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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亲历死亡-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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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只古董?”何平问。

  “明朝末年的东西。”董严道,“民窑烧制的,值不了几个钱。”

  明朝的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何平心道,当真是财大气粗。

  “这东西是你祖传的?”何平放下水仙盘问。

  “不是,”董严道,“是在束云斋买的。”

  束云斋是北市的百年老店,一直经营古玩字画,没吃过猪肉,猪跑何平还是见过的。

  “什么时候买的?”何平问。

  “八几年的时候,得有十多年了吧。”董严想了一下,道。

  “罗一超!”何平一抬手,罗一超就知道什么意思,上来嚓嚓就闪了几张。

  “束云斋可曾告诉你这只盘子的来历?”何平问。

  董严摇头道:“只知道是明末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倒是不太清楚。”
出来的时候,董严一再挽留两人吃顿饭。

  当然,答应是不可能的,所以何平让罗一超随便找了个地方,准备胡乱吃些东西。

  趁这空挡,何平赶紧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何母说午饭准备好了,正在路上,马上就送到医院了。

  然后他又给郝乡乡打了电话。

  “戴姐非常好,正和我说笑呢。”郝乡乡吃吃笑着道,“你那边怎么样?”

  何平知道郝乡乡性急,就把这边的情况给她简单描述一番,末了还叮嘱了几句照看好戴若容。

  “你放心,组织上交代的任务我从没怠慢过。”郝乡乡笑着回答。

  “去束云斋查查?”把肚子填饱后,罗一超问。

  何平点头道:“先去看看吧。”

  车在街上七弯八拐,这束云斋还真不好去。

  “何平,那些绢人还真的让我有点心虚!”罗一超把着方向盘,道。

  “你看出那些绢的材质了吗?”何平说,“应该就是金元失窃的那批。”

  罗一超想想,道:“即便把冯二娃算上,崔夫人最近也就杀了两个人。她掺合其中会是什么目的呢?”

  “我猜她最近的一系列行动就一个目的,”何平凝重地说,“想救一个人。”

  罗一超一惊,方向盘差点打滑,脱口道:“崔婴婴!”

  何平叹息道:“只是不知道她准备怎样救。如果能查出来,我们就可以阻止她了。”

  罗一超想起那些绢人背后的名字,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阻止她。

  可恨的束云斋怎么在城北,都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到,罗一超恼着。

  拐过一条小街,终于看到一栋古朴巍峨的建筑,他心里总算愉快了。

  车泊到束云斋的停车场。好家伙,周围好几辆名车,看来到这束云斋的都是些有钱的主。

  进了束云斋的前厅,一派古旧陈设,他们那一身警服倒显得特别醒目。所以工作人员很快就上前问道:“请问两位是……”

  “请问你们的负责人在吗?”何平知道自己一不像藏家,二不像商人,直接道,“有件案子需要麻烦他。”

  “你们先坐坐,我去叫他。”工作人员又对另外一个人道,“给两位看茶。”

  不一会儿,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出来了。

  “两位找我?”他过来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打扰了。”何平把警官证递给他,道,“有件案子查到一样古物,需要贵方品鉴一下。”

  老者坐下,谦逊地说:“能帮上忙的一定效力。”

  罗一超把照片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何平推到老者面前,道:“这东西你看看熟悉吗?”

  老者拿过照片,看了几回,道:“不认识。”

  也是,都卖出来十多年了,记不得是正常的。

  “你能不能查查。”何平建议。

  老者笑道,“这样吧,我叫负责明清瓷器鉴定的老曹来看看。”

  他转身对后面的工作人员吩咐了几句,不久工作人员带着又一名老者出来了。

  “老曹,这里有样东西,你来看看。”负责的老者把照片递给老曹。

  老曹仔细观察了半天,道:“很可能是件明清青花。是不是赝品,要看了实物才敢确定。”

  “这是欣欣书城的老板董严的东西,”何平提醒道,“他说是十几年前在你们这里买的。”

  “原来是他啊,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负责的老者呵呵道,“不过时间太久了。老曹,平时你和他交道多,你可有印象?”

  老曹想了想,道:“好象是有这么一件儿,嘉靖时期的民窑作品,价钱也不算贵。”

  这老头记性倒不差,想起来就好,何平喜道。

  “这件东西是怎么到贵店手上的?”何平赶紧问。

  “那可不好说。”老曹看看负责的老者,道。

  “看来冯二娃多半是死在这件瓷盘子上。”出了束云斋,何平叹道。

  刚才,束云斋的负责人不愿意透露盘子的来历,几个回合后,老鼠到底还是没斗过猫。老者找出了当年的交易记录,查到卖水仙盘给束云斋的竟是冯二娃。冯二娃以前偷鸡摸狗,这件东西极可能是贼货,难怪束云斋推三阻四不想说。

  “他是从哪里弄到这个水仙盘的?”罗一超道。

  “有人可能知道。”何平道。

  “谁?”罗一超问。

  “他女儿。”何平说。

  “瞧我都弄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罗一超呵呵笑起来。

  从束云斋到冯家是条漫长的路途,路过第一医院的时候,何平让罗一超停下车。

  “我到医院去看看小戴,你等等。”何平对罗一超道。

  “我也去看看嫂子。”罗一超也跟了下来,还不顾何平劝阻在医院旁边买了一篮水果。

  两人进了医院,戴若容已经从重症观察室转到了普通病房了。

  “何平,”郝乡乡首先看到两人,“罗一超,你也来啦。”

  病床上,戴若容已经谈笑风生:“罗一超,怎么把你也惊动了。”

  “嫂子是埋怨弟兄们吧。”罗一超笑着把水果放到床边,“最近事儿特忙,不然早该来看嫂子了。”

  “若容,你感觉怎么样了?”何平问。

  “很好,比住院前还健康。”戴若容伸伸胳膊,道,“我看今天就出院吧。”

  何平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就去办出院手续。”

  等何平离开病房的时候,郝乡乡不满道:“何平怎么能这样?戴姐,你应该再住两天。”

  “你知道这里的住院费多吓人吗?”戴若容道,“已经恢复了,还躺在这里,我都心疼我那点儿血汗钱。”

  “哎,说的也是。”郝乡乡道,戴姐拼死拼活工作、开店,挣的每一分钱可都不容易。

  在办出院手续的时候,何平给他妹妹打了个电话。

  “乡乡,你跟罗一超先去执行任务。”何平办完手续后回来,“我送小戴回家。”

  郝乡乡听到有任务,笑逐颜开,扑扑地跟在罗一超身后去了。

  何平收拾好戴若容的东西,拉着妻子出了医院,打了辆车往家赶。

  “若容,今天老妹家有事,妈晚上要过去。”何平在车上拥着戴若容道,“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顿饭。”

  “难得何警官亲自下厨,”戴若容笑道,“那我可就饭来张口了。”

  “就是这里。”罗一超停下车,道。

  扑,郝乡乡跳下来,道:“上次你们给她吃软,这次来硬的,一会儿你去搞定。”

  果然,还是罗一超把那冯女的气焰压下去了。

  “这盘子好象是我们家的。”冯女总算承认。

  “刚才怎么说不认识?”比她更蛮横的人罗一超都能制服,对付她自然更不在话下。郝乡乡很满意罗一超的表现,记起东西来简直得心应手。

  “那个,不是时间太久了吗?”冯女支吾道,“我一时没想起来。”

  “这盘子是你父亲怎么弄来的?”罗一超问。

  冯女抬头看了看罗一超,吞吞吐吐道:“好象是哪里捡的。”

  “捡的?你骗三岁小孩儿呢?”罗一超哧道。

  冯女脸色阴一阵,阳一阵。

  “你父亲年轻时什么名声,相信你比我清楚。不过他年轻时干过什么,我们并不感兴趣。我们只想知道这只盘子是哪里来的。”罗一超又道,“如果你执意不说,我们倒想一刨到底儿了。”

  冯女咬了咬嘴唇,大约知道再撒谎不会有好果子吃,终于道:“好象是从北河口崔家拿回来的。”
“你父亲是因为这只盘子死的吧?”罗一超又问。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冯女痛苦道,“我父亲死的前两天,曾提起过你们上次说的陌生的门。”

  ——爸,你不会糊涂了吧?什么神门鬼门的!

  ——真的。我看到鬼门了,里面还有个女子端着一只盘子。

  ——什么盘子?

  ——你还记得以前咱们家那只青花水仙盘吗?

  ——记得,你不是拿去卖了吗?

  ——就是那只盘子,我又看见了。

  ——啊!怎么回事?

  ——那只盘子是十多年前爹偷来的。

  ——你从哪里拿的?

  ——北河口!当时的富翁崔长生家。

  ——你怎么连他们家都敢去?

  ——当时那家人全部死了,又没人看守。我想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就进去偷了那只水仙盘。现在爹的报应到了,只怕活不过几日了。

  “那天晚上,父亲一个人坐在屋里化妆,我就有种不详的感觉。”冯女哭道,“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吱呀的推门声。等我跑过去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

  “何平,这边已经搞定,你不用过来了。”罗一超兴奋地把情况给何平作了汇报。

  何平在电话里听完叙述,道:“果然如我所料。”

  “照这么看来,那只水仙盘后来被董严买回家去,于是把崔夫人招了来。”罗一超分析道,“那只盘子对崔夫人肯定非常重要。”

  “崔夫人没有杀董严,杀的却是叶娴,其中还有原因。”何平道,“其实我已经猜出几分了。”

  “什么原因?”罗一超急切问。

  “叶娴祖父母双双死于解放初年,叶父死于十八年前,现在叶娴也死了;加之叶娴祖母曾是妇科大夫,又住在这一带。”何平道,“你忘了图书馆的书了吗?”

  “你意思是,”罗一超惊问,“解放初年,叶家得罪过袁半城那位小媳妇?”

  “从北大街到姑姑亭,路程不短,其间她必然曾找过叶家。”何平道。

  罗一超沉默一会儿,说:“叶家不敢和袁家沾上关系,多半拒绝了救她母子。”

  “正是如此,所以才有了后来叶家三代四口的悲剧。”何平道。

  罗一超连连称是,何平考虑问题的确比自己全面一些。

  “你在跟谁说话呢?”忽然,何平听见背后有人问道。

  他一惊,转过身来,是戴若容。

  “和罗一超说点事儿。”何平关切道,“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好。”

  戴若容倒还听话,转身就进屋去了。

  何平挂掉电话,赶紧回到屋子里。

  看看戴若容,她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若容,我就去做饭。”何平道,“你进去休息。”

  戴若容睁开眼睛,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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