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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盛宠之嫡妃攻略-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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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得规规整整小篆,瞬时,她瞳眸剧颤,面色大变。

    许久,待得那人离去,屋里只剩她主仆两人。九姑娘紧紧握着名牌,垂着眼,脑海里挣扎得厉害。

    “阿园,”好半晌,姜冉抬头,目光有些空茫,心不在焉道,“你说宫里,是什么模样?”

    她也没指望阿园能接得上话,只耳畔反反复复,回响着六爷方才善意的提点。九姑娘摇摆不定,烦躁的,难以抉择。

    “如今有两条路摆在姑娘跟前,全看姑娘怎么选。只姑娘放心,无论结果如何,在下对姑娘一片维护之心,绝不会变。姑娘也无需担忧身份会被人揭穿。此一时彼一时,过了那道门槛儿,有些事,便不由人了。”

    被惊住的不止是她,被唤作“阿园”的婢子,也是陶陶然,茫然失措。

    “宫里是什么模样?”那婢子呢喃,将这问又重复一遍,这才痴痴的回道,“听说是天下最富贵的地方,有最华丽的绫罗绸缎,最珍奇的宝贝,最可口的膳食,还住着天子与诸位娘娘。奴婢也说不明白,或许只有像五姑娘那般,亲自住在宫里头,方才明白宫里的好。”

    阿园眼中满满都是向往。俗气朴实的话,因着最后提了句“五姑娘”,恰如当头一捧,瞬时点燃了九姑娘心里,长长久久,积压的怨愤。

    “同为姜家女,何以只许她两人一个进宫,一个高嫁?”要说容貌,她并不比姜柔差多少。五姑娘一朝得势,选在君王侧,便对她托六爷送去的求救信函,不理不睬。

    她本以为姜柔与姜瑗不合。太太一家要绑她回乡下,她竟糊涂到向姜柔求救!如今方知,那人与姜瑗,不过一丘之貉!

    同样自私,同样虚伪,同样不顾姐妹情谊,也同样不管她死活!

    眼下她想明白这一出,只觉自个儿身在姜家,便是天大的错儿。偌大一个姜家,没人是真心待她。

    怨只怨,生母嫁错人,从曲姨娘嫁进姜家那一刻起,被注定她姜冉,低人一等,永世抬不起头!

    九姑娘只觉从没有哪一刻,比当下更清醒。恍然大悟后,眼中的迷茫,渐渐散去。只死死握着名牌,毅然下了决心。

    同样是委身他人,给人做小。何不站得高些,便是低头,也低得尊贵!

    “阿园,你说得对。可却漏了一条。”九姑娘勾起今晚第一抹笑,烛光下年轻的面孔,带着期冀,也充满胆气。

    她这般年岁,正是年轻气盛,敢想敢做。

    “五姐姐如今在宫里,除了好吃好用的供着,膝下还有小殿下公子昶。”

    今晚她也是刚刚知晓,自个儿遇上的恩人,来头竟这般了不得。竟是与赵国公府,不相伯仲。朱氏,朱氏,她怎么就没想到,朱六爷,便是名满京畿,左相府朱家的六爷?

    “你若想清楚,你手上那名牌,刚巧够得上甄选做縢妾,陪嫁入宫。”

    回想起朱六爷毫不隐瞒,竟将她当了自己人,对她提起相府小姐开年选秀,需得在亲信之中,挑选縢妾一事。九姑娘抿着唇,莫名就湿了眼眶。

    除了她那没用的生母,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好过。不仅没瞧不起她,更全心全意信赖她,替她着想,为她出谋划策。

    她如今也看明白了,六爷对她,只有恩情,并无男女****。仿佛找到了合理的借口,九姑娘安慰自个儿,一切都是天注定,她与六爷,今生无缘,强求不得。

    也罢,縢妾,多好的安排。姜柔这般进宫,不久后,她也会在六爷的相助下,踏上五姑娘走过的老路。

    同为姜氏女,嫡庶之别,孰强孰弱,比过才知!

    至于她捏造的身世,正如六爷所言,若然出事,欺君的罪名,祸及九族。姜柔替她遮掩还来不及,怎会蠢得要命,反过来揭穿她?

    如此,只要她不说,六爷不说,这秘密便永远也不会见光。

    是日夜,九姑娘姜冉辗转反侧,骤然得了如此际遇,兴奋之下,心底三分欣喜,三分忐忑,余下的,尽数化作不服气、不甘心、不认命的跃跃欲试。

    她暗自在心底给自个儿打气:她能以末流氏族,庶出之身,陪嫁进宫。一步登天,真真是一步登天!

    与其寄人篱下,漂泊无依,不若赌一回,这样的机缘,旦死何妨!

    ****************

    之前有人说顾衍谋逆,大逆不道,陷害忠良。那是文王在位,诸子夺嫡的时候。如今新君继位,大势已成。顾衍与朱家,是最大的功臣。再说他谋逆,将被他一手推上王位的新君,置于何地?所以朝堂上对他的争议,暂时销声匿迹,不全部是畏惧他权势,众臣实际忌惮的,是登基不久的怀王。

第336章 出牌呢,大人您撒手

    “嫂嫂你莫不是能看穿这牌面?再这么输下去,我与阿姊的荷包都该瘪了。”四姑娘瞪着眼睛,心疼输掉的月钱,拖关夫人下水,苦着脸抱怨。

    午后她见日头尚好,欢欢喜喜拉了人出来逛园子。之后又命人在凉亭里挂了避风雪的厚帷帐,再添置了火盆。本以为她自个儿已是推花牌的好手,哪里晓得,碰见一身书卷气的世子妃,竟会输得这般惨不忍睹。

    “阿姊,你倒也说说话呀。”四姑娘拿胳膊肘拐一拐关夫人,使劲儿朝她眨眼。她还指望着年节攒一笔不菲的私房钱,与相好的几位世家小姐,凑份子,开一家书画铺子。

    倒不是月例不够花,只别家姑娘都有兴致,她若不掺和,难免显得不合群,往后还怎么亲亲热热的来往。

    关夫人好笑看她,张嘴衔了跟前婢子递来的浆果,细嚼慢咽,揶揄反问她,“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言说决不许瞧不起人,尽来那些个弄虚作假,故意礼让的把戏?”

    关夫人话音方落,七姑娘已抿嘴儿,低低笑起来。四姑娘张口,好半晌,被堵得哑口无言。红着脸,嗔怪看着七姑娘身后的春英,装出副蛮横的样子,迁怒道,“你这婢子,你家世子妃如此了得,你怎地也不提前吱个声儿?不是说考了宫里的女官么,莫非宫中女官,都这般玩物丧志的?”

    这下倒好,四姑娘一腔古灵精怪的话语,惹得春英都捂嘴儿笑眯了眼。

    亭里正闹热,不想那人竟早早处置完政事,往内院来。他挑帘而入,与众人颔首示意,摆手免了她们起身见礼,很是自然,行至她身后。

    他便这么一身藏青的锦袍,将推椅留在石阶下,微微倾身,单手撑在她圈椅的扶手上。凤目一瞥,将她握在手上的花牌,迅速浏览个七七八八。

    他挺直的鼻梁,离她只一指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时,扑在她面上的热气。七姑娘脸红,偷眼瞧瞧对面儿关夫人与四姑娘,果然见得关夫人守礼错开了眼,只四姑娘却是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躲在扇子似的花牌后面,正无比兴奋,偷觑他两人。

    她脸热,赶忙叫春英给他看座。这人也是,众目睽睽,不知避忌。

    他方一坐下,原本还腻在她身边的燚哥儿,便雀跃着小跑过去,得了他默许,手脚并用,爬上他膝头。

    “阿舅,舅母好厉害,打得小姑姑落花流水,嗷嗷告饶。”也不知哪儿听来的段子,这般孩童稚趣之言,便是他听了,也不禁弯了嘴角。

    燚哥儿见他面容和煦,更受鼓舞,继续拆四姑娘的台。“先生教导,落子无悔,做人需得讲诚信。可小姑姑输了银子,想赖着不给钱。”

    这下七姑娘也忍不住了,眼见四姑娘一张俏脸,被燚哥儿太过直白的话语,激得一阵青一阵白。她笑得呛了口气儿,正待叫春英上茶,却见他平平稳稳,顺势将手中仲庆刚奉上,还未动过的热茶,就这么端到她眼皮子底下。

    他这番做派,足矣见得他待她亲昵。七姑娘咳得厉害,再不接,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双手捧过来,埋着脑袋,小口小口吃茶,耳后微微有些发烫。

    方才接茶盏的时候,她不意碰着了他的手。他指尖温暖,像她嘴里含着的热茶,隆冬季节,熏得她浑身上下,也跟着暖和起来。

    他目光在她被毛边儿领口围着的小脸上顿一顿。她羞怯时,百般姿态,他岂会不熟悉?留意到她粉嫩嫩的耳廓,他神色渐软。

    顷刻,他回首,目中温软尽收。“输了赖账?丢人否?”微微抬眉,看的却是顾臻。

    四姑娘心下一跳,前一刻还在羡慕他待世子妃的和颜悦色。哪里想到,她这兄长,连燚哥儿这半大孩童的话,也没放过。

    四姑娘赶忙正了正容色,在他长久积威面前,哪儿敢说一个“不”字。

    “没,没呢。这不这一轮儿还没完么?就说笑,瞎嚷嚷。”有这人盯着她出牌,四姑娘更紧张了。

    觉着不自在,受影响的,不止四姑娘一人。七姑娘亦是心不在焉,强装镇定。

    他靠她这般近,还抱着燚哥儿呢,竟趁她用完茶,捉了她垂在身侧的小手,握在他宽大的手心里,背着人,轻轻摩挲。

    她被他青天白日的,揉得垂了脑袋,装出一副全神贯注瞧牌面儿的样子,羞得脖子都红了。好在今儿穿的是小立领,又有厚厚的围脖裹着,旁人瞧不出异样。加之身前有桌案遮挡,这人袍服阔大,春英立在两人身后,便是瞧见了,也不是头一回撞破他与她亲热。

    七姑娘一头安慰自个儿,一头又觉得,她被他带得,脸皮越来越厚。太太与崔妈妈打小教她,姑娘家需矜持端庄。可这会儿他与她偷偷摸摸,行那暧昧之事,她竟也默不吭声,如了他愿。

    她拿小手挠他手心,趁关夫人与四姑娘出牌,斜睨他一眼:该出牌了,摸够了撒手!

    他眼底露了笑,不理会她,俯身与身前燚哥儿耳语两句。便见小家伙眸子蹭的亮起来,小脸上满是渴望,用软软的声气儿,询她答不答应。

    “舅母,燚哥儿替舅母出牌。燚哥儿都听舅母的,舅母悄悄告诉燚哥儿是哪一张。”

    小家伙蠢蠢欲动,她还怔楞着没回神儿,燚哥儿已举着肉嘟嘟的小手,严正待命了。

    这人!七姑娘拿指甲划他,这人倒是打的好主意。她被他握了手,哪里还能再腾出手来出牌?于是他便哄了什么也不懂的燚哥儿。

    旁人也只当他哄燚哥儿玩闹,谁能想到,他是别有用心。

    她在心里叹他狡猾。可被他握着的右手,又舍不得放开。于是她又发现一条儿:与他相处日久,她从他身上学来的坏毛病,不知羞是显而易见,而今连口不对心也学会了。

    有他坐镇,四姑娘错漏频出,比上一轮败得更快。燚哥儿觉着自个儿有功,能胜了姑姑,很是得意。

    关夫人作为长姐,只旁观,笑而不语。七姑娘觉得有他这样的兄长,四姑娘真可怜。遂好心提议道,“此处就属四妹妹年岁小,怎好真就赢你月钱。闹着玩儿,热闹过也就是了。”言下之意,待会儿散场,将银子一分不少退还给她。

    四姑娘闻言大喜,正欲装装样子推拒一二,便领受了世子妃好意。这一套,说来也是惯用的手段。姑娘家,尤其是世家贵女,哪个不好颜面。

    可就在她扭扭捏捏的当口,那人却出言,打她个措手不及。

    “既是她自愿,你便收下。莫叫她误会你当她小气,舍不得银钱。”这话却是对七姑娘讲。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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