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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魔术的耳语 作者:宫部美幸-第6章

小说: 魔术的耳语 作者:宫部美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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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紧握的双手般背对背对望着——尽管彼此都是自己的手指头。
  他想,母亲也应该是如此吧。
  离婚证书碰也不碰,活着的时候,不曾责怪过丈夫,也不舍弃日下的姓。不过,母亲应该是憎恨着父亲的。尽管那也许只是瞬间。
  真纪站起来,从衣橱内取出小型旅行袋,开始往里头塞衣服。
  「你要离家出走吗?」
  「到朋友家住,」真纪微微一笑说道:「我还会回来。」
  「去前川先生家?」
  「不是,他和父母住一起,不可能像少女漫画的剧情一样,何况……」
  她噤声不说了,守等着她想说的话,可是,真纪没再开口。
  守一直送她走到马路叫计程车。回到家,以子很罕见地在起居室抽着烟。
  「真纪离家出走并不稀奇,不用担心。」以子红着眼睛说着。
  守决定到外面去慢跑,每晚慢跑约两公里是他的日课。
  等他换上衣服下楼后,以子房间的灯已经熄了。当他通过走廊时,听到了叹息声。
  和母亲的叹息很像,守心想。

  注:刑事案件完成侦察程序后,必须做出处分,日本对于所犯罪名得科处罚全刑罚以下之案件,检察官得为「略式命令请求」,相当于台湾之「声请简易判决处刑」。


  六

  深夜。
  他独自一人坐在引擎熄火、灯也熄了的驾驶座上,望着窗外。
  他的车子停在运河堤防旁的桥畔。微弱的街灯映照在银灰色车体上发出微微的光亮。
  他等候着。
  他调查过,少年每晚会在一定的时刻慢跑。他躲在暗处,为了见少年一面。
  他点燃香烟,为工让夜晚的空气渗入车内,他稍微打开驾驶座旁的窗子。微风和着运河的气味悄悄地飘入车内。
  市街正孰睡着。
  看得到星星。他仰望着天空,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长久以来,已忘了天上有星星这回事,正如同遗忘了自己内心还有良心这件事。
  混浊的河流、低矮的房子,在小镇工厂和涂着混凝土的住宅之间,夹杂着很不协调的欧式公寓。第二栋房子忘了收晾晒在屋外的衣服,白色的衬衫和孩子穿的裤子,陪伴他似的一同没入黑暗中。
  点上第四根烟的时候,等候的人来了。
  少年拐过街角,以缓慢的速度跑步,出现在他的后视镜里。他急忙捏熄了烟,沉坐在座垫里。
  少年的个儿比想像中还要小,现在才要开始长高吧,被淡蓝色运动服里住的姿态,在夜里的市街上看起来是登皂没有防备的,却又显得很干净悧落。
  右、左、右、左,步丝毫不混乱,也不费力似的。袖子挽到手肘处,两只手规律地摆动着。
  这孩子终究会成为一个好跑者。他如此想着,突然得意了起来。
  脚步很轻,少年靠近了。彷如在绘本里看到的彼德潘那样,他的脸向前,没留意到路边的电。
  跑过车子停放处几步,少年停了下来。  .
  原本极规律的呼吸乱了,少年此时大力呼吸。那姿态在挡风玻璃上扩大。
  男子反射性地再缩起身子,可是,身体却已动弹不得了。
  他知道脸不会被看到。少年站在光线从头顶照射下来的街灯里,不会发现陷坐在黑暗处的他。那孩子不过是为停在暗处没看过的车子感到疑惑而已?
  少年耳朵仿佛听到什么怪声似的微偏着头,望着他的方向。
  很纤细、清秀的一张脸,那是一张长大成人后,也绝不会让人嫌恶的温和的脸。
  他心想,少年像他母亲。只不过从那笔直抿住的嘴角,有眼力的人能看出深藏在他内心的坚强意志吧。
  在那瞬间,在呼吸几乎停止的两三秒之间,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冲动和挣扎。
  那冲动是想打开车门,走到外面。自己的脚站在地面上,向少年搭讪。什么都行,只想跟他说说话。他会如何回答?用什么样的声音?那表情会如何变化?真想亲眼看看。
  尽管他心里明白,那是做不到的事,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份勇气。
  少年终于摇摇头转过身子开始跑了起来。随着他越跑越远的身影,蓝色运动服看起来白白的。人影终于朝前面一个转角跑去,消失了踪影。
  他喘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他的视线直盯着少年消失的转角处,动也不动地坐了一会儿。
  是我,是我。他内心里连续发出的话,宛如铁槌敲打似地重复地响着。我,是我啊。
  边出声说着那句话,直到压抑住想冲向少年跑走的方向以前,他动也不动地坐着。终于他喘了一口氧,身子坐直,在上衣口袋里找东西.
  极小的东西,在他的手指上发光。
  是戒指。和保留少年与他母亲相片的相簿一样,他一直都保存着这只戒指。
  曾套在日下敏夫手指的订婚戒指。刻在戒指里面的姓氏字母至今仍没变淡。
  今后就把它放在身边。放在身体的最里面、最靠近心脏的地方。他把戒指放回内袋。
  手伸向车钥匙,发动引擎。车子开动后,像是补偿没输给诱惑似的,他的内心响起一句话:
  我想要补偿。
  机会终于降临了。守,我回来见你了。



  第二章 疑 惑


  一

  隔天是周六,中午上完课梭,守就前往离学校两站、车站前的一个大型超级市场「月桂树」城东店。每周六下午和周日,他在四楼的书店打工。
  走进从业员通行的入口处,按下工读店员专用的蓝色工时卡,进到更衣室。在衬衫上套一件只有书籍和唱片卖场才穿的橘色背心,再把工读店员专用,有蓝线的名牌别在胸前口袋。
  守照了照镜子。「月桂树」对从业员的仪容要求很严,即使是工读的店员,也不许穿高跟拖鞋、蓄长发。女性禁止染发和擦指甲油。
  走一般用楼梯,上四楼后正好可以从书籍专柜的仓库旁边出来。经销商下午送来的书才刚抵达,店员开始卸货并检查。
  「唷,早!」
  一名叫佐藤的工读店员一边用大型美工刀割开捆包的胶带,一边跟守打招呼。虽是打工,但他是老经验,最初守的工作都是他教的。
  书店的工作大部份需要体力劳动。入库、出库、陈列、配送、退书,被当作商品处理的书和电器、机器一样重。这正是为什么这个专柜的二十五名工作人员当中,有二十个是十几岁到四十岁之间的男性,而其余的四名女性是收银会计,唯二名五十多岁的男子则是便衣警卫的原因。
  佐藤边熟练地把书分门别类,边说道。他违反规定挽起了袖子,露出经常晒太阳的手臂。工作,把钱存到某种程度后就扛起睡袋去旅行是佐藤的生活模式。钱花光了之后,就再回来努力工作。
  上个月也是这样,问他:「你去哪里了?」他回答:「戈壁砂漠。」专柜店员们有个定论,目前,唯一不能想像休假中的佐藤所在之处的只有月球表面了。
  「高野先生他人在哪里?」
  「办公室吧。他正在整理每个月的开会资料,」佐藤抬抬下巴示意仓库后面的门。
  高野先生——高野一是书籍专柜的主任,换成一般公司干部职位的话,算是股长级的人物。他才三十岁,非常年轻。「月桂树」用人采取严格的能力至上主义,因而曾有过大学毕业后第五年就晋升到主任或经理的例子。
  还有一点,「月桂树」的同事间不称呼职称。其基本的考量是,避免员工浪费时间在记住因异动频繁而更换的职称,也避免让顾客和有生意往来的厂商伤神费事。公旦同层认为把职业种类和任务分得很细是不合理的,因此「月桂树」的员工名片上也不印职称。即便不是如此,大规模零售业的生存竞争相当激烈,为求生存,需要庞大的资源,所以必须依序舍弃不必要的繁文耨节,总之,这是公司的最高指令。
  对现场工作的店员而言,这也可说是「轻松愉快」的制度。
  守轻松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高野面对着计算营业额的电脑,手里拿着输出的资料,一看到守,表情突然沉了下来。问道:
  「早啊,听说了车祸的事,还好吧?」
  守霎那间感觉到一阵寒意。他心想,和真纪公司一样的问题竟然也冶坦么快地降临到自己身上来了。高野继续说:
  「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别客气,尽管说。今天休息也没关系,浅野先生现在如何?」
  在放下一颗心的同时,守犹豫了。开始打工大约半年了,他很清楚高野的人品。不论作为工作场合的上司、朋友,他都不会有像真纪上司有那样的想法。「很抱歉让你们担心。目前,我们没有什么能使得上力的,已委托律师代为处理了。」
  守拉了凳子坐下来,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原委。
  「简直就是扑朔迷离……」高野的背靠在旋转椅上,手交叉放在头部后方,抬眼看着天花板。「真败给它了……无论号志、死去女性的行动,都无法获得证明。」
  「我们信任姨丈。不过,单是这样还行不通的。」
  「最重要的关键是菅野洋子小姐所说的话。」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真太……』这句话吗?」
  高野两脚换了个姿势,在椅子上调整了坐姿说:「我如果是在现场的警察,我想应该不至于漏听那女孩说的话。」
  「我想,临死的人应该不会说谎吧。」
  「嗯,」高野引出陷入沉思时的小动作,拉着下巴说道:「不过,可以想像听到话的人是会说谎的。」
  「是呀,尽管营野小姐的确这么说了,但那未必是针对浅野先生说的。」
  「可是,车祸发生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呢。」
  「那也未必。也许和男朋友在一起,说不定吵了架分手后在跑回家的路上;也可能有色狼在后面追赶。毕竟那是没有人影的夜路,这都是能想像的。在十字路口,看也不看信号灯就冲出来,被撞了后大喊『太过份了,真太……』吗?」
  「然后,不知是男朋友或色狼,总主议菅野小姐企图拔腿跑开的人,看到她被车子撞了之后就逃走了……?」
  「嗯,警察调查了菅野小姐冲出十字路口之前的行动了吗?」
  「嗯……这一点可能没问到吧。」
  守的内心荡起些许希望的涟漪。同时,以另外一种角度想起昨晚那通恶作剧电话。
  「这么说,昨晚的确有个年轻男子打来怪电话。」
  谢谢为我干掉了菅野洋子,那家伙死了活该。守把这件事告诉高野,高野皱起浓眉,问道:
  「这件事跟律师说了吗?」
  「不,我以为只是恶作剧而已。」
  「还是说了的好,即使是恶作剧,那举动很差劲,而且很反常。」
  「不过,对那通电话,我没什么自信。」
  「发生这种事故时,偏偏有些家伙会做一些让人不敢置信的事。我父亲出事时也一样。有人利用电话和投书,编得像真的一样。父亲失踪后,有人表示知道他在哪里,还有那种连地方和名字都详细列举的匿名投书。调查了以后,发现除了地名和人名以外,全都是鬼扯蛋。然后,又来函说,盗领的事不是日下所仿,真的犯人是别人,日下背了黑锅什么的。当然,那也全是胡说。」
  守稍微耸了一下肩膀。只要提到和父亲有关的事,他就觉得肩膀僵硬。
  「所以,这次也是,我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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