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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二辑)-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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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德悲观地认为,调查员一两天内就会来。他考虑过把自己的论文和仪器毁掉,后来又浑身战栗地否定了这种挑战方式。大法官把别人的生死完全操在自己手中,他可以让他的敌人逍遥自在,直到处决的那一天。大法官手下的宣传部门对此大肆吹嘘,说是人类社会从来没有如此高度的自由。但是,用毁掉一种发明来考验大法宫的忍耐程度是不行的。艾尔德敏锐地感到,如果他不把这出闹剧演到底,大法官可能会对他采取不那么文明的措施。
  艾尔德的房间里,现代化设备样样齐全。但他却坐在房间里直叹气。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星期,他愿意享受什么豪华的生活都可以办得到。大法官让他自由自在,使他感到自己能想出成功逃脱的办法,这是对他进行精神折磨的最后精心安排。可是他知道,逃脱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他坐飞机逃跑,他将必须在最近的巡逻站停靠,在他的电子登记“板”上打上一个信号。此后,他的飞机将不断地自动发出振动,把他的许可证上规定的时间和空间限制通知巡逻飞船。还有类似的限制控制着他的人身自由。任何一个电话接线员都可以使“印”在他右上臂的电子仪器产生放射性,从而引起一种逐渐增强的烧灼感。
  大法官的法网是绝对无法逃脱的。
  艾尔德有气无力地站起来。还是为科学调查员准备好材料吧。他没有机会对更高级的生命形式进行试验,这真是太糟糕了,可是——他在实验室门口突然停住。他的脑子里蓦地闯进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的身体开始震颤起来。他全身发抖,软绵绵地靠在门楼上,然后慢慢地直起身来。
  “就这样办!”他情不自禁地说出声来,声音低沉而紧张,既不相信,又抱有希望,简直到了疯狂的程度。希望不断地增长,反而使他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他栽倒在实验室入门处的地毯上。他躺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讲着电学家所特有的胡话。
  “--必须搞一个更大的电力网,更多的液体和——”特别科学调查员乔治·莫林斯回到大法官的法院里,立即要求单独谒见大法官。
  “请你告诉他,”他对法院的法警说,“我偶然得到一个很重要的科学发现。你只要对他说是‘双A级’的。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科学调查员利用等待接见的时间,把自己的仪器整理得更便于操作,然后漫不经心地站着打量这间圆拱顶的接待室。透过一面透明墙,他可以看到下面的花园。在万绿丛中,他隐约看到有一条白裙在晃动,这使他想起,有人曾经说过,大法官在他的后宫里至少藏有七名娇艳过人的美女。
  “先生,请从这里走。大法官要接见你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看样子大约三十五岁。只有他的眼睛和嘴巴显得更老些。永生的、永保青春的大法宫嘴唇紧闭,用惨淡的蓝眼睛审视着这位来访者。
  来访者一点时间也不浪费,门一关上,他立即按动开关,把一小股气体喷射到大法官身上。办公桌后面的人立即斜倒在椅子上。
  来访者既镇静又敏捷。他把软绵绵的法官拉到他的仪器箱旁边,把他上身的衣服脱光。他迅速地用他带来的液体涂抹大法官的身体。并开始给他安装波节:一边六个另一边十二个。下—步是把导线连接到他自己身上,躺下来,按动激励器。
  那天道格拉斯·艾尔德把一只鸡的神经兴奋传递给一只狗的神经系统获得成功,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搞清楚:传递过去的量究竟有多少?
  他自己提出争辩:个性是一种复杂结构,它是由无数亿万个细小的经验形成的,而且他还发现,个性最后赋予每个人体自己特有的神经振动。
  人为地把一个人的振动强加在另一个人身上,在两个人体之间建立起神经能流,这可能吗?这种能流会那么自然,使每个细胞都充满另一个人体的思想和记忆吗?这种能流会那么完全,当引导得当时,能使一个人的个性流到另一个人身上去吗?
  一只狗的行为变得和一只鸡一样,并不能完全证明这一点。在通常情况下,对人体进行试验之前,他是会非常小心谨慎地进行试验的。但是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是不必顾虑什么冒险的。在行刑前两天,科学调查员去访问他,他当即对科学调查员喷射气体,进行了试验。
  传递并不是绝对完全的。模糊的记忆仍然保存着,科学调查员还能照常熟门熟路地到大法官的法院里去。他为此感到担心。和一个通常除了自已所信任的人以外不让别人接近的人打交道。他必须按照一定的礼节,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事实证明,他一切都没有出差错。当艾尔德产生迷糊之感时,他感到自己的个性开始从科学调查员身上传递到大法官身上去了,他立即采取了行动。他朝着大法官喷射气体。这样大约五分钟就能使他复活过来。同时,他对自己当时的身体喷撒了立即生效的麻醉气体。即使当他自己失去知觉时,他也还可以感到,大法官苛刻、冷酷的个性正在悄悄地进入调查员的身体。
  五分钟后,现已附在大法官身上的艾尔德睁开了眼睛,警觉地向四周张望。他小心翼翼地切断线路,收拾好仪器,然后叫法警。不出所料,没有一个人对大法官的行为提出疑问。他开车到道格拉斯·艾尔德的寓所,把大法官的个性传递到道格拉斯·艾尔德身上,同时又让科学调查员的个性回到它原来的身上去,这样共花了一小时功夫、作为一种预防措施,他已经叫人把科学调查员送到医院去了。
  “把他放在医院里观察三天,”他命令道。
  他回到大法官的法院里以后,花了好几天时间,认真适应享有绝对权力得愉快的日常生活,他有一千个计划,要把警察国家变为自由国家,但是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敏锐地感到,必须实行有条不紊的过度。
  有一个周末,他偶然打听起一个名叫道格拉斯·艾尔德的叛徒的情况。这个人的情况十分有趣。他企图逃跑,乘坐一架没有登记的飞机飞了大约五百英里,后来被当地的巡逻飞机迫降下来。他立即逃到山里去。到了行刑那天上午,他没有来报到,于是印在他右臂上的仪器被开动起来。黄昏前,一个疲惫不堪、精神错乱、步履蹒跚、衣衫褴褛的人出现在一个山区巡逻站里。他高声尖叫他是大法官。他立即被就地处决了。报告最后说:“监刑的巡逻官很少看见过,一个定了罪的人被处死时如此不甘心。”大法官坐在豪华的法院办公桌旁,对此表示相信。

  作者简介:
  阿尔弗雷德·范·沃格特,美国科幻小说作家,1912年生于加拿大,1944年迁居美国。1939年,以《猎犬号宇宙 飞船》的第一部《宇宙的黑破坏者》一举成名。其他作品还有《武器制造者》(1947年)、《A世界 》(1947年)、《静止之家》(1950年)、《伊夏的武器店》(1951年)、《终点,银河系!》(1952年)和1959年以后发表的《精神牢房》等等。他的作品国内翻译较少,网络上只有早期翻译的《飞向半人马座》。




《大法师的帽子》作者:Kelly Link。txt

《大法师的帽子》作者:Kelly Link

  翻译:fenrir

  (1999世界奇幻奖最佳短篇)

  “你成为”亡者“以后,就不需要刷牙了”,萨曼莎说道。
  “你成为”亡者“以后,会呆在一个盒子里,那里永远都是黑的,但你永远不会害怕了”,克莱尔说道。
  克莱尔和萨曼莎是双胞胎。她们加起来正好20岁4个月多大。看来,在作为“亡者”方面,克莱尔比萨曼莎强。
  保姆把她又长又白的手放在嘴上,打了个哈欠。“我已经说过了,刷牙,该上床睡觉了。”她叉着双腿坐在她们之间的花床单上。她教他们玩一种叫突袭的扑克牌游戏,用3副纸牌,每人一副。萨曼莎的那一副没了黑桃JACK和红心2,而克莱尔一直在作弊。但无论如何,保姆赢了。在她的手臂上还留着斑斑点点的干了的刮胡膏和厕纸。很难判断她的年龄有多大刚开始她们认为她准是个成年人,但现在看上去她并不比他们大多少。
  对了,萨曼莎已经忘记了她的保姆的名字了。
  克莱尔看上去很顽固,“你成为”亡者“以后,就整晚也不用睡觉了。”
  “当你死了”,保姆恶狠狠的说道,“那又冷又湿,你不得不非常非常安静,否则大法师会抓到你。”
  “这房子闹过鬼”,克莱尔说道。
  “我知道,我过去住在这儿”,保姆接道。

  什么东西在楼梯上爬行,
  什么东西站在门外,
  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哭泣,
  什么东西在地板上叹气。

  克莱尔和萨曼莎和她们的父亲在这所被称为“八烟囱”房子里过暑假。她们的妈妈已经死了,到现在刚好282天了。
  他们的父亲正在写这所房子和它过去的主人,查里斯·契日曼·拉什的历史。查里斯是一位诗人,本世纪初的时候住在这,在他13岁的时候去了海外,38岁的时候才回来。那时他已经结了婚,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写了3卷糟糕,晦涩的诗集,还有一本更糟糕,更晦涩的小说《那个透过窗口观察我的人》,然后在1907年,他又消失了。不过这次情况要好些了,“一些诗好读多了,最起码小说不是太长”,萨曼莎和克莱尔的父亲这样说。
  当萨曼莎问她的父亲为什么他要写拉什的时候,他回答说没人写过拉什,问她和萨曼莎为什么不出去玩。当她指出她就是萨曼莎时,他板起脸,说他怎么可能在她们都穿上兰色的牛仔裤和法兰绒衬衣的时候把她们分开,为什么她们不能一个穿绿色的一个穿粉红色的?
  克莱尔和萨曼莎喜欢在屋里玩。“八烟囱就象城堡一样大,但比萨曼莎想象中的城堡更多灰尘,更黑。房子是对公众开放的,当那天到时,人们架着车,沿着蓝桥公路来参观房子的底层和第一层;第三层是属于克莱尔和萨曼莎的。有时,她们会玩探险者游戏,有时,她们会跟着导游带着游客参观。几周以后,她们就已经记得他的讲稿,帮他一起导游了。她们帮他卖明信片和拉什诗的副本给到小礼品店的游客。当那些母亲们微笑着看着她们,说她们有多可爱时,她们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人家。屋里昏暗的灯光使那些母亲们看上去是那么苍白,疲劳。她们就要离开”八烟囱“了,那些母亲们和她们的家庭,看上去是那么的不真实。当然,克莱尔和萨曼莎再也不会看到他们了,所以,他们的确也不那么真实。
  看守者说树林不安全。
  她们的父亲整个早上都呆在二楼的图书馆里,打字,在中午他会散步很长时间。他会带着他的袖珍录音机和一小瓶老烟叶,但他从不带上萨曼莎和克莱尔。
  “八烟囱”的看守人是科斯莱克先生。他的左腿很明显的短于右腿。淡黑的头发长得盖住了他的耳朵和鼻孔,但他的头顶上却一根头发也没有。他允许萨曼莎和克莱尔自由探索。他还告诉她们树林里的铜斑蛇和房子闹鬼的故事。他叮嘱她们不要靠近阁楼。
  科斯莱克先生还能分辨出她们谁是谁,甚至连她们的父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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