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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背叛 吴言-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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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水拍局长再不敢掉以轻心。赵有才主任也就每年要去邻省那个市出几趟差。一般是“春、夏、秋、冬”各一次。每次去了,女朋友都穿着不同季节的衣衫,让赵有才主任有一种新鲜感。虽然脱了衣服没有多少不同,可赵有才主任还是觉得有所区别:仿佛春天的女朋友和夏天的女朋友不是一个人。有时正玩着,他却要女朋友穿上衣服,重新涂上已被他啃光的口红,让他好好端详一番。此时他又像女朋友进屋之前那样惬意地裸着上身半仰在床上,一边喝茶一边让女朋友拧扭着身子,从各个角度欣赏这个年轻生命的姿容,就像一名文物鉴定专家拿着放大镜过细地研究一件年代不详的瓷器。“研究”毕,再次情浓,他会对女朋友说,我的革命干劲怎么这么大呀,刚吃完饭就又想请你吃饭了!说着就让女朋友再次脱下衣服。重新将女朋友软乎乎的身子搂在怀里时,他拍拍她的后脑勺动情地说,当年孟浩然曾踏雪寻梅,西门庆曾踏雪访爱月,我赵有才差不多也成一个孟浩然和西门庆了,跑这么老远找到你这么一个小妹妹!一边说一边开始请她“吃饭”,并摸着她发烧的脸颊告诉自己对她不同的感受。他说她穿红和着绿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穿红时像个小妖精,着绿时像个小娼妇! 
 

 



    
《背叛》吴言                 

  
  第十章 
  我一到局里工作时,就发现打字员冯富强在局里的地位与其他身份是工人的工勤人员有所不同。其实他那时候已不是纯粹的工人,而是“以工代干”。以工代干的含义是:这个同志虽然目前身份是工人,但他却从事着干部的工作。就像一对年轻人,虽然还没有正式领取结婚证,可已经上过床,并已开始同居,结婚只是早晚的事。“以工代干”就意味着,冯富强已经和“干部”这位妙龄女子有过性体验,最终和“干部”领取结婚证,即由工人转为干部也只是早晚的事。

  我调到局里来的时候,冯富强已填了“转干审批表”,据说市人事局很快就会将手续批下来。因此他已在“工勤人员”中脱颖而出,成为十三名科员的其中之一。就像赵有才和马方向难分伯仲一样,冯富强和我在科员排名中,也元方季方,难分叔季。

  在我们局里,要由工人转为干部,必须经过打字员这个岗位。只有在这个岗位上干两年,才具备了继续向上走的基本条件。市里明文规定,工人是不能提拔为副主任科员、主任科员和副科长、科长的。因此几个工勤人员眼巴巴盯着这个岗位,冯富强后面排了一溜儿队呢!

  驾驶员小马和小牛都想干这个打字员。只有小虎没有表示什么。不过,通信员小胡认为自己排在最前面,是当然的第一替补队员。有时没事爱往打字室里跑,在那台四通打字机上敲几下,帮冯富强干这干那,和冯富强套近乎,好像只要跟冯富强搞好关系,就可以接替冯富强干打字员。加上又有余宏进副局长这层关系,小胡认为,冯富强哪天一挪动,“接班人”非他莫属。而冯富强“挪动”是早晚的事,所以小胡接班也是早晚的事。他甚至连自己的“接班人”都已选好了。他选准的“接班人”是炊事员小高。

  一次小高请小胡喝酒,小胡对小高说,干炊事员不可能由临时工转为正式工,因为机关单位的炊事员都是临时雇用的。只有干通信员或小车司机,才有可能转为正式工。接着他又拍拍小高的肩继续说,那几个司机(指小马、小牛、小虎)暂时不可能挪动,所以你接替我是最佳选择。退一步讲,现在即使有两个岗位摆在你面前:一个通信员岗位,一个驾驶员岗位,你也应该首选通信员,而放弃驾驶员。即使咱们局里接回来一辆新车,假定局里初步确定让你开这辆新车,哪怕这辆新车是皇冠或者奥迪,你也不要为之所动,争抢着去当这辆车的驾驶员。漂亮的媳妇看着再好也是人家的,晚上又不让你搂着睡。车看着漂亮有什么用?小汽车就是古代的轿子——是让别人坐的,你只是个抬轿子的!二十年前给市委书记开车的司机现在干什么?还给现在的市委书记开车。二十年后这个司机干什么?开了一辈子车退休回家了!哪怕他一辈子开了多少辆好车:皇冠、奥迪、红旗、三菱、桑塔纳,出什么新车开什么车,又能怎么样?不过相当于古代的轿夫换了很多形状、款式不同的轿子,压弯的却是自个的腰,压肿的也是自个的肩膀!况且换车又不是换老婆:车越换越漂亮,老婆你试着换换看,一个驾驶员能换来什么漂亮老婆?

  那次小高请小胡喝酒,小胡向小高透露,他马上就要接替冯富强当打字员了,让小高赶快去找赵有才,争取“一步到位”接替他的通信员工作。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岗位!认为这个工作一天到晚只是提水扫地抹桌子。提水扫地不假,可接触的全都是局里的领导,接触多了,服务到位了,领导就高兴。领导高兴了就会关心你,没有对象给你介绍对象,有对象了就给你解决别的问题。你给阎局长服务好了,哪一天老头一高兴,你的临时工转正问题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天小胡喝高了酒,临分手时又搂着小高的肩对他说:“况且当通信员还有一个好处,有时能掌握局领导的隐私和把柄。有一次,我早晨上班前给姬飞办公室送水,我不是有每个局领导门上的钥匙嘛,我一开门,你猜有几个人愣住了?”小胡伏在小高肩上乍起三个手指头对小高说:“有三个人愣住了!”停了一会儿,他又问小高:“你知道哪三个人愣住了?”接着自问自答,说:“姬飞、第一个;康凤莲,第二个;我,第三个——他俩正抱着亲嘴呢!第二天我见了姬主席,还有点不好意思,姬主席热情地把我拉进他办公室,塞给我两条中华烟。倒是那个康凤莲,第二天见面还像往常一样,眼皮都不抬一下,脸绷得像小孩屁股一般,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你说这娘们儿恶心不恶心人!姬飞日她时她若也绷着个脸,那与奸尸有什么两样?小高你知道不?我掌握的秘密多着呢!咱们阎局长,常叫李小南去谈话。还有那个鱼在河,一到阎局长办公室就自告奋勇接替我的工作——又是抹桌子又是扫地。你小高还看不起我这个岗位,名牌大学生鱼在河都想接我的班呢!小高你没见鱼在河在阎局长面前那副奴才相,就像宦官见了皇帝一样,比三孙子都不如!一次我见他节奏明快地又是拖地又是抹桌子,我干脆坐到沙发上,接过阎局长递过来的软中华香烟抽起来。”

  只知路上说话,不知草里有人。小胡这一番话,小高原封未动转述给了我。尤其是后面损我的那些话,我牢牢地记在了心上。我在心里对这小毛孩子说:“十个星星当不的月,我是个天,你是块砖!让你现在撅起狗子狗子:西北方言,指人的臀部。只管拉!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有一天是我坐在沙发上抽烟,你像三孙子一样给我拖地板,还是你坐在沙发上抽烟,我鱼在河给你拖地板!” 
 

 



    
《背叛》吴言                 

  
  第十一章 
  由工人到干部,就这么一道小小的门槛,却成为多少人的孜孜以求,又粉碎了多少人的梦想。

  我们紫雪市某县有一个人,学校毕业时因为犯了一点生活作风方面的错误,被取消了学籍,发配回农村做一名民请教师。后来他千方百计调到市政府某部门工作。这么说吧,他二十岁毕业,三十岁调进某部门,他调进某部门是以“工勤人员”身份调进去的。从调进去那天起,他就开始为“转干”奔波,一直到四十岁还没能转干。又努力了十年,到近五十岁,还是没能转干,于是有一天这个同志突然自杀了。至于他自杀采用什么方式,我记不清楚了,但他因为转干不成自杀这个因果我是记得十分清楚的。

  转干不成自杀,固然不足取。可是谁又能体会那个自杀者短暂一生的凄凉呢?

  我们玻管局传达室的老乔当年和“省长”是同年进局里工作的。就因为一个是工人,一个是干部,干部后来当了省长,老乔却还在玻管局看门。局里的人称他是“传达室老乔”或“门房老乔”,外面来办事的人则通称他为“那个看门老头!”

  省长也是一辈子,老乔也是一辈子,一个人,可只有一个一辈子呀!

  难怪我们局里一个打字员岗位,会有那么多人去争去抢。这是一座通向未来的独木桥啊!对一些人来说,它的重要程度不亚于当年大渡河上的泸定桥。过了这座桥,就有可能变作省长;过不了这座桥,就会成为传达室老乔。

  玻管局八个科室中,最重要的就是我所在的办公室。虽然有些科室也重要,比如业务一科,但重要与重要也有不同。贾府里,怡红院和琏二爷饮食起居的地方都重要。贾宝玉是贾母、王夫人心头的一块肉,可遇到事情王夫人却总是把王熙凤喊去商量。我们玻管局的办公室就相当于琏二奶奶起居坐卧的处所,是整个局里的中枢神经。

  赵有才若是琏二奶奶,业务一科科长马方向就是贾宝玉。阎水拍局长离不开前者,却又宠爱着后者。

  在提拔赵有才和马方向的事情上,阎水拍局长有点犯难。若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余宏进、朱锋或姬飞的人,阎局长会立马作出决断。比如赵有才是“他的人”,马方向是“人家的人”,他就会坚定不移地提拔赵有才。反对派若不同意,阎水拍局长自有办法,这个办法就是——民主测评。

  民主测评即召开全局大会进行无记名投票。若赵有才主任票数多,提拔赵有才主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反对派亦无话可说。可既然是无记名投票,怎样能像汛期确保某条河流安全渡汛一样,确保赵有才主任票数多呢?万一赵有才主任票数少呢?

  这里就有一个如何“操作”的问题,操作就是把握火候。阎水拍局长当然会把握好这个火候的。要知道,阎水拍局长是做过几任县长、县委书记的人,在县里搞选举,基本相当于组织一次缜密的战役,一点疏漏都不能有。阎水拍局长做第二任县委书记时,遇到一个强悍的县长,在党代会召开前夕做了不少手脚,企图选举时通过无记名投票这种方式一举颠覆他,而后取而代之。阎水拍局长当时不动声色,静观事态变化,在关键时刻出一狠招,相当于那种“杀手锏”,这一“锏”飞过去,正中县长要害穴位。结果阎水拍局长以高票当选,县长却在随后召开的人代会上被击落马下——差一票落选。

  那次与县长搏杀,阎水拍局长总结出,火候其实是个时机和时间问题。县长失败就失败在没有掌握好时间。党代会召开还有数月,他就举起义旗招兵买马:今天找这个局长谈话,明天找那个局长谈话,竟连后来做了市里组织部长的那位县委办公室主任也被找去谈了一次话,让主任策应他谋反。没想到主任前脚出了县长的门,后脚便乘一匹快马挟着夜风敲开了阎水拍书记的门,一五一十向阎水拍书记汇报了县长找他谈话的全部内容。凡是县长找去谈过话的那个县里的中层领导,十有八九像主任这样,随即就向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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