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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燃烧的莫斯科-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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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幸好闪得及时,才没有被门碰到头。面对他的质问,我支吾着回答说:“我听见外面有动静,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等战士再问,刚才我看到的那名军官也走进了病房,瞅了一眼战士,然后看着我,严肃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名战士连忙回答说:“报告少校同志,我发现这位伤员同志打开房门在偷窥,便过来制止她。”

    那名内务部的少校从公文包里抽一个本子和一支铅笔,翻到一页空白的地方,看着我冷冷地问:“您的名字、职务、军衔,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间病房里的?”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穿的是病号服,而不是军服,怪不得少校对我的态度这么强硬。我一指挂在门边衣帽架上的军大衣,没好气地回答说:“少校同志,请您看看那件军大衣,上面佩戴着和我级别相符合的军衔。”见少校回头认真地查看了军大衣上的军衔后,我用嘲讽的语气说:“少校同志,看清楚了吗?我是中校,您是少校,根据条例,您应该向我敬礼,而不是用这么恶劣的态度对我说话。”

    我的话让年轻的少校有些尴尬,正在时候,一个插入的声音为他解了围:“这是奥夏宁娜中校,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们几人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别济科夫和另外一名内务部的少校站在门口。那么少校看起来有些面熟,我多瞧了两眼,立即便认出是在地铁站里见过的祖耶夫少校,不知道他跑到医院来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来抓我的?不过看到他身边的别济科夫,我的心又放回了肚皮里,凭我和上校的关系,估计内务部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把我带走。

    祖耶夫少校没有和我说话,而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屋内的少校,低声地呵斥他:“我说少校同志,您今天的任务是保护领导人的安全,而不是跑到奥夏宁娜中校的病房里,来查询她的身份。”他的这话虽然是对少校说的,但我听到耳里,始终觉得有点指桑骂槐的感觉。

    屋里的少校和战士向我敬了个礼,一声不吭地出了病房,回到他们各自的岗位上去了。

    看到两人离开,祖耶夫少校也向我敬了个礼,语气冷漠地说:“中校同志,我们正在执行任务,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请您不要离开病房,否则发生了什么误会,对大家都不好。”

   道了,我的少校同志!”别济科夫接过话头,把祖耶夫向外推了一步,然后迈进门口,随手关上了房门。

    房门没有完全关严,从门缝里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走廊的情况。我悄悄地问别济科夫:“上校同志,您怎么来了?”

   是来向你传达命令的。”别济科夫说着,从背着的文件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我:“有命令,让你立即回到部队里去。”

    我接过文件,随便地瞥了一眼,问道:“要求我什么时候出发?”

   时可以出发。近卫第八师派来的车和jǐng卫人员就在下面等你。”说到这里,别济科夫努力地回想着护送人员的名字,“那个来接你的中尉,叫什么名字来着?他刚才还告诉过我呢,……”

   拉米斯吧?”我试探地提醒了他一句。

   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

    听到是拉米斯,我暗松了一口气,怪不得从地铁站出来后,我就一直没有见过他,原来他是回前线去了。

   面的内务部队是怎么回事?”我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站着的两名少校,好奇地问别济科夫:“来了什么大人物,居然有两名少校带队。”

    别济科夫也从门缝往外瞧了瞧,低声地回答说:“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乌斯季诺夫同志在得到斯大林同志的许可后,到医院来探望弗洛宁工程师。”

   斯季诺夫?”这个名字对我异常陌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是什么人啊?”

    听了我的话,别济科夫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吧,你连他都不知道?”

   可能听说过,不过一时想不起他是谁而已。”我赶紧敷衍着。

   你这回可记住了,”别济科夫向我介绍起这个神秘领导人的简历:“他的全名叫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乌斯季诺夫,他目前担任武器装备人民委员的职位,负责领导了生产枪炮和研制新式武器的工作。”

    听别济科夫这么解释,我才对这个神秘人物有了点印象,猜测他可能就是电影《莫斯科保卫战》里,被斯大林称为最年轻的人民委员的人。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了口令声:“全体都有,立正!”

    我从门缝望出去,只看见一群战士的背影,他们把才从对面病房里走出来的乌斯季诺夫遮断得严严实实,让我无法一睹他的庐山真面目。一群人簇拥着年轻的人民委员刚离开,一副由四名战士抬着的担架,又从对面的病房里出来,虽然我看不到担架上病人的脸,但我马上猜出躺着的就是弗洛宁工程师。


第一六四节 救援(上)

虽然没有见到年轻的人民委员长什么模样,但看到他们把还在养伤的弗洛宁抬走,我心中就明白是那天和斯大林的谈话起了作用。既然他派负责领导负责军工生产的乌斯季诺夫出面,那么意味着他会在掌握了弗洛宁提供的高科技技术后,全面开展新式武器的生产,毕竟在战场,决定胜负的因素,除了军官的指挥能力、士兵的勇气和决心,技术装备的xìng能优劣也至关重要。

    等内务部的人走远,我把别济科夫打发到楼下去等我,独自一人在病房里换衣服。换完衣服,我特意跑到餐厅里去向老太太和瓦洛佳告别。

    对于我的即将离去,祖孙俩颇为不舍,这段时间和两人的相处,彼此间已经有了感情。老太太显示吃了一惊,然后抹着眼泪反复叮嘱我,在战场上要多注意安全。瓦洛佳也舍不得我离开,他索xìng抱住我的腿不放,最后还是老太太把他拉开,我才得以脱身。

    出了医院大楼,看见楼前的台阶下停着辆吉普车。我以为是拉米斯他们的车,便兴匆匆地跑了过去,结果走到车前一看,司机是个陌生的面孔。我弯下腰,试探地问那名司机:“战士同志,请问,这辆车是到前线去的吗?”

   线?什么前线?”陌生的司机一副搞不清状态地反问了一句,但瞥见我领章上的军衔后,马上挺直了身体,恭敬地回答说:“报告指挥员同志,我是我团的一名指挥员来看望伤员的,待会儿他出来后,我要送他到共青团车站去。”

   来您不是来接我的啊!”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有些失望。说好在外面等我,等我出来不光没看见拉米斯和格里萨,甚至连别济科夫也不见了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有些迟疑起来,猜想他们也许去了病房,没准我正好和他们错过了。我这样想着,也没再和司机说话,直接掉头就往大楼里走。

    刚上了几级台阶,忽然听见有喊我的声音远远传来,扭头一看,一辆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从医院大门冲了进来,然后稳稳地停在了台阶前。

    车刚一停稳,车里的人便打开车门跳了出来。出来的几个人我都认识,除了别济科夫,另外两个,一个是我的jǐng卫连长拉米斯中尉,另一个是司机格里萨。于是,我转过身来,笑着迎了下去。

    格里萨站在原地没动,拉米斯紧走了两步,来到我的面前立正敬礼,有些激动地向我报告说:“报告师长同志,jǐng卫连连长拉米斯中尉奉命来接您出院,现在听候您的指示。”

    我没有还礼,而是抬手把他举在额边的手拉了下来,使劲地握了握,随即关切地问道:“师里的情况怎么样?列维亚金将军和政委同志,都还好吧?”

    他呵呵地傻笑着回答说:“都挺好的,大家盼着您能早点回部队。这不,接到上级的命令,政委和将军同志就派我来医院接您回师里。”说着,他的身体向旁边一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师长同志,请上车吧!”

    到了车旁,我和站在那里的格里萨握了手,才钻进了吉普车,坐到了后排。别济科夫走过来,弯下身对我说:“前方的战斗残酷,你要多保重!”

   谢!”对于他的关心,我异常感激,连忙把手从窗口伸了出去和他握了握。

    车启动时,他又大声地说了句:“祝你好运!”说完,他后退一步,在原地立正,向我们的车子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也许是别济科夫和沿途的检查站打过招呼,几乎没有执勤战士把我们的车拦下来检查证件,都是还隔着十几米,哨兵就把拦路的栏杆抬了起来,我们得以畅通无阻地离开了市区。

    到了郊外,路况变得差起来,除了雨季时被各种车辆碾压损毁的地段,还有遭到德军飞机轰炸时炸出的大小不一的弹坑。凹凸不平、被积雪覆盖的道路,让我们的车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天sè渐渐地暗了下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拉米斯催促格里萨:“开快点,照这个速度开下去,等到师部,天都黑完了。”

    我看了看外面越来越暗的天sè,问拉米斯:“离师部还有多远?”

   公里左右。”

    开出不远,我隐约看见前面有两条岔道,便好奇地问拉米斯:“中尉同志,前面有两条路,我们该走哪条啊?”

   右边的,”拉米斯用手一指,说道:“左边的那条是去佩什基村的。”

    佩什基村,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虽然前两天我亲耳听见斯大林派部队到了这里布防,保护罗科索夫斯基的安全。但一直没有听到下文,此刻我不知道部队是否还驻扎在村子里,罗科索夫斯基是否安全?

    我这样胡思乱想着,同时东张西望地从两侧的车窗向外望去,特别留意路边的森林,深怕会突然冒出几个德国人来偷袭我们。

    没想到还真让我发现了异常的情况,右侧的树林里的积雪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而这些地方积雪的地平面明显要高于其它位置,就好像隐藏着千军万马似的。德国人!我脑海里猛地冒出了这个念头,连忙大叫:“停车,赶紧停车!”

    听到我的叫声,格里萨猛地踩下了刹车,把车停在了原地,然后回头看着我。拉米斯也扭头看着,一脸不解地问:“师长同志,怎么了?”

    我向右边的树林一指,说道:“你看那边的树林里,好像埋伏有人!”

    拉米斯从座位下面提起冲锋枪,推开车门就跳了出去。我刚才上车时,就看见后排的座位上也放着把冲锋枪,应该是司机格里萨的,我连忙抓了过来,直接架在窗口上,准备一发现有危险,就马上开枪

    拉米斯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接近着树林。再过十几米就进入树林时,林子里传出了喊声。因为隔得太远,我没听清楚对方喊的是什么。但拉米斯听见这个喊声,马上就停了下来,挺直了身体站在原地,把刚才握着的冲锋枪挎在了身上。

    看到他的这个表现,我猜测在林子里埋伏的人铁定是我军,便把冲锋枪隔在座位上,放心大胆地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就在我往树林走的过程中,从林中雪地里爬起三个人来,他们都穿着白sè的伪装服,手里提着威力大的转盘机枪,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向我们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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