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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盛宠之嫡妃攻略-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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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原先婕妤娘娘跟前的婢子,如今新选进宫,只尚未承宠,也没得册封。”依旧是那领头的婢子做主,拉了拉姜冉袖袍,悄悄给她使眼色,催她福礼。

    姜冉抬头,目光对上七姑娘温和似水,不见一丝波澜的眸子。心有不甘,这才草草蹲了蹲身。“庄氏见过世子妃。”

    庄氏……她还没叫起呢,这人已自作主张起了身。装得可不像。

    七姑娘别开眼,也不理会她的无礼,只看向那带头的婢子,“如此,便不耽误你等办差。”说罢唤上春英,至门外登上肩舆,翩然而去。

    那几人立在中庭,目送七姑娘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兴奋的窃窃私语。

    姜冉只听闻“独宠”“一饭夫人”,紧紧捏着裙摆,抿了抿唇。恨极那人依旧是一副目中无人,仿佛压根儿没认出她的模样。分明是她有心欺瞒,意图打她个措手不及,看她震惊之下,丑态百出。

    可为何,事情跟她所想,全然不同?庄姑娘想不明白。

第353章 说到底,终究是维护她

    “小姐,那是九姑娘?”春英讷讷自语,至今不敢相信,九姑娘怎么就有胆子,家门都不顾了?这得任性到何种地步,才干得出这样不敬祖宗的事儿?

    七姑娘自出宫起便很是沉默。姜昱瞒着她,无需说,定是那人授意。他的初衷,她可以体谅,只他擅自做主,一丝一毫也没问过她的心意,硬要说她丁点儿不介怀,那是自欺欺人。

    他身在这样的高门,很难体会她对家人里那种,极其深厚的依恋。或许她远远及不上他能耐,能够给予姜家庇护。可她不贪心,她只要时刻知晓,爹爹太太姜昱安好,她过得也就安心踏实了。

    “童伯,在前边儿巷子口停车。不急着回去,我带春英街上走走。劳烦童伯午时到黔隅南街口来接。”

    心里存了事,被九姑娘没长脑子由着朱家当枪使,她已是头痛欲裂。几次三番,一再拿姜家家事烦他,她心里有愧。

    她没忘记,出门前,国公夫人已是有一笔账要与她清算。也不知姜冉这事儿,还瞒得了多久。倘若赵国公知晓,要如何看她、看姜家?怕只怕,她在国公府家,越发难以自处。连带,也给他丢人。

    国公府东苑,国公夫人许氏看着座下那人,难得,回得这般早。他为何而来,她心头一清二楚。

    “原本想寻她问问,她这世子妃是怎么当的?外间那话传得有多难听,你当知晓。怎地,这是赶在她前头,又偏袒人来了?”

    若非她今日唤单妈妈去西山居传话,他何时这般清闲过,下了早朝,马不停蹄,到上房请安。

    一听国公夫人这语气,便知是还没消气。那人靠坐椅背,微微带了些疏懒。自他在宫里接到消息,命周准去姜柔宫里接人,却扑了空。

    “母亲这话委实冤枉了儿子。儿子此来,是替她向母亲道谢。她年岁轻,处事难免不周到。母亲素日待她严厉些,也是应当。”

    国公夫人板着脸,哪里听不出,他是有心将她对世子妃的冷落,生拉硬扯,全往好的一面儿讲。说到底,维护的,依旧是他宠得不像话的世子妃。

    那女子究竟哪点儿好,入了他眼?就这般撂不开手了?

    “我且问你,她如今人在何处?”

    那人抚筒戒的手顿了顿,顷刻,面不改色回道,“她脸皮浅,如此被人诟病,想是心里委屈。这几日便由她到右相府静一静。等这阵子风波过了,儿子再带她来向您请安。”

    国公夫人将手上拨弄的蜜蜡珠串,啪一声摁在案几上,气不打一处来。

    这府上谁委屈,都轮不到他那世子妃委屈!

    她不过想敲打敲打,趁机教那丫头如何当个贤惠人。堂堂国公府世子,怎么能被个女子独占了去?他倒好,她头一回让单妈妈请人,他便远远将人藏起来,连面儿都不让见了?这是怕她这做母亲的,给他那宝贝世子妃气受?

    “母亲莫气坏了身子。”见许氏动怒,他起身,走到案前。亲自为国公夫人沏一盏新茶。

    一时间,母子两个都没说话。

    许氏目光齐平他腰间坠着的玉玦。记忆当中,这般一模一样的玉玦,原是一双。一块佩在他身上,****不离身。另一块……许氏心下一痛,若非当初出了那事儿,世子与她,原不该这般生隙,这哪里是母子相处该有的样子——

    敬是敬的。旁的,如幼时那般,对母亲的依赖,却再难从他脸上寻到。

    屋里静静的,只余沸水泡茶,呲呲的翻腾声。他冲了茶,盖上碗盖,端着茶碗底下,金边花卉的盏托,恭敬递到国公夫人手边。

    立定收手,他脊梁挺拔,站在许氏跟前,微微侧身,目光投在门外新抽枝的女贞树上。他语声缓慢,细细听,话里带了少许冷漠。

    “儿子如此待她,实不愿走父亲老路,令吾妇半生郁郁,从此不展笑颜。”

    许氏不想他竟会说出这般令她难堪的话。胸口一堵,半晌说不出话来。

    心里有一瞬,空落落的。眼睁睁看他衣角消失在门外,许氏回头,眼里隐隐泛着泪光。看向单妈妈,又像是透过单妈妈,看着这一室从许久以前,便一尘不变,深潭一般的死寂。

    他话虽锥心,却半点儿没说错。她这辈子,过得不如意。早年与心爱之人,被棒打鸳鸯,何其哀苦。嫁进顾家,也不知是跟自个儿过不去,还是跟那人过不去。日子这般,一天天捱下来,除了这满屋子缭绕不去的香烛味儿,只落得与青灯古佛为伴。

    许氏忆起陈年旧事,早已分不清,她打心里偏爱的,究竟是玉蕤香,还是百濯香……

    不再展颜么?就像她这样,揽镜自照,也只觉铜镜里的人,熟悉而陌生。眉梢哀的怨的,愁的恨的,都被佛堂里的沉水香熏淡了。常年只绷着一张倨傲,却不知摆給谁看的面孔。

    单妈妈心里涩然,抹一抹眼角,强笑着劝道,“夫人,世子嘴上虽不说,可这些年您受的苦,世子都看在眼里。这是心疼您呐。”

    国公夫人牢牢握紧掌心里的珠串,背过身,整理一番形容。这才扶着单妈妈的手,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后面佛堂去了。

    那人出了上房,又往赵国公书房走了一趟。待了半炷香的工夫,带上随扈,命仲庆抱着未看完的奏疏,如他话里所说,到相府逮人。

    七姑娘不知那人背着她,又做了许多事。她这会儿带着春英,很是意外,在街口碰上个熟人。

    许久未见,见面便显得有几分尴尬。“没想会在此处,遇上侯爷。”如今她早已不是朝廷女官,那句“大人”,叫惯了,更像是她与那人私底下的嬉闹。于是称呼贺大人一句侯爷,更恰当些。

    贺帧隔了大半条街,远远望见,依稀认出是她。这当主子的,闷头走在前面。她那婢子满腹心事摆在脸上,想不打眼都难。

    好在市井当中,识得她身份的,委实不多。

    他瞥一眼她没什么神采,只客套堆笑的面庞,终是忍不住关切,“怎地就你主仆二人?出门为何不带随扈?可是遇上了难处?”

第354章 喜欢他的心情

    难处?比起大多深宅妇人,这点挫折,算不得难处。

    她正欲否认,身后忽然惊起一连串,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一辆朱壁皂顶的马车,冲着大街疾驰而来。那驾车的童子,鞭子抽得又狠又急。竟是不顾路人,高声呵斥驱赶。小小年纪,一副凶相。

    贺帧抬眼望去,道一句“当心”。抬手扶住她肩头,将她整个人带到道旁,避得远些。

    这么一打岔,话也不用回了。

    街上人群四散,布衣百姓见了贵人车驾,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敢冲撞。

    乱作一团的人流中,一对形容邋遢,抱着陶罐乞食的爷孙,被人冲散了去。那老翁跛着脚,心急若焚,拨开阻挡,只顾寻找孙儿。

    那小娃娃被人推倒在地,手上紧紧抱着讨来的半个馒头,吓得哇哇大哭。

    七姑娘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紧张的,一把抓了身旁人衣袖。仿佛能预见待会儿便要喋血的惨况,她有心相助,只电闪雷鸣间,哪里还容她向身旁人求援。

    “吁——”

    在七姑娘惊急的目光中,那马车砰一声,险之又险,赶在从那孩童身上碾过去前一瞬,硬生生掉转了马头。扎扎实实,撞进了路边小贩还没来得及收拾了带走的炊饼摊子。

    那驾车的童子,很是吃力向后仰着身子,手上死死拽着缰绳。马受了惊,不易御使,来回踩踏几步,好容易才被安抚住。

    那童子扶扶头上歪了的毡帽,脸涨得青紫,被颠得七晕八素。怒极之下,肝火大炽,一个鲤鱼打挺,气势汹汹跳下车,眼看是拿那胆敢挡路的爷孙俩治罪。

    街上众人,目光怜悯又哀默的望着哆哆嗦嗦搂在一处,衣不蔽体的一老一小。

    贺帧半垂着眼,只注意到她此刻紧紧扣在他袍角,白皙又纤长的手指。

    他恍了恍神,只当她心善。却不知,上一世,她亲眼目睹一场车祸。一家三口,两死一伤。侥幸活下来的那个孩子,不过刚满五岁生日。那孩子车祸后的心理治疗,正是她接手。心里怎么能没有一丝丝触动?

    换做平日,贺帧绝不会多管闲事。天下不平事多矣,尤其在京中,权贵子弟跋扈,管也管不过来。

    然而见她面色不好,他暗叹一声,莫名就心软。正欲开口保下那两人,却听那辆先前还横冲直闯的马车中,一个温和的声音,自微微掀起的车帘后,飘然荡开。

    “阿奴,不可伤人。六爷还等着,还不快些回来。”说罢便要抽身回去,目光不经意瞥见不远处,屋檐底下站着的一男一女。确切说,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个体面的婢子。

    在一众卑躬屈膝的路人中,这两人样貌出众,衣着华贵,颇为醒目。

    他在山中清修日久,初初进京,不识得人。见那女子梳的是妇人头,便很是自然,当他两人是夫妇。客气点了点头,算是对方才他那童子,无礼吆喝,赔个罪。

    七姑娘原本以为,童子已是如此坏脾气,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哪儿曾想,车里那人,倒是个讲理的。遂跟着点了头。

    这才迟钝的发觉,她手还抓着江阴侯的袖袍。一时情急,她惯常的,将身旁这人当了是他。冒冒失失便要求助。这会儿倒好,她干笑两声。多说无益,只会越描越黑,索性装出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缩回了手。

    再回头,却见那被唤作阿奴的童子,气哼哼,手脚麻利一跃翻身上车。绕过那对惊魂未定的祖孙,如来时一般,一阵风似的打马离去。

    看样子,真是有急事。

    经了这么一出,什么兴致也淡了。看天色不早,快要午时。七姑娘便想向江阴侯告辞。

    转身却见他面容凝肃,目不转的盯着远去的马车。那目光,像是回想,又像是不敢确信的犹疑?

    莫非侯爷认得那人?可为何不见他二人打招呼?

    方才那人坐在车上,她只隐约分辨出,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男子。车帘掩了他大半张面孔,五官瞧不真切,倒是那人露在窗外的半截木簪,与时下王孙子弟偏好的金玉很是不同,令她记忆深刻。

    察觉她在打量他,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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