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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东汉末年立志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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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情绪。
  至于其次嘛,王允那老家伙的义女当真是天下绝色,不但长地勾人心魄,歌舞更是一绝,一想到府中内院的那位美人,董卓真恨不得请天子将早朝时辰延迟数个时辰,也好让他与那位心爱的美人多相聚一刻。
  若说朝堂之下,董卓听取了李儒的建议,将败落的雒阳废墟甩给了袁绍,使得关东联军崩溃瓦解,反目成仇、自相杀伐,如同一盘散沙,再也折腾不起任何风浪。
  李儒当真是智计过人啊!
  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上朝着皇宫赶去,董卓心中感慨道。
  要说不如意嘛……
  “董相国车辇到,速速放行!”
  听到马夫外侍卫叫喊一声,董卓撩起车窗帘子,顺着车窗往外看出。
  只见在宫门旁,有一位年纪很轻的校尉环抱着剑戟依在墙旁,见到了马车,站直了身子,右手一挥,压低声音说道,“开宫门!”
  话音刚落,就见身旁的禁卫匆匆打开了宫门,放董卓车辇入宫。
  陈蓦!
  颍川黄巾陈蓦!
  这可是一头养不熟的猛虎啊……
  董卓放下了帘子,安稳地坐在车中,即便是在车内,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陈蓦那逼人的浓重戾气。
  这小子是天生的悍将!
  自从将陈蓦收为部将后,董卓也曾派出打探过他的底细,得到的结果与他所知同出一撤。
  陈蓦出身颍川黄巾,是颍川黄巾渠帅波才麾下一名黄巾小卒,长社战役颍川黄巾全军覆没,这小子侥幸走脱,也不知何等的机遇,竟然让他得到了如此浓厚的戾气。
  董卓甚至还听说,这小子当初在芒砀山,以一人之力挡住了孙坚并其麾下两千三河骑兵,虽说听闻终究是传闻,可能内中并无几分真实,但无论如何,至少在董卓看来,那小子是天生的将军,而且是猛将。
  在董卓看来,即便是如今,陈蓦那小子的武艺仍然只是一般副将水平,至少西凉军中有不少人能够与他相提并论,但是,那小子的击杀之技,却叫董卓颇为忌惮。
  西凉军中都知道,奋威校尉陈蓦腰后缠着一个特殊的剑套,剑套中左右都插着四柄短剑,当初在雒阳时,他就是靠着这八柄短剑依次刺杀了朝廷众多有功之臣,其中不乏有副将职位的武官。
  董卓很多次听人多,手持剑戟的陈蓦并没有怎么厉害,但是当他摸出腰后的短剑时,那可要多加注意了,否则,恐怕小命难保。
  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它不叫唤,对人而言也是一样,当初听闻华雄战死汜水关前时,董卓正在府内与爱姬嬉戏,听说此事,也没多大心疼。
  倒不是董卓麾下猛将如云,而是他很清楚,按着董卓那匹夫习惯招惹是非的性格,即便不死在敌军手中,迟早也会死在自己人手中,再说了,他董卓麾下会叫唤的狗多得是,别的不提,就说他女婿牛辅麾下郭汜、李傕二将,哪一个会比不上华雄那不通谋略的匹夫?
  会叫唤的狗大多没有什么能耐,不叫唤的狗,才会令人感到心惊。
  吕布就是,当然了,吕布是一头猛虎,是他董卓饲养着的猛虎,陈蓦,是第二头,但是,他是妖女张素素手中的猛虎。
  一想到此事,董卓不免有些后悔,当初收吕布为义子时,一来是看他勇冠三军,是难得的大将之才,二来是想借他督促自己勤学武艺。
  当时董卓想地很好,人呐,哪里会没有弱点?只要能抓住吕布的弱点,便能控制他,但是在随后长久的接触中,董卓却发现吕布顽固地好比是一块石头,他送去的金银、美姬,吕布悉数赐给了部下,自己丝毫不取,这不由令董卓心中暗暗为之忌惮。
  倒不是吕布不沾女色,只是董卓送去的美姬,他吕布根本就看不上眼,直到他遇见了张素素,这才坠入了情网。
  当然了,这一切董卓毫不知情,即便知情,他恐怕也不舍得将府内的美人赐给吕布。
  倘若收了吕布为义子让董卓时而有些后悔,那么收陈蓦为部将,便是董卓平生最后悔的一件事。
  别看陈蓦那小子年纪不大,那简直是难缠地紧,不贪财、不恋权,做人低调,沉默寡言,若不是当初许下的承诺,有时董卓真有心叫人将他铲除。
  看着他在吕布身旁快速成长,董卓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毕竟吕布再怎么说也是一头无主的猛虎,如今扎根在西凉军中,也不怕他闹出什么事,那陈蓦可不同,他可是黄巾之首、妖女张素素帐下猛虎,保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为此,自从迁都长安后,董卓也曾尝试着笼络那小子,赐他宅邸、金银、锦缎、美姬,可是那小子的口甚至比吕布还要紧。
  幸运的是,那小子看上了前废太子刘辨未过门的妻室,唐妃。
  唐妃是何人物?是何太后当初内定的媳妇,换句话说,是皇室中人,哪怕她未曾出嫁,至少在朝中老臣们眼中是这样。
  基于这一点,董卓也放心让陈蓦手握兵权,因为,与前太子妃唐姬关系不清不楚的他,绝对不会被朝中那些自视清高的老臣们拉拢。
  他董卓是妄逆,杀父求荣的吕布是妄逆,贪恋前太子妃美色的陈蓦是妄逆,呵,有些时候,董卓也挺喜欢朝中那些老顽固的。
  再者,别看那小子杀人心狠手辣,但是十分重感情,又遵从仁义道德,以至于在雒阳时当街击毙数名祸害百姓的飞熊军,差点引起郭汜、李傕与吕布的内讧,简单地说,只要唐妃还住在长安奋威校尉府,那么董卓就不怕陈蓦背叛自己,闹出什么事来。
  相反地说,董卓挺喜欢陈蓦那小子,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处事谨慎但是却并非懦弱,就连西凉精锐飞熊军士卒也不敢招惹这位杀神,要说唯一美中不足的,那就是这小子杀意实在太重,甚至比吕布还要重。
  当然了,这在身为武人的董卓眼中也没什么,要知道但凡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哪个不是一身戾气,只是那小子身上杀气实在太重了一些,简直就是白起复世,有时就连董卓也暗暗心惊。
  别的且不说,让这小子守卫在宫苑内外,吓唬吓唬那些高高在上、丝毫不懂军务的朝中老臣,确实是挺好,每当看着那些老家伙下朝一脸惊骇走过宫门,董卓心中就异常畅快。
  总而言之,比起朝中那些大臣,董卓显然更信任吕布、陈蓦。
  数日后,中郎将胡轸伤势痊愈后,董卓更是有恃无恐,将长安城内兵马尽数交给胡轸、吕布、李肃、陈蓦四人,其中胡轸掌四万京郊御林军,李肃为执金吾,掌金吾卫,吕布掌一万飞熊军、兼禁军统领,陈蓦为吕布副将。
  当然了,董卓也防备着吕布、陈蓦二人,并没有将禁卫全部交与二人,禁卫分东园、西园,东园禁卫负责职守宫门并皇宫东苑,西园禁卫负责职守宫内并西苑。
  众所周知,皇宫西园是当朝天子上朝、下榻之处,至关重要,因此,董卓将西园禁卫的兵权交给了自己一胞所生的弟弟董旻,任左将军、授鄠侯。
  如此安排得当,董卓每日除了上朝、下朝,其余时辰便在府内与爱姬、以及那位美人嬉戏,竟以为是高枕无忧,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即将面临杀身之祸。
  初平二年二月初,通过张素素,陈蓦与吕布已经探明了董卓最后一处命门所在,当然了,期间张素素自然免不了演一番戏,便哭泣便说什么自己是被逼无奈、虚以委蛇,说得吕布深信不疑,为了表达心意,他竟当着张素素面发誓杀董卓为她出心中恶气。
  虽说是为了大局着想,但是看着张素素演哭戏将吕布骗的团团转,尤其是吕布愤愤离开后张素素那炫耀与得意的笑颜,陈蓦心中很不滋味,毕竟吕布对他有恩。
  为此,陈蓦也曾隐晦地劝了吕布几回,劝吕布别和张素素靠的太近,没想到那吕布却会错意了,还以为陈蓦说的是董卓的存在,如此一来,吕布心中要杀董卓的念头越来越甚。
  但是要杀董卓可没那么容易,要知道董卓也防着吕布、陈蓦二人,将他二人麾下一万飞熊军、五千三河骑兵都屯扎在长安城外,以至于二人手中仅有东园禁卫三、四千人。
  而驻扎在长安的兵马可远远不止这个数,左将军董旻手中三千西园禁卫,执金吾李肃手中五千金吾卫,廷尉李儒手中五百廷尉,长安城内西角校场,屯扎着胡轸手中八千御林军,再加上各处城门、各处宫门,加在一起竟不下四、五万士卒,吕布、陈蓦二人手中区区三千东园禁卫,能做什么?
  有一日,二人在陈蓦奋威校尉府饮酒,吕布又一次对陈蓦说起了这件事。
  望着吕布满脸的嫉愤色,陈蓦暗暗摇了摇头。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名冠四海、天下无双的温侯吕布,竟然会因为一位女子方寸大乱。
  吕布闷闷地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沉声说道,“陈蓦,当初我问你是否心惧董卓,你言不惧,如今见事急,你反道退缩了?”话中激将的意思,何其明显。
  陈蓦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末将心惧退缩,只是温侯与末将麾下曲部皆在城外,手中只有三千东园禁卫……不如再等等?”
  话音刚落,就见吕布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等等等,这到等到何时?!”
  别说陈蓦吓了一跳,就连内室的唐馨儿怕是也因吕布这一吼受了惊吓,让自己的侍女翠红来瞧瞧书房的动静。
  见侍女翠红在帘子后探头探脑,陈蓦挥了挥手让她退下,随即给吕布斟了一杯酒。
  要说陈蓦跟随吕布左右也有将近一年,从未见过吕布如此失态,看来他确实对张素素着迷了,而且迷地不轻,神魂颠倒。
  不过话说回来,陈蓦心中其实也并不愿意张素素一直住在董府,虽说董卓那自以为颠鸾倒凤的情节完全出于张素素施展的魅惑之术,但是在陈蓦看来,也挺不是滋味。
  再者,张素素的安危也值得考虑,如今她确实是依靠着幻术将董卓骗的团团转,但万一有一天幻术失效呢?
  想来想去,陈蓦还是暂时顺着吕布心意,解解他心中烦闷,顺便也瞧瞧吕布是否有什么主意。
  “不知温侯心中可有主意?”
  吕布一听,那黑沉沉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城内兵马,大多在李肃、董旻、胡轸三人手中,李肃此人,重财好利,看似刚硬,实则懦弱,我明日亲自去见他,只需稍加施威,此人必然从我,如若不从,我便斩之,其麾下金吾卫,区区之辈,何惧之有?”说着,吕布顿了顿,取过酒盏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左将军董旻、董叔颖,匹夫之辈,只因他乃董卓胞弟,是故手握大权,不值一提,介时斩了便是!唯一值得顾虑的,便是胡轸,以及他手中数万御林军,我与他交情不深,若无辜前去拜访,恐惹来董卓怀疑,听闻你与他私交不浅……”
  “末将去?”陈蓦的表情有些古怪。
  “对,你官微轻权,你去拜访,必然无人怀疑,介时……”说着,吕布眼中凶光一闪,右手似手刀般一斩而下,压低声音说道,“杀之夺其虎符!”
  望着吕布满脸凶煞模样,陈蓦默然不语,因为他早在之前便听张素素如此说过,如今再听吕布这么一说,很显然,吕布是受到了张素素的教唆。
  “王小姐曾言,其父王允介时亦会联合朝中大臣相助我等……如何?敢是不敢?”
  陈蓦默默地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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