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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石鼓歌-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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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就转身走去。

陆翰飞手上拿着信柬,一时当真不知是拆好?还是不拆好?一面连忙叫道:“老丈请留步。”

老樵夫转头道:“老汉已经把要说的话,都告诉相公了。”

陆翰飞道:“这信不知是什么人交给老丈的?”

老樵夫大笑道:“当然是你相公的朋友。”

陆翰飞道:“在下是问老丈,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樵夫不耐的道:“现在是你盘问我了?人总是人的样子,难道还会是鬼?待会,你看过信,不就明白了?老汉可没时间和你多扯。”

他边说边走,渐渐去远。

姬红薇等老樵夫走远,偏着头道:“他走开了,现在你可以拆开来瞧啦!”

陆翰飞为了持重,摇摇头道:“这人既然叫我离开这里再拆,也许另有缘故,我们就离开这里再拆吧。”

姬红薇嗤的笑道:“你这人真是老实,他要你过了十年再拆,你也等上十年?”

陆翰飞等道:“所谓离开这里,只要再走远些,也就是了。”

姬红薇道:“我想,这写信的人,一定知道你的脾气,要是换了我,早就拆开来瞧了。”

两人边说边走,脚下加快,一阵工夫,已盘出山脚。

姬红薇忍不住道:“喂,你现在可以拆了。”

陆翰飞心想:你倒比我还急!

当下依言拆开信封,抽出信笺,只见上面写着:

“石城之行,弥足欣慰,见字希速去君山,附柬一纸,抵君山后开拆。

除信笺之外,果然附着一个密封!

陆翰飞瞧得心头猛跳,这一行苍劲行书,自己最熟悉也没有了,这是赛孙膑令狐老前辈的笔迹!和石鼓山前,由船老大交给自己的那封信,笔迹完全一样,甚至连信上口气,也完全相同!

令狐老前辈,乃是自己亲眼目睹丧在他师兄夏侯律的“透骨阴指”之下,而且是自己亲手替他埋葬的。

这真是怪事,但这封信,却明明是令狐老前辈写的,决不会错!

姬红薇瞧他看完书信,脸色大变,只是拿着信笺发呆,不禁奇道:“喂,你怎么了?这封信是不是你朋友写的?”

陈翰飞并没回答,忽然想起当日看完赛孙膑的信,曾匆匆收入怀中,不知是否还在?他来不及回答姬红薇的话,迅速伸手入怀,一阵掏摸,差幸并没失落,急忙取了出来,但因方才从石城峰下来,飞越山涧断梁之时,衣服全被飞瀑溅湿,这封信业已被水浸湿,小心翼翼的把信笺取出,缓缓揭开。

这一揭开信笺,顿时把陆翰飞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那张信笺上,除了原有的两行行书,写着:

“身后无所谓,古钱两枚,佩之大吉。”

今晚二更,可去痤骨之处,潜伏暗吸,慎匆出手。

知名具”

另外,经浸湿之后,赫然多出八个朱红小字,那是:

“九嶷石城惟宝可通”

陆翰飞差点惊叫出声,令狐老前辈他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好像什么事都会在他预料之中,就以这封信来说,当时也没有发觉中间还另有秘密,要不是经水浸湿,始终不会发现。

再看两张信笺,笔迹丝毫不差,果真出于一人之手!陆翰飞不由恍然大悟,方才那个老樵夫,分明就是他老人家。

难怪他走路之时,显然有点不同!

难怪他要自己离开那里,才能拆信!

那么石鼓山那一幕,只是假戏真做而已,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有死!

江湖上人叫他灵狐仙,他当真亦狐亦仙!

哦,他要自己速去君山,难道君山有什么紧要之事?另外附着的这封密柬,要到了君山,才能拆看,不知又是何事?

心念电转,急急收起信笺,塞入怀中,一面朝姬红薇拱拱手道:“在下另有急事必须立即启程,姬姑娘请恕在下要先走一步了。”

话声一落,正待跨步走去!

姬红薇只觉心头一急,叫道:“喂,你等一等!”

他目光和姬红薇一接,只见她一双秋波,含情脉脉,只是怔怔的瞧着自己,状若不胜幽怨!

半晌,没有说话!

陆翰飞心中也有点恍惚,这是一种无可言宣的感觉!

她没有作声,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出来了。

心头多少难言事,尽在秋波一转中。

他同样感到惆怅,会短离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临歧相对同惆怅,只为萧郎是路人。

姬红薇缓缓举起纤手,轻轻摇动了一下,道:“没有什么,你去吧!”

陆翰飞一抱双拳,说道:“姑娘珍重。”

转身迈开大步,朝山下奔去。

山风吹拂着地飘逸的蓝衫,有如一朵出岫轻云,冉冉地在山壑之间浮动,渐渐去远,渐渐消失!

姬红薇如像失去了什么?空虚、寂寞,同时袭上心头,这是十八年来,从未尝到过的滋味!

相思味有甜中苦,尝着苦偏不肯抛!

她怔怔的立在山前,不知是追上去好,还是……

一声轻微的冷笑,起自身后。

姬红薇有如刚自梦中醒来,慕地回过头去。

只见右侧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月白儒衫,面目姣好,但散披着一头红发的怪人。

姬红蔽差点惊叫出声,因为这人来得怪异!

不,该说生得怪异,打扮更是古怪!

说他是男的?他面貌姣美,柳眉凤眼,瑶鼻樱唇,和一张桃花似的玉脸,该是女的,说是女的?她身穿月白儒衫,足登薄底快靴,又是男人打扮。

说她美?一头红发,被散两肩,说她丑?又娇媚如花!

姬红薇虽然出身魔教,她几曾见过这般非男非女,又美又丑的怪人?她惊怯却步,两只眼睛瞪着徐徐逼近的红发怪人,颤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红发怪人两只眼睛同样瞧着姬红薇,口中同样问道:“你是什么人?”

姬红薇心中害怕,不自禁的又后退了一步。

红发怪人冷漠的道:“我问你是什么人,你听到了没有?”

姬红薇听他说话的声音,冷漠之中,甚是娇脆,分明是个女子,心头怯意稍减,抬头道:“我叫姬红薇,你呢?”

红发怪人在她身后站定,依然冷冷的道:“赤发仙子。”

“赤发仙子?”姬红薇瞧瞧她一头赤发,凝眸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赤发仙于格格一笑,道:“仙子是男的?还是女的?”

姬红薇胆子一壮,笑道:“原来你也是女的?”

赤发仙子并没作答,冷峻的道:“你在什么地方遇上他的?”

“他?”姬红该惊奇的瞧着她,问道:“你是说陆相公?”

赤发仙子鼻孔里“唔”了一声。

姬红薇面有点发烫,低低的道:“石城峰石室里面。”

“他果然在里面!”赤发仙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姬红薇道:“你也认识陆相公?”

赤发仙子两道冷厉的目光,忽然一抬,问道:“你们怎样进去的?”

姬红薇反问道:“你干么,要问得这么清楚,你如果是陆相公的朋友,我就告诉你。”

赤发仙子怔得一怔,接着幽幽叹了口气道:“以前也许是,但现在不是了。”

姬红薇睁大眼睛,疑惑的道:“这话我听不懂,哦,那封信就是你叫人送给陆相公的?”

赤发仙子摇摇头,表示不是,接着又适:“你听不懂就算了,其实我自己也不懂。”

姬红薇疑惑的瞧着她,说道:“你不是问我怎么进洞去的吗?我去的时候,瞧到大石壁上,开着很大一道石门,我瞧着好奇,就悄悄的走了进去。后来,石门忽然关了起来,我无意之中,在一间石室里,瞧到祖师仙娘天仙娘子的法体……”

赤发仙子脸上掠过一丝诧异,插口问道:“你是魔教门下?”

姬红薇点点头,续道:“后来陆相公也闯进去了,咭,他把我当作妖精呢,后来我们就出来了。”

赤发仙子关心的道:“你可曾发现什么?譬如说,他拿到什么东西?”

姬红薇摇头道:“没有啊,陆相公没有说起。”

赤发仙子疑惑的点点头,沉默有顷,忽然抬头道:“你喜欢他吗?”

“我?”姬红薇吃了一惊,脸上一阵发赧,微微摇头,声音说得极低,道:“我不知道……其实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赤发仙子匀红的脸上,开始绽出一丝笑意,徐徐说道:“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他的,不然,他走了,你为什么瞧着他背影,怔怔的发呆?”

姬红薇被她说得脸上更红,娇羞道:“啊,原来你早就来了,你坏死了?”

赤发仙子用手掠掠红发,格格笑道:“我还知道你想跟他下去,是吗?”

姬红薇小嘴一噘,道:“你怎会知道我心里的事?”

赤发仙子眼珠转动,嗤的笑出声来,道:“我自然瞧得出来,我是……”

无意之中,说出“我是过来人了”,但话一到嘴边,连忙改口道:“这是一件艰苦的事,唉!你要是真的喜欢他,你就和我一起去……”

姬红薇陡然眼睛一亮,急急抬头问道:“你知道陆相公到哪里去的?”

赤发仙子心中暗暗叹息,一面点头道:“我自然知道。”

姬红薇脸上忽然露出犹豫之色,低下头去,幽幽的道:“让我想想,我该不该眼下去呢?”

赤发仙子挽着她手臂柔声道:“不用想了,我们跟下去,不会错的!”

于是,两条人影开始在起伏的山林间移动,一起朝山下驰去。

陆翰飞因赛孙膑信上,曾有“见字希速去君山”之言,另外一封密柬,更须赶到君山,才能开拆。

他知道这位神出鬼没的令狐老前辈,既然说得这么神秘,相信一定事关重大,别过姬红薇,立时施展轻功,朝山下跑去。

一口气跑了二十几里路程,赶到一处镇甸,因腹中饥饿,就找了一家面馆走入,坐定之后,唤过店伙一问,才知这里叫庐家铺,到岳阳少说也有千里行程,偏僻小镇,自然买不到马匹,湘南水道交叉,自己不如改走水路,来得方便。心中略一盘算,便朝店伙问道:“你们这里,可有到岳阳的船只吗?”

店伙含笑道:“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镇,相公搭便船,非得到嘉禾才有,不过,从岳阳来的船回程回去,碰凑巧,也是有的,小的去给相公问问就是。”

说着,转身出去。过了一会,那店伙匆匆回来了,笑道:“相公真还凑巧,刚好有一只船,回岳阳去,就要起碇了,相公吃点东西,就好上船。”

陆翰飞听得大喜,连忙称谢,匆匆吃了碗面,和一盘包子,付过店帐,便由店伙领着朝江边走去。

果见一只双桅大船,正在收锚待发!

岸边上,站着一个青衣少女,一手又腰,似在等人。

店伙引着陆翰飞,走近埠头,朝船老大模样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让陆翰飞上船。

陆翰飞谢过店伙,正待往跳板上走去。

那青衣少女忽然伸手一栏,娇声喝道:“你是干什么的?还不走开?”

陆翰飞听得一怔,举目瞧去,只见这青衣少女黛眉如画,星目含光,望去不过十五六岁,秀发披肩,一袭半长不短的青衣,腰束丝条,斜插一柄两尺长的带鞘短刀,不知是何路数?

那青衣少女眼看陆翰飞只是朝自己打量,不禁脸上一红,叱道:“你目光灼灼,姑娘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人,再不走开,姑娘要不客气了!”

陆翰飞一皱剑眉,抱拳道:“姑娘不可误会,在下是搭船到岳阳去的。”

青衣少女柳眉一挑,道:“不成,这船我们已经包了。”

船老大瞧到青衣少女和一位读书相公争执起来,也连忙钻出蓬来,陪笑道:“姑娘这位相公方才早已和老汉说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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