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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交锋-第3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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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大里说,他这是暨越,没把姜天明放在眼里,有夺权之嫌。
  被朱慕云这么一闹,原本马上可以出发的警卫班,往后拖了二十分钟。而且,朱慕云没有调缉查一科和二科的警卫,而是从吴国盛的四科,调了一个警卫班。四科在城南,距离镇南五金厂最远。等到四科的警卫,赶到镇南五金厂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
  滕昊祖到古星饭店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四十。还有五分钟,就是他与鲫鱼接头的时间。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鲫鱼”,滕昊祖就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人就是这样,一旦激动起来,观察力和注意力,都会下降。
  滕昊祖慢慢的调整着呼吸,尽量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他将目光投向大厅,从左至右,将所有人都过了一遍。古星饭店的一楼大厅,人来人往,根据邓湘涛的交待,“鲫鱼”左手拿着一份昨天的古星报。
  但在滕昊祖的心目中,他早就认定了“鲫鱼”的身份——马兴标。所以,他一进来,首先寻找的,就是马兴标。如果证实马兴标就是“鲫鱼”,事情会变得很容易。他之所以没有向姜天明过多的汇报,就是不想让政保局打草惊蛇。
  滕昊祖希望,今天与“鲫鱼”的接头,不受任何人的打扰。想要收拾马兴标,有的是机会。就算政保局派人来,他也希望,只是起到防范作用。
  滕昊祖是认识马兴标的,在一楼,他四处寻找马兴标的踪影。但是,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让滕昊祖有些失望,难道是马兴标爽约?正当滕昊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在偏角的休息区,看到了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士,左手拿着一份古星报,正在左顾右盼。
  滕昊祖走近一看,确实是昨天的报纸。滕昊祖是经验丰富的特务,他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就知道此人不像特工。真正的特工,哪会如此沉不住气?或许,只是巧合也未可知。
  可是,滕昊祖观察着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左手也拿着报纸。这让他很奇怪,怎么接头的,会是一个陌生女子呢?难道,她只是鲫鱼的联络员?
  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一些重要的特工,都不会轻易露面,而是会选择让联络员出面。这样的话,就算联络员出了事,他们的身份也能得以保全。滕昊祖在犹豫,是否要正常接头。
  滕昊祖并不知道,此时有一双眼睛,正在暗处盯着他。那双眼睛,露出兴奋的光芒。那双眼睛的主人,当然是马兴标了。他被玉兰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来古星饭店看一眼。只要过了酉时,他就能离开。
  马兴标想着,反正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干脆就把手下叫上,请他们在古星饭店吃饭。虽然这里的消费,一点也不便宜,但这是拉拢手下的技巧。
  军统对政保局的主要人员,都建立了档案。而政保局,也掌握了军统很多人员的资料。作为政保局行动队的队长,马兴标自然是见过滕昊祖照片的。军统古星站的副站长,竟然出现在古星饭店,这让他实在太意外了。
  看滕昊祖在那里四处游走,马兴标怀疑,滕昊祖来古星饭店,是执行任务。马兴标沉住气,想看看滕昊祖到底要干什么。
  原本,马兴标只是想揭穿那个所谓“神仙”的伎俩,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古星站的副站长,抓住了他,邹志涛被袭击的案子,还算个屁啊。一个滕昊祖,足以抵销邹志涛被杀的影响。
  马兴标见滕昊祖没什么目标,正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发现,滕昊祖竟然朝着玉兰走去。马兴标心中大急,心想,滕昊祖难道知道了玉兰的身份?还是想控制玉兰,来要挟自己?他不敢怠慢,马上带着手下,朝着滕昊祖包抄过去。
  “天上一日。”滕昊祖此时的注意力,全部在玉兰身上。既然没有发现周围有异常,那接头就得正常进行。他坐到了玉兰对面,轻声说。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玉兰听到滕昊祖的话,愣了一下后,随即又兴奋的说。蒋神仙实在太神了,真的有贵人出现,真的会说那句话!她仔细的盯着滕昊祖,虽然没看出对方“贵”在哪里,但只要能帮马兴标渡过难关,就可以了。
  “你好,鲫鱼同志!”滕昊祖微笑着伸出了右手。
  “你好,滕副站长。”马兴标突然出现在滕昊祖身后,得意洋洋的说。意外之喜,意外之喜,他很想看看,当自己把滕昊祖送到姜天明面前时,对方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鲫鱼,你终于露面了。”滕昊祖见到马兴标,并没有惊慌,反而欣喜若狂。他很欣慰,自己的推断没有错,马兴标就是鲫鱼。
  “什么鲫鱼?我还豆腐呢。”马兴标手一挥,他的两名手下,就将滕昊祖压在了茶几上,反扣着双手,将他扣上了。
  “马兴标,你想造反吗?”滕昊祖大急,他可是马兴标的上峰,马兴标竟然扣押他,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一个军统分子,竟然说我造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马兴标冷冷的说,他提起滕昊祖的上衣,将他的头蒙起来,让手下把滕昊祖带了出去。


第500章 自保
  滕昊祖想喊,想叫,但他刚挣扎,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破抹布,塞进了汽车。闻到那股油腻味,滕昊祖一阵作呕,但是,呕吐物却吐不出来,卡在喉咙口,又被迫吞了回去……滕昊祖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马兴标问,滕昊祖与玉兰,应该没有交集才对。难道真像她所说的那样,滕昊祖真是自己的贵人?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玉兰笑着说。
  “真的?”马兴标惊讶的说,他一直以为玉兰是上了当,受了骗。
  “所以说,蒋神仙就是神!”玉兰一脸的崇拜,激动的说。蒋神仙跟她说的每一件事,现在都应验了。现在,就算蒋神仙,告诉她死后可以成仙,她也会毫不犹豫,一头跳进古江里。
  “你等会去找那个蒋神仙,就说我要好好感谢他。”马兴标对玉兰说。
  同时,马兴标叫过两名手下,悄声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句。不管蒋神仙是真神,还有装神弄鬼,他都要搞清楚。只要见到蒋神仙,就把他带到行动队。到时候,看他还敢故弄玄虚么?
  “确实要好好感谢人家才行。”玉兰没有看出马兴标的想法。
  马兴标让两名手下,陪着玉兰去找“蒋神仙”。而他,则押着滕昊祖,去了附近的府长路44号。那里原本就是政保局的安全房,虽然被军统袭击,但现在,正适合当审讯室。
  马兴标知道,如果把滕昊祖送回政保局,说不定这个功劳,马上就会被阳金曲抢走。只有拿到口供,才能将滕昊祖押回去。而且,今天的事情,也透着奇怪,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必须先弄个明白。
  滕昊祖已经昏了过去,马兴标让手下,将滕昊祖抬到二楼,绑在椅子上后,才给行动队的何梁打电话,让他派人来44号支援。邹志涛的事情,不能再次重演。做好这一切后,马兴标才上二楼提审滕昊祖。
  “滕昊祖,是你主动说呢,还是我先动刑?”马兴标站到滕昊祖面前,将他嘴里的抹布拉了出来,点了根烟,以一副胜利者的口吻,得意的说。
  马兴标确实有得意的理由,自从邓湘涛主持古星站后,政保局与军统的交锋,一直没有占到上风。上次好不容易,抓到了唐新,也被很快交换回去了。李邦藩被军统抓住,简直就是政保局的耻辱。
  就算政保局之前还把王志坚,以及十七支队的那十人抓住枪毙。但王志坚,被军统制裁。唐新,又被交换回去。还有军统潜伏组的柏小毛,已经开口,却被唐新活活掐死。
  现在,他抓到了滕昊祖,总算为政保局出了口恶气。
  滕昊祖嘴里的抹布,被取出来后,突然像倒海翻江似的,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刚才在车上,他不停的呕吐,又被迫吃回自己的呕吐物,让他比死还难受。好不容易吐干净了,滕昊祖终于找回了自信。
  “你想跟我说什么?”滕昊祖似笑非笑的说,马兴标这条“鲫鱼”,还挺会演戏的。怪不得,他能在政保局潜伏得这么深,凭着这份演技,一般人根本无法识破。
  “不是我想跟你说什么,而是你要跟我说什么。”马兴标嘲弄的说,滕昊祖成了阶下囚,竟然还以这样的口吻跟自己说话,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好吧,你让他们下去,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滕昊祖说,如果马兴标是鲫鱼,他这个军统副站长的身份,是他的上司。如果马兴标不是鲫鱼,自己这只“算盘”,就是他的同事。
  所以,不管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的安全都是有保障的。但是,“算盘”这个代号,仅限马兴标一个人知道。每多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算盘暴露的几率,就会高出几分。
  “可以。”马兴标见滕昊祖愿意开口,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建议。他手一挥,房间内的其他人,就走了出去。滕昊祖戴着手铐,还被绑着,根本就不可能逃脱。
  “鲫鱼,我是邓站长派来跟你联络的。天上一日……”滕昊祖等马兴标关上房门后,试探着说。
  “跟我联系?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马兴标诧异的说,滕昊祖是军统古星站的副站长,自己是政保局行动队的队长,邓湘涛怎么可能来联络自己?
  “你看看,既然暗号没错,就不要再演戏了,鲫鱼。”滕昊祖笑吟吟的说。他心里,早就认定马兴标是鲫鱼了,听到他也对上了暗号,心想,这才是真正的接头。
  滕昊祖被马兴标抓起来,虽然也很愤怒,但此刻,他内心充满了喜悦。只要确定马兴标是鲫鱼,自己遭了这么大的罪,也值得了。
  “暗号?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暗号。滕昊祖,如果你想拖延时间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马兴标走过去,对着滕昊祖的脸上,就是重重的一拳。
  马兴标身为行动队长,手上还是有点功夫的。他这一拳,差点把滕昊祖的脸打塌陷。滕昊祖嘴里的呕吐残留物,被他打得飞溅出来,伴随着血水,溅得马兴标身上都是。
  “马队长,不用这么当真吧?”滕昊祖嘴角流出一缕鲜血,马兴标说出了暗号,却不承认“鲫鱼”的身份。看来,鲫鱼确实名不虚传。
  任何一名卧底,都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况且,他跟马兴标,只是第一次接头,马兴标怀疑自己,是有道理的。但马兴标为了保护“鲫鱼”的身份,不把自己这个副站长放在眼里,那也是不行的啊。
  “先跟我说说,鲫鱼的事情吧?”马兴标说,他知道,自己能抓住滕昊祖,必定是有人设计。而那个设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玉兰嘴里的那个“蒋神仙”。
  说不定,整件事就是个阴谋。幸好没把滕昊祖送回局里,否则的话,姜天明绝对不会给自己单独审讯的机会。
  “马队长,明人不说暗语,这又是何必呢。我的身份,你应该是清楚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滕昊祖强忍着脸上传来的疼痛,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砰!”马兴标掏出枪,对着滕昊祖的大腿,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毫无征兆,滕昊祖痛苦的大叫着,他的大腿出现一个血洞,血流如注。但马兴标毫无怜悯之情,握着还在冒烟的手枪,冷冷的说:“说鲫鱼的事。”
  “‘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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