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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墨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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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余悸未去,青丝委地,抬头看他。

丽日下,他含笑面对着我。双眉斜插入鬓,俊伟恍若天神。

他的臂膀强壮温暖。

他那双眼……欲望、不甘、隐忍、压抑!

竟然是他!

他也似乎认出我来,满面的惊讶过后,流露出一种颇含意味的揣测来。

他再一次用眼神问我,我是谁?

但是这次我绝不可能再说,我只是路过的!

高台之上,全是皇族。我的身份……

他抱着我良久。周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我面薄,扭了扭身子示意他,我要下来。

他却不理,仍将我紧紧抱着,抱到了他的马上。

我惊讶,从马上俯看他,仔细端详。他玄衣赤带,束发在侧,足蹬十寸鹿皮短靴,腰背宽阔,容颜俊美,神采飞扬。

我面上微红,有点不太自在。

高台上,群鸟厮杀,胜负已分。

天鹅落败,一只只掉在高台上。勇士们一拥而上,将死天鹅捧得高高的,口中大声呼喊。

喊些什么,我听不真切。

他并不和我说话,只牵马往高台下走去。我坐在马上,双足因未踏在马镫上而微微晃悠。没有了先前的惊惧和害怕,我倒觉得这样的气氛不坏。

辽阔大地,关山隐隐,我与他一同前行。

“啊!天神保佑!”人群中,贵妃德素儿第一个扑上前来看我,见我没有受任何伤,她忙将双手合在胸前,默默祷念。

燕王为了两国邦交,对我也很是关心。我看到他庞大的身躯慢慢地向我走来,对我说:“真是凶险,没事就好。”

“我儿乌铎,真乃燕国第一勇士也。”燕王对我说罢,望着救我的那个他,语出惊人。

我不禁回头,与他对视。

他是乌铎,晋王乌铎,我的小叔!

“还不来见过你嫂嫂?”皇后不喜欢乌铎,写在脸面上。

“齐国公主,久仰久仰。”乌铎走到我面前,拱手见礼,口中却并不称我为嫂嫂。

“晋王殿下,久仰。”我亦还礼。

“在下久慕齐国风物,日后,还请嫂嫂不吝赐教。”

“如晋王所愿,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他们叔嫂,还真是客气周到。”多亏贵妃德素儿打破僵局,否则我和乌铎还将这么继续客套下去,不知要到几时。

“儿臣准备大宴,先行告退。”乌铎同燕王、皇后、贵妃告辞,淡淡瞥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发愣……新婚之夜,陌生男子、庆王书房、晋王乌铎,种种关联起来,这个乌铎他想做什么?

祭天仪式过后,迎来大宴。

天色渐渐转暗,沿着古丽江边燃起巨臂大小的火把。松木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围着燕王身处的大席,燕国贵族依礼而坐,极是热闹。

美貌的侍女穿梭其中,捧着牛羊肉食,烈酒奶茶,香气四溢。

勇士们摔跤、角斗。贵族们叫好声连连。

更有燕女的胡旋舞,回雪流风,飘摇似转蓬。

我喝得有些上头,双颊摸着滚烫。再也架不住贵妃、公主轮流来敬,只能推说去行辕更衣。

酒意翻涌,我沿着古丽江畔往南走……见山如墨,见水如烟,心中竟有几分欢喜。

这大宴景象,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故国。华夏之邦,重礼守节,不要说是内廷皇族,便是普通氏族,都遵循着一套严格的礼仪。我身为公主,这辈子都没有想过,能在辽阔天地,星空之下,如此自由。

我的眼眶有些湿湿的,因是酒劲,因是此时的气氛,我说不清。

我突然想起临行前,乐歌那番话:未央你心性自由,或许只有广阔无垠的草原才最适合你。

果真是如此吗?

我坐在江畔,抱着双腿,将头靠在膝上。倾听夜风吹过,自然之音。偶尔也会破坏气氛,拿起地上的碎石,向平静地江面掷去。碎石击过水面,顿时水波乍起,敲碎明月,涟漪都染成银色。

这样真好!

什么都不想。没有身份,没有责任,没有牵挂,没有怀念。

山水与我,一片清静。

“你倒是快活。”身后传来的声音,我认得,是他——乌铎。

我回过头去,想着站起来同他见礼,又想着该谢谢他今日的救命之恩。可不知怎地,我只是微微一笑,什么话都不想说。

“庆王王妃,齐国公主,怎么逃席了?”他笑着在我身旁坐下,手中拿起乌黑的酒囊,仰头饮了一口。

“晋王殿下怎么也逃席了?”我侧头笑问。

“晋王又如何,我母妃安佳身份低微,不能同席。现在只怕是在灯下给我缝衣吧……”乌铎说罢,淡淡望着江面。此情此景,竟让我觉得他如斯寥落。

“我懂的。”深宵寂寞,女子间的哀怨,我在齐国内廷见得多了。

乌铎沉默。过了良久,他仰天躺倒在草地上,闭起双眼。

“那日,你去书房做什么?”这话我本不该问,可压在心头却是忍不住。

“你说呢?”他依旧闭着眼睛,将手垫在头下。

“偷东西……束河屯兵……军粮多少?军备如何?燕国收复西北,如何驻防?如何谋略?你有什么可趁之机?晋王殿下虽闲散在此,却所图事大。我说的可对?”

乌铎听我说罢,立时坐起,双目炯炯,几乎要将我看穿一个洞来。

我却笑了,折根牧草在手中晃悠……

“只可惜,什么也没看着,倒是看了一出好戏。”乌铎反唇相讥。

他这话本为气我,可我却一点都不恼。只是佩服他的沉着,不惊不怒,真不简单。

“达真是谁?”我的好奇心也不小。

“达真是西军主帅,庆王麾下。”乌铎唇角勾起,说道。

“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让西军上下人等全都知道,主帅夫人与庆王……达真忠心耿耿,在外为燕国苦战,在内极力支持庆王。庆王此举,真让拥护者寒心啊!”

“你只猜对了一半。”乌铎立起,伸手递到我面前。我没有迟疑,也没有退缩,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达真已被毒杀,莎里古真不知受了谁的撺掇,等着做庆王侧妃呢……”我正欲借力起来,却忍不住脚下一软。达真死了?

我盯着眼前之人,如此俊美,如此勇武。神情闲雅,气度不凡。

似翱翔在天地之间的一只雄鹰,又似古丽江上的天空那般辽阔、干净。

可他……

我慌忙低下头去,心中发苦。

原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过这皇族权力之争?都要置身在这漩涡之中?

原来这里也没有自由!

“你又想杀我灭口了?”过了许久,我问。

“不,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乌铎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前走去。

他的马,神骏非凡,正在江边啃草。

“你这样小心……现在却又……”我挣扎着想要下来,但是他抱着我的手却越发的紧。

他呵呵笑过。抱我上马后,又细心地将我的绣花鞋置在马镫子上。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难道要和我共乘一骑,我暗想,面上又是一阵热。

他抚了抚马鬃,抬头与我相视,面上极是严肃。

我一愣。

“我燕国不同齐国……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不止皇位,女人也一样。”

“你……”我大为羞恼,一掌朝他劈过去。

“去吧。”他侧身一避,竟狠拍了下马屁股。那马本是他的,常年受训,得了主人指示,撒腿便往夜色中奔去。

我拉紧缰绳,夹紧马腹……吓得花容失色,只尖叫道:“乌铎,你这疯子……”

19

19、尚未央的番外(3) 。。。

作者有话要说:这番外就到此为止了。我本想换个人称换种心情,可还是灰色调子,娘啊!明儿更正文,未央和乌铎的缘分只是开始,后面正文还会提及,这两只是本文关键。

这月来,燕国可谓多事。先是西军主帅达真遭人毒杀,后又有达真夫人莎里古真和庆王殿下的风流韵事传得街知巷闻。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将此二事联想在一起,顿时朝中口沫横飞。

达真领西军日久,曾多次浴血奋战,对燕国战功卓著。西军被他训练得称得上是虎狼之师,而达真本人又是热血男儿,忠心耿耿。如此一代英雄,竟死在一个不贞的女人手中。西军将士们群情激愤,将达真的府邸团团围住,定要杀了莎里古真来泄愤。

事态扩大,惊动了燕王。燕王气得将皇后大骂了一通,且一封上谕,让乌留珠留在束河闭门思过。西军的事物则交给晋王乌铎全权打理。

这事对我并不算有影响,只是多了很多只手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很多张嘴在我听不到的时候窃窃私语而已。

我一旁瞧着,乌铎处事果然有手段。先是在朝堂之上,他痛哭着为我夫君陈情,言语感人至深,连我听了都想落泪。

“乌铎与皇兄自幼相伴,深知皇兄秉性。皇兄为人率真,不善作伪,怕是遭人陷害,才会如此。父皇莫要听片面之词……乌铎敢以性命担保,这事只是达真那狠毒的婆娘下的毒手,与皇兄绝无干系。”

事后,乌铎斩杀莎里古真。并亲为达真举办丧仪。丧仪之上,乌铎折箭为达真祭悼,更不惜晋王身份,单膝跪下。

所有带头兵围达真府邸的西军将士,晋王念在律法虽不容,人情却可谅,全都免了责罚。这一番怀柔下来,乌铎人望更高。晋王英雄贤德之名和我夫君为了一个不贞的女人而自毁长城的风流韵事一道广为传播。

此事过后,身为女子的我不免有些心寒。莎里古真,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男子与她欢好之时,自然是海誓山盟好话说尽。可转眼之间,她就惨遭横死……身为庆王妃的我更是心寒。如此夫君,纵然是嫡子皇储,有母族护佑,可他能赢吗?眼下我的身份同他绑在一处,祸福同依。这前路如何根本不用去猜……

我不免心生惧意。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齐国国书递来。当时我正在梳妆,我的侍女穗儿哭着跑进来同我讲:“ 公主不好了,我国……皇上皇后薨逝了……”

我手上一软,粉盒落地,惶惶然地立起又坐下,大声呵斥她:“休要乱讲!”

“是真的,国书今日递到……皇后让你去见。”穗儿含泪又道:“公主不也曾说,管夫人已经月余不来信了。”

“母后,父皇……”我猛得拽住穗儿问道:“雍王可曾即位?”

“是尚隐登基,洪德元年……早已布告天下。雍王造反自尽,王乐两家族灭……”乌铎一身白裳,步入殿中。

我心如火燎,急着要去探个究竟。可乌铎却拽着我说:“这事千真万确,你要接受现实。”

“不会,九哥他绝不会!” 我泣道。

“哈……”乌铎的神情像是听了极可笑的笑话:“世人皆为利益所趋,你九哥也不是圣人。国书写得堂皇,我却听说王乐两族拥护雍王谋反,却不料被陈王尚隐先行一步,来了个一锅端。”

“你撒谎!你撒谎!不会!皇兄不会自尽,乐王两族……母后……乐歌……”我一边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你放心,齐国新帝没有忘记你……他还亲自修书来燕,你的地位无虞,和往常并无不同。”乌铎走近来,皱了皱眉,用指腹为我拭泪:“之前的伶牙俐齿哪去了?要做我的女人,便不能哭哭啼啼。”

“谁是你的女人 ?http://。滚开!”我一把推开乌铎的手,蹲□来失声痛哭,原来当日雍州一别,即是永别。我的亲人,父母,姐妹永远都见不着了。

乌铎挥退穗儿,竟在案前坐下,眉目深重。

我呆呆地跪坐在架下,不言不语,如同磐石一般。天色渐暗。夕阳透过窗格慢慢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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