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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守护天使非法的梦-第20章

小说: 守护天使非法的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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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原推开门,看到埋首于面前笔记本电脑的邓飞儿,似乎很忙,她只匆匆抬眼瞥了她一眼,刚收回目光马上抬起头,紧闭的嘴唇泛出笑意,向后靠在棕色真皮坐椅后背上,双手交叉于胸前。well,I’m  looking orword this moment。你终究是来了,至原。

  至原关上门,忐忑不安地走向她宽大的办公桌。

  已经三年没见,对邓飞儿,至原仍不知该如何面对,厌恶,憎恨,恐惧,依恋?无论哪一种感情都无法诠释自唐彬死后见她的每一次心情,始终都感到无法坦然面对她。

  我要见他,飞儿,他在哪里?至原撑着办公桌急切地说,眼光闪烁不定,邓飞儿笑得十分轻松,打个响指,够爽快!我还以为你要先叙叙旧呢,请坐。邓飞儿指指前面的坐椅,看着至原,不动声色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至原不得不坐下。

  为什么要见他?要知道,至原,小彬已经死了,难道你对死人也有兴趣?邓飞儿恶毒地笑一下,推开电脑,趴到桌沿,盯住至原的眼睛。这双眼睛,这双眼睛还是那么明净,黑白分明,坚定宽容,恶呢,恶呢?那她曾苦心灌输给她的东西。

  觉察到邓飞儿要在自己眼里搜寻什么东西,至原瑟缩一下,露出戒备的神色,深吸一口气,不知道,飞儿,只一点我很清楚,我要见他,要,要,要再一次触摸,感受他的温暖,飞儿,你不知道那失去时冷淡一片的感觉,我想——

  什么不知道?你尽敢说我不知道!邓飞儿激动地移开坐椅站起来,手捏成拳头,盛怒地瞪着至原,至原胆怯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发怒,无法再忍受这双无辜的眼睛,邓飞儿低头闭眼,用手撑住额头,无力的跌坐回沙发椅,良久才恍然叹口气说,你找不回失去的东西的,至原,失去了,就永远不会再现,永远——我恨你,至原!邓飞儿的态度一忽儿变个样,刚才还疲惫不堪的样子,现在又精光暴出,憎恨地盯着至原,至原打个寒战,吞一口口水,艰难地说,飞儿。我——

  你不是要见他吗?我这就让他过来,看你怎么和他相认。邓飞儿打断至原,拿起电话迅速拨号,嘴角露出让人心颤的笑意。

  要知道,至原,我可以让他恨你的。邓飞儿抱着手说,至原尽量镇定地看着她,同时注意门口的动静,你不会。

  为什么?邓飞儿她这么有把握感到好笑,挑衅地看着至原等待她的回答,至原苦笑一下,眼中露出怜悯的光,因为你爱他,飞儿,你不会用自己肮脏的思想去玷污他,任何人也不许。

  哈!邓飞儿再次猛然起身,讥诮地看着至原,有意思,叱干至原,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你不怕你这样说,我会反其道而行之?

  不,至原摇头,对其他任何人你都有可能会这样做,但对小彬你却是不会的,飞儿。

  邓飞儿恼火地看着至原,咬牙切齿,还是那么娴静,对她的任何挑衅,她都可以平静面对,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是吗?邓飞儿转身,望着墙上的油画,不再说话,办公室一时安静下来,墙上古旧的铜钟缓慢而笨重地走着,至原捏紧拳头,强行按耐住心头恐惧与兴奋交错的心情。

  办公室的门响两下,被轻轻推开,冀宪兵扬着阳光般的笑容出现,他一进门,屋内的阴鸷沉闷气息便一扫而光,他穿灰色外套,牛仔裤,大步走向邓飞儿,至原激动得几乎是跳起来,欣喜地看着他,但他眼中只有邓飞儿,根本没看见她。

  飞儿!冀宪兵拉住邓飞儿,抑制不住心头的欢喜,什么事,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

  邓飞儿踮脚吻一下他的额头,柔声说,给你引见一个人。看向至原,冀宪兵扭头看到她,皱眉,这不是一个多月前让飞儿在餐厅晕过去的女人吗?她为什么这样看我,她认识我吗?不,她看的——

  我看你怎么毁掉自己的偶像。邓飞儿沉声说,把冀宪兵推给至原,

  带着天真的笑意。

  至原摇头,泪水滑落美丽的面庞,不,小彬,小彬。伸手环住冀宪兵的脖子,仰头欣喜地看着他,呢喃着他的名字。

  被陌生女人如此亲昵的靠近,冀宪兵有些抗拒,可是她脆弱的目光,乞求的神情让他不敢推开她,扭头向邓飞儿求助,她正淡然地看着至原,眼神深沉,对他们之间的亲近毫不介意,似乎早已习惯,已在身旁安静地看了多年。回头再看至原时,她已经哭得死去活来,紧紧抱着他,小彬,小彬,你还在,还在对不对?我的小彬,小彬。

  冀宪兵仔细看她,倒吸一口冷气,不,不,不,这不是在叫他,她看见的也决不是自己,不是!小兵,小彬?不是我,不是!飞儿也一样,一年多以来她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我,以这样的口气呼唤我,不!冀宪兵痛苦的伸手抓住非儿的手,另一只手猛地推开正要吻他的至原,将邓飞儿揽进怀里,大叫,我是冀宪兵,飞儿,我是冀宪兵,飞儿,飞儿,不要叫我小兵,我是冀宪兵呀!

  邓飞儿全身一震,似是被这喊声拉回现实,从冀宪兵怀里抬起头,脆弱地唤他,小彬。

  冀宪兵摇头,坚定地说,飞儿,我是冀宪兵,记住,我是冀宪兵,是冀宪兵在爱着你,飞儿!说着低头吻住邓飞儿,激烈而霸道,邓飞儿环住他的脖子,泪水滚出眼角。

  至原跌坐在地板上,是的,他是冀宪兵,不是小彬,小彬不在了,在这世上不会再有叫做唐彬的人了。你已经被他无情地遗弃,他再也不会原谅你,这是对你的惩罚,是惩罚!

  至原爬起来,精神恍惚地走向门口,象束手待命失去一切的人,泪水在脸上肆虐还不自知,后面的两个人还在痛苦的纠缠当中。逃不脱,逃不脱。已经背上往昔罪恶记忆,永远都逃不掉。

  走到楼外,至原悲凉地抬头望天,灰色的厚重云块大片云集,黑压压游走,遮蔽了半边天,寒冷刺骨的狂风掀起黑色长风衣,至原向半空伸出手,可是那影象,那个眼前的影象“啪”的一声裂成碎片,灰飞湮灭,刹时心痛难忍,至原捂住胸口蹲下。

  怎么了?一个关切的声音出现在耳侧,至原扭头,看到紫木黑色沉静的瞳孔,面带微笑,手搭在她肩上,至原起身摇摇欲坠,紫木立即扶住她。看看面前的办公楼,想起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紫木了然地问至原,还好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至原木然看她一眼,无力地推开她,踉跄着走开去。

  那消散的青春啊,你曾怎样快活地飞舞起梦幻般的身姿,为何,此时,你却衰老了呢?上帝,为什么你要如此狠心地延长一个人的痛苦,为什么要将痛苦如此深地根植在人的记忆中,你要让我,我们如何处之?

  紫木跟在至原身后,看她那样子,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更本找不到路了,掏出手机,那些人怎么搞的,怎么放心她一个人来找飞儿?

  喂,我再说一次,不,要,再跟着我了!裹着白底蓝花丝制头巾的施与平双手叉腰瞪着眼对韩代源吼,韩代源红着脸抬一下眼镜,拦住又要迈开步子的施与平,贝克也绕到施与平侧面咬住她的裤子不放。韩代源强硬地说,不行,我答应了他一定要带你去看他的,阿平听话好不好,他是你爷爷。

  别叫我阿平,好象我很你很熟似的,我说不去就不去,再跟着我,我就砸破你的头,还有你啊,伙着你主人来欺负我。施与平伸出拳头威胁,贝克呜咽一声放开她,抬头看主人,韩代源抓住施与平的手,再次哀求,阿平,为什么非要把事情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都过去快二十年了。

  施与平激烈地甩手反抗,放开,放开,你不是我,当然可以轻松地说过去就过去,而我呢,而我呢?我在襁褓中就失去父母,他可曾内疚过,后悔过?他当年可以狠心地逼得他们自杀,现在他就不该有脸让我认他这个爷爷,他不配,他不配!施与平大叫着,突然又停下厥嘴哭起来,眼泪簌簌流下,看得韩代源心痛,把她搂进怀里,阿平,他后悔了,二十年来他一直活在自我惩罚当中,难道你没看见你的爷爷有多衰弱吗?阿平,他一直强撑着,为了你,为了他唯一的孙女,他一直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去,他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活在世上。他为你创下家业,为你买下房子,一切都是为了你,阿平,他怕自己一旦离去,你便会一无所有,你是他唯一的亲人,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

  施与平号啕大哭,他把爸爸,妈妈还给我,还给我!我不要家业,不要房子,不要车,只要爸爸妈妈,代源,是他强行让亲情从我们之间分裂开的,代源,我不爱他,一直都不想爱他,不要,我恨他!

  好了,都过去了,阿平。韩代源吻一下她的头,轻轻拥着她,让她哭个痛快。

  至原站在一边看着两人,尽管脸色委顿,可美丽绝尘的容貌仍让路过的男男女女侧头看。紫木站在她身后,感慨地看着她,不知怎样的感情可以把人毁到这个地步,被束缚的灵魂在烈火中挣扎的同时又虔诚地向上帝求救,即使知道他便是她痛苦的操控者,仍然敬畏地匍匐着,连抱怨,怨恨都不敢抬头,尽管这样还是力图在束缚中得到拯救,在禁锢中得到自由。

  或许,紫木仰头看厚重的云层,狂风肆虐,似乎随时会把人吹离地面,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寻求着精神上的自由解脱,却步步维艰。

  施与平看到至原,带着好奇心走到她面前,我记得你,你的篮球打得好棒!

  紫木和韩代源互相点头致意,却没听懂施与平的话,两个人都没认出至原是那天打败Z的成员之一。

  至原淡淡一笑,伸手抚摩她美丽的面庞,脸因为嘴角的金环显得有些不羁的野性,破坏了古典美的规格化。当幸福就在眼前时,要紧紧抓住,不要等到失去时才后悔。

  施与平被她眼中的悲痛感染,抓住她的手,红着眼问,你曾失去过吗,你很痛苦是不是?

  至原点头,曾经一切就在我眼前崩溃,所以请不要亲手制造悲剧,上帝是不会饶恕任何罪过的,我曾犯下的,会受到永世的惩罚。

  上帝错了,你是不会有错的,相信我,你是没有罪的,不要信上帝,上帝是最大的撒谎者,他骗取了许多人信任,你别相信他,他是臭屁王八蛋!施与平拉着至原真心劝说,说到末了粗鲁地骂一句,紫木和韩代源同时无奈地摇头。

  至原低下头,哭起来,怎么能不信呢,我对自己感到无力呀,始终都挣不脱那张无形的命运之网。

  施与平抱住她,不,你一直在抗争,我知道终究有一天你会逃出束缚的,我知道!施与平安慰地拍着至原的背,对韩代源说,代源,我们陪她好不好?她好伤心。

  韩代源点头,又犹豫了,可是,施爷爷——

  紫木暗地里一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先别急,连忙改口,好吧,我们到咖啡屋去坐坐。

  不要,施与平放开至原跳到他面前,任性地说,我们要到你的住处去,我要你做最香最浓的咖啡给她喝。说完又扭头对一直低着头的至原十分认真地说,代源煮的咖啡是世界上最棒的,象幸福的咒语一样,喝过的人,一定会非 常(炫…书…网)非 常(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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