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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七日,魔鬼强强爱-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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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口想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掌中的小手一下划落,晶亮的眼眸瞌然长闭,明亮的光芒全部消失,所有的希望变为绝望。

“轻悠,小小宝,你们等着,我马上就来陪你们了!”

他拿起了地上的枪,抵上太阳穴,目光仍深深注视着怀中的女子,食指一点点压下了扳机。

大门被撞开,门外的人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背对着他们,举枪自杀。

“亚夫!”

“不要啊——”

砰的一声枪响,将所有画面定格。

身着黑色军服的男人,大腹翩翩的女子一身雪白的病服,鲜红的血液不停溢出,那把黑枪被远远甩到角落,在侧面的铁柜子上,多出一个弹孔来。

……

十一郎气得喝骂,“姜少言,你竟敢伤到我家少主,这笔帐我们稍后再算!”

便冲上前,为织田亚夫的手腕止血。

姜少言斜斜靠在门栏上,口气依然没心没肺,“要算帐,好哇!本少爷千均一发救了你家少主的命,按咱亚国传统可是要以身相许以报还的。你家少主已经有女人了,我就不强求夺人所爱了。你这个第一带刀侍卫失职在前,这笔帐怎么说也得由你来顶了,做牛做马一辈子,还得看爷们儿高不高……哎哟!妈,妈,我的娘哎,你轻点儿啊……”

姜母一把拧着次子的耳朵,将人揪到了一边,那模样俨然正似二娘教训锦业。

这方,众人才大大松了口气。

原来,下属跑来告诉十一郎情况时,姜少言听说瑟琳娜这方带来的洋医师们也宣称束手无策时,就跟着十一郎过来了。

所有人都不忍进房,可他还没有失去理智。

常言道,最了解自己的人,有时候往往就是自己的敌人。

姜少言多少料到织田亚夫可能的行迳,直觉不妥,不能让这夫妻俩真的单独待在手术室里,就想摸进去。

他这行迳当然就被十一郎发现了,以十一郎的忠诚自然不敢打扰自家主子和夫人讲悄悄话,可又反驳不了姜少言的推测,两人就悄悄埋伏在了手术室窗外,以防万一。

没想到,真被姜少言料中了。

否则,就是门外突然撞入的荣泽英杰和南云卫,也不可能救得了织田亚夫。

只是姜少言向来刻薄寡情,出手不含糊。十一郎用的是忍者的飞镖打掉手枪,而他用的却是姜家密传的软剑,飞速挑开织田亚夫的手腕。

当然,只要他想是不会伤到人的,可这人天生就是个小心眼儿,之前吃了对方败仗,他不觉得在此小小报复一番有什么丢脸的,做得很顺手,很解气,尤其是看到十一郎气得跳脚的模样,更觉得舒心畅意极了。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大哥会带着母亲前来,变成了老黄雀爪子里的小螳螂一只,挣扎无望。

……

“织田亚夫!”

一声怒吼冲进手术室,来人一把抓住亚夫的衣领,痛声怒斥:

“我把我的心肝宝贝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你还在神坛前发过誓,要保她一世安稳,你就是这样实践你的诺言的?你说啊!

你这个臭小子,你害她伤心难过,还遇到这种事。你害得她连父母都不及看一眼,就走了!我们连小外孙都没有碰一下,就这么没了!你说话啊?

这就是你发的誓,这就是你跪在我们轩辕家列祖列宗面前许下的承诺。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看在清华的份上,把宝宝交给你!”

轩辕瑞德顿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看着地上苍白如雪、一动不动的女儿,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心酸得无以复加,再多的后悔也换不回一个白发人送黑发的事实,这教人情何以堪。

昨日他突然收到女儿发来的电报,第一个字就是“爹”,后面的信息十分混乱,几不成句,打着想爹娘,想回家。

他急着想要回过去询问,消息发出,却石沉大海。

那一整日,他都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若不将事情问清楚,就无法安心,怕轻悠出事儿。这一犹豫,一琢磨,一矛盾,就折腾到了夜半三更,他被一个噩梦惊醒就再睡不着了。

回头将女儿发来的所有电报条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还是放不下,就想去找四子商量,没想到锦业见到他后,竟然报出这么大个恶耗。

门口,轩辕家众人个个掩面低泣,悲声起伏。

“殿下,您,您的头发……”

南云卫冲进屋来,想要拉开这对翁婿,却被男人的模样怔忡当场。

所有人的目光,这才从轻悠身上,拉回到亚夫身上,当触到那一头华发,低泣声痛哭声都嘎然而止。

一双双惊瞠大睁的眼里,男人的面容宛如冰雕,依然俊美如昔,只是曾经那黑亮笔直的发,竟然在短短两个小时里,华发从生。

“少主……”

十一郎痛呼一声,跪落在地。

“殿下请节哀!”

里里外外的亲卫们见状,亦无法置信,同声痛呼,匍匐脚下。

这一刻,见之者无不湿目,无不心酸,更无法直视,无法接受。

痛心的更痛心,难过的更难过,悔恨的更悔恨,不甘的更不甘,没有谁的心情能够平覆,眼底聚浪,心底潮涌,都不能自矣。

然而,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情况,似乎毫不在意。

他突然矮身,对着轩辕瑞德和三娘跪下了。

嘶哑着声音说,“爹,娘,对不起。亚夫无能,这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宝宝……”

纵还有万千苛责,在面对如此情状,谁又再忍心苛责?!

……

荣泽英杰绕过众人,到织田亚夫身边低声说,“元帅,雅矢君发现了很多疑点,跟夫人当前的情况都有莫大干系。您千万不能就此放过那些残害夫人的罪魁祸手,不能让夫人去得如此不明不白。元帅,属下恳请您,将侧查此事的职权都交予属下,这一次属下若再失职,定当剖腹自杀以谢罪!”

东堂雅矢一边给亚夫包扎伤口,一边也劝说了几句。

南云卫看着仍在不断下滴的血水,眉头拧得死紧,心底却撑着一抹无人能知的痛彻心扉,最终都化为一抹绝至的狠戾,按在了心底,在那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中,他也成为了荣泽英杰最大的帮凶。

门口,突然爆出一阵臭骂。

“林少穆,他妈的又是你。林雪忆呢,那个该死的臭表子害得我家小七这个模样,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锦业从荣泽英杰的属下处得知了一切事件的来龙去脉,看到林少穆,又拖过人一顿狂殴烂打。

织田亚夫突然扭头对一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姜啸霖说,“轻悠和孩子就这么去了,你们该满意了吧?再也没人会担心她丢了你们亚国人的脸面,你们大可以高枕无忧了。不过,姜啸霖,这个仇我一定会报。轻悠她在地下一定很孤单,我得多找些人去陪她。姜少言,趁早回去备战吧!她不在了,你们还能靠谁来保护?”

冰冷至极的笑,不合时宜地出现。

姜家等一行人,都被男人的突然发下的死战宣言给怔愣在场,寒气糁人。

姜少言气得差点儿爆起,想他刚才竟然还好心地救了这个要自杀殉情的男人,没想到真他妈救了一只“中山狼”,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该死的,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却被母亲按下不提。

然而,在众人吵的吵,宣战的宣战,玩眼杀的玩眼杀时,一抹娇小的身影悄悄从人缝里钻进了屋里,摸到已然毫无气息的轻悠身边。

轻悠正被母亲抱在怀中,三娘哭个不停,没有发觉有人牵起了女儿的手腕,号起脉来。

号完脉后,那人又并起食指和中指,探入轻悠脖颈处的大动脉上,靠了靠。

不由拧紧了眉头,迅速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黯蓝色的小绣包,约莫一掌多长,摊开来后,霍然装着一排金闪闪的针,每一根,都细如毛发,锐光奕奕。

她略一思索,便抽出一根,刺中轻悠的手腕。

然后,她拍了拍三娘,“这位阿姨,请你把她放平。”

三娘不明所以,却下意识地在那令人莫名觉得平和信任的纯稚眼神中,将轻悠的身子放平了一些。

那人立即从蓝布包里抽出三根长长的金针,同时握于右手三缝中,就朝轻悠头上扎去。

“住手,你干什么?”

帝国奢爱 82。问佛2-天与我争,亦不退让

拿着三根金针的手,蓦地被锦业给牢牢抓住。

那人发出一声痛呼,眯眼,瘪嘴,另一只手掌一翻,霍然又冒出一根短银针,就朝锦业刺去。

“嘿,你个豆芽妹!”

锦业怪叫一声,横臂去挡。不想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手,秀腕如灵蛇一转,顺着锦业的手臂爬上,那滑腻微凉的肌肤蹭上锦业大老爷们儿的粗皮,莫名地让他心头一漾。

“好痛!”

女子突然可怜巴巴地低叫一声,柔柔弱弱的声音,含嗔带娇,让向来很懂得怜香惜玉的锦业又是一个岔神儿。

“啊呀——”

哪知这一个不留神儿,银针插上了他臂上的一处痛穴,登时疼得他大叫一声,缩回了身子,抚着那处直哆嗦。

“教你欺负女人和小孩子,算什么男人!哼,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女子扬了扬手上的银针,秀丽的小脸上写满了自傲和对锦业刚才举动的极度鄙视。

话说,锦业刚才拿林少穆练拳头出气,打得林少穆鲜血直喷,静子忍不住了上前阻拦,刚刚转醒的小木头哇啦一下哭了起来,吓得锦业缩回了拳头又横不过气儿,冲进手术室就看到要对妹妹“遗体”插针的女孩,立马迁怒了。

同时,更因为女孩是跟着姜家来的人,同属一丘之貉,迁怒得更顺理成章了。

哪知道,气没撒到就碰了一鼻子灰!

“彤彤,别闹了。”

原来,这个模样秀丽、气质精悍娇傲的小姑娘,就是袁家的金针小天后袁若彤。她一眼瞧见轻悠的情况,心里有异,便上前试探。

“轻悠她怎么样了啊?”姜母越过众人,趋前询问,身后跟着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医师。

亚夫见状,本已黯下的眼眸又是一亮,立即上前从岳母手上抱过妻子,问,“轻悠和孩子还有救?”

袁若彤觉得织田亚夫的态度还算有礼貌,点了点头,“要是你们别再浪费时间,把那不长眼的疯狗放出来乱咬人的话,让我和师傅们好好看看,或许还有救。”

锦业手还疼着呢,这方一听,立马就爆了。

“好你个歹毒的小丫头,你以为你会扎痛人,就能救我妹妹了。不行,这么恶毒的医生,怎么能让她碰轻悠。瞧她这模样,还不知道有没有断奶呢!让她治,要是把我小妹小侄儿弄坏了,谁来赔啊!”

“老家伙!”袁若彤这被一激,也气得涨红了小脸,对呛起来,“就这一圈儿就数你嗓门最大,你以为你嗓门大就能救你妹妹了。熬夜,抽烟,喝酒,还嗑药。啧啧,满口臭气,黄脸黑眼袋。三餐不正,五谷不食,鱼肉过量,呵,还睡眠不足——整个一副未老先衰、欲求不满的早夭之相。”

“好你个豆芽妹!你再给我说一句,我就……”

这可真是句句一针见血,戳中锦业要害,气得锦业又抡起了拳头。

袁若彤腰杆一挺,拱回去,“来呀来呀,本姑娘还怕你个老处男!”

“你说什么?”

“哼,都没开过荤的老处男,还敢在此丢人现眼,我都替你爹娘惭愧哦!”

锦业的腊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还要口出“狂言”的袁若彤立即被姜少言捂住了小嘴儿直挣扎。

其他长辈们个个摇头叹息,纷纷自觉丢脸地别开了眼,无视两小辈丢人丢到了外国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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