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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三国第一强兵-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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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无功了,平白折了刘使君,幽州这个要地依然要拱手送出,岂不令人嗟叹?”

鲜于辅生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口正笔直,在这个时代,以他相貌,属于那种能虎躯一震,就让人纳头便拜的高人。和一见面,就立刻被讨厌,才华盖世却始终不受重用的庞统,算是两个极端的存在。

他说话的语态、仪容也颇见文雅气质,很难将他和后世通常意义上的‘汉奸’联系起来。

但实际上,历史上造成危害的那些大汉奸,本也没几个长得猥琐,让人一看就排斥的,那种相貌的人,亲和力不足以与敌寇产生共鸣,同样不利于在汉家王朝内部攀上高位,最典型的大概就是秦桧和汪精卫了。

许攸算是个特例,但他本来也不是纯粹的汉奸。只是个纯粹的反王羽组织头领罢了。

听出鲜于辅这话的重点在于幽州的得失,许攸脸上笑意更浓,嘿然问道:“子玉将军这话却是错了,您还记得当初青州三路大军北伐时的心情么?”

鲜于辅眉头微皱,迟疑道:“子远指的是……”

“灭顶之灾!”许攸神情陡然一肃。又很快放松,笑眯眯的转向鲜于银:“没错吧?攸没记错的话,当时浩然将军还指责攸与刘使君行为不当,招惹祸端,说是要……”

“都是以前的事了,子远兄还提来作甚。休要再提,休要再提。”鲜于银听话头不对,赶忙打断。

大战之前,幽州内部也并非一团和气,什么异声都没有,大家就齐心合力的备战出征了。事实上,幽州内部的争论比青州内部要大得多。

青州内部的争议主要集中在战争的规模,而幽州内部爆发的却是战、守亦或和谈的争论。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和名震天下的骠骑军作对,鲜于银就是主和派的代表。

当时他是被鲜于辅和阎柔联手压下去了,而现在,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王羽对杂胡的铁血态度也清清楚楚的摆在了台面上。鲜于银自然知道自己当初有多天真,即便在战前抛弃刘虞,主动向王羽示好,也改变不了对方彻底拿下幽州的决心。

他的办法或许适用于对付袁绍、曹操这些枭雄,王羽和袁曹是不一样的,他认死理的脾气,和公孙瓒好有一比。

当初鲜于银明面上骂许攸,暗地里骂刘虞,把这二位骂得狗血淋头,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自然不愿意许攸旧事重提,后者那张嘴可不是一般的损,鲜于银觉得就算是名闻遐迩的祢正平,和许攸大概也只在伯仲之间吧。

“呵呵。”许攸不以为甚,笑一笑。话锋一转,重归正题:“以当时的形势,降或战都没什么好结果,不是攸看清各位,但王羽兵锋之利,幽州的各位也亲自验证过了,无论战守,幽州沦陷都是必然。若草原上还是四分五裂的状态,一旦战败,各位恐怕想逃都没地方逃。”

鲜于辅默默点头,当年的张纯就是如此。

被公孙瓒打败后,鲜卑、乌桓各自散去,为了自保,将逃亡来的张纯等人尽数斩杀,送于刘虞求和。现在的青、幽联军比当年的公孙瓒可凶猛多了,要是鲜卑人还是之前那个状态,无论自己这些人战败后逃去哪个部落,恐怕都逃不出张纯的覆辙,前途可谓一片黑暗。

“现在呢?鲜卑人联合起来了,乌桓也和青州军结了仇,就算做最坏的打算,大军不得不退回塞外,处境也比当初青州大军北上时强吧?更别提将军还有机会手刃大仇,成就美名,同时为塞上诸部消除大患,借此扬威草原呢。”

许攸淳淳善诱,说的二鲜于都是精神大振。

鲜于辅叹道:“古人说得陇望蜀,以人心不足为笑柄,辅当年读到此节,也曾引以为戒,却不想已经入彀却不自知,果然如先贤所说:一日当三省吾身,方能不行差踏错啊。”

“大兄所言极是。”鲜于银和鲜于辅的亲缘关系很远,两人的性情和教育程度也差了不少,后者引经据典感慨有加,前者却只有欢喜赞叹的份。

“设计诳王羽轻兵前来未能奏效,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此人只是有有勇略,又不是疯子,岂能这么容易就诳进来?攸设此谋,用意并非要诳他入彀,只是想让他们彼此猜疑,若能发生点摩擦冲突就更好了。即便还是不能如愿,只要让他们思虑再三,迟疑不前也就足够了。”

许攸的三角眼中闪过一缕凶厉之色:“吾本也没想着一次打败他,只要能让他始终不安宁,时时记挂着北疆有警就足够了!将来青州覆灭,你我自是有功之臣,还怕没有封疆之赏么?”

“子远兄深谋远虑,某不及远甚。”鲜于辅由衷叹道。

“此战的目的,就是尽量削弱青州羽翼,为下次再战做准备。”

许攸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道:“趁着青州军迟疑,子玉将军须不要吝惜士卒。全力猛攻居庸,尽早斩断王羽一臂!没有了公孙瓒这匹识途老马,他要守北疆,需要投入的资源、人力无形之中就会增加许多,幽州众将即便理解。心里肯定也有芥蒂,此乃其一。”

这一次,连鲜于辅也接不上话茬了,只有点头哈腰,接受教育的份。

许攸越说越起劲:“另外,借此战之机。彻底完成鲜卑诸部的整合,至少不能再有内讧争权之事发生……”

“诸部整合?”鲜于辅微微一愣,很快恍然大悟道:“子远兄说的是骞曼攻飞狐要道之事?”

“然也。”许攸捻须笑道:“骞曼年少无知,为族中长老所左右,却不知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之理。此子不是目高于顶么?那就让他去见识一下骠骑军的鼎鼎大名是不是虚的。羽林军于禁虽名不显于外。但骠骑军的训练模式却尽出其手,王羽亦常以光武之冯征西比之,其麾下的两万羽林训练有素,装备精良,行进作战之间,虽万人却如臂使指,运转自如……”

许攸嘿然冷笑道:“骞曼一味张狂。不识进退,两万大军被纪灵挡住,依然不肯退回,现在羽林主力应该已至广昌、灵丘,嘿嘿……”

“咝!”二鲜于齐齐倒抽一口冷气,被吓到了。

吓到他们的不光是于禁和羽林军的恐怖,更可怕的是许攸的心机。

当初他提议分兵攻打飞狐要塞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而是说得天花乱坠,将其形容成了一个天大的肥缺。什么冀北空虚,羽林军行动迟缓啊,什么西三郡屯粮无数,正在大举向冀北输送啦……鲜卑的头领们差点没为此争破了头。

最后在骞曼凭借身份独占鳌头,抢到了这个肥缺。还曾向许攸问计并致谢。谁能想到,在这个提议背后,隐藏着这么可怕的算计?骞曼这就是去送死的啊!

要不是许攸亲口说出,他们根本就想不到,再看向许攸时,二人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是一种看着毒蛇一样的神情。

“魁头大人不算是英主,但也有不少优点,最重要的就是他能听得进去谏言……”许攸能猜到二人的心情,但他不以为意,他这副尊荣,本来就不适合郭嘉那种孑然出尘的姿态,也不适合沮授那种鞠躬尽瘁的劳苦,亦或贾诩那种从容豁达,让人因惧生敬才是他的特色。

“所以,弹汗山那边也不足为虑,在那里的都是各部的长老元勋,没有了他们指手画脚,对鲜卑的整合只会有益无损,何况,那帮老狐狸也不是好对付的,说不定能拼个两败俱伤亦未可知呢,呵呵。”

商议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许攸的独角戏。

鲜于辅完全不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时候折服了魁头,下了这么一盘大棋出来。

其实这不难理解,许攸在中原只能算是一流不满,二流晃荡的谋士,但在塞外,那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智者。

五胡乱华时代,苻坚在路边随便捡到个落魄的汉人书生,都成就了西秦一时的霸业呢,许攸宦海沉浮多年,经历并谋划了不知多少阴谋诡计,见识和智慧,比王猛一个草根还不强多了?

“二位将军放心,攸今日推心置腹,将来也不会辜负二位的信任。今日此来,所为不过三事,一则敦促二位加紧攻城,二来以实情告知,以免二位不知局势,或有误判,这第三么……那件事,也要倚仗二位大力,须得加紧才好!”

“那件事……”鲜于银面泛难色,迟疑道:“真的要做?”

“必须得做!”许攸斩钉截铁道:“只有这样,才能加大王羽在幽州立足的难度,同时,我等身为汉人,在草原上不可能完全受人信重,必须得有自己的班底和实力才行。何况,那赵云如果消息不够灵通,说不定还在对弹汗山各部穷追猛打,若是没了那些部众,各位大人的将兵岂能安稳?”

“所以,必须得以边塞之民代之!此事,宜早不宜迟,二位还当慎之!”

鲜于辅躬身抱拳,一脸决绝的应道:“辅受教,子远兄请放心,此事便包在某身上。”

第七三一章幽州之殇

笑声,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带着浓浓的残忍与暴虐之意,响彻了整个雪原,与之相伴的是震天般的哭号声。

李十一悄悄从树后探出头,只觉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似的,猛然抽紧。入目的景象,和传说中九幽地狱实在有那么几分相似,让他这个沙场老兵都为之动容。

他所在的山丘不远处,长长的人流如同刚刚解冻的冰川一般,缓缓的北向而行。人群中,有衣衫褴褛的贫民,也有长袍纶巾的书生,更多的却是半大的孩子和女人,哭喊声,正是从人群中传出的。不说别的,单说这种恶劣天气中在户外长途跋涉,就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

但人群却有不得不继续前进的理由,在人群四周,三五成群的骑兵仿佛窥伺羊群的恶狼一般,来回打着转。不时将手中的皮鞭甩出去,打在空处,便是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脆响,打在人的身上,会瞬间将残破单薄的衣衫撕烂,在肌肤上留下大片的伤痕,使得受害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每次看到这样一幕,骑兵都会爆发出阵阵笑声,就像是为施暴者叫好一般。而后者也像是受到了鼓舞,加倍卖力的挥舞着皮鞭,没头没脑的抽向可怜的受难者,将对方抽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直到有军官来喝止,或者那个可怜人就此失去生机。

当然也有其他情况,比如现在……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他就死了,就死了啊!”一个妇人哭喊着从人群中抢出。合身扑在了那个受害者身上,仰起脸,向施暴者哀声求告。

哀告声并没能引起同情,只是更加刺激了施暴者,在草原上。弱者的哀求就是任由予取予夺的表示,他毫不犹豫的扬起了鞭子,直到瞥见女子的脸,这才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骑兵翻身下马,提着马鞭走到女子面前,突然伸手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番,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手向下一滑,就往女子的衣衫里探。

“你干什么!”女子开始可能是被吓傻了,在对方做完最后一个动作之前,她才猛然惊醒似的。推开了对方的手。

“哈哈哈……”看见这一幕的骑兵又笑起来,笑声中的意味却与刚才不同,多了几分讥嘲戏谑的味道,连不懂鲜卑话的汉人百姓都听得出来:“看呐,看呐,烈力兀被他的女奴推开了,他的力气可真够小的。”

动手那骑兵恼羞成怒。

这冰天雪地的时节。他原本也没有要当场施暴的打算,他只是认为对方屈服了,想看看货色罢了,谁想对方不识好歹,竟然推他,还惹得其他人嘲笑,这就不能放纵了,否则就没办法吓住其他新牧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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