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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落棋无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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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在尚书省工部底下做事的,品阶为文林郎的曹姓公子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听得我们又是惊吓,又是好笑。

原来挽云楼附近有另一家著名妓院,唤作牡丹园,富贵大气,也是个出名的销金窟,名妓各擅胜场,风情虽略逊挽云楼,床戏却独步京城。牡丹园有一名妓叫丽娘,和尚书省工部的蔡员外郎好上了,如胶似漆胜似夫妻,情到浓处便不接客了,一心一意只跟蔡员外郎好,把蔡员外郎美得直合不拢嘴。

不料乐极生悲,丽娘怀了孩子,据有经验的大夫说可能是个儿子,这可叫蔡员外郎愁坏了。蔡员外郎家里有一只母老虎,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女儿,性格凶悍,作风泼辣,闻名整个尚书省。这母老虎不知打哪儿听说丽娘怀孕的事,又是大哭又是大闹,抓破了蔡员外郎的脸皮,后来更是闯进牡丹园兴师问罪去了。

丽娘居然也够狠,死不让步,还扬言要嫁给蔡员外郎,为他生个胖大小子。她可是在风月场所滚打多年成了精的狐狸,虽然挺了个大肚子,可她牙尖嘴利,手脚灵活,岂是从小养在深闺的母老虎可比,一通抢白外加一顿扭打就把正牌的大夫人说得无言以对无力招架。最后大夫人只能大哭逃走。

我们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曹林文郎乐得很,连喝了几杯酒后又继续说道:“大夫人娘家刚出头,就被蔡员外郎大人给哄了回去,谁叫大夫人没能生个儿子呢。蔡员外郎可熬出了头,当即把丽娘赎了出来,雇了一架花车吹吹打打的把她接了回去。前些日子生了下来,还真是个小子。末了,又出事了。”

我们不由追问又出了什么事,曹林文郎道:“大夫人娘家实在憋不下这一口气,好不容易等丽娘生了孩子,就威胁蔡员外郎大人休了丽娘,不然这官也别做了。蔡员外郎又吓坏了,把儿子交给大夫人,休了丽娘,好不容易才保住了官职,眼下还在讨好大夫人呢。”

“那丽娘呢?”

曹林文郎可惜地道:“听说被大夫人叫人乱棍打死了,蔡员外郎大人连哭都不敢哭,叫人包了草席,扔到城外乱山岗去了。”

座中也有不少和丽娘好过的,都纷纷道可惜。我没见过面,听后却不禁难过,可怜红颜薄命,这酒喝着也不是滋味了。关心善体人意,看出我心情不好,便婉言劝解,可言语中总有一份同病相怜,自伤身世的味道。

“丽娘也算是博了一回,总比我们这些不知忧苦的姐妹强了许多。”

我无言以对,关心对我有救急救火之恩,我也想过要怎么报恩,可总不能把她给带回去吧。书金屏那一关就过不去,她虽然不是母老虎,可人家的老爹却是全天下最可怕的一只老虎。

回路上,几个世家公子互相警诫道:“诸位小心了,可别叫人怀了自己的孩子,不然我们的前途可就完了。”

我回去把这事说给书金屏、文晴湖及丫鬟们听了,她们听后也觉得大夫人做得过分了。文晴湖若有所思,笑道:“夫君不会在外面落下种子吧?”

我苦着脸道:“这可不好说。”

“没有子息终究是个麻烦,我们做妻子的可不能给夫君落下在外拈花惹草的借口,是不是,金屏妹妹?”书金屏应声说是,脸色不太自然。文晴湖却继续自若地微笑道:“夫君可不能总是在外流连,多注意家里人吧。野花哪有家花可爱呢?”

我擦了一把虚汗,别扭地说道:“是么?……那凤林、佳颜也算家里的吧?”文晴湖都在逼宫了,我再不配合就太呆了,幸好凤林、佳颜不在,在场的只有香茗、芳柳和妙喜。于是我便把她们拉了出来,刺激刺激书金屏。

妙喜插口道:“那可不行,不能叫没名没分的小妾爬到夫人的头上来!夫人赶快生个孩子吧,这样三郎就不敢拈花惹草了。”

此时我方才了悟,原来文晴湖不是直逼书金屏,而是想叫妙喜自个儿说出来,在场的再没比她更心直口快的了。旁敲侧击有时候比正面进攻更有效果。果然,书金屏剜了妙喜一眼,面色越发不自然了,居然还带了点羞红。倒是文晴湖面不改色笑道:“是呀,妹妹的确该生个孩子了。我最喜欢小孩了,何况还是妹妹的孩子呢。什么时候才能叫我帮妹妹看孩子呢?”

此刻我深刻体会到少女和少妇的区别了,眼前不就是嘛。

书金屏面皮子薄,终于架不住文晴湖的招式,忘了反击,噌的站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妙喜还没理解状况,一头雾水的跟上了。

文晴湖则笑吟吟地看着书金屏狼狈逃走的背影,好似胜券在握。



。。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被文晴湖打趣得落荒而逃的书金屏一连数天都避着我走,害我没好意思过去找她上课。文晴湖笑说这未必是坏事,至少人家心里头还有我的存在,没反应那才叫坏事。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再和书金屏深入谈心效果比较好,便去云和院坐了。

我至今也不知道她们究竟都谈了什么,不止这一次,有很多事情她们也没有对我说,尤其是像这样私密的谈话。不过文晴湖确实说动了书金屏,从那次谈话后,书金屏也不再回避我了,看我的神色依旧如常,若不是念荷、忆菊提点,我还真看不出她眼里那一丝的不自在。

日子依旧照常的过了,我跟着元开泰学了这么多年总算见了成效,一个人堪堪抵得住三个护院的攻击。只是苦了那三个护院,事后被元开泰拉出来单独操练了。我兴奋极了,回去就要跟文晴湖吹嘘,可在归途的路上看到书金屏正在走廊漫步,改了主意,文晴湖不是叫我事事都以她为主吗,以前我也没怎么听话,这会儿就赶紧照做吧。

听我眉飞色舞说武技上的进步后,书金屏居然微笑着打击我:“我可是听说大哥是以一敌万的勇将,就连二哥也是舞剑的高手,泼水不进,不知旭恒可否做到?”

我垮着脸回答道:“饶了我吧,我只想保命而已。再说了,我的专长不是武技,而是画画吧。我的画,连你们也比不上呢。”

“这倒也是。”

我诧异地看向她,书金屏一向心高气傲,绝不肯承认在画艺上居然还逊我一筹,这会儿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

“就是书法不怎么地,还要姐姐和我代劳。”

果然,接着就打击我了。我气鼓鼓地回答道:“放心吧,我练了这么多年,总算能见人,再过几年肯定不会劳动你们了。”

她笑了,宛如春花绽开:“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

我听着别扭,却又说不上来,最后只能对她的笑容表示惊讶。她的笑容随即像水波一样倏地荡去,回复了平静,似嗔非嗔地瞪了我一眼。妙喜在旁打抱不平道:“夫人明明也经常笑的,三郎却把夫人说得跟冰雕似的。”

书金屏忽道:“罢了,妙喜,这会儿倒是我的不是,是我把三郎当外人了。”

这越发少见了,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书金屏自己认错呢,果然是文晴湖的功劳吧。我吃惊地瞧着她,半晌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道:“那样说的话,我也有一半的错。不光金屏把我当外人,我也把金屏当外人了。”

书金屏向我看来,清澈剔透的目光叫我一个激灵,又打从灵魂内发生出被看透了的感觉。她收回了目光,好似在叹息,又好似在反思,看向庭院说:“这总不是个事,姐姐说的不错。择日不如撞日,旭恒,不如今晚圆房吧。”说着,又直直的看向我了。

我做梦也没料到会出这一出,惊呆了,连妙喜也合不拢嘴,好像万物此时都空了,只有书金屏冷静依旧地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悟过来,慌张摆手道:“这不好!这不好!”

“怎么不好了?”

“这对你多不尊重啊。”

书金屏乐了:“虽说你不记得,可我也是你三茶九礼三跪九叩行了大婚迎回来的,这会儿只是把没办的办了,怎么就不尊重我了?”

她在装傻么?我无辜地瞧着她,晓得妙喜在旁不好说我是借尸还魂来的,一面想一面勉强道:“可我觉得你并未把我当成老公看哪?而且我也——”

不待我说完,书金屏款款走下走廊,在我的面前盈盈一拜:“金屏见过夫君。”

我大脑轰的一声一切都粉碎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呆然地瞪着眼前人,听她笑问:“夫君,不知这样可还使得?”

我僵硬地点头,又急忙摇头,只会口吃道:“你、你、你……”

书金屏却不给我恢复正常的机会,颔首道:“就这么定了。今晚摆好酒席,我会等你。你要是逃了,看我不到姐姐跟前告状。”

事情怎么发展得超出我的想象之外,文晴湖到底都跟她说了什么啊?我满脑子想的只有这个,完全没发现书金屏已经带着妙喜走了。等我回过神,庭院已经空了,只好六神无主、摇摇晃晃的摸到络织院找文晴湖去了。

文晴湖听罢,笑道:“这还不好。金屏妹妹总算开了窍,夫君也赶紧换换心境,好好待她。可别让她失望了。”

我盯着她,心里泛起了奇怪的感觉,犹豫了片刻问道:“晴湖——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问题,问吧。”

“你——喜欢我吗?”

文晴湖愣了,看向我的眼睛,微微错开了目光轻声说道:“喜欢。”

“那……你就不吃醋?”

“……怎的忽然问起这种问题来了,”文晴湖无奈,渐渐收敛了笑容,慢慢回答道:“我——不,是有那么一点吧。可是金屏妹妹何尝不也会吃醋?夫君能这样顾虑我,已经足够了,现在开始也要多照顾金屏妹妹的心思啊。”

“……你真是奇怪呢。我忽然不了解女人了……”我转过身,“亏我以前还是个女人,却没谈过恋爱,现在已经是男人了,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懂你们的心思吧。”

“夫君……”文晴湖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却再没说话了。

“我会对金屏好的,就像对你好那样。这样一来就不会委屈了金屏,你也能放心了。”我走下台阶,抱着奔赴战场的决心走出络织院。

书金屏果真叫人备好了酒席,桌上都是我爱吃的,还叫识情识趣的香茗和芳柳留下来助兴,爱插话的妙喜反倒被支到文晴湖那边玩去了。我硬着头皮陪酒,书金屏喝了一会儿,还是叫丫鬟们连同杯盘都撤了下去,此时才掌灯时分。我心想不会那么快吧,书金屏毕竟还是未开。苞的女孩子,决不至于会放下自尊心和面子主动勾引我。文晴湖要我好好待她,里面想来也有圆房之夜温柔对待她的意思。

为了不让书金屏留下什么遗憾的记忆,虽然我觉得从一开始就有遗憾了,我挖空心思找话题说:“金屏知道吗,我的老家说过人生有四大喜事。”

书金屏也很配合,笑问哪四大喜事。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说罢,我感慨道:“有两样我大概一辈子也遇不到了。”

“哪两样?”刚问完,书金屏忽的不语了,默默注视着我。我是藩王世子,富贵无比,自然不用求取功名,用不着遗憾,真正遗憾的是回不到故乡,见不到亲人。所嫁非人和永离故土,究竟哪一样更让人悲哀,真是说不清的话题。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冷场,一时说不出话来,书金屏倒先笑了,一面为我倒酒,一面要罚我:“你又给我口实了,这会儿再不招出几首诗来,看你今晚还能不能睡觉。”

我哑然地努力回想有什么合适今晚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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