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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东汉末年立志传-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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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望了一眼唐馨儿那温柔可人的笑靥,陈蓦哑口无言。
  

第249章 将至的大限
  ——柴桑——
  “仲谋他还是没有找到么?”在柴桑城宫殿内殿,披着一系赤红色丝练长袍的孙尚香坐在主位之下的左手第一席,质问着身前的几名将领。
  “启禀大小姐,孙贲将军派人来信,说他已派大军搜遍武昌,相信一定能够找到主公下落……”
  “说这种废话有什么用?”年近十八的孙尚香秀眉一皱,白洁的面庞隐隐露出几分怒容,在猛地一拍面前的桌案后,怒声斥道,“那傻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找?!”
  “是是……”那几名将领慌忙抱拳告退,但是没走几步,却又被孙尚香喊住。
  “站住!”
  “大小姐还有何吩咐?”
  “速速传口讯至九江,叫周公瑾派水船封锁江面,再派人通知孙贲,叫他派重兵彻查武昌……”
  “可是大小姐,倘若兵马调动过多,恐怕惹来江夏黄祖猜忌,倘若因此使得江夏与我江东再度交兵,那……”
  “那什么那?本宫就不信那黄祖有这个胆量!——你等派人传书至韩当、黄盖、程普三位老将军,请他们调三万水军布防于武昌江域,倘若那黄祖敢有何异动,便请三位老将自决处置!”
  “诺!”
  “还不去?!”
  “是!”
  抱拳领命,那几名将领纷纷做鸟兽散。
  望着他们狼狈而走的模样,孙尚香一脸疲倦地揉了揉额头,忽然,她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早知如此,对那小子客气一点,岂不是更好?”
  伴随着这一声轻笑,殿中的廊柱后转出一个人来,只见此人看似十七、八岁,眉清目秀、器宇轩昂,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物。
  “哼!”瞥了一眼来人,孙尚香轻哼一声,冷冷说道,“陆伯言,你少给本宫说什么风凉话!——有这个闲工夫,你不如用你那什么九宫卦算,去算算仲谋此刻究竟身在何处!”
  原来,那人竟是年仅十七岁的陆家当家,陆逊、陆伯言。
  “呵呵,”陆逊闻言轻笑一声,微微一拱手,说道,“承蒙大小姐器重,在下愧不敢当……之前大小姐叫在下算孙伯符去向时,在下便已说过,在下手中《龟甲神章》属地卷上册,内中《九宫卦算》,主兵事、算成败,却难以涉及天下大势,至于个人生死、祸福,亦无从探寻……”
  “当真?”孙尚香一脸怀疑之色。
  “呵!”陆逊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江东向来是同气连枝,如今我江东四家皆以你孙家马首是瞻,单单以在下家中三百余族人计较,在下也不敢有所欺瞒……”
  “那就好……”在深深望了一眼陆逊后,孙尚香缓缓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托着长袍走到殿门口,望着殿外的天色,长长叹了口气。
  仲谋……
  “这该死的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孙尚香眼中露出浓浓担忧之色,咬着嘴唇,暗自嘀咕。
  真是我说得太过火了么?
  大哥……
  父亲……
  唉……
  ——与此同时,黄州城西南角一所民居院内——
  “不对、不对、不对!”
  手中捏着一根柳枝,陈蓦无可奈何地望着自己面前的孙权与魏延二人,仿佛怒其不争般说道,“不是叫你们憋着劲,是叫你二人感悟气……你……唉!——愤怒!愤怒!找找愤怒时的感觉!”
  不得不说,此刻的陈蓦,颇有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在陈蓦面前,孙权与魏延面面相觑,二人万万也想不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陈蓦,在教授武艺的时候竟然会变得那般严厉,动不动就拿手中的柳条抽打他二人,直打得他二人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我……我不学了……”孙权的眼中竟已出现了几分泪色,大有抱头痛哭的意思。
  “闭嘴!”望着他如此模样,陈蓦心中更是不渝,手中柳条一甩,竟在地上抽出一道足足一指深的凹痕,骇地孙权想哭又不敢哭,咬着嘴唇不住啜泣。
  在他身旁的魏延,更是被陈蓦柳条抽得浑身疼痛,不时揉着全身各处。
  真是见鬼了,小小一条柳枝,怎么抽起人来这般疼痛?
  不小心触到了手臂的那一道红痕,魏延痛地倒抽一口冷气。
  “夫君!”
  伴随着一声隐隐带着几分责怪的轻语,唐馨儿终究是看不下去,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陈蓦手中的柳枝,责怪说道,“夫君就不能好好给文长与仲谋解释么?何以要动罚?”
  “婶婶……”孙权哭着抓着唐馨儿的袖口,缩在她身后,时不时用充满惊恐的目光偷偷望着陈蓦。
  “哦哦,没事的,没事的……仲谋是男儿大丈夫,怎能做小女儿姿态呢?没事没事……”微微蹲下身,唐馨儿温柔地揉着孙权的脑袋,在望见了孙权手臂上的打痕后,转过头去责怪地望着陈蓦。
  “我已经解释地很明白了!”陈蓦一脸没好气的表情。
  “但即便如此,文长与仲谋他二人还是不明白,那夫君就不能解释地再明白一点么?”唐馨儿似乎是有些生气了,魏延倒还好,他终究已是成年,皮粗肉厚倒也没什么,可是那孙权不过虚岁十五,有长得眉清目秀、一股子书香气,很显然是从来没有吃过苦的世家公子哥,这一上来就又打又骂,如何吃得消?
  “夫君!”唐馨儿扯了扯丈夫的衣衫,示意他稍稍减少一些对二人的要求。
  瞥了一眼孙权望自己时那恐惧的目光,陈蓦也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过火,遂微微点了点头。
  也难怪,毕竟孙权是孙坚的儿子,出于对其父亲的尊敬以及愧疚,陈蓦真心想将自己所学的东西都一股脑地教给孙权,尤其是【虎炮】。
  要知道,据孙权的反应,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虎炮,甚至于,他说连他兄长孙策都不了解,换而言之,当初孙坚甚至还没来得及教给孙策就过世了,这让陈蓦决定,说什么也要孙权学会,将【虎炮】还给孙氏一门,但是要学会虎炮,就必须掌握气,这就是陈蓦之所以逼着孙权感悟气存在的原因。
  至于魏延嘛,他倒在其次,即便是眼下,陈蓦也没打算要收他为徒,只是迫于唐馨儿的劝说,勉为其难教他几招罢了。
  “好,我再解释一面,你们二人给我仔细听着!”挥挥手叫唐馨儿退到一旁,陈蓦皱眉望着孙权与魏延,沉声说道,“人者,气之存也,人之所以能活着,是因为【生气】,也就是【活物之气】,也就是道家所谓的阳气,但是,除这一道气外,人体内还有一股阴柔之气,那就是戾气,【暴戾之气】,嫉妒、仇恨、愤怒,所有人的负面情感,都能影响到戾气……”
  “师傅,什么叫负面情感?”魏延举着手问道。
  “我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师傅!”陈蓦皱眉望着魏延。
  “哦,好的,师傅……”
  “你!”陈蓦气地说不出话来,正要说话,却听唐馨儿轻咳一声,遂打消了再去与那个浑人理论的打算,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在我看来,人的情感,可分为正面与负面两种,正面的情感,能够使人变得上进、积极,而负面情感,也就是人内心的阴暗面……”
  “师傅,什么叫阴暗面?”好学的魏延再一次问道。
  “……”望了一眼这浑人,陈蓦深深吸了口气,疲倦地说道,“这个你二人不用明白,你们只要记住,愤怒、仇恨,这是最容易激发你们体内戾气的办法……再尝试一下,在脑中找出一个你们平生最恨的人,那种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人……”
  “是,师傅……”魏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闭上双目,再度露出方才那种憋红着脸的表情。
  而在他身旁的孙权,却是一脸茫然。
  “你为何不尝试?”陈蓦皱眉问道。
  只见孙权畏惧地向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说道,“陈……陈叔,怎么才算是恨一个人?”
  “……”陈蓦张了张嘴,哑然无语。
  真是个好小子啊……
  陈蓦心中暗自苦笑。
  虽说陈蓦已经从孙权的话中感觉到,这个小子自幼在曲阿的深家大院内长大,内心纯净地跟白纸似的,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纯真到这种地步。
  倘若是别人那倒罢了,可他是未来江东之主啊,事到如今,陈蓦总算是明白孙尚香为何不敢将江东之事全部交给了孙权了。
  也是,像这种懦弱、胆小,还一股子书香气,满嘴子曰子曰的家伙,如何能肩负起江东的重担?别说打天下,这小子不把兄长孙策打下的地盘葬送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陈蓦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改变孙权眼下这种性格,毕竟虽说这样讨人喜欢,但是,却难以在这乱世立足活命。
  “仲谋,你知道陈蓦么?”在唐馨儿惊愕的目光下,陈蓦蹲下身对孙权说道。
  “那是谁……”孙权疑惑地摇了摇头。
  “你连征西将军陈蓦都不知道?”魏延瞪大着眼睛瞧着孙权,大有一种要炫耀一番的意思,但是还没张口,却被陈蓦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
  “哦,师傅……”吧唧吧唧嘴,对于未能在陈蓦与孙权面前显示自己的见识,魏延显然有些失望。
  “陈蓦,是杀你父亲孙文台将军的人!”摸了摸孙权的脑袋,陈蓦沉声说道。
  “杀……我父亲……”孙权瞪大着眼睛。
  “啊,没有那个陈蓦,你父亲就不会死,这样,你与你父亲就不会天人永隔,倘若你父亲尚在,你兄长或许也不会失踪……”
  “兄……”
  “听说当初在平阳谷,那个陈蓦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孙讨虏将军,还出言侮辱他,说什么他不配被称为什么江东猛虎,只配当一只病猫,孙将军一世英明,那陈蓦却如此侮辱,简直是岂有此理!”
  “侮……”孙权张了张嘴,眼中隐隐浮现出几分怒意,胸口起伏不定。
  “现在,你就想象当时的景象,然后告诉我,你什么感觉……”
  “我……”孙权犹豫了一下,捂着胸口喃喃说道,“陈叔,我感觉胸口好似有一团火燃烧,时而又缩紧,好似针刺般,难以喘息……”
  “很好!”陈蓦微微一笑,摸了摸孙权的脑袋,压低声音说道,“记住这种感觉,这就叫……恨!”
  “哦……”孙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眼下,你们就维持这种感觉……”
  “哦……”
  “是,师傅……”孙权与魏延点点头,闭着眼睛感受去了,隐隐地,二人身上仿佛有一丝丝渗人的寒气渗透出来,虽说淡薄地几乎是难以察觉,但是不可否认地说,那确实是陈蓦所熟知的戾气。
  “很好,保持这个状态!”满意地点点头,陈蓦站起身来,不经意间转身,却望见了唐馨儿那不忍的神色。
  “夫君……”咬了咬嘴唇,唐馨儿心疼地抓着陈蓦的衣衫,在望了一眼闭着眼睛感悟气的孙权后,她压低声音不忍说道,“即便是要他感悟气,夫君又何必……”
  “再怎么隐瞒也没用,终有一日他会知道的……”
  “可是夫君并未侮辱孙将军,将军素来尊敬……”
  “那又怎样?我始终是他不同戴天的杀父仇人……”
  “夫君……”咬了咬着,唐馨儿望了一眼孙权,心中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让丈夫教他们武艺,魏延倒还好,可是那孙权……
  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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