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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江山国色-第5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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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晦,房玄龄听李世民这么说,都是心底一寒。


第八百三十章 篡改史书
  长安,大安宫。
  大安宫本就年久失修,不少房间内还有霉气。李渊被迫内禅给李世民后,就与他的妻妾子孙一并到大安宫内静养。
  李世民除了过年时来拜会过一趟外,其余之时都没有来看望李渊。
  现在太上皇李渊,经去年玄武门之变后,人已是憔悴许多,满头白发。作为皇帝时,他虽时而身体不康健,但大权在握时气色总是不差。但是一旦从帝位退下后,李渊却是仿佛人一下子衰老了十几岁一般。
  眼前的这位李渊已是与一名老朽的老翁差不多了,换做任何大臣看到此刻的李渊,都会大惊失色,不会与玄武门之变前的大唐之主联想在一起。
  此刻李渊看着躺在榻上的张婕妤,久久不语,大安宫内笼罩着不安的气氛。
  现在李渊的嫔妃张婕妤,正在被宫人手脚反捆,强行绑在床上。张婕妤双眼失神望着屋上的空洞。张婕妤不时傻笑,不时口中流下口水,还在自言自语。谁能料想到眼下这位疯女人,就是当初艳盖群芳,李渊最得宠的张婕妤呢?
  张婕妤疯了的原因很简单,十日前,李世民派人赠蜜饯给张婕妤之子周王李元方。李元方吃了蜜饯后不过半日,即是耳鼻流血,没有片刻就死在了张婕妤怀中。张婕妤见了这一幕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李渊知道后暴怒不已,但却毫无办法。只能看样着李元方死去,张婕妤疯去,他心里很明白李世民这是在报复,报复当年张婕妤在自己面前说自己坏话,报复当年她借助洛阳郊外几十顷田产之事,控告李世民与李神通勾结。
  李世民下得狠心,竟毒死了自己的亲弟弟,用最残酷的手段来打击张婕妤。
  李渊看了坐在塌旁,良久这才留下眼泪来道:“婕妤,是朕对不起你,是朕对不起你。”
  而床榻上张婕妤却是吃吃发笑,李渊见了眼泪当场落了下来,当下甩袖离门而去。
  安排后张婕妤的事后,李渊回到自己寝殿。却听得殿内也是一片哀声。张婕妤虽平日争宠,在嫔妃中人缘不见得多好,但是眼下她那凄惨的样子,却是令嫔妃们为她惋惜。
  “太上皇,太上皇,求求你救救我爹吧!”说话的是尹德妃。
  她跪在李渊身前,当年的父亲打断过李世民重臣杜如晦的手指头,但是尹德妃将此事告诉李渊,说是杜如晦无礼在先。结果李渊当时怒责李世民:“我的妃嫔都受你身边的人欺凌,何况是普通百姓!”
  现在尹德妃的父亲,以盗窃之罪被长安令拿进了县衙,还打断了一条大腿骨。尹德妃得知后哭了半日,一见李渊就是苦求他,不仅仅是尹德妃以往收过李建成好处,说过李世民坏话的嫔妃,都是哀求李渊,让李世民放他们一马。
  李渊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好言安抚了她们一番。
  这时候宫人来禀告说薛婕妤前来拜会。
  提及薛婕妤,李渊神色一冷,这位自己当初宠妾,是由李世民送入宫里的。后来她的兄长薛收为李世民作奸细,被李世民斩杀于幽京之后,薛婕妤请求回家替兄长料理丧事。但是薛婕妤一回去,就是再也不回来了。
  后来李渊听宫人听说,这位薛婕妤在入宫前,就与李世民有染,当初就是李世民将她送入宫里来作为自己耳目的。但是现在李渊退位后,薛婕妤就回去重新和李世民好上,从此再也不回宫里。
  宫人问道:“太上皇,见还是不见?”
  李渊冷笑道:“见,当然要见,朕不知道这个贱女子还有什么面目来见朕。但既是来了,朕就要见见。”
  不久后李渊在书房内接见薛婕妤。薛婕妤依旧美貌如初,见了李渊后见李渊容貌,不由心底一酸当殿道:“太上皇,一年不见,你竟苍老如此,是我的不是。”
  李渊冷笑道:“你来我的吗?”
  薛婕妤跪拜道:“太上皇,妾身不求你原谅,这一次来是有一件要事要告诉你。”
  李渊哼地一声道:“哦,你还有什么话说?朕不愿意听。”
  薛婕妤垂下头道:“太上皇,当初妾身嫁入宫里,却是奉了秦王之命,妾身当初对秦王一往情深,但秦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入宫后妾身蒙陛下厚爱,宠爱有加,但是暗中却替秦王办事,实是对不起太上皇你,妾身这几年一直都在心底愧疚。事实上出宫后,臣妾也得到了报应,秦王只将臣妾视同玩物,并无半点怜惜之情,不及陛下待臣妾的十分之一。”
  薛婕妤说了无力哭拜在地。
  “报应,报应!”李渊手指着薛婕妤,在殿上不怒反笑。
  李渊笑了一阵,停了下来声音哽咽地道:“罢了,罢了,过去的事,朕都不想与你再计较,就算没有你,这个逆子也会找其他人来接近朕,你今日能说这一番话,倒也还有良心,不枉当初朕那么宠爱你。”
  薛婕妤抬起头来垂泪道:“太上皇,你对妾身的恩情,妾身本以为来生再做牛做马来报答你。但是太上皇,妾身近日却听到一个消息,与平阳公主有关?”
  “什么消息?”
  “李世民要害平阳公主,此事就是我今日来要告诉太上皇的!”
  李渊听到平阳公主,不由露出十分关切的神色道:“此事是真是假,三娘她人在幽京,那个逆子如何害她?”
  薛婕妤道:“具体臣妾也不知,倒是听闻李世民找当年平阳公主府上之人制作一物,似准备以太上皇名义,秘密送至幽京。这人与臣妾有些交情,将此事告之于我,其他的臣妾也是不知了。”
  李渊听了仰天道:“这个逆子害了她妹妹一次不够,还要害第二次,朕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李渊说完重重咳嗽,一旁薛婕妤道:“陛下,还请息怒,保重身体才是。”
  “你放心,朕还死不了。朕不能让这逆子再害了平阳!”李渊说道。
  “著作郎许敬宗,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国史馆内,许敬宗向李世民叩拜。
  许敬宗当年乃是李密帐下,虽劝李密降唐有功,但李渊一直不甚喜欢他,只是安排他为涟州别驾打发他。李世民登基后,许敬宗主动投靠李世民,多番献媚。李世民于是命许敬宗为著作郎,负责修史之事。
  李世民来到国史馆后,许敬宗等人正在编写书稿。许敬宗当下与李世民谈起了编写武德实录过程。
  李世民听后点点头道:“著作郎辛苦了,朕听闻前几日因为周王李元方之死,民间非有非议,不知国史馆内是如何认为的呢?”
  许敬宗沉默了一会,一旁一名校书郎道:“陛下,国史官撰书,乃是史官以己笔书之,陛下照例不可过问。”
  许敬宗听了立即斥责道:“混账,这是哪里话,这天下还有什么是陛下看不得的吗?你们去房内将卷宗取来。”
  一旁立即有史官将卷宗取了,然后许敬宗交之给李世民。
  李世民打开书简仔细看了一遍后,然后笑着点点头道:“写得不错。”
  许敬宗听得李世民赞赏道:“陛下,这是臣的本分,自然要做好。”
  李世民笑着道:“看来朕让你当这个著作郎还是对的,朕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
  “陛下夸奖了。”
  李世民问道:“那武德实录你准备怎么写呢?”
  许敬宗道:“陛下,微臣愚钝,恳请示下!”


第八百三十一章 千古罪人
  听许敬宗这么说,李世民摆了摆手,笑着道:“敬宗,你误会朕的意思了。”
  许敬宗连忙惶恐道:“陛下,请恕微臣愚钝。”
  李世民道:“敬宗,朕问你历朝历代史官记的东西都不让皇帝看见,这是为什么?”
  许敬宗回答道:“史官不虚美,不隐恶,为后来者戒。如果人主见了,必然发怒,故而不敢献。”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过去的皇帝,怎么可以与朕之胸襟相较,朕自己看看国史,只是为了知道过去的不善,来为后来之戒。你觉得如何?”
  许敬宗听了汗水下滴,他拿不准李世民的态度,似言语之中在暗示自己什么,但是既是李世民开口要看武德实录,‘要知道过去的不善,来为后来之戒’。
  他当然就顺从君意了。
  当下许敬宗命人将武德实录取来,负责编撰武德实录的是褚遂良,褚遂良是天策府十八学士褚亮之子。其人工于书法,与长孙无忌交好,故而被推荐至国史馆来修书。
  褚遂良见了李世民就反对道:“陛下,史官记的是人君言行善恶,这样才能让人君不敢为非,微臣还没听说过皇帝可以自己取了看的。”
  李世民道:“此武德实录,书得是武德皇帝之事,朕还未登基,看之无妨。”
  褚遂良听了不敢再说,李世民当即草草阅过,一旁许敬宗和褚遂良不敢说话,在一旁候着。
  半个时辰过去,李世民推开一大叠竹简,手指着武德实录道:“此载玄武门之事,语多微文,遮遮掩掩作什么?”
  许敬宗和褚遂良听了相望一眼。许敬宗道:“这是微臣疏忽,请陛下示下,该如何写?”
  李世民道:“这有什么难的,昔周公诛管叔鲜、蔡叔度以安周,季友鸩叔牙以存鲁。朕杀隐太子,齐王同样也是为了保存我大唐的天下,以安社稷,利万人耳,尔等为史官何必为朕所讳。大可以去浮辞,直书其事。”
  说完李世民将竹简放下,起身而去。
  许敬宗,褚遂良二人恭送李世民后,留在馆内相对无言。
  半天后,褚遂良向许敬宗问道:“陛下说去浮辞,直书其事,是什么意思?”
  许敬宗听了道:“陛下的意思,当然是直言,不需掩饰了。”
  褚遂良听了松了口气道:“也好,也好,弑兄杀弟,逼父退位,天下悠悠众口,又岂能是堵得住,陛下能直面其事,倒也是不失坦荡。”
  许敬宗看向褚遂良道:“褚兄,如果你真的这么写,你们二人的项上人头就不在了。”
  褚遂良脸色一变道:“许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许敬宗拿起一宗书卷道:“褚兄,我问自古以来最著名的修史者是哪两人?”
  褚遂良听了道:“不出太史公,孔子吧!”
  许敬宗点点头,笑着道:“太史公著史记,讲求秉笔直书,不为尊者讳;但孔子写春秋,史为皮,礼为骨血,为得是扶礼,定名分,寓褒贬,惩恶而劝善,使乱臣贼子惧,这也就是微言大义。你说二人修史最后,太史公得罪天子,遭得腐刑,而孔子却名扬千古,春秋一经为后世所颂。”
  褚遂良摇了摇头道:“许兄,你有什么所指,我不明白。”
  许敬宗冷笑道:“魏惠王曾问周武王讨伐商纣之事,臣弑其君可乎?孟子答日:损害仁义之人,只不过是个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此就是春秋笔法。”
  褚遂良也是聪明人当下道:“我懂了,许兄的意思,陛下所言的改削浮词,直书其事,我们可以将玄武门之事,如实写出,但是笔法上,却寓以褒贬。”
  许敬宗点点头道:“所言极是。褚兄下面的话,只能入得你我之耳,不可入得他人之耳,否则你我二人将身败名裂。”
  褚遂良郑重地道:“我明白,绝不外传就是。”
  许敬宗道:“陛下对这本武德实录十分看重,那么我们在玄武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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