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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嫡女庶嫁-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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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靠近,心里的怯意就愈加重。
  赶车的小子终于长吁一声,将马车停在一片瓜叶菊中间:“娘娘,到了!”
  沐云歌从马车上面跳下来,四下张望看去,黑黢黢的并不见宫赫莲的身影,忍不住出声问道:“他呢?”
  赶车的小子收了手上缰绳,安顿好马车之后上前道:“在里面,我带你进去吧!”
  “在……里面?”她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墓冢,他会在里面?
  “是!请娘娘随我来!”赶车的小子在夜色中辨认了一下方位,带着沐云歌往瓜叶菊的深处走去。
  她是知道的,这墓冢里面别有洞天,年少时候的宫赫莲就经常在这里面陪伴母亲,缓解压抑的情绪。
  她只是不知道这墓冢的入口在什么地方而已,现下跟着小子往前面走,不由得问道:“你知道入口?你是他的什么人?”
  那小子并不搭话,沉默着将沐云歌带到墓冢附近一座亭子前面,才道:“就是这里了!”
  这亭子小得如同模型,只有半人高的样子,隐没在瓜叶菊之间,并不容易被人发现,亭子虽小却飞檐翘角十分逼人,亭子的前面还挂着一只铃铛,有风过的时候,偶尔发出一两声玎玲之响。
  云歌上前看了看,疑惑道:“这里?”
  “对,就是这里!”那小子上前将亭子上面的铃铛捏在手里,不知道是怎么拧了几下,半人高的亭子发出沉沉闷响,往旁边移动开去,露出下面一个豁然入口。
  “娘娘你进去吧!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那小子在夜色中仿佛笑了笑,说道。
  云歌不放心的问:“你不和我一起进去?”
  “不!我还有事情要做!”那小子说着,又笑了笑,一身黑色的衣衫借着夜风微微扬起。
  从出宫门到现在,云歌只知道赶车带自己过来的这个小子穿了一身的黑衣,开始的时候还只当是为了躲避别人的视线才穿黑色的衣服,也并没有觉得有啥异样的。
  此时石亭移开,入口深处隐隐有明亮的光华传上来,接着这点微弱荧光,云歌清楚的看见这黑色的衣服底料上面,用银线绣了奇怪的花纹!——似曾相识的花纹!
  脑海里面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她看了看那有光的入口,顿时感到了凶险暗藏。
  那黑衣小子行礼之后,踩着飒飒作响的瓜叶菊,往前面走远,只留下她一个人站在这墓冢入口处。
  ……
  贺兰子彻没有等到沐云歌从外面回来,便只觉得头脑昏沉意识不清起来,抬眼看天上的皓月,只觉得那轮明月浸在湖水中一般荡漾不已,几乎要失了本来形象。
  崔采薇放下手中酒壶,取了水果给他吃:“太皇,来,吃片香芒……”
  他将目光从天上的月亮上面收回来,又看向凤仪殿殿门方向,心中升起无限挫败之意,手掌啪一声击在面前的案几上,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道:“好呀,好……”
  想要离开这花厅,不想再在这里守候她的归来了。
  脚下却无边虚浮踩不到底一般,身子也跟着往下面栽去。
  崔采薇急忙伸手将他一把扶住,声音里面透着说不出的得意和兴奋:“太皇,奴家送你回去就寝!”
  “我要回去……不等了,我不等她了……”他哼哼唧唧说着,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倚在崔采薇的身上。
  “呀!太皇你轻点儿……”崔采薇的声音里面已经迫不及待有了些**暖意在里面,吃力的扶着他,往内中寝宫走去。
  第二日卯时,贺兰子彻虽是宿醉未醒,却还是在这个时间醒了过来,习惯性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手臂横搭过去,却是空荡荡的。
  他愣了瞬间,从**上坐了起来。 
  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贺兰子彻努力的回想,昨夜,昨夜……
  崔采薇那张色若春花的脸在眼前晃了晃,吓得他一个激灵,急忙掀开身上盖着的被褥,看见身上衣衫完好,依旧还是昨日的装扮,腰间玉带也并没有解下,他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若真的酒后乱性做出了背叛沐云歌的事情,不要说她了,就是他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听见他的响动,鸾儿和凤儿端着洗漱的银盆从外面走了进来:“太皇您醒啦?”
  贺兰子彻从**榻上面下来,整了整身上衣冠:“娘娘呢?回来没有?”
  “回太皇,娘娘还没有回来!”鸾儿说着,绞了湿毛巾递给他:“昨夜是崔美人送太皇你回来的,崔美人她……”

☆、281 身陷囹圄

    贺兰子彻没有接那毛巾,也没有听鸾儿说昨夜之事,大步冲出了房间,行动之间带着说不出的怒意。
  沐云歌你简直是太胆大妄为了,去见那个人就不说了,你居然敢**不归,你这是将我这个做相公的置于何地?
  心中怒火冲天,出寝宫的时候没注意,直接一脚踩在一个蹲在地上的小太监的身上,小太监唉哟惊呼出声的时候,他也差点被绊倒,往前面猛然趔趄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终是失了往日风度,回头怒骂:“你是哪宫哪苑的?没个规矩么?躲在这里作甚?”
  “太太太皇……”小太监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惶惶然道:“有,有有……”
  他心中担心着**未归之人,懒得和地上跪着的人计较,胡乱骂了一句,转身又往前面疾步走去,昨夜派出去的那些侍卫也都没有回来,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转过前面花坛的时候,脚步却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扯住:“太皇!”
  他身形不得不停滞下来,低头看去,正是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被他一脚踩着的那个小太监,不由得沉脸喝道:“放手!”
  那小太监吓得脸色青白,颤抖着从怀里摸出一只信筒,举高了递上来:“太太皇,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贺兰子彻伸手将那信筒一把夺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奴奴才也不清楚,今日奴才当值,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那本是一个品级微末的小太监,平时见着他都要垂头绕着走的,今日当着他的面,说了这番话,已然是吓得脸青唇白的了。
  贺兰子彻看信筒用蜡密封住,心情烦躁直接用手将信筒一把捏碎拧开!
  信筒里面只有一张两指宽的纸条,上面写道:用你手中皇权大印,到城西十里亭换人!
  简单几个字,却是扑面而来的杀气和敌意,他还要细看,手中纸条已经被一身紫衣的锦觅儿一把夺走。
  她亦看了看手中字条,脸色转冷,捏了那字条问:“太皇你的意思是?”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大步往皇极殿方向走去,锦觅儿捏了字条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太皇你是真的想要用皇权大印换她回来么?”
  他脚步更快,行走之间呼呼带风,到了皇极殿却也不做停留,而是直接进了皇极殿里面的内书房。
  他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用一块黄绸包了那大印,便欲又折身出门。
  锦觅儿一路上神色凝重,看见他做这些的时候,也不顾上礼仪,沉脸道:“太皇好生鲁莽!难道就没想过这只不过是他们的奸计不成?”
  他只顿了一顿,洒然一笑:“那又能怎样?我一样的得去!”
  说着,快步从锦觅儿面前走过,不带感情的丢下一句:“你还是回你的宫阁里面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锦觅儿两条淡淡的秀眉紧紧蹙起,盯着他的背影一瞬不瞬,直到眼看他就要跨门出去,这才从袖口里面摸了一支小小的针筒出来,对着他的背影扣了下去。
  银针无声的刺在他的后腰上,他身形一僵,酸麻从腰间扩散开来,急忙伸手扶住身边门框,吃力的开口:“你……”
  锦觅儿上前将他扶住,平静道:“你还真是傻!难道就不想想他们得了大印,还要你二人性命可怎么办?”
  扶着他在内书房里面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面坐下来,她整了整他身上的衣衫,言语温柔:“还是我帮你去吧!”
  说完要走,他最后一点力道全用来将她的手一把抓住:“……别……”
  她涩然轻笑,将他的手指从自己身上一根一根掰开:“安心在这里等着吧!我定能将她给你带回来!若我都不能将她带回来,你去了只怕也是徒劳!”
  他已经舌头发麻眼前发黑,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软椅上面。
  ……
  沐云歌顺着墓冢入口的石阶往下面走,越靠近下面,那夜明珠的光华就越加莹莹明亮。
  这墓冢她进出过一次,当时虽然是被宫赫莲用黑布将眼睛蒙上的,可是脑子里面依旧有些记忆,凭借着那点印象,竟是一路向下,进到了主墓室的外间。
  里面光亮大甚,让人感觉到惊喜的,是里面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
  沐云歌心中大喜,急忙踩着有些黏滑的石板,往里面走去,走得近了,便更加清楚的听见里面有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云歌贴身上去,想要分辨一下这两个声音里面,可是真的有宫赫莲的声音。
  却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你就不出去看看么?坐在这里枯等,就确定她真的会来么?”
  这声音,居然是格鲁尔的!
  紧接着,另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她定是会来的!难道你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已经到了外面么?”
  云歌心中大惊,这是红衣千让的声音!
  格鲁尔和千让怎会在宫赫莲母亲的墓冢里面?
  正在进退两难的时候,面前趴着的墓门突然沉沉微响,在她面前大开了。
  明亮的内室里面,格鲁尔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张羊毛毯子,而千让一身红过嫁衣的衣裳,斜倚在他的身边,两个人都是目光灼灼的盯牢了她! 
  “你,你们……”沐云歌四下打量,果然不出所料,并没有看见宫赫莲。
  千让依旧俊美的脸上带着阴冷笑意,低下头用残缺的手缓缓梳理格鲁尔肩畔长发,森森道:“你想怎么处置她?怎么处置她都可以的!”
  沐云歌被他话中语气吓得心中猛然一颤,想要转身,墓室却在身后重重关上。
  千让呵呵呵的冷眼看她:“刚来就想走了么?你觉得我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你?”
  “千让,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想怎的?”她深知自己和千让之间的怨恨种种,怕是不能轻易解开了,可心中还是抱了一丝幻想,问道:“他呢?我要见他!”
  说着,看见他们侧后方有一道一人可过的缝隙,什么也不想,往里面扑过去。

☆、282 枯寂成灰

    她是知道的,这墓冢一间套着一间,里面甚是繁复广阔。
  宫赫莲不在这最外面的一间,必定是在里面,在当初她歇息的那间,在挂有他母亲画像的那间,在他们相对醉酒相视哭泣的那一间……
  只要找到了宫赫莲,他定能护得了她的周全!
  他那么爱她,定是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眼前红光一闪,她还没有够着那入内的缝隙,便被一股力道带着,双膝一麻跪在格鲁尔的轮椅前面,千让的声音也在头顶上面传来:“贱人,你难道不应该跪在地上先给格鲁尔道歉么?”
  膝盖重重的磕在墓室的地板上面,疼得沐云歌一个抽搐:“我……,我……”
  双手撑了地面,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她最讨厌的事情便是下跪,从前就见不得初画和佟妈下跪,更加不允许自己对着谁来下跪!
  她勉力撑起身子,刚刚直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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