祭祖宣誓应命而向,换上全新一副代表安东大都护从三品位阶冠服的新家主,集体行臣礼口称“家主”“藩上”的场面。
  但至少是已经安排好一切,而按部就帮的过程,并没有什么不长眼的跳出来说我反对,或是公然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来。
  这多少让我有一些寡然失望,事先的准备和酝酿,看起来没有派上用场的需求和机会了。
  只是偶然会有心人才会注意到,出席的相关人等似乎有所变化,当初在家宴上见过的几个面孔和相应的职位,也被其他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人选所取代了。
  但这显然是罗氏内部统一声音和步调的比如过程,属于典型的内部事务。而我更关心的是,那些在私下达成的协约和意向,以及来自罗氏内部的额许诺和保证,还能否得到继续的贯彻和实行。
  接下来的当年晚上。
  名正言顺的新任家主,招待各方宾朋的大型宴会。这也是我接受来自罗氏的第二次公开招待了。
  内城只有年节和特殊日子,才短暂开放的大型馆园——明桂苑和蝉台,成为了新家主接受四方道贺的宴会场所。
  作为有资格晚到的少数贵宾之一,我发现名为蝉台的高台上宴会场中,已经在轻舞慢歌中热闹非凡。
  在家老罗思谨的亲引下,踏入灯华璀璨的高堂梁柱与垂幔布障之间,那些鲽隽柔柔和各色彩衫罗裙的柔媚身影。
  她们正在跳的是,前朝宫中流传出来的舞乐《和宁舞》
  “于穆时文,受天明命。允恭玄默,化成理定。出震嗣德,应干传圣。猗欤缉熙,千亿流庆。”
  帷幕之后是嗓音阴柔的数名歌者,和三十六乐部伶人在用箜篌、琵琶、排箫等宫式乐器,在宛然回转的和声伴唱着。
  作为这种曲乐,要是在大唐依旧权威鼎鼎的时代,就算是放在公侯之家或是外藩臣下,亦是逾越悖逆的重罪,但在乙未之乱后的现今,已经礼乐崩坏了百余年的乱世中,这种东西就成了,飞入寻常百姓的王谢堂前燕了。
  沿着外缘穿堂过柱,在乌木案几前的皮毛塌子上落座之后,我就左右四顾起周围的环境来。
  正对着主座的列席,乃罗氏的亲族和家眷,各级家臣和地方代官、家将部曲和军镇头目,不甚泾渭分明的错杂在一起,足足有两三百人之多。
  还有就是各藩前来的要人和当主,以及罗氏体系以外的其他势力代表,分别按照身份等阶,各有座次的排列在左、右侧的席次上。
  相比那些老老实实呆在坐席上的罗氏所属,他们就随意的多,甚至有人起身离座,寻了相熟聚拢的面孔,小声攀谈成若干个小圈子。
  而我既随身数人,则被安排在了左首的次席位置,和来自新罗藩的行海东道都督府,数位代表毗邻。
  而得以做陪在我身边的家老罗思谨,也是独此一桩的殊荣。因此,也吸引了不少注视和侧目。
  不过大多数是露出某种恍然大悟和惊讶的表情,然后比较隐晦和遮遮掩掩的把目光转道别处去。也有少数比较感兴趣的多看了几眼,然后与我对视之时露出某种示好和坦诚的笑容和表情。
  我也籍着和罗思谨说话的机会,一一点出和介绍起,那些我所感兴趣的人物身份背景,和相关事物及其渊源来。
  其实也没有等多久,就有鱼贯而入的侍女、卫士、扈从,及其所捧持的各色仪仗,在钟鼎云板声中,按照某种韵律和节拍,开道具列于正中位置。
  按照罗思谨的介绍,别看其中一些仪仗器物,看起来有些陈旧脱色了,但却都是很有来头的。其中一些甚至是可以上溯到罗氏先人,最初被任命为安东大都护所赐给的仗器。
  因此,这幅玩意儿全部展开摆出来之后,场面中的嘈杂声都不免为之一滞。
  然后,在一干颇为整齐的黑色高冠朱绯大袍,亦步亦趋的家臣前呼后拥中。新一任安东大都护罗湛基,也穿着代表郡候规制的紫底银边绣彩七章的衮服和金蝉犀簪的三梁进贤冠,盛装出现在了那张很有些古朴无华的主位之上。
  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号缩减版的上朝仪式,不过,作为世世管领安东十数代的大罗氏,在某些地方比起历史中那些雄踞一方的藩王们,又能差多少呢。
  等到主家入场之后,变成了隋王胄的《辽东行》。
  辽东浿水事龚行,俯拾信神兵。欲知振旅旋归乐,为听凯歌声。
  十乘元戎才渡辽,扶濊已冰消。讵似百万临江水,按辔空回镳。
  天威电迈举朝鲜,信次即言旋。还笑魏家司马懿,迢迢用一年。
  鸣銮诏跸发淆潼,合爵及畴庸。何必丰沛多相识,比屋降尧封。
  按照罗思谨的暗示和介绍,这自然是暗有深喻和讲究的。
  一方面固然是昭示这罗氏身为辽东诸侯之首的当仁不让,另一方面也有振作奋发,重视武功的倾向云云。
  待到家主既随臣落座,简单的致辞各道谢。
  随着端着酒觞和瓶壶的侍女,再次出现在席次之间,帷幕之后也开始演奏《酒行歌》,由男女混声用拉长的慢调齐声清唱起:
  “剑佩俨如林,齐倾拱北心。渥恩颁美禄,《咸》《濩》听和音。一德君臣合,重瞳日月临。歌时兼乐圣,唯待赞泥金。”
  这些侍女显然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中容貌体态局势精致婀娜,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气度和风范。
  而酒行歌之后,还有一举,再举、三举、四举的依次行酒大礼和唱和声。每一次举酒,身为新家主都会说上一些,“振作一心”“奋发励治”“励精宏图”的祝语和景愿。
  整个过程看起来,礼数周全而繁复有秩,不愧是昔日的安东第一家的排场和体面。
  曲调和乐风突然一变,变得清雅悠扬起来,沉浑厚重的大雅之声,也逐渐被南风十足的丝竹小巧精致,所慢慢的取代。
  就像是在被慢慢掀起的帷幕和珠帘一般的,堂下的且歌且舞中,一些女声开始唱起: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歌声曲乐悠扬绕梁之间,开始品尝菜肴的我,却突然心中一动,她们的唱词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啊。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最后一句,顿然让我刚吞进去的一块干贝海参,差点儿喷了出来,居然是“人生长恨东流水”……
  “这便是前朝大词家徐煜的《相见欢》”
  罗思谨从旁再次为我介绍道。
  “徐煜此人也算是个生平坎坷,大起大落的憎命达……”
  按照他的说法,这位大词人祖上据说出自武周时,被镇压的柳州司马徐敬业之后,自当任过扬州都督的曾祖父徐温起,世为淮扬的豪门氏族而家世优厚无比。
  却在冠礼之后遇上了东南地区的大云教反乱,而扬州更是成为大云教反乱的重灾区。
  他虽然得以逃了出来,但作为家乡和亲族所在的扬州故里,却几乎被旷日持久的官军和反贼的拉锯征战,所烧掠一空十不存一。
  特别是被反贼作为地上天国之都的扬州城,被官军夺回之后更是只剩下一片尸骸漫地的废墟残垣。
  然后更大的打击是,他曾有婚约的周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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