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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一生多少爱-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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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朗被顶头上司说服了,况且这也不是什么重大事件,便点头说:“那我陪您一起去?”

赵言诚正要开口,叩门声响起,秘书站在半敞开的门边,得到赵言诚眼神示意,便走进来,把手上的资料给他。

“公司的法律顾问刚传真过来的,辖区法院的传票,李洪洲的家属不满公司给的赔偿,提起了诉讼,开庭日期是两个月后,12月31日。”

赵言诚只随便看了看就扔到桌上,事不关己地说:“法律顾问又有得忙了,不过这官司都打得没什么悬念的,我国的劳动争议案里很难得到大笔的精神损害赔偿,同样的案例也就能拿到两三千块钱,我们已经额外付过三万,比那高出了十倍。”

“这家人还真有趣,没拿到钱一声不吭,拿到钱就马上提起诉讼,”周明朗说,“真是恶心,我敢说李洪洲的弟弟绝不是为了他哥哥的悲惨遭遇才上诉的。”

“显而易见,”赵言诚挥手让秘书先出去做事,自己又拿起那张传票看了一遍,“随他们去吧,劳动争议案没有诉讼费用,输了对他们没损失,而若是他们请的律师能够让法官开这个先例,那么法院怎么判,公司就怎么赔,谁能说这不是意外的好运?”

“简直就是桩无本生意。”

“没错,”赵言诚看了眼手表,“我去趟医院,最好是今天能把事情解决,以后就由法律顾问们接手了。”

“我陪您去吧。”周明朗仍然有些担忧地说,“那个弟弟不像什么好人。”

“我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赵言诚信心十足地说。

或许是近段时间与妻子的关系融洽,温馨幸福的生活让赵言诚即使来到医院这种晦气的地方,即使要见到一个令他厌恶的人,也依然保持着轻松和蔼的心情。

白墙,白色的门和帘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这个寒流突然来袭的日子,妻子给他穿上的御寒毛衣温暖着他那颗忙碌而疲惫的心,凡是入目的颜色都变成了一种温暖的色调。

幸福,总是会蒙蔽双眼和理智。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闭拢的病房门前,抬起手礼貌性地轻叩了一下,门并没有关紧,他的手指刚敲上去,门罅开一道缝隙。

通常这种情形会让人警惕或是兴奋,前者是阴谋论者,后者有偷窥癖的喜好。赵言诚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他大咧咧地顺手推开了门,而眼前的情景是,病房里仅有的两个正在谈话的人转头看向他,脸上带着愕然的神情。

赵言诚也惊愕了,这里所说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坐在病床上,脸色是久病初愈的蜡黄,瘦骨嶙峋,浑浊的眸子依然是久久未能回神的愕然。

惊喜的亮光自赵言诚的眼底一闪而过,他几步跨到病床前,仔细地把李洪洲端详了一遍,轻拍着他的肩膀喊道:“李洪洲!”

“赵总!”李洪洲发出一个嘶哑的声音。

赵言诚喜不自露地坐在床边,“你好了?”说着他又转头看向病房里的另一个人——李洪宇问,“他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今天凌晨。”李洪宇冷淡地答道,他似乎很不高兴见到赵言诚,说完离开了病房。

赵言诚不跟他一般见识,调过脸跟微笑的李洪洲说:“你记不记得你病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你——”所幸他没有兴奋得忘形,及时考虑到了也许李洪洲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患过精神病,他顿时噤声。

李洪洲却是毫不在意地微笑,“我听洪宇说过了,这两个月的事我都不记得,只知道我的手指断了。”他用伤感的神情看了看缺了根指头的手,“赵总,我还能回工厂上班吗?”

“当然可以。”赵言诚爽快地应着,“要是你感觉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明天就可以回工厂上班,我跟刘厂长已经知会过了,你可以转到质检科去。”

“那太谢谢您了。”李洪洲感激地说。

“不要客气,你能好起来,我相信这是大家最盼望的。”赵言诚想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想最高兴的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她可是个好女孩儿,都说患难见真情,你生病这段期间,她对你照顾连我们旁人看着都感动。”

“我也很感动。”李洪洲附合地说,他抬起眼皮忽然望着赵言诚。

当赵言诚对上他的目光时,竟然毫无理由地打了个哆嗦。也许是错觉,可就在刚刚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赵言诚直觉地感到那抹目光里带着一丝恶毒。

病房外的走廊上响起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其中还夹杂着有节奏的击掌声,像极了推理小说里可怖的案发场景,赵言诚的心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他的大脑毫无理由、毫无根据地闪过一个念头——立刻起身离开。

“赵总,您能拉我一把吗?”靠着床头的李洪洲身体微微往前倾,很虚弱地朝赵言诚伸出手。

III

“赵总,您能拉我一把吗?”靠着床头的李洪洲身体微微往前倾,很虚弱地朝赵言诚伸出手。

说不清什么原因,面对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向来热心的赵言诚却迟疑了一下。然而,他还是站起身来,挪了两步到床头,握住了那只枯瘦断指的手,略微使力。

只在一瞬间,床上那个消瘦的病人猛地往床边一扑,结结实实地摔到地板上,就如同一颗潜藏着毁灭性危胁的手雷被拉了引线,赵言诚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连连退后几步,当他惊魂未定地站稳时,病人拉着他的手,面色苍白地仰面躺在地上。

赵言诚的第一反应是抓紧他的手,想将他拉起来,然而那人却像是一具沉重而僵硬的尸体,这时,病房虚掩的门被推开,几个人站在门边。

赵言诚本能地抬起头往那几个人看去,为首的一个相貌斯文的年轻人也注视着他,目光带着浓浓的谴责意味,然后,年轻人冷漠地朝他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死一般沉寂的病房里响起刺耳的“咔嚓”声,就像是冰冷的手铐锁紧时那般让赵言诚不寒而栗,闪光灯亮了即灭,眼前这看似残暴的一幕被相机记录在案。

一篇有价值的新闻摆在眼前,真相只是他们所拍摄到的,一个人的命运、前途、事业、爱情,这一切都被视若等闲;他的正在安度晚年的长辈、与他命运息息相关的妻子,在他被这篇有价值的新闻毁灭的同时也成为了殉葬品。

被恐惧紧紧摄住的赵言诚不由得抬起眼眸,视线一一扫过眼前每一张冰冷的面孔。

“你们是谁?”他问。

年轻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回过身拉出一个人来,这个人是刚从病房离开不久的李洪宇。年轻人指着赵言诚问他:“他是谁?”

“他就是我哥公司的负责人之一,”阴损的计谋顺利得逞,李洪宇张嘴伊始竟然兴奋得哆嗦。“他们不想负责医疗费了,所以要赶我哥出院。昨天他们就派来了一个人威胁我说,如果今天还不出院,他们就会停止向医院付医疗费。看到没有?他竟然残忍到向一个精神病人动手,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像是所有恶意诬蔑以获得同情的人一样,李洪宇的表情和语调具备了所有的特征——激愤,可怜,痛心疾首。似乎再也没有比他更让人同情的弱者了,而被他指责的赵言诚则是个衣冠齐楚,欺凌弱者的残暴男人。

赵言诚茫然地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病人——来这里之前,他曾跟周明朗说起的可怜人——他睁着一双空洞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仿佛对外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连赵言诚自己也开始怀疑,刚刚所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幻像,李洪洲也许根本没有恢复正常,是他太期盼李洪洲恢复神智,所以才产生了幻觉。

可是他又怎么会躺到地上呢?像是被他残忍地拖下床那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他顾不上门边那些人谴责的话语,也听不进去,只是茫然而痛心地蹲下身,摇着李洪洲的肩膀问:“你不是好了吗?”

那双空洞、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甚至没有眨一下,施舍给这个困惑中的可怜人一点回应。

“喂,李洪洲,你刚刚不是还跟我说过话?你还问我可不可以回去上班。”

他摇着那个人,说话声音无力的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也许是他已经不可能对这个一动不动、表情呆滞而冰冷的人抱有丝毫的希望了。

他又抬起头又望向正朝他围拢过来的人,这些人脸上带着讥讽而深恶痛绝的神情,仿佛表明了他别想以这种低级的装模作样的手段来蒙骗他们。

李洪宇声泪俱下,激昂的声音响彻病房,“幸好找到了你们,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被欺负多久,还要忍耐多久。我哥这辈子也许都没办法恢复,我也失业了,现在全家的开支都是我嫂子那点微薄的工资负担着,他们还要停掉医疗费——”

赵言诚嘲讽的牵了牵嘴角,卑鄙的阴谋,低级的圈套,却是他的善良和心软才令这两个卑劣的人渣得逞,令他自己百口莫辩。

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和公司将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他不得而知,然而,如果他没有心软的弱点,如果他不来这里,那么就没有所谓的后果要承受。

愤怒和后悔冲上赵言诚的脑门,他的双颊通红,眼睛充血。潜藏在他内心快十年——为了所爱,为了家庭才被他苦苦压抑的正直和凌厉暴露出来,表情如同十年前那个唯我独尊的少年一般嫉恶如仇。

他愤怒地揪起病人的衣襟,拳头疾速往蜡黄的脸上落下,而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也举起相机,迅速换了个最佳的取景角度。

不断在赵言诚耳边响起的“咔嚓”声,如同是把剪刀绞碎着他的神经,短短的一瞬间,他耳边回响起了更多的声音,也闪过不同的面孔——

“侵害人身权力属于刑事犯罪。”是苏茵的面孔和声音。

还有一个令他心碎欲绝的声音——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时刻记住,我们是夫妻。夫妻就得共同承担一切,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是好是坏?无论你遭遇到了什么,哪怕是性命攸关。我们从结婚的那刻开始就决定了不离不弃,难道不是吗?”

最终,拳头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沉重而麻木的声音。

他绝望又不甘地松开了手上那个可悲的活死人,压抑着满腔的愤怒站起身。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暗的迷雾,看不见围着他的那些卑微小人,也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空缈的目光仿佛地望着遥远的地方,也许那里自由而纯净;他的目光里还含着讽刺和嫌恶,这里只是一间很普通的病房,也许曾经有很多人在这里起生回生,然而却永远医治不了溃烂腐臭的灵魂……

他无意识地迈着步子,推开那些拿着录音笔试图拦住他的人。走出这个房间,到更远的地方,也许,会有他迫切需要的宁静。

【Chapter 14 迅速膨胀的危机】

I

正是这种表面宁静无波的生活更让叫人时刻警觉着,谁也不知道潜藏的危机什么时候会膨胀起来,继而炸毁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赵言诚回到了公司。在他将车往一个未知的方向开得更远以前,他急时刹住了车。

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他依然身不由己,他知道回公司该做些什么——向上级报告今天的突发事件,然后是招来自己的下属接受法律部门的询问炫③üww。сom书,牺牲掉吃晚饭的时间也商议不出一个有效的对策——这些让他讨厌又烦躁的事是他的责任,避免不了。

冗长的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八点。他带着厌倦的神情走出办公室,打开关闭的手机,逐条翻阅新短信,都是妻子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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