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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宫-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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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也真是难为颛福了。

我挥了挥手叫千儿退下,心中有些烦乱。不知道该怎么对待皇帝,不知道该怎么教育皇后,不知道该怎么跟朱光弼解释。但皇帝毕竟已经亲政,我不该再随意责备;朱妘尚且年幼,不谙世事也情有可原;我欲将朱光弼培植成心腹重臣,对此事必然要给他一个好好的解释才行。

明早……明早要处理的事还很多,终是不能休息。

虽然答应过九珍早上为她梳头发,然而我心事重重,怎么也梳理不好,最后我叹了一口气,放下檀木梳子,歉意地对九珍说:“女儿,母后今天手笨,梳得不好看,让梳头姑姑来帮你吧。”

九珍微撅起嘴,显得有点委屈,她一下子挥开宫人的手,喊道:“我不用你梳!我今天不梳头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蹲下身去看着九珍,拿梳子轻轻地梳理她的头发,说:“母后知道是自己失信,但母后心里很乱,早上还有事情要处理,九珍那么懂事,体谅一下母后好吗?”

九珍还是没有说话。

“这样吧,”我想了想说,“等一会儿九珍梳好了头,就叫工匠给你做一个金笼子怎么样?”

前些日子九珍养了一只金丝雀,她很喜欢,宠爱得不得了,曾经跟我说过希望能为金丝雀打造一个黄金笼子,让它住得更好更舒适。当时我笑她,跟她说金丝雀与人不同,对它来说木笼子和金笼子并没有什么分别,而且我觉得金笼子过于奢侈,当时便没有准许,这还使九珍怏怏不快了好一阵子。

听到金笼子,九珍稍稍打起了精神,她从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站起来,倔强地说:“我说今天不梳头就不梳了。奶娘,快陪我去找工匠们,我要告诉他们我想要什么样式的。”然后又有些赌气地说:“我还要在笼子上镶嵌碧绿的翡翠,这样才更漂亮……”

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九珍提出什么要求我也就随她去了。

九珍走后,善善这才小心地说:“小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好。只是,老奴得多嘴几句……小小姐今日别太责备皇上了,说实话,朱皇后才刚十二岁,还是个连月信都没有的孩子,让皇上当女人来宠幸确实太为难了……”

善善说得确实在理,而我也知道善善的担忧,本来大婚之事就有些不愉快,她怕因为此事再使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恶化。

我点了点头,回道:“这个我心里有数。”

颛福过来请安后就低着头,一副等着听训的表情,我看着不免有些无奈,心中又有些悲凉,什么时候颛福这样想我了呢?只知道训斥他的皇太后?难道他不知道我最终是向着他的,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么?

“皇帝过来坐吧。”

待颛福在我旁边坐下后,我打量着他,温和地说:“看皇帝的神情,好像也知道自己昨晚做得不妥?但母后今天叫你来不是要责备你,倒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我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朱妘虽然已经和皇帝大婚,身为人妇,但年纪尚轻,身子也单薄,所以母后想暂时还是不宜行房才好……这点还是希望皇帝能体谅一下。”

颛福抬头吃惊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这样说我便把事情由被动变为了主动,反而颛福不去皇后房中是受了懿旨,那么一切看起来都是在关爱年幼的皇后,昨夜之事也就没那么难堪了。

“不过,”我又说道,“虽然不行房,但毕竟是夫妻,母后还是希望你能常去凤仪宫看看皇后,陪陪她。帝后感情和睦后宫方能稳定。况且,皇后想着也倒招人可怜,小小年纪便进了宫,最近她的父亲要被任命为节度使去西部边境任职,父女俩就要分开,这么一想她的亲人不就只剩下了皇帝吗?所以皇帝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啊。”

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颛福渐渐从话中体会到我的苦心,起身羞愧又感激地回答:“谢谢母后……儿臣让母后操心了。”

见完了颛福,我又召来皇后的奶娘梁氏责问:“谁让你们把玩偶带进宫的?!皇后既然已嫁为人妇,母仪天下,怎么还作出这样不适宜的事?真是没有规矩!”

梁氏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我家小姐……不,皇后娘娘年纪还小,孩子气重,将军大人又经常上军营不在家,就全靠这些玩偶打发时间……”

其实我心里是知道的,我十二三的时候,也爱玩这些,当时不仅先帝命匠人为我制作各式各样的漂亮玩偶,就连十二皇子也偷偷遣人从宫外买了好几个送给我。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玩这个的呢……我想起来了,是我十五岁时,是我成为帝贵妃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它们。因为我少女时代意外地结束,看见它们我的心就会刺痛……但是我没有舍得扔掉它们,现在它们还被珍藏在箱子里面。

我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冷酷地说:“那也不行。皇后就是皇后,年纪再小也不再是小孩子了。菟丝,去派人把皇后的那些玩偶烧掉,哀家以后不希望在凤仪宫里看见任何这样不成体统的东西出现。”

梁氏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也没敢说出口,神色却颇有些不忍。

朱妘来见我时,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但也许是被梁氏叮嘱过了吧,向我请安时还有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却终是忍住没有掉下来。

我知道她现在心情一定是无比难受的。但不知道朱妘想没想过,如果她一直这样幼稚,不尽快成长为一个女人得不到皇帝的爱,那才是她真正不幸的开始。

我只当不知道她的伤心,语调平静地问:“昨夜是皇后在宫中睡的第一晚,不知皇后有没有不习惯?皇帝心疼你,怕伤着你,这才没有留在你房中。我和皇上都很关心你,盼着你早日长大呢。”

朱妘回道:“没有……儿臣睡得还好,母后为儿臣挑选的侍女都十分灵巧,服侍得很周到,只是心里有一点点挂念爹爹而已……”

朱妘话语间还不懂得圆滑,不过看起来对昨晚独守空房确实没产生一点哀怨。

但这也说明她还没有一点女人的自觉。对于这样一位年轻的皇后,看来以后还要去多多教导,否则我怎么安心将整个后宫交给她呢。

朱妘进宫后我对她格外关心照顾,除了烧掉玩偶的事外不曾再严厉对她,与她亲近时也多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但朱妘始终表现得有些拘谨和畏惧。

我将一架古筝推到朱妘面前,说:“今日天气甚好,还请皇后弹奏一曲。”

不想朱妘有些脸红,神色羞愧地小声回答:“还请母后原谅,儿臣并不怎么会弹奏乐器……”

我心下诧异,朱妘怎么也算大家小姐,哪有不从小就被教导学习才艺的道理。

朱妘解释说:“爹爹以前也找过师傅教了一阵子,但后来学琴手指实在被割得生疼,也就作罢了。”

“噢,这样,那么皇后对作诗或者作画有什么喜爱吗?”

朱妘的头压得更低了,摇了摇。

我心中暗叫不好,想起当初我叫朱妘进宫为后朱光弼曾推脱过,理由之一就是自己对女儿的教育疏忽纵容,导致女儿学识浅薄,恐不能担当母仪天下的大任。我当时并没有把这个理由放在心上,只以为朱光弼心爱这女儿不舍得她入宫。

但这本来就是一场只为利益的婚姻,别说朱妘学识浅薄,即便长相丑陋我也依然会坚持让她为后的。

“那皇后有什么其他爱好吗?”我希望能与朱妘多聊聊天增进一些感情,于是找话题问道。

朱妘想了想,回道:“儿臣会骑马打猎!自小时候爹爹就把儿臣抱在马上一块出去跑马,时间长了儿臣也练成了好身手。”

我心里暗叹一口气,恐怕这个并不能引起皇帝的兴趣呢。不过也带着一些鼓励说:“这也算是与其他小姐不同的特长呢。等到秋狝的时候皇后可以好好观看皇帝和众勇士狩猎。”

朱妘有着小小的欣喜,不过我又继续说道:“只是皇后在宫中骑马射猎的机会恐怕不多。后宫的生活有时是很单调无味的,皇后还是开始学习琴技吧,不仅能打发时间,还能陶冶情操。从今天起哀家会派琴技高超的廖命妇教导你。”

一个月后,朱妘的琴技非但没有什么起色,反而把手指弄得伤痕累累,对此朱妘也甚是委屈。廖命妇也感到十分为难,言语中多次暗示朱妘没有天赋,很难练就。

六月虽然只是夏初,但有时天气已经很炎热,宫人们只有不停地扇扇子降温。可是朱妘这天请安时却兴冲冲地向我展示她新换的薄纱夏衣,宫人们见了面面相觑,有些愕然。我则对皇后这样的轻薄感到脸上无光,不禁沉下脸问道:“皇后,你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吗,怎么擅自换了夏衣,宫中就你穿成这样到处招摇成什么样子?”

朱妘不以为然,“母后,儿臣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天冷添衣,天热减衣,这本就是常理。宫中的规矩也可以灵活些,听说不少宫人就因为穿得多捂了痱子,这又何必呢……”

这话也许并没错,但她这么一说却显得上至我及皇帝,下至所有宫人愚蠢至极了。我有些生气,便冷笑着说:“皇后果然是年轻的好啊,不像哀家这样的老人家不知天热减衣服的道理,更比不得年轻人活泼……”

朱妘见我动了气,涨红了脸,嗫嚅着说:“母后,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这并不是朱妘第一次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惹恼我了,朱妘这孩子,做事粗笨不灵巧,偏偏性情就是武将风格的倔强,并不是我欣赏的那种懂进退的女子。

我之前念她年纪轻包容她,但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板起脸说:“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呢?皇后必定是嘲笑哀家一把老骨头不知冷热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皇后也无须在哀家面前炫耀,以后也不必再来这尔玉宫请安了。”

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朱妘也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呆在那里一句话也应答不出来。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冷,最后还是善善不知从哪儿找了件薄外衣给朱妘披上轻声说:“皇后,您还是多加件衣服吧,您别看现在天气热,等到晚上就很快凉下来了。有句老话叫‘春捂秋冻’,宫中定了换夏衣的日子也定有它的道理。皇太后也是关心您着急您啊……”

朱妘双手紧紧攥住了那件外衣,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然而她的眼睛却已经红了,有眼泪在她眼圈里不停地打转,终于满到溢了出来。她弱小的双肩剧烈地抖动着,她死命咬住自己的嘴唇,但最后还是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我想回家……”

她伏在席上大哭起来,“我想爹爹,我想回家……”

宫人们互相看着,一时手足无措,不知是否该拉起皇后或者劝劝她。

见到此景我暗叹一声,朱妘你啊,真是没见过世面,一点也不会应变……善善出来打了一个多么好的圆场,你只要认一声错,我还能真正刁难我自己选出来的皇后不成?可是你竟然就在这么多宫人面前哭了出来,这算什么……纵然有再多委屈,我也不可能温柔地劝你。

这便是你在皇帝和世人面前一次次展示我选你为后是多么大的错误吗。

“皇后这是学琴学得太累了吧……你们带皇后下去好好休息。”我只有这样吩咐说。

本来按惯例,皇帝大婚三个月以后就可以选秀女入宫了,然而三个月已经过去,我却迟迟没下懿旨。

当善善问起此事,我有些担忧地说:“因为皇后还太小,况且还没有同皇帝同房,我怕她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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