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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魔术的耳语 作者:宫部美幸-第30章

小说: 魔术的耳语 作者:宫部美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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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吉武的反应,但吉武什么都没说。
  直到甜点送上来,有一小段时间气氛显得沉闷。守突然想到,问问他也许无妨。
  「吉武先生,你认为人可以任意操纵别人吗?」
  吉武正剥着送来的荔枝的壳,停下手,问:
  「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命令别人,要别人做其实并不想做的事,可能吗?」
  吉武笑了出,「如果有那种方法,我也想知道呢。我想在秘书身上试试看。她呀,真的很严格。没经过她的允许,我连厕所都不能去。」
  果然。守心想,连亲眼目睹的自己都无法相信,如何能让别人认真思考这件事。
  「您知道一家叫学院广告的公司吗?」
  「嗯,不知道。是广告代理商吗?」
  侍者送来香片。菜吃得精光,放荔枝的盘子只剩下荔枝壳、吐出来的荔枝子和融化了的冰。
  「谢谢招待,下午会打瞌睡呢。」
  守和吉武在店门口分手。「我想买点东西再回去,虽然里头很混乱,不过逛起来很愉快呢。」吉武如此说道,搭着手扶梯下楼了。
  约三十分钟以后,高野急急忙忙跑到结帐处找守。
  「守,刚才到这里找你的人是朋友吗?」
  「嗯,是啊,还请我吃中饭呢。」
  高野依然一脸慌张的表情,说:「那人倒在一楼出口的附近哟,现在……」
  守也听到了由远而近的救护车铃声。
  「好像很亢奋的样子,我在那一瞬间猛然想起那家伙呢。」
  「那家伙?你说柿山吗?别说笑了!」
  守跳出结帐处,朝一楼飞奔而去。
  ‘

  二

  他感觉很幸福。十二年来,不曾有过的幸福感紧紧包围着他。
  是个好孩子。真的。上次去拜访的时候,还特地追过来向我致谢。压根儿没想到在十字路口被那孩子看到。
  是个好孩子……栽培得老老实实的。无论如何都要给那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这是我的义务。首先,要很有技巧地开口,表示上大学的时候会支援他。如果那孩子希望出国,再送他去留学。
  以后,在我这里工作也行。当然,不能老让他当从业员,必须要把我建立起来的事业,让那孩子继承。不过,必须要那孩子对我的工作感兴趣才行。如果他不感兴趣,那就为他想去的地方先建立好人脉吧……不,还是想把他带在身边,否则……
  过于陶醉在幸福的情绪中,刚开始,他根本不介意身体渐渐地不太舒服。可能是人潮的关系吧,空气很糟,为何不开空调呢?守得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吗?有没有更好的工读……
  对了,不一定要局限于未来,邀他看看要不要在我公司打工?营业部二科正缺人手。这么一来,也能常常见到那孩子。
  一切都很顺利,没有需要担心的事。
  开始觉得头痛、呼吸困难。胸部里,心脏仿佛敲锣似的咚咚直跳。疼痛传遍全身,很像宿醉后翌日早晨的电话铃声,声声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撞击,痛苦难忍……
  模糊的视线里,映照出大批购物者的影子。他看到了画面明亮的录影机。刚才进到店里时,还对那下了功夫制造的漂亮展示品感到兴趣。
  对了,明亮,这里太亮了,所以眼睛很痛。
  女店员的手伸了过来,先生,您怎么啦?
  他试着回答,没什么,稍微有点不舒服……
  然后,他注意到了。
  那不是店员。这里不是热闹的商店。这里是令人心生恐惧的地方,仅在噩梦中才见过的地方,是被拷问的场所,被关进去就再也出不来的地方。
  先生!呼唤声。不是。这也是圈套,这是追赶我的圈套。
  先生。那只缠人的手变长了,企图要碰触他,要抓他,把他抓回去。

  他逃走,脚却不听使唤。大家都在看他。伸出手、低声说话。最惧怕的事发生了。
  必须走到外面去,必须逃出这个地方,还有时间可以逃。我原本想补偿的,现在好不容易时机到了,为何在这时发生这种事?不公平。
  他没意识到自己已倒在地上。先是屈膝,然后上半身慢慢地躺下,倒了下去。他抬起无力的手腕,拚命地按着胸部,小心不让他戴在身上宝贵的东西遗失了,身体压在手腕上倒了下去。
  地板很冰。传出鞋底橡胶的味道。在丧失意识以前,最后他感受到的是,撞击地面时,嘴角割裂、血流了出来,血的味道像铜。


  三

  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吉武浩一在被送来的t小时之后恢复意识。守在他的床脚拉近椅子坐着。
  吉武倒地时,指甲和嘴唇泛青,又由于手按在左胸的关系,起初以为是心脏病发作,医生和护士的表情戒慎、紧张。在走廊上等候的守,胆怯地以为说不定会听到最糟糕的结果,两眼直盯着大门紧闭着的治疗室。
  但是,吉武被抬进去后三十分钟,脉搏和呼吸次数都恢复正常,血压也安定了。医生歪着脖子表示不解,对守下了指示,「到病房再观察看看。」
  「这是怎么回事?」
  恢复神智的吉武第一句话就这么问。
  「那是我应该说的话吧,你觉得怎么样?」
  守遵照医生的指示,按了床边的护士呼叫铃时说道。
  守边听主治医生和吉武的对话,心里想着。
  (我在那一瞬间,想起了柿山。)
  高野如此说道。换句话说,吉武也因为那个潜意识画面,精神受到了干扰,这一点和柿山的事产生了连结。
  「有没有做过全身检查?」医生问道。
  「去年春天,花了一星期彻底检查过了,」吉武回答后,问道:「我是心脏麻痹发作吗?」
  「没心脏麻痹这种病,」医生回答:「一切正常……但是你刚才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有过这种情形吗?」
  「完全没有,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真的晕倒了吗?」
  「总之,先仔细检查一遍,」医生宣告:「得暂时住院。」
  「我没事了,还……」
  吉武抗议道,但是医生和护士已走出病房。
  「健康第一啦,」守笑着安慰他。
  「医生太小题大作了,」吉武说:「只不过是压力造成的。经常有的事。尤其是从去年大约十二月开始,早上睁开眼睛会忘记昨晚做了哪些事。嘿,有一半是因为酒醉的关系。你是跟救护车一起来的吗?」
  吉武看着仍穿着「月桂树」制服的守问道。
  守点头,说:「跟您家里连络了。您家里的佣人会把住院必要的换洗衣物带来。」
  「喔,受你关照,谢谢。」
  个人病房虽干净,但很无趣。充满药味的空气和白色的床,其他就只有一张椅子和小小的壁橱。床边墙上的挂钩挂着用衣架吊起的吉武的衣服。
  快六点钟时,佣人终于来了。
  「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我马上出院,西装放那边就好,真的没什么,你马上回去。」
  吉武果断地做了指示,事实上,他的脸色也变好了。
  「可是,医生说得住院呢,」佣人说道,不太情愿地加了一句:「我今晚住这里好吗?」
  佣人流露出不满的口气。守原想等她人来了后跟她替换,这么一来,不由得觉得吉武很可怜。
  「没那必要,你回去,没关系的。」
  佣人微笑地问道:「要通知太太吗?」
  「也没那必要。她回来时我都出院了。」
  她走了后,守稍微想了一下,小心地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今晚,我就睡这里吧。」
  吉武撑起身子说:「让你这么麻烦……」
  「可是,万一又发作了,很可怕吧?」
  「你睡哪里?不能睡地板吧。」
  「我去借张叠床,应该还有放床的空间吧。我也跟家里说了,一个晚上没什么,我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那回事。那么,就遵从你的美意罗。」

  熄灯前,护士来量体温,看到守,问吉武「儿子吗?」。吉武困惑似地望了守一眼。
  「是私生子,」守装模作样地回答,护士笑了。
  「真好玩,不过,很厉害呢。」
  过不久,那名护士又出现了,她拿了几本杂志来,说:「很无聊吧。」并叮咛道:「看到熄灯为止喔。」
  夜很长,可是不无聊。因为,有很多事情要想。
  这时候,守初次对高野所提出的假设感到怀疑。这样的心情和质疑「这么做能证实因果关系吗?」的鸭志明是一样的。
  吉武的情况应该和那女孩、柿山不同。虽然吉武为大造做了车祸的目击证明,也多少在警察局经历了不愉快,但应该没有那种无意识恐惧(会被抓喔、会被抓喔)的理由。
  (除非新日本商事逃了莫大一笔税什么的……不会吧)
  守边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深夜,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的掉在地板上。守被啪的声音吵醒,果然并没睡熟。而吉武正安静地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环顾微暗的房间,吉武的上衣和衬衫从衣架上滑落下来,在地板上堆成一座皱巴巴的小山。
  嘿,真麻烦,守心想,他悄悄起身,顺便去上厕所。
  他捡起上衣和衬衫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从口袋滑落出来的吧,在地板上发出小小硬硬的声音。
  利用透射在窗帘上昏暗的月光,守摸索着掉下来的东西,那东西滚落在床脚的阴暗处。
  是一只白金戒指。上面有简单的图案。可能是结婚戒指吧,守心想,所以才放在口袋里,刚才掉落的是这个吧,守靠近窗边仔细地看。在戒指内侧,刻着日期和姓名首字母。
  「K to T」。
  然后,日期是……这个日期守有印象,和守小心地保管着,而且当想到母亲时拿出来看的启子的遗物——那只结婚戒指内侧所刻的日期相同。
  是守的双亲结婚记念日的日期。
  K to T。
  启子送给敏夫。
  小学时代,有一次骑自行车,曾遭遇镰鼬(译注)。那一刹那,感到右脚一阵冰凉,停下车一看,腿肚上裂开了约十公分。那时,伤口像死鱼肚般发白,守吓了一跳,还盯着看的时候,血啪地喷了出来。
  这和那经验完全一样,事情发生后才对它有所意识,如血喷出来似的。
  是父亲。
  (我不知道你父亲长什么样子。)
  (也许在哪里擦肩而过,不过,不认识。)
  呆站着想,这个人是父亲。
  所以,才对潜意识画面产生反应。
  回来了。吉武浩一是日下敏夫。父亲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吉武醒来时,守已不在了。他到大姊大的家去了。
  每个人家都还在沉睡的时刻。东方的早霞已缓缓升起,但天空中还残留着星星。送报生的自行车从旁越过。
  大姊大家里厨房的灯旦兄了。双亲在出版社工作的大姊大,代替有时工作到深夜的母亲做早餐,连本人都说过是「惊人地早起」。
  守在她家门口,冰冷的手插在裤袋里。
  门打开了,大姊大走了出来,瞄了瞄放报纸的箱子。转回身时,发现了守,问:
  「日下?」
  她吓了一大跳似的眨着眼睛,说:「怎么啦?这么早?」
  守沉默着,微微耸了耸肩。大姊大走近了说:
  「讨厌……,快冻死了喽。什么时候来的?」
  守答不出来,只是想跟她说,你说对了,父亲真的就在旁边,真不相信有这种事。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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