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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终究是爱你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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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露出白牙,在初春阳光下反着寒光。
  他说,你说呢?
  我裹了裹外衣,顿觉气温骤降。
  拉着他的手往人多的地方走。
  大白天的,接上就已经满是双双对对了,貌似像我这样爱显摆的人不少。
  一个卖鲜花的小女孩拦住我们的去路,哥哥,给姐姐买束花吧。
  天知道我等了这句话等了多少年。
  我一时间激动得恨不得自己掏钱买。
  秦科蹲下来对着那小女孩笑眯眯的,你说这花怎么卖啊?
  小女孩还太小,不懂他的美男计,所以叫了个血盆开口价30。
  明显宰人么。
  我说,小妹妹,30可以买六盆仙人球了,要按批发价可以买八盆。你这要价这么高,我还不如买它去。
  秦科笑,还都是带刺的。
  小女孩仰头,鼻孔对着我,朗诵一般,妈妈说了,最便宜15。
  我还想讨价,秦科拍拍我的头,行了。
  他又蹲下来掏钱给小女孩,拿了一朵玫瑰花。
  当秦科把那朵花递到我手上的时候,那一瞬间,感动得我差点对他说,你以后的衣服都给我洗吧。
  娘的个神哪!难怪有人说,鲜花是制服女人的天敌。
  情人节那天的电影院放映的都是爱情剧。
  我们买了两张下午场的票。
  检票进场的时候,秦科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一下,貌似按了下拒绝接听。
  我问,谁呀?不是你那伙弟兄吧?情人节找你,不是找敲么。
  他笑笑,没说话,牵着我进场了。
  坐在座位上,我说,秦科秦科,快看。
  然后把爆米花扔到空中,再用嘴衔住。
  他说,你要是能同时接住两个我就服了你。
  我真的就开始扔两个用嘴接。
  可是抛上去的两个就是不能一起到嘴里,有一次还被秦科接住了一个。
  我在那试着,秦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短信提示音。
  秦科看都没有看。
  我问他,你不看看么。
  他用手拨了拨爆米花,挑了一个放进嘴里,说,不就是那些人,没什么好看的。
  然后他又对我眨眼睛,你要是在离开这里之前能够用嘴接到两个,我就送你个特别礼物。
  我惊奇,还特别礼物?
  可是没等我练一会儿,灯就灭了,电影开始放映。
  黑暗里,我依然摸索着“一口接两个”的方法。
  终于,扔大了。
  后座一男的说,靠,什么东西?
  一女的说,爆米花。
  那男的说,谁扔的?
  那女的说,从外面售货店炉子里直接蹦出来的。
  我吓得把头埋在秦科怀里,他还乐得直笑。
  情侣间看电影看的从来都不是电影。
  直到电影放映完,我只知道是大团圆结局。
  大堂的灯亮,我用手拐了拐秦科。
  我把鱿鱼丝绑住两颗爆米花,然后抛起,掉进嘴里。
  秦科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外号?
  我说,什么?
  他说,江赖皮。
  我摇着花,俺不管,你说有特别礼物,你不给的话俺拿花扎死你。
  秦科抬头看了一下灯,这里太亮了,礼物不适合在这里送。
  我想,难道还是灯笼不成。
  但马上,我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秦氏kiss啊……。
  我巴着他的胳膊,走走,快找个暗地儿,快。
  他笑,你怎么这么色啊。
  我斜他一眼,刚才爆米花吃多了,正口干呢。
  随着人流走出大堂,我问秦科,几点了?
  他掏出手机,我才发现他刚才关机了。
  随着开机音乐的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短信和未接来电提示音。
  尽管很快,我还是看到了那个相同的号码。
  没有署名的号码。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3)

  手机屏幕飞快地闪过了那串号码。
  秦科利落地合上手机,揣到了兜里,笑了笑对我说,这个点正好去吃晚饭。
  我从八岁起就看言情剧。
  三角四角五角恋,狐狸精,一脚踏两船,第三者。
  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秦科不看不接听的号码,这意味着什么呢。
  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他,到底是谁,找你找得这么急啊。
  他说,是老家的一个朋友。
  我说,call你这么多次,搞不好有急事,要不拨回去吧。
  他说,恩,Ta再打来我就接好了。
  其实我还想问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到底还是憋回去了。
  找了个地儿吃饭,小餐厅还满有情调。
  等菜上来的那段时间,我一边数着玫瑰花瓣,一边盼着电话响起。
  当那首和弦响起时,我抬起头盯着秦科。
  他按下了接听键。
  我动用了耳朵里所有的细胞,还是听不见对方说了些什么。
  但我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女的,而且是个年轻女的。
  秦科的表情很淡,声音也很淡,低垂着眼,感觉似乎和对方不太熟悉。
  我伸长了脖子,想窃听一下。
  秦科把我的脑袋推了回来。
  他说,学校这边有事。恩,是。恩。再见。
  挂了。
  他指着我伸长的脖子,你属乌龟的吧。
  我扬头,哼,刚才那位是你小蜜吧。
  其实我挺没出息的。
  看刚才秦科的表现那么平静和镇定,以及和对方通话时的语气,我估摸着秦科是清白的,所以才敢这么问。
  要是觉得他们真有一腿,我就不敢这么大喇喇地问了。
  秦科翘起腿,放心,你是大的。
  我拾起他的手就要往他手背上咬。
  他闲闲地说,原来你是属狗的。咬吧咬吧,咬了特别礼物就没了。
  我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然后放下了他的手。
  他笑。
  我睁大眼瞪着他,说实话,那到底是谁?
  秦科一边调着茶水一边说,她是我老家的一个邻居,今年过年到我们家拜年没看到我所以打了个电话来问问。
  我想了想,又瞪大眼睛狰狞的对他说,你要是敢养狐狸精,我就阉了你!
  对面秦科刚喝进的一口茶呛了出来。
  当晚,在楼底树下黑暗处秦科兑现了他的特别礼物,并且给一送一。
  到最后,看他那愉快的表情,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给我的礼物还是给他的。
  情人节的最后几小时我躺在床上,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今天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秦科的为人,以及今天的情形让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怀疑的。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疙瘩,虽然它很小很小。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患得患失,有点过敏。
  生活中总会有些小意外。
  像是左手中指的指甲劈了。
  像是楼下的拉面馆忽然改成了内衣店。
  像是二婶家养的鸡突然一天里下了两个蛋。
  这样无足轻重的小意外。
  我想,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心里的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就会最终不见的。
  那时啊,我没想到,生活中的小意外不都是人生中的小意外。
  例如很久以前我拿着电影票要求退钱而引发的那场意外。
  所以,那个很小很小的疙瘩也是有可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的。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1)

  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初春了,柳絮飘得铺天盖地,多喘一口气都会吸一鼻子的毛绒。
  秦科又开始奔走于实验室,见他一面比见系主任一面还难。
  我曾哀怨地问他,难道我连一坨细胞都不如么。
  那个时候,是我俩能碰面的珍贵午餐时间。
  他咬了一口餐盘里的肉丸,你可比它们简单多了。
  然后不等我发作,把剩下的肉丸塞到我嘴里,笑眯眯地拍我的头,乖。
  我不能哭不能闹也不能威胁他去上吊,他干的可是正事儿。
  我如果还小气巴巴地妨碍他,我对得起我未来的公公婆婆,对得起我未来的孩子么。
  于是我开始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生活。
  那段时光最鲜明的画面,就是我盘着脚一个人坐在床上吃泡面。
  我给他发短信:我真希望我的脸是培养皿,这样你就可以天天看着我。
  隔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乖,傻孩子。
  我就无语了。
  室友们指着我的脸,啧啧啧,看你的弃妇样儿。
  我怒,叉腰站在床上,谁说我是弃妇我灭了谁!
  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寝不安,虽然没运动,我的体重也还是掉了三斤。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希望这三斤里没有你们的贡献。
  寝室姐妹们义愤填膺地说,怎们能让你一个人的体重游离到两位数呢。
  那天晚上,夜黑风高,她们扯上我到校门口的馆子里吃夜宵。
  她们点的粉丝煲,肚片煲之类的,我点的瓦罐鸡汤。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们就彼此男友展开了唇枪舌剑。
  这个说她男朋友多体贴,那个说她男朋友多温柔。
  这个说她男朋友打不还口骂不还手,那个说上次感冒男朋友在旁边端茶送水忙乎了三天。
  全然不顾我这个角落里的怨妇。
  一位大姐说,哎呀,你们不晓得,我的XXX最好,他呀,陪我看了一晚上星星……
  那语气甜得我一哆嗦,眼见着碗里的鸡腿上都起了一层疙瘩。
  不待我缓和过来,她又无限娇羞地说,他还说改天再陪我看月亮。
  这是现实世界里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么。
  我哽咽了,被鸡骨头卡住了。
  我并不想说这是因为那位大姐的缘故。
  那边三个女人还在叽里呱啦,丝毫没意识到这边的我已经快翻白眼了。
  小时候吃鱼被鱼刺卡到过两次,是那种尖刺的疼。
  好么,如今尝到了被骨头卡的滋味。
  鉴于大家有生之年大概不会像我这样被鸡骨头卡住,我简要描述一下被卡的感觉,与君共享。
  那是一种又钝又闷的痛感,不是某一点疼,而是整个喉咙。甚至呼吸都会带动轻微痛楚。
  我赶忙跑到街道旁开始呕,希望可以吐出来。
  呕了半天,骨头没呕出来,饭馆里的三个女人被我呕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她们问。
  我指指喉咙,卡着了。
  一姐们儿说,晕!吃鸡你也能卡?
  她也不看看,这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么。
  老板娘也出来了,递给我一瓶醋说,卡着了赶紧喝醋。
  我抱着瓶儿猛灌了几口下去,感觉了一下,还是不行。
  我又跑到旁边吐,骨头卡在那儿不上来也不下去。
  我边吐边在心里骂,娘的,这只死鸡死了还这么有骨气。
  我呕啊呕啊,越呕越绝望,呕得眼圈都红了。
  还在那儿吐呢,背上突然多了一只手轻拍着。
  来人问,你怎么样了?
  我抬起头来,泪花闪闪的,跟地下党找到组织似的唤道,
  秦科……

  春天里的那场小灾难(2)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秦科。
  一看他就知道是赶过来的,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秦科皱着眉问,还卡着呢?
  我点头。
  他对后面那仨女人说,这样不行,我得把她送去医院,你们先回去,晚上留个门。
  然后拉上我拦了辆出租车。
  我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问,你怎么来了,她们打电话给你的么。
  他说,恩,我刚回寝室你的那个室友叫田兰的就打电话来说你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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