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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第79章

小说: 妖后二嫁,媚惑腹黑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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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心殿,我则搀扶着皇太后,一步步的走向那个令姑姑心惊胆颤的宫殿。

雪夜搀扶,仿佛姑姑与我仍是相濡以沫的亲人,可我清楚,姑姑早已把我当作敌人。我能将姑姑当作敌人吗?

远远的、就看见远心殿火势冲天,映红清宁宫浓墨般的上空,浓烟滚滚、仿佛一条浑身乌黑的大龙腾跃于半空中。

殿前已是一片人仰马翻的繁乱景象。整个远心殿陷于磅礴大火之中,火舌肆无忌惮的腾窜,嘶啦叫嚣,吞噬殿内所有的一切。浓烟从四面八方冒出来,呛鼻得紧。内监与宫娥一趟趟的提水灭火,侍卫一个个的闯进殿内,又一个个的退出来,皆无所获。

冷一笑指挥着众人灭火、抢救陛下,慌乱之中井然有序。

皇太后已经晕厥过一次,幽幽转醒,抓着我的手,哭着乞求道:“枫儿……枫儿还在里面,阿漫,救救枫儿……”

我看着她满脸惊痛、泪落如倾,不由得恻然,安慰道:“姑姑莫担心,陛下一定没事的。他们正在救,一定没事的……”

皇太后挣脱我,疯狂的朝前奔去,惊慌之余,我赶紧冲上前将她死死抱住,却无料她使出蛮力挣开,一个劲儿的往大火中冲去,幸而前方两个侍卫拽着她退到后面。饶是被侍卫紧紧制住,皇太后仍是疯婆子一般的叫嚷着:“放开我,哀家要进去,哀家要把枫儿救出来……”

我随手抓住一个内监,应是清宁宫御前伺候的,严厉问道:“为何走水?给本宫仔细报来。”

内监躬身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奴才听一个公公说,今儿陛下很早就歇下了,只有张公公伺候着。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烧起来了,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挥手让他退下,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火势竟然这么大,今儿下了大半天的雪,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还能烧成这样,定然是早有预谋。

双唇缓缓的舒展开来,一丝儿冷笑自双颊滑溜出来;我望向旁侧的流澈净,正巧他也望向我,眉心似蹙非蹙,眸光深邃,似一把利剑狠狠将我刺穿。我一阵哆嗦,回眸看着大火蔓延,耳中是皇太后凄厉的惨叫声。

两个侍卫抬出一具烧焦的尸体,全身乌黑如炭,身量与凌枫一般无二,身上服色与佩戴皆是凌枫之物,面目却是烧得再也无法辨认,只依稀看得清是鼻子嘴巴。

乍见之下,皇太后一如五雷轰顶,立即晕厥过去……

……将皇太后安顿好,我站在永寿宫殿门处,背对着阿缎,冷冷道:“阿缎,好好伺候太后,如有差错,唯你是问。”

阿缎回道:“娘娘放心,奴婢会寸步不离的伺候太后。”

我疲倦的迈步离开,不多时回到毓和宫,殿阁昏暗,廊上琉璃宫灯洒出淡淡辉彩、寒风中瑟瑟摇曳。殿内一个人影也无,阿绸也不知跑哪里去了,一盏灯火也不点燃,冷嗖嗖的冰凉入骨。

浅紫罗幕重重的低垂着,轻拂宫砖,映出道道黑影,更觉殿内阴森森的有些恐怖。第一次,我觉得深宫如此阴森、恐怖,仿佛阴魂环绕,有一种窒息般的恐惧,朝我侵袭而来,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刹那间,我顿住身子,呆呆的站着,眼前仿佛有一抹黑影朝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尖叫一声,瘫软下来……

109.【35】唯一的温存与安慰 'VIP' 2013…03…21

这个瞬间,心口突突的跳动,好似被我自己的手狠狠揪住,揪得很疼……那种极大的惊骇令我浑身无力,再也支撑不住……

黑影迅捷如电的上前、伸臂揽住我,稳稳的将我捞到他的怀中;瞬时,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沁入口鼻,我心口骤松,绵软的往地上滑去……

黑影将我拦腰抱起,径直走入内殿,轻叹道:“没想到你这么胆小,差点被我吓到了吧。”

我搂住他的脖颈,腻坐在他身上,浑身发软的偎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还差点?真的被你吓死了,我从小就很胆小、很怕黑的。”

流澈净在床沿上挪正身子,抱紧我,想来他见我第一次像小猫儿一样温顺的腻着他,感觉有些奇怪、有些窝心吧。他笑嘻嘻的柔和道:“你会胆小?我看你比任何一个女子都要胆大。彐”

他的身上很温暖,一点一滴的暖和我发冷的身子,令我慌乱的心神渐趋安定。我喃喃道:“是么?我真的很怕黑……你不相信么?你如何知道我胆大?”

流澈净抚过我的背:“嗯……以后再也不吓你了。太后如何?歇下了么?”

“歇下了,我让阿缎伺候姑姑。”我抬起脸庞,深深凝望他,“这么晚了,你不回府吗?对了,你不是也中迷*药了?药力散了?祜”

流澈净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从窗纸透进来的雪光扫在他的眼底,幻化成犀利的审视目光:“那种迷*药对我无用……阿漫,今晚发生了很多事,不累吗?”

处处试探,处处小心,好累!与他在一起,从未有过的累!我伏在他宽厚的肩上,语音哽咽:“是啊,鸿门宴,远心殿走水,陛下薨了,不知姑姑能否承受得住……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未必是鸿门宴,未必走水……”流澈净淡淡道。

心口一窒,我几乎停止了气息,须臾,淡淡问道:“什么?什么未必……”

流澈净抬起我的脸,幽邃的目光逡巡在我的脸上,片刻,他望进我的眼底:“别人或许看不出来,我却很清楚,太后宴请我们,根本不是什么鸿门宴,两个统领演了一场好戏,还有迷*药,太后根本不知。”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是太后,那是谁?谁要害你?”

流澈净牵唇一笑:“也没人要害我,永寿宫的宴席和两队侍卫,只是某人故意安排的一场好戏,以此迷惑众人罢了。”

原来,他早已知晓事实真相,那么,他知道多少?我死死凝着眉,硬挤出一丝痛楚的神色:“可是,远心殿为何会走水?枫儿真的死了……成为一具焦炭……姑姑一定无法承受,姑姑一定发疯的……”

我越说越大声,几乎歇斯底里。

流澈净拥紧我,轻轻道:“枫儿,真的死了……”

还好,他没有怀疑凌枫的死。我静默的看着他:“王爷已经没有任何障碍,龙城上下,唯你独尊,明年,将会是改朝换代的开始。”

昏暗中,流澈净灿烂的笑着,笑影和煦:“难得你这么了解我,接下来,你只管等着做我的皇后,什么事儿都不要操心,像今晚这种烟雾缭绕的鸿门宴,你也无需费心了。”

我愕然,后背窜起一阵冰冷的丝线,不由得结巴道:“你都……知道了?”

流澈净朗声一笑:“对别人来说,你的伎俩很是高明,对我来说,甚为拙劣。我要看不明白……”

“你要看不明白,你就不是英明神武的唐王了。”我揶揄道。

流澈净轻触我的唇:“竟敢取笑我!”

我连忙闪躲,不料他转身将我压向床榻,解开我身上繁重的衣物……

从一开始,流澈净并没有不关心我、并没有让我孤身一人,只是他分身乏术,因此让冷一笑秘密保护我。洛都一载的血雨腥风,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与流澈潇的浅缘,他更是清楚,而那一夜,他知道吗?

若是知道,他仍然要我,是不在乎;若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作为一个男子,能够容忍心爱的女子不贞,已是最极端的忍耐。他深爱我至此,我怎能不感动?

他要成就一番霸业,必须攫取至高军权。历来皇图霸业的最后胜者,很多都是经年铁血沙场、统兵作战数年的将帅之王,一将功成万骨枯,而他却不是,投机取巧获得的军心和军权看似风光旖旎,实则空中楼阁、镜花水月,很可能一夜之间倾覆如舟。

因此,他不得不步步为营的培植自身势力、如履薄冰的应对凌氏旧臣,不得不除掉对凌氏旧臣最有号召力的皇太后,假若我不抢先下手,姑姑与凌枫就会成为九重宫阙两缕阴魂。

我不能看着他手刃我的亲人而无动于衷,更不愿看着他与姑姑两败俱伤,因此,我必须抢先下手,不管他能猜出多少。

少帝驾崩,朝野震荡,天下举哀。满朝文武的目光都指向唐王流澈净,可是谁也不敢质疑、吭声——唐王十多万大军驻在郊外,原先的北郊、西郊八万驻军仅剩一半,也归顺唐王麾下。

三日后,少帝入葬皇陵,号武靖帝。我代皇太后颁下懿旨,所有当日护驾不力的清宁宫内监、宫娥、侍卫,全部赐死。从此,武靖帝死于大火的真相只有我与冷一笑知道——冷一笑想要成为我的心腹,我何不欣然接受?

流澈净或许发现了蛛丝马迹,或许隐隐觉得是我一手布局——永寿宫的烟雾确实是烟雾,暂时遮蔽清宁宫大火蔓延的盛况;即便知道是我,那时,也已经晚了。

少帝的葬仪,由唐王主持。内监宫娥随驾前往皇陵,宫中冷寂无人。我驻足永寿宫广阔的大殿,只觉荒凉碜人。

我缓缓走入内殿,姑姑躺在窗台下的龙凤云纹软塌上,身上盖着织金凤舞九霄金纹的毯子,午后稀薄的阳光自雕花长窗洒照而下,姑姑美丽而苍苍的面容恍若透明,纹路之间的肤色若白瓷均匀。

我蹲下来,握住姑姑干枯的手,五指纤长,手背白腻,丝毫不见老。姑姑,仍是一个气韵华贵、明澈的皇家宫眷。

眼睫微动,姑姑幽幽转醒,朝我一笑:“是阿漫啊,”她举目四望,直起身子,蹙眉道,“枫儿呢?又跑去玩了?来人,来人……”

“枫儿正在诵读呢,姑姑别吵他。”我柔声安慰。

三日来,宫中流言纷纷,皇太后疯了。陛下死于大火,皇太后禁受不住致命的打击,神志不清,疯言疯语,甚至举刀乱砍。前日夜里,砍死一名宫娥,一刀划过背部,鲜红的血从大殿一直流到永寿宫外;昨日午后,举剑追杀两名宫娥,从永寿宫一直追到御花园,最后刺进一名宫娥的腹部,宫娥落入阳澄湖,腥赤的血染红一潭寒水。

姑姑真的疯了,整日赤足散发,白衣单薄,有如厉鬼转世,令人惊怕。所有内监与宫娥皆远离永寿宫,只有阿缎伺候左右。

姑姑抓住我的手腕,五指森白,微泛青光:“阿漫,你听,枫儿在叫我呢,我要去找枫儿。”

她作势欲起,我连忙按住,笑道:“是啊,枫儿在等姑姑呢,姑姑要快点赶上枫儿,不然就见不到枫儿了。”

“枫儿在哪里?”姑姑茫然四顾,苍然双眸含着热泪,“枫儿被太后送走了,跟阿漫一起走了,到扬州去了,我再也见不到枫儿了……”

姑姑的记忆时断时续,有时记得一年多前的事,有时记得近来的风波,有时谁也不认识,自她看到陛下焦炭似的尸体开始,她便是如此。其实,暗中下迷*药的同时,我命人在姑姑的酒杯上抹上无色无味的失心散,当夜即会发作,只是轻度而已。

我端来一杯温水,让姑姑喝下,姑姑舒眉一笑,笑靥明丽。我盯着姑姑悲伤的眉眼:“姑姑为何回来呢?在乡下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是很好么?回来了,也是物是人非,这天下、不再是凌氏的天下了。”

“我要回去,我不能让陛下耗尽一生的皇朝基业落入枭雄之手。”姑姑身子一僵,眉目倏然拧起,眸色已然改变,冷冷的尖利。

“放眼幽幽青史,陛下是我的夫、我的君、我的天!”姑姑目视前方,深邃的目光落在粉壁下矮木几上的青花海水穿花云龙纹贴狮首方觚,“陛下御极十有五年,不迩声色,仅有一后三妃,子嗣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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