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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剑傲霜寒-第48章

小说: 剑傲霜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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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夫人道:“只怕你耐不住那奇热地灼体之苦。”

云超道:“我宁可被那奇热烧死,也不愿归你那鬼魔邪教。”

花蕊夫人轻叹了一声道:“我经历江湖数十年,见过不少的硬汉,你算是最倔强的了,好吧!你如果能熬过七日去,本教中人今后不得伤你毫发,并赠你解毒药物。”

云超道:“我若能熬过七日,还要解药干什么?你只需答应让我把这三人带走就行,并且要解去他们身上之毒。”

花蕊夫人道:“好吧!小娃儿!本教主祝福你有此毅力,忍过七日痛苦。”

她话音一落,倏然走去,眨眼间,闪身进入一道暗门中。

这时的云超。有点儿半信半疑,看地上的四弟云起,仍然沉睡不醒,当下叫道:“老四!老四!快点醒醒……”

他一连呼叫了十数声,仍不闻那云起的答应,再去叫那韩翊,也是同样的不理。

伸手探了探两人鼻息,十分均匀,毫无异常之征,再查两人全身穴道,亦无异样。

心中不由疑窦丛生,暗忖:“他们这样儿,不象是中毒的样子呀!怎么会昏睡不醒呢?……”正自茫然无措之际,突觉丹田中升起一股奇热,片刻间,遍布全身,肝脏肠脾,宛如烈火焚烧一般,口中也似要喷出火来。

他也无暇去想那两人的奇症了,立即盘膝坐了下来,运气调息,希望能借内功,化去这一般奇热。

哪知,他不用功还好,只一运气,那奇热来得更凶,口中奇渴,腹内绞痛,真个是五内如焚……杨海平正说到这紧要关头,突然停住了,端起面前的酒杯,连饮了三大杯,又长吁了一口气。

云霄却忍不住,忙问道:“海平兄!我那三弟……他……他怎么样了?”

杨海平一竖大拇指,道:“我真服了他,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大的耐性,将来的成就,一定不在霄兄之下。”

云霄是手足情深,虽然听到有人夸赞他那三弟,心中高兴,但仍在担心着那七日的苦难,忙问道:“海平兄,我们老三他熬过去了么?”

杨海平道:“怎会那样轻松,平常的人,连两天都熬不过去,而他却熬了五天,神智已被烧得迷乱了,躺在地上一个劲地滚,口中大声呼喝着,水!水!我要水……”云霄道:“可有人给他水么?”

“有!”杨海平又干了一杯酒,道:“那花蕊夫人也看着有些不忍了,就命人给送来了水,并问他要不要解药……你猜怎样?”

云霄道:“他接受了吗?”

杨海平道:“真是条硬汉子,他不但没有接受,咬紧了牙,连水也不要了。”

法澄和尚接口笑道:“海平!我疑惑你有一点夸大其词。”

杨海平此时已有些酒意了,闻言一翻眼,冷冷地道:“何以见得我是信口开河!不信可问我韩师叔!”

法澄和尚道:“我不是不信,只是疑心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杨海平哈哈笑道:“我一直都跟在他们身边,当然知道得清楚了。”

法澄叱道:“越发地胡扯了,凭花蕊夫人的武功造诣,别说是你,就是你那酒鬼师父,只怕也难遁形。”

杨海平笑道:“我的和尚师伯,你就这样看不起我呀?”

云霄接口道:“我也疑心到这一点,不过,以我猜,海平兄一定遇着了能人。”

杨海平哈哈笑道:“还是云兄睿智过人,这一猜真被你猜着了。”

云霄道:“但不知你遇上了哪一位高人?”

杨海平道:“数天下武林高手,除了天山三仙之外,还能找出谁来?”

云霄道:“莫非是家师他老人家下山了?”

杨海平道:“不是的,他是个老要饭的,人家的能为才算得上高。”

法澄道:“你说的是那丐仙莫邪了,他当年人称神龙侠丐莫玄极,一身轻身功夫为下天独步。”

杨海平道:“那是在长春宫外,当我们找不到云家两位弟弟之时,把我和施师妹着急得都发了疯,施师妹犯了小性儿,豁出去性命不要,也要闯一闯长春宫。”

云霄道:“天蝎教高手如云,闯进去无疑飞蛾投火!”

杨海平道:“就在那时,从一棵大树上,飞跃下来一个老花子,也是这样的说法,但施师妹从小被宠惯了的,哪听这些,幸而那位老人家自报了姓名,施师妹才不敢逞强了。”

云霄道:“我猜他老人家一定是接受了你们的要求,带你们进入长春宫的?”

杨海平道:“你只猜对了一半,他是先传了我们一手‘神仙遁迹’的奇妙身法之后,方带我们进去的,可是已在两日之后了。”

法澄笑道:“这么说来,你们这是因祸得福了。”

杨海平笑道:“实在是天外飞来的奇缘,可惜我太笨,一直练了两天,方才勉可一派用常”云霄道:“那功夫是有点不好练,当年在天山时,我曾求过他无数次,他都没有传我呢。”

杨海平道:“他象对长春宫中的地势十分熟悉,毫没有打圈子,一直就到了虎槛密室,在他安排下,我和施师妹藏身在一道暗门后,苦守了五天。”

云霄道:“我那三弟,可熬过了七日吗?

杨海平道:“熬是熬过来了,但他已奄奄一息,离死不多远了,不过也感动了那花蕊夫人,真的拿出来解药,救转了我韩师叔和你那四弟云起!”

云霄道:“我那三弟他怎么样?”

杨海平道:“他还是倔强到底,也不吃对方的解药……”酒已喝得差不多的巧手方朔韩翊,这时接口道:“我老偷儿也被那孩子感动了,就背他起来,出了长春宫。”

云霄道:“还有一位姑娘,她是什么人?”

韩翊道:“她是被你四弟云起背出来的,一出长春宫,就碰上了平儿和琳丫头,领我们去到先太庙,老乞儿正在那里等着我们呢……”云霄抢着又问道:“我问那姑娘,她是什么人?”

韩翊一翻眼道:“你急的什么?听我慢慢说嘛!”

接着又道:“老乞儿一见到我们,三不问,先诊察云超的伤势,他直摇头……”云霄心中不禁一凛,忙道:“难道我那三弟已无救了吗?”

韩翊道:“我也是这么想呀,要知道我这条老命,可是他救的,没有他熬过七日苦难,老偷儿今天也不能坐在这里喝酒了,于是,也顾不得什么了,就向老乞儿下了一跪……”就在他一言未了,门口处来了三女郎。

莲花仙子施琳咯咯娇笑道:“师怕呀!那向人下跪的事,也说得出口吗?”

韩翊一瞪眼道:“有什么说不得的,大丈夫恩怨分明,人家救了我老偷儿一条命,我下上一跪,又算得什么?”

施琳笑道:“以后的事,该我说了吧!”

韩翊笑道:“我早知道你这丫头放不住隔宿粮,最好说话,好!你说!你说!”

施琳嫣然一笑,道:“我师伯向那老要饭的叩了一个头,老要饭的还真慌了,赶忙就拉起了师伯,说道:‘云超这孩子的伤,并不是不能治,只是费点事,得带到天山去,最少也得半年以上的时间’”。

云霄叹了一口气道:“只要能把伤治好,就是一年也不算长。”

施琳道:“云超的事,总算有了救星,就又谈到了那位姑娘,你猜她是谁?”

云霄心中一动,忙道:“莫非她是欧阳姑娘?”

施琳点头道:“对!她就是欧阳玉霞!”

云霄闻言,惊愕地瞪大了眼,道:“她……她的伤势怎么样?”

施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她并没有什么伤,只有一点点,但就那一点点,无疑是要了她的命!”

云霄更是吃惊,忙问道:“你是说她死了?”

施琳道:“她并没有死,但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云霄倏地站起身来,道:“那么……她怎么样了?”

施琳妙目连转,瞟向了巧手方朔韩翊。

韩翊点了点头,端起了酒杯,一仰头,一大杯酒全都进了口,叹了一声。

施琳又看了杨海平一眼,他也是一个样儿,点头、举杯、叹气……云霄已有些耐不住了,又问道:“施姑娘!你!你说……她……她怎么样了?”

施琳轻轻一皱眉道:“她已被毁了容……”“毁容?”

她一言出口,站在一边的梅影和薛琴,齐齐惊呼了一声!

云霄此际却站在当地,发了呆,过了一阵,方颓丧地叹了一口气,又复坐下来,双手一伸,抱起了酒坛子,坛口就着嘴,一阵鲸饮,一坛酒就已底朝了天。

他举袖抹了一下嘴,苦笑了一下道:“我猜她一定很伤心,是吗?”

施琳等人一见云霄这怪异行动,全都惊愕得睁大了眼,闻言方始惊醒。

施琳叹了一口气道:“是的!她是很伤心,就在当天夜里,她悄悄地走了!”

云宵道:“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施琳摇头道:“不知道,我们一直在附近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个影儿。”

云霄道:“走得好!免得受世俗眼光的歧视,只是太苦了她啦!”

施琳道:“在第三天上,丐仙莫老前辈,带着云超云起也回转天山去了,本来我们还要再找下去,哪知,天蝎教中的人却又找了来。”

云霄道:“莫非那花蕊夫人要自食诺言?”

施琳道:“那却不是的,乃是我韩师伯又闯了祸!”

巧手方朔韩翊哈哈笑道:“谁说那叫闯祸,岂不知‘贼无空回’的一句吗?”

云霄此际似是酒兴大发了,方又捧起了坛酒,闻言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呐?”

韩翊笑道:“老偷儿临离开长春宫时,想起他们把我困了七天,越想越生气,所以顺手牵羊,带走了他们一件东西。”

法澄道:“什么东西那样贵重,值得他们紧张的。”

韩翊笑道:“不算什么,一件小玩意,百酿温玉钵!”

“啊!”静室中的人,同声发出了一声惊呼。

韩翊笑道:“一件小东西算得了什么?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

法澄沉思了一下,霍地站起来,指着韩翊道:“老偷儿,你这祸可闯得不小,十年前,为了那只温玉钵,几乎掀起了武林大劫,那也是随便沾得手的?”

韩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笑道:“我就是因为知道它是祸胎,没有敢留,偷到手就交给了我这位师侄啦!”

杨海平笑道:“我师叔是打算嫁祸于人,但他找不到合适的人,就给了我啦!”

法澄和尚道:“但却把祸事架到了我这文殊寺,老偷儿,这笔帐该怎么算呢?”

韩翊笑道:“那管我什么事,在潼关我遇到了你那小和尚,传给我那青阳令,我是接令就赶了来,怎么,来错了?”

法澄道:“我猜本寺这场血案,一定肇因在那温玉钵,东西你放在哪里了?”

韩翊道:“你不是说那东西是个祸胎吗?我叫平儿给扔啦!”

法澄道:“扔到了什么地方?”

韩翊一翻眼道:“你问那么详细干什么?莫非想去捡回来?”

法澄道:“出家人不敢犯贪念,我是怕又惹下无边杀孽。”

韩翊道:“你放心吧!杀孽是有,但那不会是人,可能在我说出来之后,要死伤不少的鱼虾。”

法澄怔了一下道:“你说,扔在什么地方?”

韩翊道:“潢川九龙潭,潭水奇寒透骨,鹅毛沉底,我不信会有人捞得出来。”

法澄闻言先是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哈哈!哈哈!

老偷儿,真有你的,这一手真干绝啦,这个祸胎,交给九龙王去顶啦!”

他话音方落,倏地从前殿传来了一阵喝叱之声。

这时已近午夜了,月挂中天,银辉如雪。

从文殊寺的西南方,扑涌而来了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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