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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第42章

小说: 十六岁,我被迫嫁入豪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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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既如此,那请陆小姐明天亲手交还给风少爷。”

    他示意我不要再继续站在原地,而我不自觉地跟着他往前走去。

    “莫言……我真的不能收这个……你帮我拿回去给他吧?”我又尝试将那个小包递回给他。

    我一点儿都不想要明天真在学校跟林晓风见面,甚至,我想要直接不上学避过他就算了。事实上,我现在越来越害怕见到他,每一次面对他,都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有时候难过,有时候意外,让我的情绪起起伏伏,好讨厌,甚至可怕。

    莫言撑着伞往前走着,没有接那个小包,甚至没有看我。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莫言还是那句话,其实回到风少爷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我的心里一寒,勉强笑道:“你觉得他身边好?他可是要拿钱买我去做他的挂名老婆呢!而且又不是说喜欢我才跟我结婚,他根本把我当作一个道具娃娃罢了。”

    莫言的唇边浮起一丝轻笑:“莫言跟在风少爷身边很多年,知道风少爷不会把身边的人当作道具用。”

    “身边的人”——我的脸热了热:“你跟西凤可能是,因为你们都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了。可是我不同,如果不是他爷爷那纸婚约,他根本就不会看我一眼。”

    莫言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往前走。

    我意识到,是我在不断说他主子的坏话,令他无法继续话题,顿时也没了话说,闷闷地住了嘴。

    这雨还真是能下,不知道天上哪儿来这么多的水,居然下了这么久,还能这么往下泼。

    我往伞中间缩了缩,避开伞边溅进来的水。他见了,把伞往我这边移了移,自己的半边肩膀便就此淋在雨中。我的脸热了热,坚持要将伞推回去他那边。他并没有跟我斗力,只是每每等我松了手,再将伞拢住我这边。我知道自己执拗不过他,僵持了几个来回,也只好算了。

    就这样无言地走到到我家楼下。

    “谢谢你,莫言。”知道他马上就会转身回去,我有点不舍。

    “应该的,陆小姐。那么,莫言告辞了。”他果然俐落地转了身,就往林宅的方向走去。

    “喂。”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陆小姐还有什么事吗?”他停住,回过身来。

    我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了嘴,心里一团乱麻,好半天才问:“你回去,林晓风他不会为难你吧?”

    那温柔的笑又浮起:“如果少爷真的要严惩我,就不会叫我出来传话。”

    我怔了怔——原来是这样,林晓风对我示好,竟然做得这么彻底,甚至给了我足够的暗示,表示不会怪莫言今晚的多事。

    我的脸不禁红了红:“那就好。我觉得很抱歉,如果他真的罚你,我就更愧疚了。”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也会这样诚恳地对人道歉,就算是在洪青帮的时候,就算是对着二哥,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坦诚过。

    莫言是个有魔力的人……我暗暗地想。

    又或者,英雄救美……就是容易让被救的人对救人的人产生特别的感觉,信任他,而且——想要依赖他?

    他淡然一笑,已经转身走进雨里,不再回头。

    我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随着他的离去消失了,有点腿软地靠到墙上。

    将那个油纸小包撕了个口,露出一角鲜艳的红色印刷,果然是现金,厚厚的一沓,不知道有多少。就是这么些庸俗的东西,就可以救我病床上的爸爸,可以还掉我们家借的黑钱,老妈不用吵着说卖房子,也不用哭着说要去卖血了。

    真好笑,心突然定了,还隐隐有点高兴,虽然更多的是无奈。

    不管我在林晓风面前装得多强势,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反抗他的立场。一切嘴硬,不过是用来掩饰心虚。我其实早就被人放在一个秤上,另外一头不断地压上金额,秤砣慢慢偏移,而我无法逃脱。所有的压力都冲着我而来,我根本别无选择,甚至该感谢林晓风突然改变主意,给我和我家一条生路。

    莫言所说的话,意思恐怕也是一样,只是多加了一点安慰,说林家并不是那么坏的去处。

    眼角有点湿——

    一想到他,心里酸痛的感觉就更重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二张卖身契

    我在林家的时候,就感觉莫言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比较仗义,保护弱小,却没有料到有一天,会由他来救我逃脱险境。

    当我知道那是他自己的意志,而不是林晓风的命令时,从未有过的感动,就完全占领了我。

    只要想想在那个仓库时我的绝望与无助,还有那可能无法挽回的场面,那差一点就变作永远的伤害,我就忍不住谢天谢地,赐给我叫做莫言的这个英雄。

    我不会忘记,当时自己心里闪过的想法——谁救了我,我就天天膜拜他——我陆香香会永远记得莫言帮我的这一次。

    他是二哥以来,第二个令我如此感激的人。

    不……不仅如此,他似乎有点象二哥,不是指相貌,而是那种感觉。

    对了——确实如此!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哪里有种熟悉的感觉。一样的宽厚肩膀,刻板而沉默,又一样的给人一种内敛的温暖感觉。他们都关照弱势群体,视为己任般地为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且不求回报……

    我苦涩地勾起嘴角,攥紧那沓纸币——

    如果林家有莫言在,那我即使到那里去了,也不算是孤身一人。

    ————————————————(分隔线)————————————————

    早晨醒来,阳光万丈。

    额头好烫,身上却发冷,一身疲乏。

    我摇晃着爬起来,觉得脑袋混混沌沌的。下床去找体温计,却看到客厅依旧一地的凌乱,在那堆药的垃圾里面找了找,只找到已断成两截的那根水银体温计,无奈地扔到垃圾桶里。

    老妈难得这么早起,居然已经出门,恐怕是到医院去了。看来她走的时候太兴奋,连鞋子都忘了换,平时出门之后该踢在门关的拖鞋,今天直接穿着出去了。

    我叹口气,把另外一身校服翻出来,套到身上。

    昨夜,拖着疲劳的身子上了楼,居然看到妈妈在家,已经换洗过衣服,在给自己的伤口涂药。看到我,眼睛亮起来,满是期待。

    我不想去深思她究竟打过什么算盘,此刻又在想着什么,只将手里的那个纸包,往她身旁砸去,返身就进自己的房间拿换洗的衣服。

    那个油纸包撞到沙发上又弹了起来,滚到地上,撞到茶几的脚又侧了一下,发出很大的响声,将她吓了一跳,夸张地哀叫一声。

    然而,只一刻之后,她惊喜的尖叫就响彻整个单元,也不顾我身上还是一片狼藉,扑过来就要往我脸上亲,嘴巴里还叫唤着心肝,宝贝之类。

    我自然是一把将她推到一边,拿恶心的神情扫射她,冷冷地警告她不要靠近我。她有了钱,果然说什么听什么,马上就回自己房间去蹦跳欢呼,留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地洗澡,处理伤口。

    今早醒来之后,所有的伤口好像都跟着我一起醒来了似的,浑身上下到处都疼。那些瘀伤都不算在内,我浑身上下的那些大号的口子,已经用掉家里全部的纱布跟止血贴,等级低点的,我都寄望于自己的愈合能力,管不上了。

    只是这头晕脑胀的,去上学实在有点儿勉强……我心里念着林晓风说好今天要跟我谈,还是摇摇晃晃,挣扎了走去学校。

    老师讲话好像在远处缭绕的苍蝇声,既听不清楚又听得人心烦。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到桌子上去的,只觉得一张脸滚烫滚烫,额头更加好像着了火似的。

    林晓风他什么时候才来找我啊?

    心里忍不住嘀咕,而且我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哪个班,更没有那个力气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去找他。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敲我的桌子——

    “陆香香!”

    听声音,是我那个四眼妹班长兼同桌,她一直很怕我,没事都不会跟我说话,直到我失势,这个态度一直没变过。她要的只有好成绩跟老师的青睐,招惹我没好处,所以她从来不做,于是我们彼此一直都落得清净。

    今天她怎么突然转性,跑来烦我了?

    眼皮沉过泰山,我非常不想要睁开眼睛,有气没力地应道:“不要烦我!”

    “陆香香,隔壁班的林晓风找你。”她说。

    我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睛,背上已经出了一片冷汗。

    果然,透过教室的大玻璃看去,林晓风站在外面,见我睁眼,就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再慢慢地看我那位四眼同桌——居然是一脸红云,却睁着疑惑的眼睛看我。我心里好笑,可能是好容易跟帅哥说了话,所以兴奋了,还因为林晓风找的是我,又开始猜测我跟他的关系,甚至可能带着嫉妒的情绪。

    不知道她若知道过几天我还要跟这位帅哥结婚,会做何感想?十六岁结婚,还是跟这个王子般的贵公子,很震撼的新闻吧?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苦笑一声,撑着桌子爬起来。虽然浑身绵软无力,却不想让林晓风发现。我尽量正常地迈步走到他面前,眼睛睁不大,就干脆做个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仰起下巴看他。

    “陆香香,跟我过来。”大约是这样的表情太刻意反而滑稽,他竟然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在我看来,叫做忍俊不禁。

    我有点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一路跟了他去,心里则一直骂这个死瘟神走路怎么这么快。

    我们走到学校的紫荆花架下,他才叫我坐下。这里是学校的一个偏僻角落,距离所有其他教学楼都有段距离,而且隐蔽性很好,晚上常会有学生在此幽会,据说也是老师最常埋伏着捉奸的场所。不过现在是白天,没人。

    “你看一下这个。”他坐下来,等我也坐了,就递给我两张叠好的白纸。

    我接过来,眼睛却被他的面容吸引了——这张漂亮的脸,跟紫荆花架的背景配得真好看。他仍然是一面憔悴,虽然似乎比昨天好了一点,但比之前看过的那个气焰嚣张的林晓风,显得要疲软许多,只是一双黑色眼眸已经不再冰冷拒人,如水般荡漾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奇怪,昨天那个冷冰冰的林晓风哪里去了?他这样的神态仿佛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别的事情都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

    我突然想起来——对了,他的爷爷昨天醒了。大约,是因为病情好转了,所以心情好了?

    这个一朝三变的家伙,真是叫人受不了……

    见我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一会人又不满地扁起嘴,那双黑雾凝聚的眼睛微微眯起——

    “看着我做什么?快看你该看的东西。”悦耳的声音平静且带着一股暖气,仿佛可以渗透皮肤,透入人的心里。

    我的脸上已经够烫的了,此时温度似乎又增加了点,心中一片倒塌之声,忙低头去看那两张纸。

    人长得太漂亮是罪过……

    走出来诱惑人就更加是罪过——

    阿弥陀佛。

    心中忍不住念了声佛,将纸举到眼前,费力地读。若是平时,看东西远没有这么费劲,可今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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