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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猫知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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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犯人不知道有地道。 

  但这首先是不可思议的。这个地道,自从桑田老夫人案件以来,变得相当有名,家里的人自不待言,就是附近的人,也都人人皆知。 

  2。犯人没有想到要事先打开地道的盖板。 

  但作为一个制定了如此周密的犯罪计划的人来说,这也是不可能的。 

  3。因为犯人没有想到地道的盖板被钉上了,所以便以为即使不去动它,原样不动地放着,也能使人误认犯人已从地道逃走,所以,根本没去看看盖板。 

  4。虽然犯人想要打开地道的盖板,但因力气不足,没能打开。 

  5。犯人是外来的,因为想让人把犯罪看成是家里人干的,所以没敢去开盖板。 

  “难道竟有那样的事吗?会是外面的人干的?” 

  我插了一句。 

  “所有情况都假设一下嘛。还有呢。” 

  6。犯人是家里的人,可是不知由于什么理由,不想打开盖板。 

  7。因为犯人必须尽快逃出去,所以没有时间去掀盖子。 

  实际上,没有时间是说不过去的。即使犯人按住家永护士,不让她跑出洞去,等她完全断气之后再逃走,也完全来得及。那样的话,家永护士的死,肯定发现得更迟一些。只有当人们奇怪地发现她迟迟不回、到处去找时,才可能发现。 

  “不知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发现得越晚,对犯人来说,岂不是更有利吗?” 

  “犯人恐怕不知道在洞中的喊声传不到家里。另外,当时虽然家里人都在屋里或在后院,但如果那时偶然有人从洞旁走过,毫无疑问会听到洞内的喊叫。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犯人想要尽快离开现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可是,犯人究竟逃到哪里去了呢?没有到医院门口这边来,这是我们看到的。如果从后面逃走,应该碰上木炭店主。难道是从储藏室旁边的窗户进来的?可是警方搜查的结果清楚地表明,家里除了家里人外,没有藏着可疑的人。而且,在茶室的夫人和英一互相证明没有离开过那儿。你说,犯人跑到哪儿去了呢?” 

  哥哥皱着眉头,两手捧住了头。我想了又想,说, 

  “哥哥,犯人那种急着要尽快离开现场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没有等到家水护士咽气就逃掉,不是太危险了吗?” 

  “为什么?” 

  “家永死的时候,不是说‘猫、猫’的吗?那时,如果她不说‘猫’,而说点别的什么,比如,说出犯人的姓名,哪怕一个字也好,这个案件不就很快解决了吗?” 

  “是啊。最使我伤脑筋的,就是她的那句话。警方把这最后的话看成是临死前的呓语,似乎并不重视。实际上,也的确是没头没脑的话。警方自有更合乎逻辑的搜查方法。可我无论如何不能认为那是呓语。她直到最后的一瞬间,还打算包庇犯人吗?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她真的是被猫杀了呢?” 

  “哥哥尽瞎说。哪有猫用刀杀人的事!” 

  “可是家里除了人见护士外,当时只有猫没有同伴。家永护士用了最后的力气指着洞口的事实,防空洞的壁洞里留下猫毛的事实—这难道都可以归结为胡言乱语、说它是偶然的吗?” 

  “哥哥,你考虑的太多了,所以越说越糊涂了。猫这种动物,就喜欢钻进空箱子、壁柜这样的地方。咪咪当然也不例外。咪咪钻进防空洞的壁洞,在那儿睡觉。说不定它是跟着家永或是跟着犯人去的。在两个人讲话的时侯,它就在壁洞里玩耍或睡觉。这时,家永突然发出了尖厉的叫声,犯人跑出防空洞逃走了。于是,咪咪也吓得跟在犯人后面跑了出去。家永在朦胧中,看见了从眼前一闪而过的猫,有了一深刻的印象。也说不定,她无意之中想起平坂的失踪也和猫有关,所以得到了某种暗示。总之,在精神不正常的状态下,她把洞里有猫这一事实和自己的被害联系在一起;认为是非常重大的线索。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告诉别人。” 

  哥哥没有回答,脸上充满了近似于痛苦的紧张和焦躁的神色,盯着自己的手掌。突然,他猛地把头一摆,站了起来。 

  “悦子。” 

  “怎么了?” 

  “我们两人一起来表演一下。关于猫的说明,也许是你说的对。可是,我还有很多疑问,没完没了的疑问。悦子你是说,犯人和家永护士那时正在讲着话,是吗?正在一起讲话的人,怎么可能从背后刺杀呢?” 

  “从背后?” 

  “是啊。被害者是从后面被刺进右肩的。在挡板与土墙之间的狭小的空间……最好还是实地演习一下。” 

  哥哥完全象另外一个人了,非常严肃地在室内来回走着。 

  “行吗?悦子。这里是防空洞。门就是洞口的石阶。右边的书架就是放蜡烛的壁洞。因为那个壁洞在离地一米左右高的地方,所以刚好是书架的第二格。悦子的毛线熊算是咪咪。咪咪现在跳进壁洞,正在玩耍。挡板成直角形,立在石阶和壁洞之间。在门和书架之间,放上一个折叠椅。当然,我们把它看成一直顶到天花板那么高。在地板的这边,放上,一块坐垫,这就是地道口的盖板。这支铅笔,就是那把小刃。悦子,你就用这个把我……” 

  “开始了吗?可我不愿意……” 

  “不要这样。我现在很需要你的想象力。家永护士和犯人在这个洞里相会,就要讲话了。然而,可以有三种情况。一种是两人一起进洞;另一种是被害者先来等着犯人;还有一种是犯人先来,等着被害者。现在,我们从第一种情况开始表演,两人一起进来。” 

  我们走到门口,然后向房间中央走去。 

  “其实,石阶很窄,容不下两人并排走。行,就这样吧。两人下到洞里了。然后,我站在哪儿好呢?也就是说,被害者被刺的位置应该在哪儿呢?” 

  “在书架前。壁洞前的地上不是有血迹、有刀吗?” 

  哥哥走到书架前, 

  “面向哪边?” 

  “那……当然应该面向我。因为,你正等着我呢,哎—等等。对了,哥哥必须面向书架,因为她是从背后被刺的。” 

  哥哥转身面向书架。 

  “难道是背对着讲话吗?” 

  “奇怪!还是应该面向我。可是,这么一来,就不能从后面行刺了……啊,对了!也许是犯人说:‘那儿有只猫’,于是,被害者就向后看去,就在她向后转的那一瞬间,用刀这么一刺……” 

  “难道仅仅为了看一只猫,就必须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向后转吗?除非是得了颈部僵硬症……” 

  “那么,假设家永护士发怒或是闹别扭而向后转呢?” 

  “这种解释虽然也不太高明,可是还凑合,说得过去。下面,再来表演一下第二种情况。被害者先来,等着同伙。悦子,你说说你设想的场面,我照着你说的做。” 

  “开始时,哥哥,你面向壁洞,用手摸着咪咪—因为你等同伙时,没什么事可做。” 

  “是这样吧?” 

  哥哥面对书架站着,用手抚摸着毛线熊。 

  “这时侯,我走近你,猛地用刀刺下去”, 

  “等等!我不是正在焦急地等待悦子到来吗?当我听到悦子的脚步声,等的人已经来了,我还能背着人家玩猫吗?” 

  “那么,要是我走得很轻很轻,没有一点声响呢?” 

  说着,我脚尖着地。轻手轻脚地向门那边走去。我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对这种走法非常欣赏了。哥哥摆弄着毛线熊,说: 

  “那好,表演给我看看。” 

  “我轻轻地走下石阶。因为在我们之间有一块挡板,所以,从哥哥的位置上,看不见正在楼梯下的我。我从挡板的后面,窥伺哥哥的举动,并且……” 

  我猛地伸出手,用铅笔戳了哥哥的肩膀一下。 

  “怎么样?不是从背后刺着了吗?” 

  “悦子,你刚才刺的,是我哪边的肩膀?” 

  我一下子傻了眼—我刺的是左肩! 

  “这也不行。左肩可以刺到,可是右肩却刺不到。——这一次,我先到洞里来。” 

  我们交换了位置。我握着铅笔,站在书架前。哥哥一走到门那儿,就开始径直朝我走来。现在正在下石阶。哥哥刚刚走到我们设想的挡板旁时,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举起了铅笔。可是,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不行!还是只能刺到左肩。” 

  我一下子泄气了。可是,马上又拍着手叫了起来。 

  “哥哥,我知道了!刚才,我们只是反复表演了进洞时的各种场面,可她是讲完话之后,准备出去时被刺的。对了!肯定是那样!” 

  “试试看。” 

  哥哥并没有被我的兴奋感染,而是用平静的,不,几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声音说。我们在房间中央并肩站着。 

  “好,现在讲完了,应该出去了。哥哥先走。” 

  哥哥的背转向我,朝门的方向走去。我追了上去,用铅笔在右肩上戳了一下。 

  “中了!” 

  我得意地叫遭。 

  “刺着了吗?从后面刺右肩?” 

  “可是,不是有血迹吗?你记得是在哪边吗?” 

  一句话提醒了我。真是,我刚才只想到要从后面刺右肩,却把“家永护士的被刺,是在壁洞正前方”这个重要的条件给忽现了。 

  “哥哥,不行哪!我想不出来。”。 

  我叫起苦来,ˉ屁股坐在放在地上的坐垫上—也就是那个被我们作为地道口盖板的道具上。 

  “不要气馁。” 

  哥哥安慰我。 

  “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弄清楚了许多情况呀。” 

  “可是,明白的尽是些不可能的场合。” 

  “是的。可正因为明白了不可能的场合,所以考虑可能的场合的范围不就蛮小了吗?” 

  哥哥刚一说完,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哥哥开了门。 

  “大清早打搅你们,真对不起。有点儿事想商量一下。” 

  兼彦弯曲着瘦长的身躯,从门缝里伸进夹来。我们慌慌张张地把摊着的被褥收了起来。 

  “也不是别的什么事,只是敬二现在的住处,是不是还是应该告诉警方?” 

  兼彦有气无力地坐在我们搬给他的椅子上,一脸倦色,白发一夜间似乎骤然增加了不少。 

  “砧副警长问了好几次敬二的住处。我想,不必要的隐瞒反倒不好。只是以前一直说不知道,这么一去说,似乎有点不太好办。而且,我如果说了,他们一定要问是谁告诉的。要是说出了你的名字,岂不给你添麻烦?” 

  “如果是有关我的事,怎么办都没关系。你说吧。” 

  哥哥爽快地说,然后,偏着头想了一下,又补充说。 

  “如果你还有别的不想说的理由的话,又当别论。” 

  “不,再没有别的什么理由了。我相信,敬二与这次事件没有任何关系。那小子沾染了一些不良习气,警察也许要追究一段时间。但是,因为他外祖母死时,他不在家,直到现在也没回来过,所以,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你也说没关系的话,等会儿去认尸时,我就告诉副警长。不过,他可能要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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