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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7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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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火器为主的前军,虽然在三军一部的战斗频次最高,但因为偏于防守反击式的战术策略和手段的缘故;还保持着约莫八成以上的军额,只是比较疲惫而已;
  而且,因为伤员能够及时得到救治和转运,相比其他两只残损满营而有些情绪低落的友军,在士气上还是保持了相当不错的状态;
  因此思来想去之后,按照身边的大多数幕僚和部下的主要意见,正所谓是淮军野战善守第一,这阻敌的第一阵,自然是舍前军还能取谁呢。
  更何况他们还有一只潜在的外援,并不在战斗编制当中的那只淮东军;至少按照张霞木料的分析,在前军遇到困难和险境的时候,他们显然也有很大几率不会坐视不管的。
  当然,作为意味实质上的消耗帅臣,魏晨也不能轻率指望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个命令,就能轻松让自己麾下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承担,自发起这个最危险的作战任务;
  而是以上官的身份进行相应的交涉和协调,或者说,必须有所交换和妥协的条件,来调动这只部队的战斗意志和相对大局的服从。
  此外,中路大军那里的旨意,也不是白白接受而无条件执行的;既然前沿帅司要想让这数万河南别遣军,那就必须在顾全大局的基础上,更多的做些什么而有所表示,或是更加全面的接受自己的条件和要求。
  因此,随着信使往来驰骋的短暂幕间,中军再次升帐之后。
  “诸将听令……”
  魏晨已经有了决定,而断然喝声道。
  “某将率殿前军所部与前军一同亲往应敌……”
  “余下两军各出一个齐编满装的营头……阵前听效……”
  “其他军额就地转为驻队,轮流看营守垒确保后路输送不失……”
  “此外,中行大军也会派出左骁卫一旅马军,又神机军重队一团……协同巡守后路……”
  “二次北伐的兴亡成败,如今皆系我等之身……”
  “值此危亡赴难之际……”
  “还望诸军将士戳死与力,拼他各天大的功绩和前程出来……”
  “事情若有不谐,某将亲率断后……”


第896章 反动(十一)
  相州州城安阳,奢华的夜宴上,却是一片噤若寒蝉的气氛。
  虽然已经清洗过地面,并且盖上毯子而重新摆上酒席,点起熏香和鲸油灯;却是依旧挥之不去那弥散的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而本地临时找来的乐工、歌者和舞姬,却已经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着,就像是一队抱团取暖的鸟兽。
  当然了,除掉那些已经被堵上嘴巴拖出去,或是当场解决掉的杂音之外,在场剩余的宾客们,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而作为宴会的主人,刚刚上演了四厢伏甲举杯为号,而当场剪除异己一幕的河北行台大都督张邦昌,也一手握着琉璃盏,一边冷笑着,仔细打量和观看着堂下那些,依旧没能从震惊和错愕中回味过来,而仍有些战战兢兢的人们;
  似乎是想从他们脸色上确认,对于自己的蓄谋已久的号召和倡议,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又有多少还是虚以委蛇,或是可能时候反悔的。
  这些人中文武皆有,有的是他的老部下,有的是新进在投附麾下的;还有一些来自附庸势力的代表,或是地方郡望残存的头面人物;他们都穿着华丽或是精致的衣袍,而卸除了最基本的配兵。
  显然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自己审时度势的眼光和机变手段。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躲过了战场的危亡和政争中的侵轧,而始终善存自身而保持了足够的实力。
  显然这一次,他也不会例外的;想到这里,他侧身向后做出个礼让的姿态来;
  “接下来,就有请天使宣诏……”
  “颁给赏赐和册封列位……”
  ……
  作为最是邻近的势力,淮东方面也是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相州发生事态和变故的报告。
  “什么,张邦昌接受国朝的劝诱……”
  “已经在相州宣布全面归附大梁……”
  “在当地就任为河北招讨路置制大使,权安抚经略使……”
  “治下的军民人口开始出现大批的逃亡和出奔事件了……”
  接到了河北张邦昌易帜的消息,我可谓是风中凌乱了下,然后就被惊讶的无以复加,而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而临时被召集而来的赵隆和崔邦弼,也是一脸的震惊和诧异。
  这么一转眼之间,张邦昌这个割据河北的最大势力,居然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我们名义上的友军和邻镇了。
  而作为长期私下暗通曲款的淮东镇,却是到了最后一刻依旧对此一无所知,看起来对方对此一直藏得很深,甚至瞒过了绝大多数的手下和亲信;
  要知道在张邦昌的身边,淮东也是用金钱和其他利益上的纽带,维持了好几条定期提供消息的合作者渠道,这一次却没有发挥出任何的作用;
  或者换一个角度说,国朝负责经略此事的人,对淮东提防的很深,以至于彻底将厉害关系最大的淮镇,给小心谨慎的排除在外了。
  而这种敌我关系的错位和地位角色的互换,所带来的影响和混乱,也不可避免的波及到了我的治下。
  正所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敌方阵营中潜在的盟友一夜之间变成了高规格的友军。话说,那这以后还能不能痛快的玩耍……好好做生意了,或者名正言顺的在河北谋取利益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相当惜身爱命善于保全实力的张邦昌,居然有足够的勇气和魄力,对着北朝势力收缩和后退的地方,主动发起全盘的攻势。
  不仅仅是因为某种冒险投机捡便宜的赌徒心态,只怕背后也有朝中足够分量的人给他背书和担保,让他无须顾虑和担忧淮东方面的反应和动向吧。
  但是他们具体的行事,要想彻底绕过淮东也是不现实的,无论是海上还是陆上,淮东对内的控制力都是,那必然就有所名面上的正常行事手段,作为私下活动的掩护和混淆视听。
  往最坏的严重后果想,就是说或许在淮东的体制内外也有知情或是不知情的人,在国朝的大义名分下,暗中给他们提供便利和协助。
  比如除了近在咫尺的淮南行营之外,布政司李格非或是转运使曾华的手下,乃至陆务观负责的观察使衙门,都有程度不等的嫌疑和可行性。
  更何况,而对方占据的地盘越大,能够从国朝所获得条件和待遇就越高,自然而然的也会对淮东地缘格局,形成潜在的压制和抑止;
  特别对他这样功利当先的实力派而言,一旦涉及到国朝能够给予的功名权位之后,这就不是简单的利益交换可以解决得了的问题了。
  若是他这个河北招讨路真正落到实处之后,被夹在两个级别高等一等的淮南行营和河北招讨路之间的淮东镇的身份和地位,就变得尴尬而微妙起来。
  若是再加上刚建立不久的河南别遣军,恐怕连向西扩张地盘的理由和口实都没有了,而东面就是浩瀚的大海,难道要让我去公然组建大批两得水军,跨海越洋去全力进攻东海三藩么。
  这样一步步算计下来,淮东镇继续存在的意义就被很大程度上给削弱了。如果我真的按耐不住在东海有所行动,那也就有了各种后续处置手段的理由和籍口了。
  这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或者说是朝堂中那些人针对淮东镇的重重刻意限制和布局。
  仅仅是这么一个边角上的关键投子,居然就把我给逼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墙角上了。我苦心经营了淮东那么多年,终究还是缺乏作为棋手的底气和资本啊。
  ……
  而在洛都城中,伴随着去而复还的再度攻势,响起了隆隆的炮击声,但却不是在城墙上,而是在城区之中。
  经过这段时间的抢工和日夜劳作,终于在被杂物填塞的城门内,清理出了一条足够让炮架和相应车辆通过的路线。
  然后,南军所拥有的火炮,就再度得以派上攻坚的用场了。无论是临时胡乱堆砌的街垒,还是被临时改造成堡垒化的街区建筑,一炮轰过去鲜有不墙倒房塌的。
  如果一炮不够,那就两炮三炮四炮,如果四寸的小口径不够就换六寸的中口径,六寸的中口径不够就换大口径,没有什么是一顿炮射所不能解决的问题。
  然后因为过于靠近战斗中的前沿,再加上零星被打散北军层出不穷的骚扰,伤亡也第一次开始在推进的炮组当中产生了。


第897章 反动(十二)
  满地狼藉的街巷,残垣断壁之间绰约的人影。
  幸运的苏拉再次活了下来,迎面投掷而来的火油弹,炸裂在他亲自指挥队列头上时,他因为戴了防护较好的銮兜,将脖颈和后脑都给遮蔽住;
  所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兜头盖脑的火焰流淌溅射中,被直接沾染在外露身体上而烧的焦头烂额,痛嚎的满地翻滚挣扎。
  而是如有神助一般跳进了路边的沟泥里打滚扑火,因此除了肩膀和后颈一片烫伤外,就在没有更多的损伤了,还因此躲过了仓促打扫战场的南军搜索。
  待到南军尽数退却和收缩兵力之后,他才得以重新回到了本方的战斗序列当中,却被用一种膏药草草处置了烫伤处后,就马上编派回到了一线的战斗序列中。
  只是手下管领的兵额又再度缩水了,只有六七十个拿着杂七杂八兵器,连一件最简陋的皮甲都配备不全的军卒。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利用对地形的熟悉,而穿插在狭窄的街巷中,伺机偷袭一下,给南军的侵攻进度和步骤,多少制造一些麻烦和妨碍。
  因为脖颈上的烫伤和敷药,他只能戴软质的璞头,而在甲衣下把包扎过的左边膀子整个露出来,但似乎是他那个“幸运”的绰号,再次发挥了用处。
  他遭遇了几次战斗都没有落过下风,反而刚刚袭杀掉了一批被聚集在巷口内,等待转运走的南军伤员,而剥走了他们身上的衣甲和军械,让自己的队伍看起来变的象样一些。
  然后用这些穿戴上南军甲服的士卒做先头和外列,大摇大摆的穿街过巷,好重新回到己方的控制区去。
  事实上,随着南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惜放火焚烧和大片拆除建筑的具体战术,开始发挥效用;他们这些大队小股四散作战强袭队的效果,已经随着活动空间被压缩而大打折扣。
  在出击数次之后,能够回到原地补充的队伍,也是越来越少;或者说因为战事的紧张和激烈,很多预定的出击点和候补的回归处,很容易就变成激烈的战场,或是已经为敌人所占据。
  所以,他需要重新找一条安全的回归路线,至少他觉的需要重新给自己包扎和上药了,因为脖子后的烫伤处已经随着汗水的浸渍,以及剧烈动作扯开的裂枷,变得痒痛难耐又涨涨麻麻的。
  他可是见过那些只能露天放置在野地里,聚满了嗡嗡嗡作响的蚊蝇,或是伤处白花花溃烂生蛆而麻木的连呻吟声都喊不出来,奄奄待毙的伤员们。
  至少,他作为军将的身份,还是能得到一些可怜的优待和便利的,如此思虑着,他脚步不停的随着牵头的手势,纷纷跳进一条满是污泥的狭沟里。
  作为前刺死里逃生的宝贵经验,他及时放下了身段和矜持,学会了如何善于理由这些遍布洛都内的沟渠河巷,作为行事和藏身的遮掩和屏障,而最大限度的保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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