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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锁情:误入帝王家-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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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飞猛地一惊,调转马头,忽然见本来占满了燕军的城墙上,一瞬间从两侧杀出许多楚军,立即就占领了城墙。
  我从阁楼下来,从暗道爬上了城墙。城门突然关上,门外的燕军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阵厮杀,这个动静非比寻常,赵正安察觉到城内生变,立即命令城门外的人强攻,务必打开一个缺口。
  刚刚改造好的投石车和连弩被运上了城墙,弓弩手也候在一边,只等燕军靠近,便投石的投石,投石油弹的投石油弹。
  一波连弩一波火弹下去,只听得城外燕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最后一刻烟火弹高高升起在空中爆开五颜六色的光芒,一声脆响后,左边的街道上率先传来爆炸声。
  郑飞惊忙回头,只听见那边喊杀声一片,其中军士痛极的惨叫,分不清是楚国还是燕国的军队。
  血杀动手了。
  还不等郑飞回过神来,前方的街道上忽然也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隐约可见烟雾中,断肢被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
  这样的血腥气中,张唯洪亮的声音听得很真切:“杀——”
  身后的战场里,许都率着精锐部队,和妄图打开城门的后方部队打成一片。整个幽铭关里,兵器交接声震耳欲聋,惨叫声,爆炸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幽铭关外,火弹的威力十足,连弩一波一波射杀,将燕军逼得寸步难行。
  郑飞眼见着带入关里的近十万大军被楚军三路大军冲杀分散,引诱到更深的街头巷尾,镇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慌的神色,鸣金响了一次又一次,号角吹得再响,那些被引开的军士也不见回来几个。


☆、第十九章 天下大义终如一

  围着幽铭关的燕军越发的多,大部分的兵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来。火弹渐渐不足,竹片削制而成的利器也越来越少,弓弩手手里的箭也快没了。剩下的就是要全力的砍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幽铭关内的战争越来越激烈。郑飞率着部队终于突破了三重围困,渐渐接近城门这边。郑飞武功不错,在三个大将的维护下,一路冲杀到了城下。
  许都拦不住,事先得了我的指令,也没有多加拦阻。郑飞率着不足两万的残兵冲破城门杀出关外,跟幽铭关外的大军会合。
  我在城墙上看见郑字将旗染着血在空中翻飞,不由得冷冷笑道:“既然进了幽铭关,岂容你全身而退。拿我弓箭来!”
  立即有士兵捧了我的长弓来,我在城墙上一脚撑着城墩,手里的长弓拉开来,搭上箭,箭头直指郑飞的后心。
  箭矢飞一般地窜出,远远看见郑飞的身形一僵,猛地扑倒在马背上。身边的将士匆匆扶住了他,那一箭应该是射中了。
  赵正安的军营中,鸣金收兵的战鼓却没有打响,三击重鼓,进攻的力度变得更大。城门死死关着,城墙上的将士们都知道这是关于生死的一战,个个打起精神来。
  小半个时辰后,血杀一身是血地领着士兵们上来支援,张唯等人也从其他地方返回镇守城关。许都却没有来。
  张唯见着我,第一句话是:“放心,回来了。”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我心里安定了许多,连带着守城的力气也多了不少,拼着全力和赵正安周旋。
  这一战一直打到了晚上。久攻不下,燕军军训动摇,加之之前被我围困在幽铭关,伤亡惨重,赵正安不得不停止攻势,整兵回营。
  第二日黎明,关外号角声大作,就在我们都以为燕军又要从头来过时,忽然看见燕军拔营而起,如同潮水般地往后退去。
  我心头大喜,想赵正安不得不立即占领幽铭关的原因,定是吴蒙已经得手池元郡。他在幽铭关强攻,定然是为了拖住吴蒙,让他放弃池元郡。可惜幽铭关的将士们没有让人失望,一日一夜的坚守,终究是保住了国家的屏障。
  赵正安无可奈何,池元郡丢了,粮草重镇玉楼被占,池元郡和幽铭关之间的白云关就没了留守的意义。
  赵正安直接选择弃掉白云关,退守三关最外围的安阳关。
  后来楚国的史书,称楚燕这一战为幽铭关之战。燕军在这一战中折损人马近八万,加之在池元郡和玉楼县损失的人马,大约十万人。而楚国在这一战中,损失不足三万,堪称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
  随着这一战的重大胜利,一举扭转了楚国抵抗燕军的低迷士气。而我和吴蒙,也在这一战中声名鹊起,成为三国征战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看着燕军缓缓退出视线,我常常吁出一口气。我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从城墙上下来,我的腿脚阵阵发软。这一战消耗了我太多的体力,加之近两夜的困守,超过五天的忧虑,我的神经绷得太紧,早已经到了极限。
  血杀扶着我一路走向城墙,我好几次差点踩空,全靠血杀托着,才没有跌倒在地。
  下的城墙来,眼前的街道上血红一片,断肢四处都是,很是惨烈。尽管已经开始习惯战场,我还是止不住恶心,一手扶着血杀,一手撑着城墙大吐特吐。
  这就是战争!
  这就是死亡!
  我之前从来没想过,真正的战场会这样惨烈。它超出了我的承受之外,让我的心蒙上了负疚的尘埃:为了一个仇恨,引起更多的仇恨,真的值得吗?
  血杀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将我半扶着靠在他的肩膀,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要知道,杀戮只能用杀戮来平息。你并没有做错。”
  我愕然抬头看他,只见他也低头看着我,眼中沉静如水,看不出一点倦怠。
  可是……这双眼睛……这双眼睛为何会带了我熟悉的色彩呢?
  我呆愣愣地看着,不自觉伸出手去,颤颤抖抖地抚上了他的眼睛。心神句碎,嗓子却哽咽了。
  血杀任由我抚摸他的双眼,一眼不发,只是搂在我腰间的手,力道又大了几分。
  “哈哈,苏将军,黄寅不服不行啊!”
  迷糊间,前方忽然传来一声长啸,是黄寅安顿好粮草,前来城墙接应我们。
  我提起精神来勉力一笑:“黄将军胆识过人,苏某才是真正佩服呢!”
  “你只佩服他,却不佩服我吗?我可是一人斩杀了他郑飞三员大将呢!只怕赵正安这会儿子肉痛极了!”张唯和许都从城墙上下来,真听见我夸赞黄寅,忍不住打趣。
  “张将军和许将军,我也是很佩服的。”我笑了笑,艰难地转身跟他二人打招呼。
  张唯哈哈道:“算了算了,我佩服你就行了。你那一通地雷,可真是炸得郑飞人仰马翻呐!还有你那连弩,刷刷发出去,就看见燕军倒了一片,真真是……真是……”想了半天,却没想出什么好词来,只急得他眼圈发红。
  许都摇着头在一边好意的提醒:“大快人心!”
  张唯顿悟,一拍手掌十分赞同:“对,大快人心!”
  他闹了半晌,突然想起了血杀,一拳击在血杀的背上,皱眉含笑道:“还有你小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出手吓死人。我刚才看到你斩杀王龙的那一刀,干净利落,那蠢蛋到死,估计都还没回过味来。”
  血杀闷哼一声,淡淡道:“周某侥幸。”
  黄寅和许都都哈哈大笑,我也陪着笑了两声,脚下却越发的软了,不得不使力撑住血杀。
  张唯这才发现我的不对劲,见我脚步虚晃了一下,连忙一把扶住我的另一只手,惊呼:“苏兄弟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也纷纷围上了,问我是不是受了伤。
  我本想答一声无妨,张了张口,眼前却突然黑了。耳边听着血杀那淡淡的嗓音说:“无妨,脱力了,睡一觉就好。”然后身子腾空,应该是他抱起了我。


☆、第二十章 血战坚守计中计

  这一觉睡得极好,差不多睡了两天。一睁开眼,屋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我爬起来穿好衣服,唤了守卫的士兵进来问话:“周将军人呢?”
  那士兵道:“周将军刚来过,见将军还没醒,又出关去了。”
  “出关?”我一愣,有些疑惑。
  “对,吴蒙大将军今日返回幽铭关。”
  我挥挥手让他下去,想了想,把我的盔甲穿上,腰间别了我的刀,也骑马飞出关外。
  隔了老远,都可以听见张唯的大嗓门在跟吴蒙说笑,血杀在吴蒙的另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见到我过来,他的眉头皱了皱,催马上前来:“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翻身下马,笑道:“寻你们来了。”
  他还要说什么,吴蒙却已经看见了我。他面上含笑,忽然翻身下马,将手里的方天画戟一丢,扔到张唯的怀里,张开手臂向我迎来,到了我身前,猛地一把抱住我,笑道:“苏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良将啊!”
  我呆了一下,恍然想,我这位大哥,抱我都快抱出瘾来了。无奈摇头,正要说话,吴蒙忽然附在我耳边轻声说:“妹子,苦了你了。”
  他放开我,面色自如地开口道:“今晚,本将军可要好好请你喝顿酒啊!”
  我哈哈一笑应了。
  吴蒙跟我并肩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给我说他如何攻陷玉楼县,又如何从玉楼县迂回到池元郡后方。
  他打下池元郡,倒比我预计的快了两日,问起原因,吴蒙说:“郡守太过无能,手下倒是有几个能人,只可惜他们坚信赵正安在前方,我们绝对打不过来,并没有认真备战,这才惨败。”
  他问起我如何围困郑飞的经过,我还没答话,张唯就接了话头:“苏将军可厉害了,他弄的那个劳什子地雷,我们埋在街道上,设了线等着,引着燕狗过来的时候,我们人少,就捡那屋檐下跑。那群蠢货人多,就往中间跑,等他们到得差不多了,一扯引线,那地雷一个接一个的爆起来,直炸得燕狗嗷嗷乱叫。”
  黄寅没见到那一场阵势,我睡觉的这两日,他估计已经听了多个版本,当即诧异道:“那雷火不是用引线拉了往人群里扔的吗?”
  张唯哈哈大笑,估计还在回想那日一战,许都无奈地在一边解释:“张将军带的那支是用地雷,我带的那支是用的手雷。我们引着燕军过来,就躲入了街道的房屋中,等他们过来了,从屋子里拉了手雷扔出来,也是差不多的功效。”
  大家又互相争了一些地雷好还是手雷好,吴蒙得了间隙,凑到我身边来,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叹息:“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看来那个仇,你真的是必报不可了。”
  旁边血杀的身形一顿,面色复杂地扭头看我。
  我却因为吴蒙的话,悄然敛了笑意。眼睛无意识地扫过血杀,不禁问自己:必报不可吗?如今还有意义吗?
  可是走到了这里,我还有回头的路吗?
  当夜,幽铭关果然举办了酒宴,为得胜归来的将领们接风洗尘。加上将士们都挨饿了几天,黄寅劫了玉楼县的粮草,正好也是个补给。是以全军上下皆大欢喜。
  酒宴散后,吴蒙单独找了我去。两人坐在幽铭关高高的城墙上,屏退了左右,说一些私心里的话。
  吴蒙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场,解下腰间的酒囊,打开一口一口的喝。
  我连忙按住他,劝道:“别喝太多。”
  他失笑道:“这不是酒。行军打仗我从不沾酒,酒瘾犯了,就喝两口水醒醒神。”顿了一顿,才说:“秦儿妹妹,我如今才是真的觉得你活过来了。”
  我却不大明白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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