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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失贞童妃-第117章

小说: 失贞童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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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他拍拍她的肩膀,却不让自己的手掌,过分留恋她的身体,这一番话说的很平静,似乎也没其余的深意。

丫鬟将热水送来,倒入偌大的浴桶,水汽升腾。

另外一个丫鬟从成衣铺子里买来了干净的几套男装,整理在衣柜。

“要她们服侍你沐浴吗?”他对她,鲜少下命令,而是温柔征求她的意见。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她摇头,眼眸灿烂,粉唇高高扬起,女子灵动姿容也因为那清纯笑容,更让人无法抗拒。

“你们先出去。”轩辕睿瞥了丫鬟们一眼,眼看着她们退了出去,他才走近她,深深凝视着她。

那一双过分美丽的眼眸,万分温暖的光耀,闪过其中,她看他的眼神,从不闪烁,也显得诚挚直接。“你要对我说什么?”

“记住我的名字。”他拉起她的小手,也不顾方才她这软嫩小手,刚刚抓过芝麻大饼和油腻腻的油条,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白皙手心,在上面写下三个字,不疾不徐,一笔一划,慢慢写来,似乎毫不心急,只为了她牢记在心。

他的眼眸清明平和,唇边溢出低醇嗓音,每一个字都写得用心。“轩辕睿。”

“你的手真好看。”她微微一笑,视线却落在那白皙细长的手指上去,仿佛格外新奇。不多久,她的艳羡,就满满当当全部涌了出来,宛若很是可惜。“我总是抚不好琴,琴师就说我没天分,你这双手天生就很适合抚琴……”

“看起来很适合,并非就真的适合。”他被她孩子气直接的话语惹笑了,这一句话,脱口而出。的确,皇族之家有不少人都是学过琴棋书画,并未非要女子才能学习抚琴,年幼时也曾涉猎,如今的他懂得一些皮毛,不过是当做修身养性的一种消遣,却不曾精通。

毕竟,在父皇的眼底,这些东西只能当做玩乐的手段,如果太过沉迷,那跟男儿气概相差甚远,会被嘲笑太过文弱。

所以,他的手指因为贵族关系,养尊处优,纤细白皙,看上去就是拨的一手好琴弦的丽质天生,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是啊……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少女愣了愣,嘴角的笑意闪过一抹诡谲的颜色,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明艳色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就不一定是真的。”

轩辕睿负手而立,她就在自己面前,面目清晰,但不知为何,他眼底的少女,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他居然,有那样一刻间,觉得她好辛苦。

这样的情绪,万分不该有。

觉得被迫洗清所有痛苦的记忆,茫茫然然无忧无虑活在人世间的她,辛苦极了。但太医说过,决不能轻易触及她空白的那段记忆,否则,她可能崩溃疯掉。

那么,他到底从何而知,她离开的半年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受到南烈羲的折磨,不堪忍受而离开吗?因为被南烈羲的手下追赶逼迫,所以在途中,发生了意外?

他记得,曾经劝诫她背叛南烈羲,过来他身边,当下的她的眼神复杂,心情莫名纠结,他是看在眼底的。

毕竟,南烈羲这个男人,心狠手辣,任何人的叛离,都会换来异常惨重的代价。

她为何要离开南烈羲?

会……因为他吗?

难道,是因为他吗?

“轩辕睿。”她突然的一声轻轻呼唤,却蓦地打破了轩辕睿的径自揣摩沉思,他挑眉看她,她却是回以一笑。

她灿烂俏皮的表情,透露出她的无心,她不过是在念念他的名字,熟悉一下而已。

他却无言以对。

要念出她的名字,他很为难,比她这么轻松惬意地呼唤他,要来的为难许多。

“好了,先洗个澡吧…。。”他的神色一柔,卸下了方才沉重的过往和情绪,如今面对她,面对没有任何记忆的她,他只觉得整个人,也像是重生一般。

他们之间,就像是一首曲子,才刚刚开始,起了头,却不得不被迫中断,听不到结局如何。

如今,总算可以继续下去。

这样的奇迹,虽然有些遗憾,有些出乎意外,但他却并不厌恶。

毕竟他无法隐瞒自己,看到她站在南烈羲的身边,他的心,有些不好过。

他也曾经迷惑,那是否,就是嫉妒的毒药,在心口里,慢慢蔓延,游离,燃烧每一寸肌肤和血脉,让他无法继续袖手旁观。

“你不会马上就走吧。”琥珀的眼底满是美丽微光,像是无数细小的宝石,闪闪发光,她对他依赖太重太重,几乎无法忍耐他的长时间离开。她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应该,垂着眼眸,却又无法隐瞒不说:“你要等我……”

即使,那语气算不上是女子的娇嗔撒娇,但带着天生而来的淡淡稚嫩嗓音,柔和美妙,不是天籁之音,却有种迷惑人心的意味。

他点头,算是答应,转过身去,听到细碎脚步声,走去那屏风之后。

轩辕睿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回过头去,不禁微微怔了怔。

那书画屏风,不过一张薄纸遮挡,在阳光下,似乎无法遮盖她周身剪影。

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披在白嫩的肩头,她弯下身子,趴在木桶边沿,衣袖拉高到纤细手臂,双手探入温热水下,波动水纹,黑发挡住她的鬓角,只露出一小片侧脸。

轩辕睿微微眯起清亮眼眸,视线中的少女,长睫毛垂着,眼神无人看得清,她望着那水面浮动,看着自己的倒影,双手缓缓波动着清水,似乎在探索者水温。到最后,越来越慢,双手索性就扎在水下,一动不动,身子也趴在木桶旁,无力地发着呆,一点也不动弹了。

她在想什么?

那是他无法走进去的世界。

轩辕睿终于走出去了,门口被合上的声响,落入琥珀的耳边,她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沉默,宛若依旧神游天外。

琥珀安静地凝视着水中的倒影,她就那么面无表情地望着水面上的少女,望着那个跟自己拥有同样面貌的女子,缓缓的,幽幽地,抬起眼眸,抬起手臂,那晶莹水滴整颗整颗落下,将那水面上的倒影,全部打碎。

过去的上官琥珀,请你暂时离开吧,因为你,无法战胜整个世界。

她的眼底,蓦地覆上满满的哀愁,她沉默了许久,耳边似乎听到暗潮汹涌,那是一场异常盛大疯狂的暴风雨,将她心底的那个渺小自我,最终吞噬淹没。

她终将走入那幽沉大海,潮水漫上她的白净玉足,她一个人越走越远,冰冷的海水漫上她的白嫩脚踝,然后,翻滚在她的腰际,继而,是胸前,是脖颈,最后……到了她的唇边,在她口鼻处汹涌肆意,带走她的所有呼吸,她一闭眼,任由整个身子,沉下去。

在海底,她张开眼睛,就在她已经快要沉入海底的时候,她却蓦地张开双臂,宛若鱼儿一般,气定神闲游上去——

那张白皙小脸,猝然冲出水面束缚,琥珀双手抹了抹脸,洗去一身尘土疲惫,安静地依靠在木桶边。

她将手边白色布料,轻轻擦拭过自己的白玉一般光滑细致的肌肤,如果忘却一切回忆,是否就轻松过活了呢?

她的视线,停在这个屋子某一个角落,然后,漠然的表情上有了及其细微的生动。

她,微弱的笑了。

她,不想看到自己逃脱,她面对再凶狠残酷的野兽,这回,也要正面迎战。

轩辕睿,我们都半年没见了吧,你知不知道,这半年对我而言,漫长的几乎像是十年呢?她闭上眼去,眼前瞬间浮现,那一夜,轩辕睿看到她,看清楚她的脸,那一向冷静沉着应对的俊颜上,居然也会出现的一抹——疼惜。

看到她沦落到这个地步,他居然也会同情怜悯吗?就好似看到因为实力悬殊而被迫沦为野兽猎物的动物,他也会皱皱眉头,觉得可怜可惜吗?

真是个笑话。

他拥抱自己的那一瞬,呼唤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的情绪,藏在内心最深处,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那不是被触动,被感化,而是——暗暗的亢奋。

他的默认,又让自己,离按部就班的计划,向前走了一步。

琥珀想到这里,眸光一灭,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她整个人从木桶之中起身,从屏风上拉扯下白色里衣,套上纤细玲珑的娇躯。

就用这个别院,试图困住她吗?她这么想着,歪着头,轻轻擦拭湿漉漉的长发,嘴角轻扬,隐约可见笑容弧度,那女子娇美的气质,愈发强烈。

她让冷大夫找了不少药材,最终选出一味清蒌子,服下两个月时间,每天早晚不断,最终让自己的脉搏,从表面看来,有些不清不楚的异样。

看起来,像极了神志不清,心绪紊乱之症。

否则,如何骗过看似温和,实则精明的睿王爷?!她不下点重本,怎么赢得了轩辕睿,这一场仗道路曲折,她可是怕极了要亏本呢……

因为,她一无所有,已经没有可以输掉的东西了。

她曾经不懂伪装,厌恶伪善,直接单纯的像是一片天际的浮云,但如今,她可要步步小心,谨慎行事。

她低下头,望着胸襟之下,那一个细小伤口,她的指腹轻柔拂过,那里只剩下一小片伤痕,伤口早已愈合,但不知为何,她的手触碰到的时候,还是觉得那里,微微的疼。

曾经,那一只箭,从背后贯穿入体,血花绽放在胸前。

就当是,那个时候,上官琥珀就死在箭下了吧。

轩辕睿救了自己一回,也杀了自己一次,他们两人,就算扯平了,两讫了,互不相欠。

她接下来要讨的,是他的无情无义。

还有——轩辕淙,轩辕睿是你最得意最看重的儿子,不是怕我纠缠他吗?不是怕我勾引他吗?不是怕我毁掉他吗?

我也好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无心无情,是否连人的感情,都可以计算,可以谋略,可以控制呢。

她眼神一沉,双手一扯,拉紧胸前白色衣襟,方才身上的暖意,刺激了血脉的流通,让她的脸庞上浮现些许妩媚的红晕。

五日之后。

轩辕睿从一顶轻轿之内停下,他的脚步才走到庭院门口,已然听到了一连串笑声。那笑声,不矫揉造作,很洒脱,很开怀。

他,突然有些沉迷。

循着那笑声,他望向不远方,视线胶结在那个身影上,她并未换上麻烦的女子裙衫,依旧做少年的打扮,今天换了套浅紫色白绣的软袍子,头系紫色发带,整个人显得精神许多,神采奕奕。

她正坐在秋千上,衣袍盈动,跟身边的丫鬟说话,也不知说着什么,如今神采飞扬,笑声不断。

轩辕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安静地望着她,在她的身上,他找寻不到一分寂寞孤单的阴影。

整幅画面,都平和,温暖。

“小少爷你这些故事都从哪里听来的?”一个方脸的丫鬟总算憋不住了,捂着嘴儿,嘻嘻笑着。

琥珀虽然让丫鬟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却不曾过分亲密,加上一直穿着男装,面容又是宜男宜女的精致细腻,所以这六天来,两个丫鬟倒也没有察觉她身上的古怪。

丫鬟在身边好几天也没发觉自己是女儿身,看来,轩辕睿对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在意。否则,无心之人,怎么会看到她细小的耳洞?虽然是一句万分寻常的话语,却提醒自己,不可大意。

琥珀闻言,淡淡一笑,神色自然:“天桥上有个说书人,他走遍很多国家,常常说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好多人都去听,你们不知道吗?”

这一番话,琥珀说的确实实情,她不爱枯燥乏味的书籍,却热爱听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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