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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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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颇众。

  大户人家都紧闭门户,一直等到晚上,盛紘和长柏也没回家,王氏立
时慌了手脚,海氏还算镇定,只挺着肚子发怔,全家惶惶不可终日,一连
三天,两父子都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众女眷都齐聚寿安堂,谁都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铁青着脸,呵斥她们不许慌张,一边吩咐家
丁偷偷出去打听。

  谁知外头越发严了,连寻常买菜挑柴的都不许进出,多抗辩几句便当
街杀头,什么也打听不到,只知道是禁卫军控制了京城,还有一些是从五
城兵马司调过来的,老太太又偷偷遣人去问康允儿,才知道长梧也几日没
回家了,允儿坚不肯躲去娘家,只守在自家终日哭泣。

  女人们都坐在一起,手足无措,神智惶恐,一室安静中,只听见墨兰
轻轻的哭声,如兰伏在王氏怀里,海氏睁着双眼呆呆看着不知何处,长枫
急躁了在门口走来走去,长栋睁大一双眼睛,紧紧揪着明兰的袖子不敢说
话,明兰只觉得身子发寒,从骨头里渗出一股冷意,如此闷热的天气,她
却冷的想发抖。

  她第一次认识到父兄于这个家庭的重要性,如果盛紘或长柏死了?明
兰不敢想象。

  盛紘也许不是个好儿子,好丈夫,但他于父亲一职却是合格的,他一
有空闲总不忘记检查儿女课,指点儿子读书考试,训导女儿知礼懂事,并
不一味骂人。为了儿女的前程,他仔细寻捡人家,四处打听名师,便是长
栋,也是盛紘寻托门路,在京城找了个上好的学堂。

  明兰忍不住要哭,她不想失去这个父亲。

  第四天,人依旧没有回来,只隐约听说是三王爷谋反,已事败被赐死,
如今四王爷正奉旨到处搜检一同谋逆者,三王府的几位讲经师傅俱已伏诛,
詹事府少詹事以下八人被诛,文华殿大学士沈贞大人,内阁次辅于炎大人,
还有吏部尚书以同谋论罪,白绫赐死,还有许多受牵连的官员,被捉进诏
狱后不知生死。

  这消息简直雪上加上,一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盛府女眷更是惊慌。

  “诏狱是什么地方?”如兰惶然道,“爹爹和大哥哥,是去那里了吗?”

  墨兰哭的泪水涟涟:“那是皇上亲辖的牢子,都说进去的不死也脱层
皮!难道……爹爹和哥哥也……”

  明兰冷着脸,大声喝道:“四姐姐不要胡说,爹爹兄长谨慎,从不结
党,与三王府并无往来,如何会牵连进去?!”

  “这也未必!”一直站在后头的林姨娘忍不住道,“太太与平宁郡主
常有往来,那郡主可是六王的亲家,六王与三王是一条绳上……”

  “住口!”林姨娘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忽然发怒,把一碗滚烫的茶连
碗带水一起摔在地上,热水四溅,老太太直直的站起来,立在众人面前,
明兰从未觉得她如此威风凛凛。

  “如今一切未明,不许再说丧气话!谁要再敢说半句,立刻掌嘴!”
老太太杀气腾腾的扫了一遍下头,王氏含泪轻泣,林姨娘沉默地低头下去。

  老太太面容果断,一字一句道:“那些武将的家眷,父兄出征了,她
们也好端端的过日子,难道也如你们这般没出息!”女人们略略收敛了哭
泣声,老太太斩钉截铁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盛家有祖宗保佑,神明
庇护,他们自能好好回来!”

  也许是老太太这一声断喝,也许是紧张过了头,大家反而镇定下来,
王氏抹干了眼泪,照旧打点家务,瞪起眼睛训斥那些惶恐不安的下人,把
家门看起来。

  当天晚上,不知哪路军队趁夜摸进京城,与城内守军发生激烈巷战,
还好盛府不在黄金地段,只知道皇宫王府那一带,杀声震天,火光弥眼,
血水盈道,许多平民百姓死于乱刀。

  女眷们只好缩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这般厮杀了一天两夜,第六日
一早,杀声忽止,天下了一阵小雨,连续几日的闷热终被驱散,凉风吹进
屋内,叫人透出一口郁气,然后,在一阵蒙蒙小雨中,盛紘和长柏终于回
府了。

  父子俩俱是狼狈不堪,一个满脸胡子,眼眶深陷,好似在拘留所度了
个黄金周,一个面颊凹进,嘴唇发白,如同连续看了一礼拜的惊悚片。

  王氏又笑又哭的上去,林姨娘也想扑上去,可惜被刘昆家的巧妙的拦
住了,海氏也不顾礼数,扯着长柏的胳膊死活不放手,三个兰高兴的拉着
父亲的袖子满脸是泪,一片混乱的你问我答之间,谁也没听清,还是老太
太发了话,叫那爷儿俩先去收拾下。

  一番生死,恍如隔世,梳洗过后,盛紘抱着老太太的膝头也忍不住泪
水滚滚,长柏拉着哭泣的王氏和海氏轻轻抚慰,好半天才静下来;老太太
屏退一干丫鬟婆子,叫盛紘父子说清楚前因后果。

  六天前,老皇帝照旧称病不朝,由各部主事奏本于内阁,本来一切无
恙,哪知风云骤变,先是禁卫军指挥使徐信于西华门外受伏击而死,然后
副指挥使荣显接掌京畿卫队,并宣布皇城戒严,四王爷奉旨进宫护驾。

  盛紘一听到这消息,就知道是四王爷发动兵变了。

  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吴勇软禁了窦指挥使,领兵控制了内阁六部都察
院等要紧部,将一干官员齐齐拘禁,然后禁卫军将皇宫和三王爷府团团围
住,四王爷手持矫诏,一杯鸩酒赐死了三王爷,随即兵谏皇上,逼宫立自
己为储。

  明兰心头一凛,活脱脱又一个玄武门之变!

  不过四王爷不是李世民,老皇帝也不是李渊,他到底给自己留了后手,
盛紘父子并不知道老皇帝如何行事,只知几日后,屯于京郊的三大营反扑
回来,五城兵马司下属的另几个副指挥使寻机脱逃,救出窦指挥使,然后
伺机击杀吴勇,重掌卫队,尔后里应外合,将三大营放进城来,一起反攻
皇城。

  这下形势立刻倒转,两派人马短兵相接,四王爷兵败被俘,其余一干
同谋从犯或杀或俘或逃,历时七天的‘申辰之乱’结束了。

  盛紘忍不住叹道:“还好我们尚书大人机敏,一瞧不对,赶紧把领着
我们进了工部的暗室,我们那儿还储了食水,躲过几日便好了,没有什么
死伤;可是其他部的同僚……有些个耿直不屈的于拘禁时便被贼兵害了,
其他的在昨夜的乱兵中,不知又死伤多少。”

  始终沉默的长柏,此时忽道:“首辅大人逃离,次辅大人被害,那伙
奸贼便威逼唐大学士拟写诏令,大学士不从,并直言斥他们为乱臣贼子,
说完便一头撞死在金阶之上,那血溅在我们一众人身上;随后他们逼迫侍
讲学士林大人,他拒不从命,含笑就死;尔后是侍读学士孔大人,他唾痰
于贼兵面上,引颈就戮。”说着,长柏也红了眼眶,海氏站在一旁默默擦
泪,那几位都是她祖父当年的门生,平日十分看顾长柏。

  “……窦大人再晚半日杀到,怕也要到我这个七品小编修了。”长柏
面色苍白,苦笑道,“那时,孙儿连遗书也写好了,就藏在袖子里。”

  王氏明知此刻儿子活着,依旧惊吓的脸色惨绿,死死揪着长柏的袖子,
一旁的长枫神色惨淡,嘴唇动了几动,似在想象自己如何应对,然后还是
低下了头,坐在后头的林姨娘眼神闪烁了几下,似有不甘。

  屋内长久安静,点滴可闻,盛紘又叹:“天家骨肉,何至于此!”

  无人回答,过了好一会儿,长柏收敛情绪,静静道:“若圣上早些立
储就好了。”

  一切的根源在于储位久空,老皇帝的犹豫使得两王长期对立,两边各
自聚集了大批势力,文官互相攻讦,武将自成派系,两边势同水火,到了
后来全都骑虎难下,双方已呈不死不休之势,老皇帝同意三王爷过继嗣子
的那一刻,便点燃了导火索。

  那时便是四王爷肯罢休,他身边的那些人为了身家前程,也是不肯退
了的。

  “好在袁姑爷和梧哥儿都安好,咱们家也算祖宗保佑了!”老太太长
叹一口气。

  袁文绍是窦老西的亲信,一起被软禁,一起被救出,然后一起反攻皇
城,功过相抵,大约无事;长梧所在的中威卫一早被矫诏调离京畿,是以
他并未卷入混战,还在反攻时立下些不大不小的劳,估计能升点儿官。

  惨烈厮杀,朝堂激变,多少人头落地,几多家破人亡,众人俱都心力
疲惫,讲的人累,听的人也累,老太太叫各自都回去歇息,众人鱼贯而走,
盛紘先出门,他要回书房写两份折子,长枫长栋跟着后头,接着是女孩们。

  最后到长柏要走时,他站起身,迟疑了片刻,忽回过身来,对老太太
和身边的王氏道:“还有一事,……六王妃和嘉成县主过世了。”

  此时三个兰已走出门外,不过那时夜深人静,她们都听见了这一句,
面面相觑之余,全都止住了脚步,轻手轻脚凑到门口听。

  屋内老太太和海氏齐齐一惊,王氏连忙问道:“怎么死的?”

  长柏语气很艰难:“富昌侯勾结四王爷,小荣妃做了内应,发难前她
们宣召了一些王爵之家的女眷进宫为质,兵变后,荣显闯宫,当着众人的
面拿走了六王妃和嘉成县主,直到昨日窦指挥使打进来,才于一宫室内发
现六王妃母女俩的尸首,是……”

  长柏顿了顿,似乎很难措辞,但想想当时看见尸体的兵丁那么多,事
情也保密不了了,便简短道:“是□致死。”

  空气似乎忽然停滞了,瞬间的寒气击中了女孩们的心口,如兰和墨兰
吓的脸色惨白,捂住嘴巴不敢相信,明兰看不见屋内情景,想必也是人人
惊惶的。

  过了片刻,只听见老太太干涩的声音响起:“莫非……是为了荣家闺
女?”

  “正是。”长柏轻轻的声音,“那荣显口口声声要为妹子报仇,早几
个月前他们就查出那伙劫持荣家小姐的强人,竟是六王妃的护卫和家丁假
扮的,原不过是想坏了荣姑娘的名声,叫她不能在京城立足,谁知中间出
了岔子,没想到县主年纪轻轻,竟这般狠毒,而那荣姑娘也是个烈性子的,
便……”长柏说的含糊,但听的人都明白了。

  “他们可以向皇上告御状呀!”王氏急切的声音。

  “即便告了,又能如何?”长柏冷静道。

  ……是呀,告了又能如何,难道老皇帝会杀了自己的儿媳或孙女给荣
飞燕偿命吗?小荣妃又没子嗣,老皇帝还没死,六王家就敢这般嚣张,若
老皇帝一崩,荣家眼看着就是砧板上的,换做投靠困境中的四王爷,一举
两便,而荣飞燕的死便是仇恨的火种。

  屋内无人说话,明兰一手拉着一个姐姐,轻轻转身走开了,走到半路,
墨兰便捂着嘴,轻轻哭起来,到底是一起喝过茶说过话的女孩,几个月前
还那样鲜艳明媚的两个青春的生命,如今都死于非命。

  如兰忍不住轻泣道:“这事儿,算完了吧?”

  明兰心道:怕是没完,还得一场清算,外加一个新储君。

  第63回

  早春二月,一冬的积雪渐渐化去,地上一个硕大的银鎏金字双寿双耳
鼎炉却还燃着银丝细炭,烘的屋里暖洋洋的,床头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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