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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蚀骨沉沦-第7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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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和他还闹着冷战,而今,这情况转变得也太……太那个了吧!
本能地抚了抚发疼的额头,贺煜不由又开口,“琰琰真的想周六去水上乐园玩?”
沉默!
凌语芊依然一声不吭。
“喂——你到底怎么了?你确定没事?”
嗯,她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他呢!明明就是贺煜,却要假扮成贺熠,明知她多希望他还活着,却偏偏不跟她坦白。
凌语芊忽然作想,假如她现在就揭穿他的伪装,问他是不是贺煜,他会怎么回答?承认?又或者,死不承认?那么,她会怎样?生气?痛哭?然后呢……
“你……你有没有什么话跟我说?你想不想跟我说些什么?”请恕她的懦弱,她终究还是不敢直接质问出来,而是,再一次用这种婉转的暗示,希望他能理解她的心,给她一个好的答复。
可惜,他依然没有,好看的剑眉轻挑几下,不以为然地道,“嗯,你想我说什么?周六去水上乐园的计划吗?对不起,暂时恐怕还不能确定给你,我要先看看时间表,安排一下。”
这些天,他一直忙于正事,调查结果也一步步朝着好的方向,任务完成得越来越明朗,他也就越来越忙,故他确实没法立刻就能给她答复,毕竟,现在才周日晚上,距离下周六还隔着整整五天,别说五天,即便一天时间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重要,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然而,凌语芊却被他的回答深深打击,她就知道,他还是不肯承认,她真想撕下他这张刻意装出来的淡定的俊脸,可恶的混蛋,该死的混蛋,为什么总要这般折磨她!
委屈,失望,沮丧,懊恼,悲愤,各种思绪混合一起,填充满凌语芊的心房,杏眼圆瞪,怒瞪着他,最后,便也打算豁出去,小嘴蓦然一张,欲询问出来。
不料就在此时,敲门声陡然响起,来人,竟是贺燿。
见到凌语芊在,贺燿霎时露出错愕的表情,冷不防地想起母亲悄悄跟他说过的某些话,心中不由冒出一股复杂的想法,但紧接着,又突然想起自己和振峯的猜测,则又是一阵慑颤,莫非……大嫂其实已知道大哥的真实身份?故两人才会在一起?
“找我有事?”突然,贺煜发话,打破整个空间的沉寂。
贺燿定了定神,讷讷地笑了笑,“睡不着,想来找熠哥你聊聊。”
找他聊聊?呵呵,古怪的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贺煜眸中窜上一股玩味,似笑非笑地道,“嗯,我正洗完澡,还没睡,可以陪你聊一会,不过……”他说着,又忽然瞄了瞄一直呆愣着的凌语芊,数秒后,视线重返贺燿身上,示意他先到旁边坐坐,让自己先把凌语芊安排好。
贺燿依然满腹复杂的思绪,便也嘿嘿笑着点点头,这就准备转身找个地方坐下,孰料,凌语芊忽然喊住他,“贺燿,我和你聊。”
“吓?”
“走吧,我们出去谈。”忽略不看贺燿诧异不已的神色,凌语芊快速说完,这就走了出去。
贺燿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眼见她就要走出门外,这才又看向旁边另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回他的却是一个满不在乎耸耸肩动作,似乎示意他跟她去,于是,他颌首,追了出去。
室内随之安静下来,贺煜关好房门,且下了锁,重返沙发坐下,盯着眼前电脑里依然打开着的邮件内容,回想凌语芊今晚的古怪,再想到前两天凌语芊的古怪,慢慢地,脑海似乎理出一个念想,平静的面容,蓦然一变。
难道,她已经……
大手迅速抬起,他将脸上的眼镜摘下来,仔细端详,俊颜更加变色,事不宜迟地起身,沿着整个屋子审视一遍,不一会,在某特殊的位置如期见到一个微型摄像头,然后,心中生起一丝哭笑不得。
这小女人,确实已经……
抓起手机,他走到能避开监控的死角位,刻不容缓地拨出一组号码,也不管那边的人是否睡了,然后,在那边一接通就马上无奈又懊恼地感叹出声,“彻,我想,我女人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本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轩辕彻,霎时清醒不少,“你说什么?煜,真的是你打电话给我吗?我没做梦?”
“你经常梦到我的身份被她揭穿?看来,在你心目中她很聪明呢。”
“呃……”
轩辕彻总算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慵懒的嗓音瞬间转清,“你确定她发现了?快跟我说说怎么个情况。”
贺煜便也收起玩味,把最近几天的古怪情形告诉他,轩辕彻听罢,怔愣许久才晓得发话,“那你打算怎么做?继续这样不坦白?可是,她肯就此安分等待吗?会不会继续试探,甚至,忍受不住做出一些破格的事情来,你应该懂得,人被逼到一定极限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何况,还是这样的事。”


 ☆、大结局(13)我与他们不一样
同样沉默了半响,贺煜反问,语气带点迷惘,“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啊?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你,再说就算我是你,一时之间我也不知如何应对呢。”
贺煜叹气,揉了揉眉心,说出自己某个计划,“本来,我打算等这件事后找个机会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
轩辕彻微讶,下意识地问,“我叔父那边,同意了?”
“没,我还没跟他说。”
“呃——”
“不过,不管怎样我是不会再受他威胁的,你讲的没错,人的隐忍有限,而且,我想除了芊芊,贺燿与振峯应该也猜到多少了。”
“靠,这……到底多少人知道了啊?我的天,老兄你不要命了,你明知这是机密,弄不好,要……”后面四个字,轩辕彻没明确完整地说出来,贺煜却似乎能想象得到,他在那边自个举起手放到脖颈前做着一个咔嚓的手势,俊颜不由浮起一丝凝重,下意识地解释,“纸包不住火,再隐秘的机密也终有揭穿的一天。”
“问题是……”
“没事,彻,你别担心,我想只是他们三个猜到而已,振峯和贺燿都是心思慎密之人,他们猜到我的真实身份,应该也会猜到我不坦白必然事出有因,不会给我带来任何麻烦的。”
“你确定?”
“嗯,确定。”
“好吧,我选择相信你,不过还是那句话,你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处理,虽然你确定你弟弟和那个下属都是理智之人,但你老婆,女人的心胸可没那么宽阔,她们心里装的只有情情爱爱,什么国家大事,压根不理的。”
“我知道,我好好想想吧。”
“那行,我睡了,有什么明晚再说,明天我有任务,得早出去。”
“好,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啥,客气啥,咱俩是什么人,再说你现在才说对不起,矫不矫情啊!”
呵呵——
贺煜淡淡一笑,好看的唇形勾出一抹会心的笑意,然后,道出一声晚安,挂了电话。
将手机放回口袋里,他这才又返回茶几旁,忍住没对着摄像头方向做个大鬼脸,缓缓坐下继续看着电脑,佯装什么也没发现,心里头,却是思绪如浪涛汹涌,澎湃起伏,渐渐地,无奈地苦笑开来……
另一边厢,从贺煜卧室出来的贺燿,在门口处追上凌语芊。
“大嫂,你真的有话跟我说?什么话?”
凌语芊侧目,瞧了瞧似乎很兴奋的他,娥眉淡淡一蹙,但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贺燿本以为她会带他进入她的卧室,结果却是见她从她房前走过,下楼,穿过客厅,迈出华韵居,心中不由愈加疑惑,却也继续默默跟着,一会过后,发现停下来的地方是大庄园里的荷花池。
“大嫂,咋来这儿呢,夜深气温低,且这近着水池湿气重。”瞧着凌语芊单薄的身子仅着一件普通长袖,贺燿不禁关切地提醒出来。
凌语芊也总算开口,美目深凝着他,说得直截了当,“贺燿,你是不是觉得,贺熠其实就是你哥?”
呃——
“其实,那天你和振峯在天台上讲的话,我都听到了。”
噢——
短短十来秒钟间,贺燿心情跌宕起伏,面上表情也是不断更变,一双清澈的眼瞪得极大,嘴巴张成了O型。
凌语芊似乎没看到他这些表情,美丽的容颜绽出一抹苦涩愁闷的笑,自顾低吟,“可惜,他一直不肯承认。”
听到此,贺燿则又是重重一震,总算说得出话,急声询问,“大嫂,难道你早也有所怀疑,而且,试过问我哥?整体情况是怎样的,快跟我说一下吧!”
对于“贺熠”的身份,尽管他生了怀疑,却苦于没足够证据,于是并没立即求证,今晚忽然跑去找那人,表面上说是想聊聊,其实无非是想多接触,好找出更多证据,却不料,遇上这些。
迎着贺燿诧异而又期待的眼神,凌语芊俏脸更加黯然惆怅,语气幽幽地回答,“我没直接问过他,但我找过很多漏洞,证明他至少不是原本那个贺熠。贺燿,你说,他为什么不肯对我们坦白?他到底有何难言之隐?难道他确实不是贺煜?可我不信,我觉得,他就是贺煜,贺煜根本没死!”
忽然又想起这两次的测试,想起她苦巴巴地等着那人的坦白却始终等不到,凌语芊不禁再度心烦气躁起来,甚至有点儿竭斯底里,嗓音不自觉地拔高。
贺燿尚有理智,赶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太激动,稍会等她慢慢平复下来,娓娓道出季淑芬跟他说的某件事,顺势请凌语芊将她和“贺熠”之间的特殊关系告诉他。
起初,凌语芊难免感到有点窘迫,不过,沉默片刻后还是如实相告一些事情,当然,她是避轻就重地说,注重于案件,而她与那人在情感方面的纠葛交缠,则轻描淡述,一句而过,最后,还提到最近两次试探,言语间再次显露出她对贺煜不肯坦白承认的悲伤和愁闷。
贺燿足足静默了十来分钟,给出一个结论,郑重其事却又难掩激动兴奋,“大嫂,我想,他应该就是我哥了,我哥真的没死,他真的回来了!”
凌语芊咬唇,蹙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不做声。是的,她何尝不觉得那是贺煜,一次次的测试结果,证明那人就是贺煜,然而,那人不肯承认,她都暗示得那么明显了,睿智如他没理由领会不到,却偏偏不坦白,导致她每每患得患失,前后信念动摇。
“不过大嫂,虽然我们不清楚哥为何要用燿哥的身份活下去,但我想这其中肯定关乎重大,我哥没对我们坦白,应该也是形势所逼,你和他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彼此了解,他肯定清楚自己对你的重要性,却依然选择隐瞒,可见形势相当严峻,甚至是他也无法控制的,故我认为,现在你要做的是给他时间,谅解他,协助他,他一定自有安排,等时机一到会主动跟你说清楚的。其实,他比你更想坦白真实身份,更想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呢。”贺燿继续将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说出来,话毕后,忽然瞄了瞄凌语芊的腹部,意图明显。
刚才,随着他的述说,凌语芊烦躁的心略略舒展,领会了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不由想跟他坦白其实自己并没怀孕,她跟野田骏一之间只是好朋友,并没做过任何越轨之事,但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明说。
接下来,贺燿继续安慰开解她,劝她耐心等待,他还说,贺煜依然活着是一件比任何事都重要的大喜事,足以将所有的不高兴扫掉,她于是也不多牢骚,但她知道,自己不会就此放弃继续找出证据。
这一聊,足足聊了两三个小时,聊到月亮都已爬到顶空,聊到周围气温越来越低,由于事先都没想过会出来屋外,两人身上都只穿一件长袖,渐渐都感到寒意,于是,离开荷池,回华韵居。
正如凌语芊昨晚想到的,尽管当即答应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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