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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盛宠之嫡妃攻略-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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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自笔架子上挑了支湖笔,很是雅致在砚台上舔墨汁儿,正眼也没瞧她。一头摊开文书,沉声驳了她恳请。

    “不然,需遵医嘱。晕症亦静养,切记颠簸倒转。”

    话音落下,已肃然埋首书案,断了她不死心,腻歪与他缠磨。

    她气儿一下堵在心口,瞪眼看他,只觉落他手上,当真是上了贼船了。这人抱她上船那会儿,跟强抢了人有何差别?那会儿她正难受呢,他怎地不提切忌颠簸,还抱着他登登的往楼上窜?便是把过脉,喂药那会儿,也没见他对她手软。拎她起来,翻来覆去的折腾。

    僵持静坐半晌,看他一眼也没抬,真是铁了心。她垂头丧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跪坐起来,慢腾腾向朱红的立柱挪去。

    他执笔行文,眼梢瞥见她笨拙拖着被子,磕磕绊绊,蚕虫似的在他跟前蠕动。这丫头,提防他时候,浑身都长满心眼儿。机灵劲儿全冲他使唤。若然她肯将此刻三分心思用在戒备旁人身上,也不致闹出姜家祖宅那场荒唐替嫁之事。

    “如何,又折腾作甚?”

    被他突然出声唬了一跳,她麻利缩回半空中的小手。见他搁了笔,正襟危坐,这意思,是要等她给个交代。

    大半夜里,被他沉凝的眸子幽幽注视着,耳畔除了河水稀疏的拍击声,屋里静得出奇。他冠冕堂皇,即便只随意着了常服,依旧难掩通身清贵。反倒是她,因着衣衫不整,便显得畏首畏尾,气势上无端便矮了一截儿。不由便露了怯,声调也跟着绵软起来。

    “放纱帐的。”

    这话传进他耳朵,又软又糯,抑扬顿挫,婉转得很。含含糊糊,是典型的江南调子。仿若她正冲他撒娇。

    深觑她一眼,他从容踏步近前。于她怔怔目光中,抬手解了铜勾,替她放下软帐,称了她的意。

    折身离去,留下句话,命她“早些安置,莫再折腾”。

    她听话仰躺下,动一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搁软枕上,说不清,心里竟缭绕着丝丝袅袅,挥之不去的暖意。他这样的人,体贴起来,只一件小事儿,足矣令人心动。

    侧目偷觑他,隔着细纱的帐子,能瞧见他笔挺的身姿。他处在光影下,简单束了发披在身后,棱角分明的面孔,比之前,更添几分俊朗威仪。

    恍惚中,她眼皮子沉甸甸的。头一天在船上安歇,有他陪着,分外安心。仿佛坠入梦里,当年翠屏山上背负她的少年郎君,如今已露了峥嵘。与光影下专注政事之人,身影交叠着,渐渐融在一处。

    离别两载,甫一重逢,他便不讲理,蛮横迫她,不许稍离。虽强人所难,然则这一手玩得实在漂亮。恰到好处磨了她性子,软硬兼施,唬脸说好话,他是不吝手段的。只叫她轻易便信了他,短短一日便消除了心头嫌隙。

    换作她来处置,必是温温吞吞,只想着避让拖延,日子久了,再烦心的事儿也就淡了。如此,怕是要虚耗了光阴,徒留遗憾。

    她于半梦半醒间,庆幸以自个儿温和的秉性,遇上他这样的坏脾气,未必不是福分。而他待她呼吸变得清浅,不过淡淡瞥一眼,复又埋首政事。

    只子时将至,政事毕,他抬手摁一摁额角,难得露了疲乏。

    离京之际,接连两日迎来送往,忙于官场上的应酬。此番南下,明着是为了身上肩负的差事。为着赶上接她进京的时日,日夜兼程,硬生生赶在三日前,了解了一宗江南盐税大案。如此,忙活近两月,方才得空,往泰隆而来。

    他归置好案上卷宗,起身行至榻前。静默瞧着纱帐里,蜷缩的小人儿,只见这丫头睡相极差,全然没个规矩。

    向上扯了被褥,蒙着脑袋,只见得毛茸茸的发顶,并着铺了一枕的青丝。脚下却没个遮挡,裸露着莹白可爱的玉足。明目张胆,招他的眼。

    他冷眼扫过她心心念念惦记的窄榻,抬手扔了腰带过去。除去外袍,挥手以劲力熄了灯,毫不迟疑撩帐子进去。自与她见面,便没打算放任她与他见外。

    夜里行船,免不了水气湿寒。她梦里正凉飕飕,难受呢,便觉身子忽而回了暖。仿佛冬日里头,屋里摆了个炭盆,暖烘烘,实在叫人喜欢。于是她贪恋着,蠕动几下,可劲儿紧挨着。

    他揽她入怀,平复下鼻端嗅到她身上女儿香气,立时升起的异动。极为克制,缓缓闭了眼。

    哪知这丫头睡着也不安生,迳自往他怀里钻。

    他好笑挑一挑眉,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格外满足。只这分舒坦没持续多久,他嘴角好看的笑意,蓦然僵滞在唇边。

    被子底下,她一双玲珑小脚,许是受了凉,这会儿寻到了可心的地儿,便不管不顾,往他并排屈着的腿缝里钻。如意了,得寸进尺,脚趾头无意舒展着,瘙痒似的,碰了他腿根。只叫他沉声闷哼,瞬时黑了脸。

第150章 名正言顺

    宝船于夜色沉沉的河道上,徐徐逆流而上。顶层雀室内,烛台刚熄灭不久,只外间廊下挂着的风灯,透过纸糊的花棂窗,依稀投了模糊的光亮。

    顾衍俊朗的面容隐在暗处,只一双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半晌过后,将怀里人拥得更紧些,束缚了她不老实的腿脚。趁她兀自睡得香甜,忍不住,凑上去小心翼翼含了小丫头微微撅起的唇瓣。

    起初不过浅尝辄止。不想单只两年,甫一碰了她,再要隐忍,却是格外艰难了。

    软,又香又软。他惯来不喜甜糯之物,因着是她,不觉便沉迷眯了眼。她身子养得倒是跟她性子极为般配。

    他屏息流连,试探着,撬开被他吸咄得艳红的小嘴儿。果然,轻易便叫他得了逞。只一碰到她丁香小舌,刹那间,他眼底风起浪涌,弥漫了浓浓欲色。不由便浑浊了呼吸,如玉的面庞上,往昔高华,荡然无存。

    他并非不晓人事,世家子弟,岂会连这等风月,也不懂得。自两年前她替他拔出病根,他约莫能察觉,仿佛遗忘了一段过往。只毫无根由,记住了一条:她是他理所应得,不容错失之人。

    仿佛她与他,生来便如此契合。如同她得了释疑,即便没有那些个实实在在的佐证,只要是他亲口所言,她便是嘴上嚷嚷,心里还是认同。而他于她,亦然如此。

    冥冥中,他只觉与她牵绊极深。唯独在她身上,他能寻到些若有似无的相似之感。

    尚在燕京时候,两年间他并非心如止水,无有欲求。只事出古怪,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荒唐旖念,但凡压制不住,眼前浮现必是她身影。换了旁人,光只生出个念想,便会极为厌憎,几欲作呕。

    于是此刻她乖乖躺在他身侧,两人大被****,抵足相拥。经年积淀而来于她的肖想,便如那汹涌的水祸,一朝寻到了宣泄口——无可抵挡,泛滥成灾。

    这情感来得太炽烈,便是以他的心智,也轻易迷失了去。他扣住她腰肢的大手,不由自主,摸索着,缓缓探进她小衣下摆。

    方才触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他指尖一颤,屏了呼吸。这样滑嫩,若然能够再亲近些,就着她身上弥散的处子幽香,香肌玉骨,莫道**。

    他极力克制,借手上侵占的香软,暂解难耐。正忍得辛苦,却见与他面对面,近在尺咫的丫头,呼呼好睡,一副娇憨之态。深邃的瞳眸,忽而腾起丝邪火,不觉间,对她放肆攫取,得寸进尺。

    她正舒坦呢,突然就变了样。怎地熬过了三九,好容易盼到春回,一声招呼不打,转眼就盛夏了?

    梦里总是颠三倒四。下一刻,她惊恐至极,瞧着自个儿成了裹黄豆面儿的四喜丸子,一只男人的手掌,夹了筷子将她悬在滚烫的油锅上。她吓得魂飞魄散,圆滚滚的身子如何也挣脱不开。那油锅在她眼中渐渐放大,她好似闻见了呛鼻的辣油味儿,还有,自个儿快要烤得酥了肉香味儿。

    他吻着她,手掌已滑到她肋下。再往上,便是小女儿的娇柔,令他心驰神往。

    偏偏这时候她扭动起来,挣扎得厉害,呜呜的,好似受了莫大委屈,泫然欲泣了。

    他游移的手掌堪堪顿住,蹙眉看她,隐隐还能瞧见她面上惊恐,像怕得不行。想她是做了噩梦,这丫头哆嗦着,蜷在她怀里,楚楚可怜。

    他停了片刻,面上变幻莫测。到底舍不得,终是抽了手出来,环抱了人,轻拍着安抚。眼中还带了未褪的欲色。

    她是生来折磨他,反倒是他甘之如饴。只她在他怀里,旁的,隐忍些,也不是头一回为她遭罪。日后,旦寻她讨债便是。

    “瞧着好脾气,却不知,这般闹心。”

    拢在夜色中的雀室里,幽幽响起一声喟叹。男子嗓音暗哑,低沉着,隐约能听出些偏疼。

    北地燕京,夜里依旧笙歌曼舞,靡靡成风。

    曾经鼎盛的大周朝,到如今,已是垂垂老矣,疾重难返。便是朝堂之上日日争斗,也不妨碍各家自闭了门户,放开了享那富贵荣华。

    宫外尚且如此,可想大内王庭,又是如何情形。前朝不说,只后宫当中,一月总有三两日设宴图个闹热。

    京中贵女讲究家世美名,若能受邀赴宴,便是偌大的体面,难得的尊荣。同样是世家名门的小姐,交好的几人玩儿在一处,倘若有哪个被剔除在名单之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得受尽各方耻笑,冷嘲热讽。

    今儿王后娘娘宫中设宴,最出风头,还属已然定亲的幼安郡主。如今谁人不知,郡主定下的夫郎,乃是京里多少人心心念念,自幼便一心思慕的顾家世子。

    虽则公子玉枢近年来传出些恶名,可那都是因着公事。顾左监大人手腕狠绝,生杀予夺,不过一句话的工夫。朝廷百官多是又敬又怕,然则此等传言到了各家贵女耳中,反倒对这般男子越发仰慕得紧。

    年少英伟,位高权重。如此俊才,哪个不偷偷放在心上?于是再看高台上容貌出挑,门第了得的幼安郡主,艳羡与嫉妒,便是对半儿开了。

    今日幼安特意妆扮过,一身月白的轻云纱曳地襦裙,襟口边角绲了亮闪闪的银线。裙摆处大片艳红的牡丹,衬得人华贵妖艳,韵致天成。端的应了那句,“天下丽色,司幼安独得七分”的传世盛名。

    只无人知晓,面上华美无双的女子,此刻却是心如刀绞,数不尽的愁苦落寞。若非需得硬撑了门面,她怕是连端坐的力气,也消散殆尽了。

    他就这般着紧外头那摸不清根底的女人?一时片刻也等不得么?自定亲以来,他与她照面,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旁人只知眼红欣羡,可谁又清楚,她这未进门的世子妃,不说争夺他宠爱,怕是等不及他迎亲,她已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若非今日贺家哥哥遣人来与她传信,她如今还被那人蒙在鼓里。

    掩在琵琶袖下的双手紧紧握拳。幼安环顾下首,迎着众人频频打量的目光,高高仰起脖子,如何也不能窝囊的,就此甘休!

    他此番南下,声势浩大。乘宝船回京之际,必是四方云动。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瞧见他携了个陌生女子回京,且两人情态亲密,倒是要置她这准世子妃于何地?置顾氏与王府体面于何地?

    便是他不将她放在眼中,可她近乎抛却了颜面,卑微着挣来的名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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