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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9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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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白耽误了自家的前程和身家性命……”
  “住口……”
  辛稼轩斩钉截铁的喝断他到……
  “亏得平日罗帅尤得看重,而保举前程孚以重任。”
  “却是各私心惘然,不分是非,与贼为伍的愚氓之辈……”
  然而就算是身处太阿倒持的逆境和生死存亡的威胁之下,他反而更加坚定和无法动摇了。
  既然是在这个淮镇首府的徐州城中,那位又将这番看家的重任交付给他了,他又岂能轻易放弃自己的职责和操守呢;
  难道还真的能够任凭这些外来的使臣,凭借一纸轻飘飘的诏书,就随随便便的将淮镇上百万军民百姓奋战多年,牺牲了不知道多少能人志士,建立在敌人和自己的累累尸骨上的一切,给轻描淡写的擅自瓜分处置和夺走了么。
  就算是在形势比人强之下拼的粉身碎骨,他也不会让对方轻易得逞的,只可惜了自己身边这些将领和官员,他们都是淮镇难得的财富和宝贵的种子。
  而作为占据上风的朝廷使臣方面,好容易获得这个前来宣旨任务的内常侍王忠正,却刚刚仿若是达到了人生最为志得意满的顶峰时刻。
  眼看的声威赫赫的北地第一强兵——淮镇,就这么在他的亲手参与和威迫下伏低做软,而自从分作数路互不同属的守臣。
  然后,却骤然从大权在握的幸福巅峰,给重重的跌落下来只剩下满心的恼恨和愤怨,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就不肯顾全大局,为什么就不肯委曲求全,成全国朝那些大人物的心意和所图。
  就此低头认服,接受他们的高官厚禄和功名权位,也成就自己更进一步的功名利禄呢。真是一群不知死活也不值得抬举的乱臣贼子,无怪朝廷要费尽心机来打压和对付之。
  因此这一刻,他也完全露出了恼羞成怒的决然姿态,而欲下令狠做镇压和捕拿当场之势;
  “殿前军何在……”
  “给咋拿下犯上不敬的此僚……”
  却冷不防被义正言辞的辛稼轩近得身前,骤然寒光一闪的削断了数只手指,而挥刀架临在了他的脖颈上,捂着数条不断滴落的血线而当场痛声惨嚎起来。
  “贼首已经就擒了……”
  只见辛稼轩一边拖携逼迫着这位向后退去,一边对着左右高喊道。
  “你们还要负隅顽抗么……”
  左右那些将官也顿时反映了过来,纷纷抽持出身边的刀铳,而聚在一起掩护着辛稼轩所劫持的人质,就向这内里缓缓退去。
  而这个突发的意外,也那些进逼的使团卫士们,果不然变得有些迟疑和不知所措起来。这时候,就听使团当中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
  “一切国朝的大业为重……”
  “王公公你就安心为国赴难吧……”
  然后又喊道。
  “赵秉渊,你们难道是死人么……”
  “只在站在边上静观,就算是报效朝廷了么?”
  与此同时,徐州彭城,大国兴寺旧址的联校之内,作为当值学兵队管之一的汤怀,也再次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与关口当中,往复徘徊了许多次。
  他突然想到刺史正身在辽东的那位同年,也是颇为想得的旧友郦琼;如果他在此时此刻,身处此种情形又会如何作为呢。似乎答案已经很是明了了,因为他不想就这么籍没无名的沉沦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在心中对着自己远在广府的亲族,暗自默念一声“实在对不住了”;突然就转身抽刀砍翻了前来拉拢的这位教官,又抽出火铳击倒堵在门口望风的护兵,冲出当值的牙房而高声大吼道:
  “遇警……”
  “敲响警钟……”
  “有贼人叛乱……”


第1195章 徐州起(一)
  徐州彭城。
  与此同时,奔赴前往罗府后宅的一小队奇兵,也遇到了意外的妨碍和阻挠,各种明显属于违章占道的遗弃物,让他们七拐八绕了半天也没有达到目的地;
  在这中间为了避开街上的盘查,他们还差点儿在绕道当中迷路了好几次;都是靠这一身浅灰色的淮军制服,这才得以得到帮助和问路成功,像是一队例行的巡逻队一般,逐渐靠近了罗氏园林所在的最终位置。
  但是,身为领队的四海卫资深校尉凌敦臣,心中已经有些隐隐的不安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正在做得是,一件犯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也因为他本身的底气不足和悲观心态;
  虽然因为南下迎亲的缘故,那位宇文夫人为首的罗氏内眷,据说都负气已经去了胶州海边散心,如今府上剩下的也就是淮帅之妹在内的年幼女子而已;而他的任务是需要混入后宅,挟持和劫夺相应的目标制造混乱和口实,让那些军中支持国朝的个人和力量,有所发难和动作起来的籍口。
  这简直是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虽然,据说事先有内应愿意接应他们,但是他还是格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趋前而入,而是在城坊内外装作巡逻的模样兜来兜去转了好几圈,确认了各处街道和可能出路的方位,这才堂而皇之的来到了偌大园林后方的一处小角门外。
  而在角门上,代表安全和可以通行的信物,一处平淡无常的兰草,两只漆红的灯笼,还有墙边看似青绿斑驳的苔痕,却是某种特殊的符信。
  看到这个,凌敦臣再次叹了一口气,变得有些犹豫和踌躇起来。
  伊塔掌握的情况,这次随使团的队人马一起混入徐州城中的,可远不止他这一路人马;基本上有可能产生意外的重点人物的府上,都派出了相应的人手,或是进行监视或是进行压制;
  而他这一路无疑是最重要的,因此不但配备了五房当中抽调出来的,十几位身怀技艺或是各有专长的资深好手,甚至还有做男装打扮别号“迷蝶”的女性成员,来应付可能的突发状况。
  只是按照他们长期行事惯例,他们应该先潜伏下来,再在内应的帮助下摸清目标周边的情况,指定出下一步的行事计划和方略来;而不是这样一进城中就迫不及待的马上发动起来。
  然而,现在已经箭在弦上而不容他不发了,更没有事到临头却临阵退缩的道理;况且谁知道这队人当中,有没有负责监视和督促自己,乃至拥有临机处置权的密探呢。
  当负责打头阵的人轻轻推开虚掩的门户,确认了里面没有异常之后,凌敦臣这才放松绷紧的身体而轻声踏步而入,偌大的后园边门里是空空荡荡的一片清寂,而旁边敞开的耳房里面,赫然十几套仆役的服装。
  “换装……”
  凌敦臣断然下令道。
  片刻之后,当他们穿过了园林之后,远处女孩儿隐约的声线,还有若有若无的猫叫声,顿然是让他们确认了目标和方向,那是一座温室花房,就像是情报中所提及的一般。
  然而当凌敦臣踏入花房当中之后,这些声音就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各种夏日虫鸣声和风动草木的沙沙响。
  他豁然一惊转身急退,却冷不防脚下头顶噗噗数声,霎那间视野当中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然后是一股浓重的异味在他们身边绽放开来,呛得他们忍不住咳嗽不已,转瞬又变得消沉下去……
  “小心,是迷烟……”
  只觉得头脑昏胀的凌敦臣,一边用变得嘶哑的声音怒吼道,一边依靠着最后一点方位的印象,而向着另一个窗口方向飞扑出去。
  然后,从天而降的几张铁索大网已经兜头盖脸的把他们都给罩了进去,顿然天地颠倒的将剩下一些还能站立的身影,都给缠绊住而拖倒在地了。
  “这是陷阱……大事不好了……”
  而凌敦臣仅存的意识如是道,只怕他留在后门等待接应的人手,也是凶多吉少了。而在他昏迷过去的最后一颗只听到这样的只言片语。
  “好贼子,总算是等到你们了……”
  “这下活的人赃俱获,可以名正言顺的……”
  与此同时,徐州城的各处也相继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意外和状况;
  清乐坊,同样负有类似任务的亲事官陈成浩,却是跌跌撞撞的从总材官孔吉吉宅院里跳墙奔逃出来,这些女人实在太可怖了,这是他带着乔装打扮的部下,闯入之后遭遇的唯一印象;
  别看这位孔材官的家眷都是些颇有姿色的女子,却都是个善于舞刀弄枪的狠角色,二话不说的几个照面,就当场把他们这些横行广府街市的好手,大都给放倒下来了。
  只有他因为落在后头而见机得快,得以逃了出来而翻墙的时候,还是被人在股上掷了一镖,痛彻入骨的直到现在都没敢拔出来。
  然后还没跑出多远,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各色手持棍棒和家什的青壮年给围堵了起来,不由有些骇然的想要故技重施得攀上另一边的墙头,却看冷不防被一枚弹子迎面打个满脸开花,霎那间迸溅开来的鼻血和折断的唇齿,让他痛的又仰面摔倒下去。
  然后在一片“抓住贼人”“打死这个恶徒”的呼喊声和满头满脸的棍棒敲击殴打当中,他彻底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
  留后府前庭,随着赵秉渊的一声令下,从留后府内部当中再次涌出许多持刀举铳的军士来,只是他们虽然身穿铅灰袍服却是臂缠黑布,显然都是其麾下参与了阴变之谋的军中成员。
  却是将正欲退进去的辛稼轩诸多人等,给堵个正着而反向包围起来;
  听到城中陆续扩散开来的动静,再次占据上风的使团中人,不由露出振奋和得意的颜色,大声的呼喝道:
  “尔等还想要负隅顽抗么……”
  “到处都是心向朝廷的义士……”
  “勿要在做螳臂当车之举了……”
  “难道想要连累你们的家人亲眷一起,死无葬身之地么……”
  “还不放下武器跪地来,求情朝廷的宽恕和恩德……又更待何时……”
  “至少某家还可以给你求情,落得一个体面的下场……”
  而被众人围绕在中间的,辛稼轩和陆务观却是冷不住露出某种古怪之极的表情来。而赵秉渊也像是痛下什么决心一般的重重吐出一口气,用力吹响了几声鸣笛。
  远出就像是连锁响应一般的,也接二连三的想起了远近不一的鸣笛和哨子声。
  这一次,却是街道上也传来了连片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震得地上尘土和石子都微微的抖荡起来了。


第1196章 徐州起(二)
  留后府前。
  作为投效了朝廷一方的代表人物,第三兵马使赵秉渊很有些为难,说到底他是颇不情愿的对这些昔日的同僚和旧识下手,乃至动则以刀兵相向的;
  而他能够说动身后这些人,站出来追随和支持他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能够在国朝面前保全他们的身家,乃至提供相应更多的荣华富贵;而不是被淮地的监察部门看的死死得,只能相对清心寡欲的扮演一个勤政廉洁,甘于艰苦与困顿的角色。
  毕竟,他已经内定为这座徐州城(归元府)的镇守使,完全可以说日后的经营和治理,钱粮庶务人役的支应,还是要大量依靠这些已经用熟了的官僚佐员,及其麾下的吏目、吏员、干办人等。
  如果因为当场造成的伤亡过多,或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仇怨和嫌隙的话,就算如后能够重新压服他们的手下,所能得到的也不过时一个事倍功半,甚至是诸事瘫痪难行的一副烂摊子和混乱局面,那就不是他所愿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恼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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