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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于飞调-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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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笑容晃了神,老翁也不回答,只看着他远去的俊挺背影口中喃喃道:“世上竟有这般天人相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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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密林环绕,巨石纵横,其间飞流潺潺,鸟声阵阵。清风吹过,在错杂的林间瞥见深色的律动,带来饱含璞质韵味的大自然的呼吸。重鸾寻了一处干净的高坡坐下,抬起袖子轻轻拭去额上的薄汗,接着闭眼深吸了一口不同俗世的新鲜空气,不免满足地谓叹出声。

自四年前为救胞妹墨完墟而离开居住了十六年的落霞双涧,惜别了鹣鲽情深的父母,他便遵循了内心的意愿,秉承父志,开始了悬壶济世,四海为家的生活。墨玉与谢竹筠皆是博闻多才,他与妹妹自小耳濡目染,见识已非同凡人;而这些年更是独自行走江湖,看遍了形形□的人文风光,真正有了对人生的感悟与体会。

他出外行医从不提及父亲名号,但箬竹公子年轻时救人太多,他又和父亲长相气质相像,不多久就被认出,并冠以小谢公子之称。他对这类虚名不以为意,觉着只消能为人解救病痛,叫什么并不重要,怕只怕医术浅薄未能助人,岂不抹黑了父亲颜面。谁道箬竹公子知晓后修书一封,信上只有短短十四字:“吾儿,秉心而医,少时必能青出于蓝。”接着与墨玉两人撇了竹屋,销声匿迹,不知道去了哪里当游仙去了。

想来父亲对自己的医术十分有把握,却也明了他毕竟涉世未深,阅历尚浅,心中必有浮念,不若与母亲一走了之,放任自己在这红尘沉浮,好历练自身从而找寻脱俗的心境。妹妹墨完墟听他诉说完毕后颇没形象地大笑一番,晃着脑袋道:“爹爹许是这么想的,可娘亲定是这十几年来在落霞双涧被闷坏了,敢情这次是撺掇着爹爹一同出走游玩呢!”

这个妹妹,虽为双生,脾性等等却与自己天差地别。哭哭笑笑,叫叫闹闹,顽皮起来一点也没有女孩子的样子。皇朝的守疆元帅随轻尘乃父母好友,也是他们兄妹的义父,小时候曾有一次带着儿子来家里做客,那小子除了一头红发明显遗传自随轻尘外全身上下无一处像他,貌似有些……有些发圆……但也就那样的身胚,最后还被完墟戏耍地哭了,临走的时候都是抹着泪的呢。人说女儿像爹,有时候他真怀疑,父亲年轻时是否也是这个样子。每每思及此他便冷汗直流,赶紧从脑海中消了这奇奇怪怪的念头。难以想象,难以想象啊……

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突然被中断,重鸾缓缓起身,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双亲皆是武学精深之人,尤其母亲墨玉体质特殊,而他偏偏承了这体质,竟能阴阳两气同修不混,手握灵犀宝剑而不被震慑。只因他无心争显,不然以如今的造诣他早已入高手之列。

他的耳力目力比常人好上几倍,此时林中的声音分明不同于草木动物,而这般偏僻的地方又怎会有人迹呢?胸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悸动,他竟克制不住地抬脚,循着远处轻轻的悉索声走了过去。

心跳如鼓,重鸾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如此紧张,微颤的手拨开灌木的枝丫,露出山林中的一条弯曲小溪,以及——溪边正在汲水的一个白色身影。

那个瘦小的身形背对着他,双手握着水桶从溪中舀水,看样子似乎有些吃力。漆黑的长发简单在脑后挽成髻,散发又从肩上垂下,由着动作上下起伏飘动,恍若轻灵的柳絮。重鸾看着那个轮廓,耳边顿时没了声音,眼中的一切山林树木突然消失不见,面前幻化出一条浓雾迷障的路,路的尽头便是她,隐隐现现,背影却突出的决绝坚强,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女子似感受到他的目光,缓缓起身回头,眸光与他的碰撞,重鸾如遭电击,怔怔站在当场,霎那间周遭环绕的雾气猛然散开,脚下的路无影无踪,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与她。

那是一双澄澈冰亮的眼睛,淡淡的光彩流转,似深水寒潭般拢成漩涡,不真实地要把他吸进去。他从没有觉得人的眼光可以如此有穿透力,那一刻他仿佛全然被她看穿,心中没有丝毫秘密藏匿。

他望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个人静静对视,直到这个女子蹙起了双眉,面色显出彷徨与痛苦,手中的水桶松脱,“砰”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一瞬间周遭的声音景象全部归位,重鸾立即清醒了过来,连忙走近几步行礼道:“在下谢重鸾,路过此地,不意惊扰姑娘,还请见谅。”

那女子也不说话,只是面带惊惶地望着他。重鸾走上前来拾起地上的木桶,正要开口为她汲水,却见她转身便跑,步伐踉跄却急急忙忙,似乎他是洪水猛兽一般。若是追过去,岂不是更加唐突了别人?不由止了步,提了桶的手停在半空,他傻傻瞪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呆了半晌,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长得很吓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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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鸾无法,只得提了桶继续前行。不复方才欣赏青山绿水的闲适心情,脑海中那一双稍带凉意的双眸竟是挥之不去。他闭上双眼甩了甩头,十分不解自己为何会对那女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自小看惯了双亲惊世绝俗的样貌,他与完墟亦是不在话下,遂对于人长相的好看与否已然有些麻木。虽是惊鸿一瞥,他也记得她长得并不十分美丽,顶多算是清秀,且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脸庞仍显稚气,却在他脑海里形成及其深刻的影像。

还有方才的幻象……不比四岁便能完整背诵周易六十四卦的完墟,自己从小便对五行八卦不太热衷,更不要谈鬼神乱力之说,如今也无人可请教,只得叹气作罢。

头顶群鸟掠过,重鸾抬头看天,这才惊觉未时已过。这一路爬山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竟快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好在云中村已在目测范围之内,他不由来了精神,脚下的步伐也渐渐加快。

云中村之所以得名,缘由于它地处清源山腰,因为山势陡峭半耸入云,从山下看来整个村庄就像被仙雾笼罩一般,若隐若现,十分秀丽朦胧。村庄中人满足于自给自足的现状,除了季节性地下山置办粮食货物,鲜少与外界来往;山下之人多也嫌其地处偏僻,不大上山来,是以云中村更是给人一种神秘感。

关老的儿子长平正站在村口的田埂边,手中攥着一页信纸,来来回回踱着步,似在等待什么人。路过的村人见了不免奇怪问道:“长平,今个儿不是下山置办物品的日子,你这是在等谁啊?”

长平免不了激动一番:“两年前我爹下山时水土不服,差点客死他乡,都是一位小谢先生救的,还根治了老爹几十年的痼疾。之后我们一直惦念着要请人来做客,年初便托人送了信去,本也不抱希望他能收到,岂知前些日子竟有了回信,说今日晚间必到,我便早早在这儿候着了……”

说着说着长平突然住了嘴,面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拨开众人就朝村头跑去。众人眯眼而望,只见一丰神如玉的男子翩然走来,素衣无华,腰间别了一支曲笛,眉目含笑,生生把背后的绿水青山都比得失了色。

“小……小谢先生。”长平嘿嘿傻笑着,见着了真人反而不知如何开口说话了,只定定站在重鸾跟前颇为手足无措。

重鸾熟络地拍拍他肩,轻笑出声:“长平,都快两年了,你一点未变么。”那笑好似春风拂过湖水,划出淡淡圈圈的涟漪,带起满天的柳絮飘飞,温润地要把人都化开了一般。

长平不免有些眼花,赶紧别开了视线,依旧结结巴巴道:“先……先生走了很久的山路了,该是……是饿了,赶紧回我家用晚膳去……”他见重鸾提了个木桶,赶紧想要接过来自己拿着,却被重鸾笑着回绝了:“长平,我只是来做客,你这样反倒让我不自在了。”

长平听罢不由得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了起来。从村口到关家有一段路,两人一边闲聊家常一边走着,重鸾更是时不时被村中质朴的风土人情而吸引。垂髫小童少有见过陌生人,见他可亲的笑容不由得胆大起来,纷纷拥上前说话,重鸾笑意加深,更是蹲下身来耐心地回答着他们一个个好奇的问题。有外人来访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人人都知道有位神医做客村尾的关家。

走到大门口时快近申时,长平把重鸾领进大院,张嘴就要喊老爹出来迎客,却被他笑着止住:“我是晚辈,理应我入内拜访,哪有让关老爹亲自出来接的。”长平奈他不得,只得拿过他手中的木桶道:“小谢先生是客,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勉强了……我来整理行李吧,唉,方才就想问了,先生上山带个木桶做什么?”

“这是要改日还给人家的。今日我从山顶下来,在溪边遇到一个汲水的姑娘,她大概是被我吓着了,急急忙忙跑开,竟连水桶都落下,我连她住哪里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重鸾不以为意道,却听身旁没了声音,抬头只见长平面色发黑,神情颇为沉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长平,有何不妥?”

长平也不言语,转身就要把木桶扔出门外。重鸾惊异,连忙拦住不解道:“只是一个汲水的女子,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竟连她的东西都要扔之而后快?我视你为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先生这么说真是折煞我了。”长平无奈叹气,终是把他拉到一旁,“先生不知,你口中的这个女子在清源山住了也有一十四年了,是以前这里的书塾吴夫子和他儿子捡回来的,不知其姓,只道她名唤怀葑,胸口玉上刻的。我小时候同她玩过,痴痴呆呆的,话也说不好,本以为长大了便会好,谁知道……”

长平声音渐渐放低,脸上表情越发古怪诡异,“谁知道……痴顽之症没好,倒是把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克死了!这个女子,是个不祥之人哪!”

不祥之人,痴顽之症……那样的女子怎会是痴顽之人?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重鸾连连摇首,正色道:“鬼神之说尚不可全信,无凭无据,你们怎可武断下此结论,云中村民风淳朴,如此一来这女孩怎还能在村中立足?”

“被这女子接近之人非死即伤,无一幸免,收养她的吴夫子早看出她的不祥,却也舍她不下,便在怀葑四岁之时迁居山顶,最后连自己和儿子都没逃过啊……”不像啊不像……与完墟十六年的朝夕可可不是白相处的,怀葑眉目清秀,丝毫不染肃杀之气,怎会是克人之相?这点面相他还是有自信看的出来的啊。

“总而言之,先生不要去管她的事了,这木桶让我早早给处理了,免得让先生染了晦气。”重鸾见他如此坚定也不好再继续阻拦下去,遂顺了他的意没有再管。

他又跟着长平进屋见了关老爹,故人相见自是喜不自胜。老人曾受他恩惠,又极其喜欢重鸾的品行为人,视他为亲子一般,甫一见面便嘘寒问暖的,恨不得把这几年间发生的事都问个遍。更何况人上了年纪话头自然多些,几人边吃边聊,一顿晚膳便用了一个多时辰,待得窗外天幕漆黑方才尽兴散去。关家大姐早已出嫁,长平早早就把空了多时的房屋收拾妥当,领了重鸾进去。

“村中也没有客栈,先生只能在我们家委屈几晚了。”

重鸾歉意笑道:“长平客气了,我在外游历,风餐露宿常有的事,能有这么好的住宿条件已经很满足了,倒是这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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