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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三国第一强兵-第7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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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何等精明,当即会意,挥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一干心腹,开始密议。

第八三三章亦步亦趋

曹操本以为钟繇要说的是什么机密,等众人退下,只剩下郭嘉、荀彧叔侄、程昱等几人之后,钟繇这一开口,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钟繇暗示他屏退左右不是因为机密,而是完全出于给他留面子的缘故。

“主公夺得关中,拨乱反正,名声播于天下,固然值得欣喜。但若就此认为可以高枕无忧,认为可以凭借联盟之力,制服青州,却未免有些太过乐观了。青州王骠骑,出道以来,行事便如天马行空一般,让人难以揣度,却每生奇效……”

从不同的角度,看同样的人或事,经常能得出不同的结论。从中平元年的讨董之战开始,钟繇就在朝廷中枢之地,伴在天子左右,可以说是全程的见证了王羽崛起的过程,他对王羽的看法,和曹军主流的想法不尽相同。

“与其说这一切都是王骠骑算计好的结果,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人力有时而尽,岂能事事料在众人之先?骠骑将军眼光是有的,也很擅长看破复杂的局面,直取要点,但与其说他行事都是惊醒算计过的,还不如说他的理念迥乎常人,即使率性而为,看起来也是高深莫测。”

钟繇举例说明道:“单说博取天子好感这件事,当初在河阴,王骠骑若是一刀结果了董贼,天子也会感念其救驾之功,却不会如此恩赏,一口气就赏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这是实力,也是运气,但绝对不是计算好了的结果。”

因为一直伴在天子身边,所以钟繇对当时天子的心路历程是最有发言权的,他不确定天子那一道密旨。到底是多少偶然因素结合起来后,形成的必然结局,但他很清楚,那其实也是天子一时冲动之后的结果。

就是因为天子这一冲动,王羽的崛起之势就变得难以阻挡了。连曹操取关中,掌控朝廷,也只能在大义名份上与之分庭抗礼,而非压制对方。若说王羽从下刀那一刻开始,就算计到了这种局面,那他就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

“所以。与其研究他的计谋、战法,还不如推敲他的理念,从而勾画出完整的形象,取其长处,避其短处,如此。方能与之正面抗衡,而非仅仅使用传统的权谋手段,暗施冷箭。”

厅内一片静寂,只有钟繇的朗朗话语声在回荡着。

荀彧微微抬眼,与年纪更长于己的侄子对了个眼色,惊讶的看到,后者竟是微微颔首。似乎对钟繇这番话深表赞同。他吃惊不小,难道在朝中看到的,真的和在敌对立场上看到的王羽有很多不同吗?

钟繇的措辞虽然婉转,但意思却很明确,无非是要曹操向对手看齐,亦步亦趋,至少先处于不败之地,再谈打败如何对手。

不管正确与否,这番话都不是一般的刺耳呐!

荀彧再看厅内其他人的神情,郭嘉一脸沉思。看起来不但把这番话听进去了,而且还在很认真的思考、分析着。在这位傲气、才气都十足的天才身上,这样的情景,可是不怎么多见的。

程昱的反应算是最正常的了,他一脸的激愤。胡子、袖子都在不停颤动,看那架势,要不是曹操一直以眼神制止,他恐怕已经把手指到钟繇鼻子上去了。

荀彧很能理解同僚的心情,他甚至能猜想到,此刻主公的心境到底是如何的难堪且愤怒。

只有身在军中,才能理解,这几年主公和大家是怎么过的,是如何在王羽的阴影之下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

袁谭死了老爹,和青州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主公这边却是先失肱骨谋臣,再折亲族大将,这仇,不比袁谭的杀父之仇小多少。但曹操不但不能报仇,而且还只能不断的示敌以弱,先后几次大踏步的后撤,连起家的东郡都放弃了,为的就是与青州军拉开距离。

当然,武人们上了战场,生死荣辱就只能置之度外了。私人的仇,不至于,也不应该影响到军国大事。真正让主公,让诸位同僚感到屈辱的,还是先后那几次示弱,和示弱之后面临的窘迫处境。

西进之战进行了差不多有两年,最低谷的一刻,就是夏侯渊弄巧成拙,被李儒重创的那一次。可以说,当时曹军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关头,要不是郭嘉献策,钟繇牵线搭桥,在西凉找到了盟军,人心恐怕就此便散了。

有了这样的经历,就能够理解,在取得关中之后,主公和众人何等的振奋,何等的扬眉吐气了,简直就是鲲鱼化鹏,一朝翻身呐!

即便并州高干有和青州合流的倾向,对曹军是一记闷棍,但也说不上是灭顶之灾。

青州军能在幽州速胜鲜卑、乌桓,未必能在并州快速解决西凉军,别忘了,幽州大战之中,王羽可是动用了骠骑军近乎全部的力量!

当时关中之战正如火如荼,曹军无法抽出力量对付青州,但若王羽这一次也是主力西进,去对付西凉军,那自己这边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荀彧所长不在兵事,但这些最基本的形势变化,他还是了若指掌的。

现在,钟繇将事情说得这么严重,要求主公亦步亦趋,以王羽为师。往好了讲,是过于谨慎,往难听了说,就是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啊,也难怪程仲德这般恼怒。

曹操的脸色同样不怎么好看,只是他这人城府本来就深,这几年在王羽的阴影之下,也一直在苦苦忍耐,倒是练出来了一副好忍功。

而钟繇从前就是这脾气,说话直接,不给人留情面,曹操若是大发雷霆,一时倒是痛快了,事后还是得回过头来道歉,不然只会坏了自家名声。

“不用通常手段?”沉默半晌,曹操沙哑着嗓子,沉声问道:“具体该当如何?这里没有外人,元常不妨畅所欲言,不必顾忌多多。”

“从青州新政到这定北策可以看出,王骠骑重视的不是一家之利,而是天下大利!”

钟繇并不推辞,话语掷地有声:“屯田,让利于民;尚武,授民于柄;重商,则是不惮百姓流动,增长见识;普及教育,更是亘古以来,前所未有之事,那人人如龙的口号,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挂在嘴边的!还有航海、定北……”

“这些政策实行下去,将来到底会演变成什么样,繇眼光不足,难以推测,但就目前而言,青州的勃勃生机,却是大异于中原其他地方。民心若水,这些看似无形的东西,似乎除了提供更多财富,没办法在征战中提供更多帮助,实则不然!”

“这几年青州对外征战,动员的兵力都不多,但民间尚武制度已经施行了很久,便是出海这样的大险之事,骠骑将军振臂一呼,从者都以千万计。若是真有外敌攻入青州,在其恐怖的号召力之下,又会有怎样的一支大军出现呢?”

说着,钟繇肃容敛身,郑重说道:“钟繇不才,蒙主公看重,参赞军机,以军国大事垂询,不敢不殚心竭力,言出肺腑,望主公明察!”

钟繇能被选作天子舍人,自是形象口才俱佳之辈,这番话说的也是言辞恳切,毫无虚伪之意,不但曹操动容,郭嘉侧目,连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程昱都敛起了凶厉的眼神,冷静且认真的思考起来。

实际上,在王羽北上之处,曹军内部也曾有过一些声音,想与董卓讲和,翻身过来抄王羽的后路。程昱、鲍信,以及从吕布军逃出来的陈宫都持这样的意见,后者甚至很卖力的在长安、弘农之间奔走,想斡旋个和议出来。

曹操也一度意动,只是郭嘉坚决反对,并私下里提醒曹操:“何不去与臧宣高稍事商议?”

曹操这才恍然记起,当年臧霸趁着王羽在河北鏖战,将境内兵力抽调一空,想趁机偷袭,结果被徐庶召集起数万民兵,在原山一战打了个落花流水,就此一蹶不振。

王羽北上之前,曹操这边夏侯渊兵败,损失了不少兵马,就算与董卓达成和议,也要在西线留下一定的兵马防备对方反复,而且还要派遣一员大将留守南阳,以防备刘表,实际能抽出的兵力充其量不过两三万。

青州现在的动员力更盛从前,一旦留守的众将再次祭起民兵战法的法宝,对青州的战事不利,那风向可就彻底变了。搞不好连袁术都会跳出来咬人,那可真的是四面楚歌。

现在钟繇在郭嘉的观点上更进了一步,认为就算曹军以主力东进,进攻主力在外的青州,都有可能占不到太大便宜。

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民兵野战或许不是实力暴涨,又免去了后顾之忧的曹军的对手,但他们在防御战中,配合青州那些神兵利器,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就比如凉茂描述的,在辽西海战之中出现的床弩,一旦有装备此物的战船出现,封锁黄河水道,同时在城头上再架上几具,威胁可不是一般的大。

曹操面带惭色,几步走下丹墀,挽住钟繇臂膀,动情道:“元常所虑甚至,关中大捷之后,吾的确是起了骄纵之心,惭愧,惭愧。这以敌为师之事,还请元常有以教我。”

“不敢。”钟繇见好就收,收起犯言直谏的强项架势,半真半假的自谦道:“繇蛮劲发作,幸得主公大度,不予计较,但此事,还当众人商议,主公定夺才是。”

第八三四章不得不缓

万里碧空如洗,原野上草木皆绿,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河东原野上,一支同样见首不见尾的队伍蜿蜒前行。

队伍算不上齐整,整体的势头是向前的,但行进的过程中,一直有小股的队伍往来穿梭,就像是围绕蜂巢盘旋飞舞的蜜蜂一样。

队伍打的旗帜也是五花八门,有动物图腾,还有鬼画符一样的图案,只有在队伍正中央,高高飘扬的将旗比较正常,在一众古怪旗帜的衬托下,那‘汉伏波将军’五个大字也是倍显庄严。

马腾每次抬头看到这面将旗,心神都是激荡不已。

他虽有一半羌人血统,但一向自诩为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大抵也是就近找个攀附的显贵祖先的意思。在雍凉一带,也只有祖籍扶风的马援算是个马姓名人了。

就像是幽州、辽东多有姓公孙者一样,这种硬攀亲戚的事本就司空见惯。在没发迹的时候,当然没人理会马腾,直到他与曹操结成联盟,后者保奏了他一个同样的武职,这亲缘才算是有点靠谱了。

祖先是不是马援并不重要,既然同姓,五百年前肯定是一家,区别只在是否够资格攀这门亲戚。

以前当然不行,虽然有点名声,也有那么点实力,但作为叛军,而且还是没能成事的那种叛军,这种攀亲行为,不过徒惹人发笑罢了。

但现在,有了实力支撑,武威马氏将来的成就未必在当年的马伏波之下,焉知后世会不会以马伏波来代指自己?同样都是开国元勋的话,后人比较的自然是功绩。马援最大的成就是讨平交趾,而自己,正带着当世实力最为庞大的一支力量,走在东征河北的路上!

若一战功成,休说马援。就算遍数云台二十四将,又有人可曾立下这样的功劳吗?恐怕也只有当年的淮阴侯才可堪一比吧?

有念及此,叫马腾怎不心神激荡,热血沸腾?

“前面就是永安了吧?”马腾抬起马鞭,向前遥遥一指,问道。

“回禀将军。前面就是永安城了。”随行在侧的一名少年武将应声而前,朗声答道:“过了永安城,就算是正式出了河东,到了并州地界了,在城北约五十里处,有一座界山。地势颇为险要,当先行遣斥候详细侦查之后,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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