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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6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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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某拼了这个家主和前程不要,也当尽诛尔等……”
  现在还不是与他们翻脸的时候,但只要一旦条件成熟,他就会马上把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在幕后指使阴谋的苟且之辈,给在本家连根拔起。
  然而,一个更大的噩耗传来了。
  在乱战和冲突当中,前罗湛基诸子和一干在世的兄弟,都已经被人屠戮殆尽了。
  他们死了之后,罗湛容就再没有任何退路了,不能再用藩主的嫡裔,来玩拨乱反正再代行大权的把戏,也失去了本家可以借助的大义名分。
  而需要用最根本的实力,去一个接一个的扫平和收服,那些自认为有资格追逐本家失鹿的,地方实力派中的分家宗望们。
  毕竟,杀掉一个毫无血缘根基浅薄而窃居高位的养子罗允孝,和把与自己有潜在竞争关系的亲族,给一并杀光,完全是天差地别的两回事。
  至少,作为名面上最大的受益者,屠戮亲长宗族的恶名和黑锅,只怕他此生都难以甩脱掉了。
  这个结果,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没郁闷的吐出血来。


第799章 肘腋(四)
  安舜堡中。
  火焰、浓烟,厮杀的血腥味,弄得几乎化不开,既有那些敌人的,也有同袍的。
  三枚也正在指挥着左右努力奋战着。
  敌人是从内部不知道的地方,突然冒出来的。因此,他们这些留守安舜堡的两团人马,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后,就被里应外合打开大门而蜂拥而入的敌人,给分割成了各自据守的数片。
  甚至连架好的炮车,都没来得及打出一发,就不得不在贴身混战的搏杀当中,退避收缩到正中的大馆舍里。
  她的身上也占满了大片干枯的血渍,那既有被她斩杀的敌人喷溅上去的,也有在身边战死的同袍留下,卷边飞翅的銮兜也被打翻掉落了,剪短的发髻散落披在肩上,又被汗水给粘结成一团。
  手臂因为剧烈运动的太多,也在沉重的喘息中,难以自己的微微颤抖着,需要相当的费力,才能勉强抓住手中的武器。
  而外面,还在传来零星的爆炸和震响声,那是主动留下断后阻敌的伤员,引爆火雷弹与敌协亡的动静。
  此时此刻的情景。
  又仿佛回到了当时的一幕,大家死了,都死了。无论是从小教授她弓马技艺的资深教头;还是从看着她长大而在背后默默支持的老家将;或是从饥民里捡回来的,像是驯熟的野狗一样,被她留在身边不离不弃的少年人。
  她所熟悉和知道内情的人,都已经死了,就为了给她换取一个独活逃生的可能性。
  她还记得那位将坐骑让给她的老家将最后的表情,粗糙而满是沟壑的脸盘上,那种似曾有过的温柔鲽隽。
  就像是她还是年幼的时候,正当壮年的对方看在她被闲置冷弃的母亲身上,而慨然应承下来的表情和内里蕴含的诸多故事一般。
  因此,当她看见阿骨打的时候,自有一种亲切和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据说人在临死之前,会会想起许多事情,但她想的最多,却不是那些令人不甘和遗憾往事,而是与他相遇相处之后的点点滴滴,包括那些令人羞耻无比的事情。
  因此,三枚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是因为,她所要面对的敌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于那个人,说不明道不清的感官与情绪,这样就可以有所偿报他了吧。
  她看了眼被堆满大厅内的火药军械和辎重物件,还有各种文书,只要丢下火把轻轻一点,就可以轻易的将这一切都化为扉粉。
  而最后的决定权,就在她的手中。
  这时候轰的一声,用堆成的障碍物和防线,也被再次撞开了;迎面丢出去的数枚火雷弹,炸的挤进甬道内的敌人惨叫连天,也震得室内所有的人,都耳鸣嗡嗡的,几乎暂时失去了听力。
  因此,她只能看到的是在嘤嘤的嘈杂声中,踩着同伴血肉淋漓的尸体,继续不顾一切涌进来的敌人身影。
  只可惜再没有机会跳河逃生,形销骨瘦的流落在外,也再没有一个人,重新将自己捡回去,当做侍女来各种使唤和上下其手了。
  在敌人冲进来的最后那一刻,她放低火把的同时,甚至冒出诸如此类,奇怪的想法和年头。
  但至少,就算没有机会把自己囫囵之身交给他,那也要守住他的最后一点尊严和体面,断然不能让自己落入那些敌人手中的。
  想到这里,她甚至努力在面上挤出一丝的微笑,心中默默测算着,那些敌人冲过来的距离,好尽可能的多杀伤和带走一些敌人。
  然后,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些突然停下来的敌人。就算是一个突然倒退的默剧场景一般的。
  在身后骤然响起的烟气和火光中,他们惨叫着在身上骨催肉烂的,绽放出一团团的血花。然后是几蓬火光和尘土,在剩下的敌人中坚炸开,摧垮了他们最后一丝勇气和斗志。
  剩下的人也士气大振,强打起精神来,一鼓作气的追击了出去,却只能看见。
  肝胆欲裂的敌人只剩下没命逃亡的脊背,而被重新汇集在庭院里残余军士,纷纷用抵近射击给掀倒,又用追上去的连片刺刀,狠狠戳杀刺中扑倒在地,却是依旧头也不敢回的狂奔而去。
  就像是流泻退却的洪水一般,在这安舜堡里迅速的消失不见;而重新取而代之以那面熟悉的,粉色团子的猫爪旗,在前呼后拥大片脚步声和烟尘当中,迅速向着他所在的方位靠拢过来。
  然后强撑到现在的她,也禁不住眼前一黑,然后就被人给搀扶住。
  “话说……你没事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
  “没……你为什……”
  她只觉得说话前所未有的这么艰涩过。
  “要……回……”
  “丢下已经到碗里的妹子断后,自己落跑或是躲在安全的地方这种事情……会被骂文青虐主的……”
  然后,这个声音就变得严厉和急促起来。
  “为什么不想办法突出来……”
  “你这个笨女人……”
  “那些辎重什物毁了、丢了又有什么干系……”
  “关键是人没事才行啊……”
  “性命没了可就真的找不回来了……”
  “我还指望你继续暖床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心底打翻了个偌大酱料铺子,百味翻沉心乱如麻的只觉得久违的眼泪,就像是放开闸门的洪水一般的狂涌而出,却是拼命眨眼睛和手抹,都止不住的划过面颊。
  要知道,她明明很早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这种代表软弱和无益的东西,彻底绝缘的。
  却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松,却是软软的倒了下去,再也不复意识。
  与此同时……
  辽城东门之外到子城安舜堡之间的原野上,像是驱赶牛羊一般扫荡而过的火器部队,仍旧在恣意惩虐着。
  从围绕城门攻防的火器对敌大屠杀,火帽快抢和转轮炮,散弹炮,新式手掷火雷弹的大发神威,对乱糟糟挡在面前的人群,割草一般的推进作战。
  各种铅子和铁丸构成的烈风暴雨,席卷在那些狂涌而至的敌势之中,顿时像是绽放开了一条又一条,一片又一片腥风血雨的涌浪。
  只见无形的烈风掠过一般,扫击对面密集的盾墙防阵,就像是崩解开来的花瓣一般,在噗噗噗溅开的碎屑中,像是一层层割草一样的扑倒在地面上。
  霎那间倒下的尸体、伤员和露出的后队士兵,前后拌倒搅乱成一团。
  然后就是,以一段段横队为攻击面,在进击的鼓点、喇叭声和喊声中,相继发动了白刃冲锋,将那些犹自集结起来,欲做困兽之斗的敌人,给戳穿、冲散开来。
  而数百名游曳在战场边缘的骑兵,则扮演了某种铁锤一般的角色,当他们被全力挥动起来,砸在步队阵列所构成的铁毡上,就是一整个营盘的彻底溃灭和崩逃。
  而数量更多的打着青色马头旗的人马,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就像是漫过地面的涌浪大潮一般,将城郊联营里那些溃败逃散的人马,给淹没在浩浩荡荡的阵列之中。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
  当晚,我在被褥里触摸到了某种温暖如玉的感觉,居然三枚在暖完床后没有例行的躲开,而且只穿着单薄的贴身衣物。
  而且感觉质料,还是我指定的款式,只是她一贯都不愿意穿,或者说不好意思穿的那种。


第800章 肘腋(五)
  时间暂退到一天之前的辽城内城。
  正所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尚有猎人。
  在大多数人都以为,已经外逃远走南方的叛党首脑罗肃先,却是很有些心情唏嘘的站在,暂时已经被控制住的内城后宅一隅之中。
  作为协助藩主打理辽城事务的前代家老,曾几何时他可是最熟悉这里的人之一,也是短暂的主掌者。
  因此,一些只有藩主以外家族最核心的个别成员,才能掌握的秘密区域和通道,也随着两代藩主交接的断代,以及最后知情人罗肆的身死,最终变成了他独有的优势和底牌了。
  毕竟是累世统治安东的头号大藩,历史上遭遇的风险和变乱,乃至兵临城下的危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在数百年不计代价的经营下来,自然有所相应的布置和准备,也是以复数所存在的。
  然而这一次,就成了他乘着城中当权者不在,而发动逆袭的最大凭据和优势了。
  远处隐约的惨叫和哀嚎声正在慢慢的淡去,但是新鲜的血腥味,犹自在还空气中徘徊着。
  但这一切,却没有给周围带来丝毫或是任何多余的反应和动静。或者说。
  他还要感谢那位骤然上位的代藩主罗允孝,居然以加紧保护为名,将罗湛基的子女和几个弟弟,都集中在本家后宅一处,外松内紧而防备森严的区域居住,或者说便于就近监护看管;
  但未想到,其中一些看起来侍奉坚固易守的地方,还是他亲自残余营建、构造和布置的,于是到了最后,却阴差阳错之下省了他行事的许多麻烦和手尾了。
  虽然,一贯在幕后支持的博罗会,已经明摆抛弃了他;或许这辈子都只能流亡在外,而不得不寄人篱下了。
  然而,就算此生再没有机会在问鼎本家的大位,但是能够给那个该死的罗允孝,乃至深藏野心的罗湛容,多制造些麻烦和纷扰,也不枉他籍着残余内应和同党的掩护,冒险乘乱潜回辽城这一遭了。
  这样无论谁能够取得这次权力之争的胜利,都要面对令人焦头烂额的烂摊子。
  当然了这次乘乱回来最主要的目的,他还要亲自拿回当初来不及带走,而利用灯下黑藏起来的某些东西,其中既有一些账册簿记,也有大额的债单和凭票,乃至海外的产业文契。
  毕竟,罗藩的底蕴,当然不可能只有明面上的那些东西,为了对于危机和准备后路,历代藩主手中积累下来的隐秘资源,也远不大多数人可以想象的。
  现在,显然都成了他流亡在外的凭据和依仗了,而有了其中某些敏感和关键的东西之后,他甚至可以省下收买的功夫,而对某个附庸诸侯威逼利诱或是胁迫之事,然后暗中做那雀占鸠巢的勾当,以图改头换面之后,东山再起的机会。
  然而他还剩下,最后一件事情,片刻之后。
  身为主管后宅的女官,别名窈娘的大尚,则脸色苍白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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