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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唐门逆子-第53章

小说: 唐门逆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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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原来你还是关心我的,你还放不下我,所以你换了种身份回来看我。你担心我,唯恐我武功太弱,唯恐我吃了亏,唯恐我担当不起唐家少主的责任,所以你要逼我学你的武功,是不是?

  既然还有爱,既然还有骨肉亲情,既然还有留恋,为什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大哥,你在逃避什么?非要逼得我用这种方式求证么……

  思绪在心中如潮水般翻涌,唐玦恨不得将这么长时间以来积蓄在心中的愁苦一起化作泪水,痛痛快快哭一场。谁知身后的巴掌打得更重了,黑衣人沉声斥道:“收起眼泪!男子汉大丈夫,动不动流泪,你羞不羞?”

  唐玦哇的一声哭出来,不管不顾地把头往黑衣人怀里拱。然后抱着他的身子,顺势滑下去,跪到地上:“好痛,不打了,我知错了,我学,我学,师父别打了……”

  黑衣人大概想不到他会有这种反应,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唐家少主这会儿狼狈不堪的样子,眼里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好了,我不打你,你肯学就好。”他轻轻扶起他,用手掌揉了揉他通红的屁股,为他重新系好裤子,举袖去擦他脸上斑驳的泪痕。却看到唐玦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睛里的神采令他不觉一怔。目光躲闪了一下,有些尴尬,连忙掩饰地咳了一声,道:“我说过,我只教你武功,教完后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你不要叫我师父。”

  “那我叫你什么?”唐玦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眼睛透着水润,像一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样子说不出的乖巧。

  黑衣人忍不住伸手,想要将他搂进怀里,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哑着声道:“不用称呼我。”

  “可你总有名字,我总不能叫你喂吧。”

  黑衣人的目光落到一株榕树上:“我姓容。”

  “那我就叫你容大哥吧。”唐玦心中暗道,真会就地取材啊,看到榕树就说姓榕,那看到榆树是不是就要姓俞了?大哥,你要在我面前掩饰到什么时候?

  可是他不敢捅破那层窗纸,他怕这是一个梦,只要他叫出那声“大哥”,这个梦就会碎了,大哥就会从他面前消失。

  只要大哥在身边,只要他能看到他,哪怕他戴着面具,哪怕他变了声音,哪怕他用另一个身份来面对自己,他也是满足的。

  黑衣人点点头:“来,我现在就开始教你武功。我在这里只能呆上七天的时间,但我要教的都是上乘的内功心法、轻功与剑法,不易领悟。所以我教你时你必须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如果你敢偷懒,我会给你严厉的惩罚。”

  唐玦恭敬地应道:“是,我一定好好学,绝不敢偷懒懈怠。”

  他并不求学到高深的武功,但能与大哥在一起,就是几个时辰也是好的。“容大哥,你在这里还有别的事要做么?”他试探着问

  “有一些小事,但主要为了你。”

  “那你可不可以每天早上就来?我比较笨,怕学不好,如果你能多花点时间教我,我就会领悟得快一些。”

  “可你能够随便出来么?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的,我会安排得很好。”唐玦信心十足地道。

  “好,我答应你。”

  一直到夕阳西下时,他们才结束今天的授艺。唐玦看着黑衣人:“容大哥,我学得还行么?”

  黑衣人眼里露出赞许的笑意:“你大哥说你聪明绝顶,果然如此。”

  唐玦轻轻咬了咬嘴唇:“容大哥,我回去写封信,烦你带给我大哥。告诉他……我很乖,我一直想他,还有爹……”

  黑衣人忽然冷声打断他:“你大哥说,关于他的一切,请你不要唐老爷面前透露一个字。”

  第六十一章 谁知我痛

  唐玦僵在那儿,呆呆地看着黑衣人那双暗沉如夜的眼睛,好久才喃喃发出声音:“我大哥他……当真如此恨爹么?”

  黑衣人的眸子中似有微光一闪,迅速转移视线,漠然道:“我只是转达他的意思,别的一无所知。”他转头看一眼斜阳,道,“天色不早,你也该回去了,明日辰时,我在此处等你。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唐玦听他语声仓促,仿佛想要逃避什么,又或者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正想应声,此人已如一缕轻烟般飘起,眨眼消失在苍茫的山岚中。

  此刻暮云四合、宿鸟归飞,晚风吹过,身上有了一丝凉意。唐玦收剑回鞘,摸了摸自己的臀部。刚才全身心地投入练武,没有感觉到身后的疼痛。此刻静下来,才发现两个臀瓣仍然又胀又痛。

  唐玦呆立半晌,几疑自己做了一场梦。心里一阵酸楚,又一阵甜蜜,好几次眼泪悄悄沾湿了双眸,可想起大哥斥责自己的话,又强自把泪忍了回去。

  父亲中午就喝醉了,不知道此刻是否已醒。唐玦摸了摸怀中的那封书信,唇边微微展开笑意。爹若知道大哥肯给自己写信,哪怕略过这位黑衣人的神秘身份,对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如果爹能够从此振作起来,不再借酒浇愁,那该多好。

  大哥,对不起,你不许我在爹面前提起你,可是我做不到。你已经做了不孝之子,我不能再伤爹的心了。将来你若回来,要打要罚,我都毫无怨言。可是,请允许我违逆你一次,就这一次……

  唐玦回到府中的时候,夕阳已经敛尽最后一抹余辉,唐傲的房间里光线暗淡。

  唐傲已经醒了,他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捂住太阳穴。头痛欲裂,胸口有恶心的感觉。舌尖发麻、发苦,喉咙里又干又痛,火烧火燎一般。

  雷威及时递上一杯茶:“老爷,润润口吧。”

  “爹,玦儿可以进来么?”唐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语调轻扬,听此声音,便可以想像他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

  雷威怔了怔,大公子好像遇见了什么喜事?唐傲有同感,接过茶,喝了两口,清清嗓子:“进来吧。”默默放松双肩,尽量让自己表现出良好的状态。他不愿让儿子担心,却不知道儿子早已瞧见了自己醉后的模样。

  “爹!”唐玦笑得灿若骄阳,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折射出绚丽的光彩,令唐傲看得一怔:“玦儿,你……?”

  “爹,今天是大哥的生日,玦儿给爹送礼物来了。”轻快的语调,微微扬起的唇角,一缕笑纹,宛如春风

  唐傲一滞,苦笑道:“你哥的生日,给爹送什么礼物?”

  唐玦但笑不语,只是将那封信双手呈上

  唐傲见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狐疑地看儿子一眼,展信,然后身躯猛地一震,握信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一把抓住儿子的手,眼里已泛起泪光:“这信……是哪里来的?”

  “是有一个黑衣人送来的,今天是大哥生日,玦儿想念大哥,便到后山林子里转转。谁知遇上了这个人,他说他是大哥的同僚,受大哥所托,带这封信给我……”

  还没等唐玦把话说完,唐傲已急切地追问:“送信的人呢?”

  唐玦的手被父亲抓得生疼,悄悄吸了口气,低声嗫嚅道:“他……走了。”

  “你怎么放他走了?为什么不问问清楚你大哥的下落?”唐傲勃然变色,厉声斥道,“平日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没脑子了?就凭他信上这几个字,我们到哪里去找他?”

  唐玦歉然垂首:“爹,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唐傲松开唐玦的手,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慢慢将那封信捏成一团,唇边泛起苦涩的笑意:“我明白,不怪你……他根本不愿让我们知道他的下落,不愿让我们找到他。他铁了心要做家门逆子,铁了心不要这个家……罢了,终究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亏欠了他,他有理由恨我……”

  “不,不是的,爹,大哥如果恨你,就不会再写信回来,甚至当初走时都不会留下那张字条。”唐玦跪到父亲身前,用手扶着他的腿,尽管心痛如绞,却强装笑颜地劝慰,“他只是受不了雪姨与弟弟惨死的打击,他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段惨痛的记忆。等时间慢慢过去,他心里的伤痊愈了,自然就会回来。爹,你看,他向我们报平安,就是怕我们担心他。这说明,他心里是在乎我们的,是不是?

  求爹开怀些,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线索,知道他在龙翼,我们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漫无目的地寻找。那人说他是大哥的同僚,所以玦儿猜想大哥现在所处的环境可能与官府有关。爹,玦儿想求爹一件事。”

  看着儿子乖巧、懂事的样子,唐傲揪紧的心不觉放松,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你说吧。”

  “玦儿想请爹将京城的产业交给我去打理,京城乃天子脚下,繁华之地,信息四通八达,玦儿想在那儿打探大哥的下落。若是龙翼真与官府有关,通过江湖力量恐怕很难找到。不知爹意下如何?”

  唐傲叹息、沉吟:“难为你想得周到。唐家这些产业,迟早都要交给你们,只是现在你才只有十三岁,年纪还小……”

  “爹,有志不在年高。爹当年十二岁就跟着祖父闯荡江湖,如今玦儿都已经十三岁了,爹还不放心么?若是爹实在不放心,不妨多派几个人帮我。”

  儿子脸上坚定而执着的样子令唐傲有片刻的恍惚,这表情,多像朔儿啊。

  “朔儿不肖,也许成不了爹心目中的骄傲,可朔儿只要活得俯仰无愧,也对得起自己……爹,请你成全儿子的心意,求求爹!”言犹在耳,那双年轻的眼睛里曾经闪动着坚定、恳求的目光。

  再次想起,那声“儿子”让他呆了许久。心,狠狠痛着。

  玦儿,爹只是不想告诉你,爹一下子失去了太多亲人,已经变得软弱了,不舍得你也离开身边。爹无能,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惭愧。于是,好吧,若你想展翅高飞,爹绝不拦你……

  “好吧,爹答应你。爹马上着手,为你在京城建造府邸。建成之后,你可以先去京城,熟悉一下那里的情况。第一次,爹会陪你去,等你上手,你一年去几次都无妨。爹把那里的营生全部交给你,对你也是种历练。”做出这个决定,唐傲的声音低沉有力,那种唐家家主的气魄与威严再次从他眉宇间流露出来,一扫刚才的潦倒之态。

  “谢谢爹。”唐玦展颜,这一次,他是真正笑了。他知道,父亲心中重又燃起了希望。

  晨光熹微,山野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山脚下一排整齐的坟茔,散落在一丛丛盛开的野菊花间

  香烟袅袅升起,少年矫健挺拔的身躯,此刻低低地俯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墓碑,两颗晶莹的泪珠,沿着他的面颊缓缓流下,滴落在他身前的泥土中

  雕龙的面具已经取下,就放在他身旁的地上。那张脸还是龙朔的脸,只是五官比以前更加英俊,脸颊不似以前那么消瘦,却呈现出男人成熟、硬朗的线条。那双眼睛,只有在此刻才收敛了冷漠与犀利,将痛楚毫无掩饰地渲泄出来。

  修长的手指紧紧攀着墓碑,“爱妻唐门雪衣之墓”、“泉下爱子,魂兮安宁”,一个字一个字抚摸过去,身躯止不住颤抖,指尖也跟着颤抖起来。

  “娘!弟弟……”呜咽的声音犹如野兽的嘶鸣,疼痛不可遏制,却仍然苦苦压抑着,“娘,孩儿该死,在你生前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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