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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锁情:误入帝王家-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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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抱住他,忍不住在他耳边低低喊了声:“段非烟,你是个大傻瓜!”
  他的身体一僵,片刻放松下来,先前的诚惶诚恐都不见了。他抱着我,我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你更傻,不是吗?”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我还没说话,营帐中却突然有人开了口。


☆、第十六章 沉香七杀入军营

  段非烟反应一向很快,只是一个旋身,我就落在了他的身后。他护着我,是完全保护的姿态。
  “你们几个胆子越大的大了,没我的吩咐,也敢私自进我的地盘,不怕挨揍吗?”段非烟却突然笑了,拉了我的手走出来。
  眼前站了七个人,我只认识其中三个:血杀,色杀,绝杀。其他四个年轻男子,却是不认得。
  但是七个人站在一起,猜也猜得到是什么人——沉香七杀!
  果然,血杀站出来一步,行了参见礼,就道:“楼主,七杀带到,听候差遣。”
  段非烟点点头,叫我也来认识一下几位赫赫有名的杀手。除了血杀、色杀、绝杀外,手拿铜钱刀,长相隽秀如同文弱赎书生的是贪杀;嘻嘻哈哈站在色杀身边,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的人是食杀;跟血杀一样面瘫的俊秀帅哥是影杀;左脸上一条刀疤从额头划到耳朵的是生杀。
  介绍完了几位,段非烟才介绍我:“这是我未婚妻子,苏秦,想必名号你们也听过吧!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也不必客气,叫夫人就好。”
  “呵呵,夫人好有名,当然听过啦!”食杀嘴巴碎,段非烟话音刚落,他就嘻嘻笑着接了口。
  其他人却只是没多说什么,中规中矩地抱了拳头,喊声:“夫人!”
  血杀铁了一张脸没说话,径自转开头去装没听见。
  段非烟也不以为意,点了血杀的名,要他带着其他人去安置。血杀冷冷说了句:“跟我来。”就当先走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喂,干嘛臭着个脸!讨厌!”血杀的行动最先引起了活泼的食杀的不满,食杀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小声地抱怨。
  血杀转过头来,飞快地一把拎了他的衣领,往前一丢,丢出了营帐去。
  其他人面色自若地跟着血杀走出去,只听见食杀的声音在外面嚷嚷:“周靖,你太过分了!”可是也只是嚷嚷了几句,渐渐就小声了。
  我大吃一惊:“刚才食杀叫血杀什么?周靖?”
  “对啊,那怎么了。”段非烟笑笑,安抚我:“别怕,他们平时闹贯了。”
  “你不要告诉我,周靖是血杀的本名。”我扶着额头,差点要跌倒。要不要这么巧啊,随口瞎掰的一个名字,也能真的中招的话,我不如改行去算命吧!
  段非烟一脸无害地点头:“恩,对,他投入我沉香楼前,是江湖游侠周连山的儿子,的确是叫周靖。”他看着我夸张的表情,好笑:“你原来不知道啊,那军中怎么一直都叫他周靖将军呢?难不成,你还是猜的?”
  我哭笑不得。怪不得当初他那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名字,还打死也不告诉我真名,反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居然是这么回事……
  “不过,血杀今天的反应有些情况啊,活跟谁欠了他一条命一样……”段非烟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半晌扭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什么都没觉得啊,血杀什么时候不是这样冷冰冰的呢?
  “你找七杀过来,是要做什么?”反而是这个问题,我比较关心。
  段非烟的说法是,现在的形势,他可能需要随时从军中脱身,有沉香七杀在身边,总是稳妥些,很多他不能做的事情,可以交给七杀去做。
  我沉默了好半天,想起昨天跟他的那段谈话。
  真的要放弃报仇吗?段非烟能放得下吗?如果他放得下,那么我呢,我真的放得下吗?
  没等我想明白,帐外有人来回禀事物。段非烟出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脸上带了丝笑意,拖了我坐下,才问我:“你想不想见邝家那个小子?”
  我以为他说的是邝胤儒,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见。
  “你以为我说的是谁?”段非烟没好气,眼神半是嗔半是怨地看我:“是邝罙铭的那个小儿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大窘,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只怕惹得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高兴了。认真认错未免是在承认自己以为是邝胤儒,难保让他误会我还爱着邝胤儒,当即半真半假地拍他:“是你表达不清楚。”
  段非烟笑开来:“小无赖!真会倒打一耙。”却当真不予我计较了。
  经段非烟一说,我才知道昨日邝罙铭刺杀我未遂,又被我放走后,段非烟出去的那一小会儿,就是出去交代人跟踪邝罙铭,顺便打探一下邝启幕的下落。
  这一打听,还真的打听出了点名堂。
  邝启幕如今跟齐贵妃生活在一起,被邝罙铭安置在一个他认为绝对安全的地方。那是丰源郡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鲜为人迹到达。
  怪不得他敢这么肆无忌惮,原来是笃定了主意没有人找得到他的痛脚。可是沉香楼能这么快找到的地方,难保其他人不会找到啊,也就是多花些时间的事情。
  “我想去看看他们。”
  “好,找个时间,我陪你去。”段非烟点头,顺路安慰我:“你不用担心,影卫说他们如今过得很好,那个孩子还是跟当初粘着你的时候一样的天真无邪,齐贵妃练武出生的,身体底子很好,带着他如今生活也不费力。”
  我稍稍安了些心。这些事急不得,得慢慢策划。
  京南关一战后,薛令按兵不动,夏军和楚军日日到营前叫阵,薛令也忍气吞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我和薛令交过一次手,知道他最善于伪装,当初也是用燕军叫阵做幌子,背地里却迎接赵正安入营,做得十分隐秘,直到赵正安即将到达燕军大营,我们才得到消息。
  他如今这样闭关不出,百分百是在策划什么行动。
  我这样想,邝胤儒也这样想。次日就收到他的请函,邀请我楚军将领与夏国将士一同商议军事大计。
  我带着段非烟,许都等一干人等奔赴夏国大营,留谨慎的黄寅看官中军大营。到了夏国军中,邝胤儒等人果然已经等在议事厅里,只等我们一行人到达,就开始分析当即形势。


☆、第十七章 形势所迫箭在弦

  今日邝胤儒邀请我们前来,主要是因为夏国探子打探到了燕军的最新情报。薛令一日前低调调动了部分兵马,大约八万人,分身绕过京南,南下而去。
  从地形图上看,他们走的路线最终指向了一个地方——丰源郡!
  邝胤儒的分析是,薛令现在是在用疑兵之计拖着我们,暗中布置兵力,妄图突破南下的入口,从侧面打开京南关。按照他们的进城,绕过京南关大约需要五日,大约三日功夫,燕军就能抵达丰源郡。
  丰源郡是京南关旁边最近的一个郡县,因为有大夏的屏障京南关在,丰源郡的防守一向松的很。此番燕军下南,必定势如破竹。
  我和段非烟对视一眼,都是同样的心思。段非烟怕我不明白,还特意给我递了个颜色。
  我站起来自动请缨:“邝将军,我楚军奉旨前来相助,自然也不能当摆设。不如这样,我引军前去丰源郡镇守,邝将军的部队则坚守京南关,如此可保大夏万无一失,如何?”
  邝胤儒还算清醒,婉言推诿几句,也就答应了——这个关头,大夏的屏障的确是不能交由外人防守的,大夏的兵力,也不够分兵两地;而如果把楚军留在这里,又不一定听他指挥,左右都是麻烦,不如直接让我带着人帮他去守卫丰源郡。
  得了丰源郡的通关令碟,楚军立刻拔营出发,奔赴丰源郡。从京南关到丰源郡,一日就可抵达,到了黄昏时分,楚军顺利入驻丰源郡,积极设好了防备。
  一切打点妥当,段非烟却突然告诉我,他在议事厅给我打眼色的意思,竟然是情况有异。一问才知,沉香楼新传来的消息是:邝胤儒的情报有假!
  这无异于一块大石头投入平静的水面,惊得我跳起来。
  段非烟将我按坐在凳子上,才慢慢说:“你也不必太过担忧,薛令不过是佯装攻打丰源郡,真正的目标却锁定了京南关,明着有八万人马朝着丰源郡而来,事实上到这里的不过是一万残兵,完全不必忧虑。”
  顿了一顿,他才面色犹豫地说:“你也不必担心京南关被破,邝胤儒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已经安排好了夏军中的人,战事一起,保他周全。”
  我不知道他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可是这番心思,却让我心头暖得几乎要哭出来。
  我知道自己是个自私的人,我已经不爱邝胤儒了,可是我的心里,也不希望他受到什么伤害,更不希望他为了不值得的人,命丧沙场,马革裹尸。
  而段非烟,他都知道!我对邝胤儒的担忧,他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为了我,保存了他最恨的邝家人!
  这样一个爱我,支持我,成全我的私心的男人!
  段非烟见我哭起来,不禁有些发慌,又有些无奈。他将我搂在怀中做小孩子的安慰般,轻声哄我:“好了好了,我一回来你就经常哭,听小煜说你一个人的时候坚强得不得了呢!别哭了,再哭我就不带你去找邝家那个小子了。”
  我啜噎着说:“那是你不在的时候,我哭也没人管我。如今你在这里,我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抬头狐疑地看他,很怀疑他说那话的真假:“真的带我去看他?”
  段非烟连连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从不骗人,更不会骗你。准备一下,我们即可就出发。”
  “现在就走?那丰源郡怎么办?”
  “薛令不会攻打这里的。我已经叫血杀准备好了,燕军来袭,他负责就行了。”段非烟将我推到行装前,乱七八糟地翻我的包袱,找出件轻便的衣服丢给我:“就穿这件吧!”
  直到换了衣服跟着他骑着马出城,我才真的相信是去见邝启幕。只是心头难免觉得不安,大军压境前,两个主帅这么隐秘的出城,到底对是不对。
  三匹马一路飞奔,丰源郡的城镇都被远远的甩在身后,周围的树木从稀疏到茂密,人烟也越见稀少。快马奔了一个多时辰,眼前再也没有路,我和段非烟便将马交给陪伴我们而来的绝杀,嘱咐他在此等候。
  两人弃了马匹,徒步往深山里去。到达段非烟口中齐贵妃和邝启幕的居住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透,我们二人借着月色的掩盖,在段非烟的带领下,直奔山中一户人家。
  夜色里,那户人家只独居一个小院子,昏黄的灯光显得很孤单。庭前可以看见春末刚刚打骨朵的蔷薇花,院子中还栽种了一些蔬菜。
  站在院子门口,听见里面隐约有人声,轻柔得好像情人的私语,说的话却是母亲般的慈爱:“幕儿,今日先生说你课上又没背出课文来,是怎么回事?”
  “娘亲,我能不能不去上学呀?先生教的东西都枯燥得要死,还都是我学过的,我实在没有兴趣。”随即响起一个不耐烦的童音,还带着儿童的稚气,软软的撒娇。
  那轻柔的声音又说:“那怎么成,你虽然读过那些,再温习一遍不是挺好的吗?况且你要是读好了,先生说不定就教你别的了。”
  孩子的声音透着不屑:“先生的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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