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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三生三世艳莲杀-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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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镇主如被人当头一棒,呆愣的盯着莲绛看了许久。

他一见到莲绛就心花怒放,头晕眼花,只觉得他今晚神情恍恍,声音慵懒无力,看着十五的眼神含情,眉目间溢出一份骨子里才有的妖娆妩媚芝。

这种妩媚神态,他只会想到女人。

“他是男人,那……”他跳了起来,指着外面,“那个小哥呢?那死人脸呢!”

他现在完全糊涂了。

“独孤镇主,我夫君怕是感染了风寒,你若没事,就先出去。”

独孤镇主正在郁闷中,听艳妃下逐客令,他心中当然不肯,可脑子里全是问题,他决心出去找那死人脸问个清楚。

于是,瞪了一眼莲绛,他牵着自己的小妾就往外走。

小妾坐在位置上,目光到一直落在艳妃身上,也不知道她到底想什么,被独孤扯了半天,才跟着出去。

出去之后,火舞也跟着出来,将门关上,守在门口。

“那小哥!”

独孤镇主对自己受到的待遇颇为不满,扯着嗓子就在走廊上大喊,到处找十五。

十五立在暗处,没有回答。

“喂,死人脸,你去哪里了!”

“死人脸,你给我滚出来!”

他嗓子颇大,整个客栈都能听到,再加上,又是一方霸主,这客栈还是他开的,无人敢止住他。

想到莲绛还在昏迷,阿初刚入睡,按照这独孤镇主死皮赖脸的性格,十五不出现,他不会善不甘休,必然会吼道天亮。

十五从暗处走出来,看了一眼独孤,然后静静的往楼下走。

独孤一下看到十五,大吼,“死人脸,你给我站住!”

说着,带着自己的小妾就追了过去。

十五走到后面隐蔽的花园,刚站定,那独孤镇主就扑了过来。

扣住十五的手,厉声道,“他是男人!你搞什么?”

十五身上脸上都是血,样子看起来比独孤更狼狈,方才一战,她早就筋疲力尽,莲绛昏迷深知不清,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对独孤的质问,她也无力去答,只是侧首,抿唇看着院子里开着的茗花。

独孤最看不惯十五这个死人脸,顿时怒从火烧,“他是男人,你也玩……”说道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就是因为这样,你给他吃那破玩意!你他妈还是男人 ?'…'你男人玩男人,还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说着,又是一拳头,朝十五脸上揍过去。

十五听到独孤再次说莲绛吃那五十散,心口剧痛难以,干脆闭上双眼,受了这一拳。

她帮不了自己最爱的人,甚至此时,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她都只能默默躲在旁边。

他因她而痛,也恨不得受几倍的痛,来减轻内心的负疚感!

可是,独孤的拳头却并没有落下,反而听到他的惨叫。舒夹答列

十五睁开眼,看到独孤面色扭曲的半跪在地上,左手还扣住十五的手腕,他右手却被人捏着,几乎变了形。

那手腕上,是一双美若白玉的纤纤素手。

“放了她!”干净清澈的声音传来。

独孤镇主在剧痛中抬头看向声音来处,整个痛得扭曲的脸,顿时如绽放的南瓜花,无比灿烂。

一个栗色卷发,紫眸的美人儿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面容清美,没有莲绛那种妖娆的妩媚,但是却有着难以描述的出尘和干净。

独孤镇主欲伸出手去抓沐色,亦觉得自己全身邋遢,生出几分窘迫来,竟然悻悻的收回了手。

沐色手一松,那独孤镇主就跌在地上。

“姑娘……你叫什名字?”

独孤镇主本性又露出了出来,笑嘻嘻的看着沐色。

沐色手一挥,一条银丝缠住独孤镇主的脖子,漂亮的指尖一勾,“滚!”

旋即又一松,那独孤镇主被摔出了后花园。

他侧身低头看着十五,却发现她浑身的血,一只眼睛红肿乌紫。

“怎么了?”他声音一颤,手捧着十五的脸,却又怕碰到她的伤口极为小心翼翼。

十五心中酸楚,不知如何说。

“胭脂,你受伤了吗?”

他撕掉她脸上的假皮,担忧的问。

十五抬头,看着沐色温柔的眼眸,无力的点点头。

沐色神色惊慌,忙拉起十五的手检查,“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你疼吗?”

疼吗?

十五抬头,看着自己的房间,想着脸颊苍白的脸,深陷的双眼,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空荡荡的胸口,哑声,“疼。”

她恨不得所有的疼,都在自己身上。

她真的不敢想象,莲降一天之内吃了好几粒五十散的后果。

想到独孤镇主说,莲绛神情恍惚,甚至有些深知不清的游荡在街道上时,她就会想起,那年他满身裹雪,拦住她的马车。

他当着几千长安人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是的,她一开始就是一个大骗子!

从棺材爬出来后,就是一个满口谎言,死不承认的大骗子!

“疼!真的好疼!”她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沐色手捧着十五的脸,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双眼通红,亦有血泪从眼睫处滑落。

那两道血泪,像两把利刃一样,狠狠的刺在他心头。

他不由跟着呼吸一滞。

“胭脂……”他紫色双瞳深深的绞着十五,“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疼?”

他的胭脂,明明是很快乐的,像阳光一样明媚,像蔷薇一样热烈。

为什么,眼前的胭脂,却似凋零枯萎的花。

颓败,无力,绝望。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十五的脸,只觉得稍微用力,她就会碎掉。

沐色从来都没有这种恐慌感,那种感觉,不是自己长年陷入黑暗的惧怕,而是,他觉得一松手,身前的女子,就会飞灰湮灭。

十五望着沐色,如陷入万劫深渊,“我这一生,得不到所爱,求不得所许……”说着,十五就笑起来了。

那是一种,无比悲沧,凄凉的笑。

那笑声中,有无助,有绝望,又不甘,甚至有继续疯狂。

她一把推开沐色,指着天,厉声,“我这一生做过什么?十六岁之前,我从未杀过人,未沾过鲜血!我就是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爱过不该爱的人!所以我就要遭到这种诅咒,这种惩罚!?”

她眼中布满血丝,声带被毁,声音似被人捏着喉咙,凄厉而粗噶,“我不过是一个女人……我没有什么大的愿望,我没有任何野心,也从未主动加害他人。我只想做一个平淡的女人,没有任何责任,没有任何仇恨!”

血痕从眼眶滚落,她的脸,三分狰狞,七分疯狂,“我只想陪着我爱的人,同他携手到老,我为他洗衣做饭,相夫教子!但是呢……”她捂住胸口,嘶声,“我爱的人他天天要因为我,承受锥心之痛!他为我,畏光,陷入黑暗,不见光明。”

“而我能做什么?”她侧首,大笑着看着沐色,“我连爱人的资格都没有!阿初问我为何不要爹爹,我想要啊,我想爱……但是,我爱不起,我要不起!”

说完,十五再也抑制不住,捂住脸跪在地上。

“胭脂,哭吧。”

沐色上前,将她一下拉在怀里。

十五不知所措的任由沐色抱着,无力的哭泣。

她已经绝望到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以前,总觉得,自己要想要办到的事情,对她来说,信手拈来。

可事实,却总和她想的相反。她什么都不能为莲绛做!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十五抓着沐色的衣服,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大哭。

她是女人,她也有懦弱的时候。

沐色紧紧的抱紧十五,卷长的睫毛下,紫眸流光黯然,抿着的唇亦带着一抹难言的苦涩。

他的胭脂,从来不曾哭过。

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胭脂,总能灿烂的对他笑。

她会说:沐色,阳光是恩暖的。

她会说:沐色,这就是紫色,和你眼睛一样漂亮。

她会说:沐色,我带你回家,去西岐。

可现在,他的胭脂,却变成了这样。

回家,西岐?

他的家,就是胭脂!

那个跋涉千里,站在阳光下,望着她微笑的女子,张扬似火!

“胭脂……”他低魅的声音响起。

十五恍惚的抬起头,对上了他清澈漂亮的紫眸。

沐色纤纤素手轻轻的捧着十五的脸,低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他声音,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蛊惑。

十五只微微一怔,方觉得,他眼眸中,紫光溢彩,如绚丽的烟花。

“忘记了就不会疼了。”他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十五的双眼,“忘记了,我们就回家,我带你去西岐。”

纤指滑过,女子似精疲力竭瘫软在他怀里,他一手搂住她腰肢,一手轻轻托着她的脸。

低头,他的唇试探的落在她眉心,浅浅的吻下去。

=================女巫の猫================

“长生楼,十五,拜见祭司大人。”

莲绛豁然睁开眼睛,呆滞的看着房顶屋梁。

十五?

十五?

殷红色的液体随着他一声声低喃,再次从透皮渗出,凝结成血珠,从额头滑过,滴在眼角。

他豁的坐起来,却因为头颅里传来的一阵剧痛,身体无力的趴在床沿边。

闻到动静,外面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忙冲进来,一下扶住了他。

白色的头发从风貌中落下,拂过他的脸。

莲绛一怔,颤抖着手捧起那缕头发,然后缓缓抬头。

落入眼中的是一张完美到极致的容颜,如雪的肌肤,漂亮的双眼,线条完美的鼻翼和那饱满的唇。

莲绛痴迷的望着眼前这张脸,腾出另外一只手,小心的捧住眼前女子的脸庞。

原来,梦还是没有醒来。

原来,她还在。

他深深凝着眼前的女子,不停临摹着她的轮廓,似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刻进心里。

但一想起,方才那么多人厮杀,她都将自己护住。

他目光闪动,捧着她微红的脸问,“你受伤了吗?”

眼前的女子一怔,“陛下,臣妾没有受伤。”

莲绛捧着她脸的手不由一抖,方才还含情温柔的目光瞬间陈定下来,凝着万年寒冰似的冷厉。

艳妃也被莲绛这突然的目光惊住,只觉得他目光带着某种审判盯着自己,阴沉中甚至带着某种难以让她直视的压迫感。

“陛下……”

她又唤了一声。

莲绛突然撤回手,深情冷漠的支起身子,目光却依然盯着艳妃。

这是这一次,不是看着她的脸,而是她的头发。

“你的头发怎么了?”他开口,虚弱的声音,冰冷低沉。

艳妃惊讶的望着莲绛,忙将头发藏起来。

果然是不记得了,他果然不记得,他对她做的事情。

“臣妾急于复原左手,服错了药,头发……头发……”她垂下睫毛,泪水跟着滚出来,右手也用力的绞着袖子。

提到手伤,莲绛目光落在她左手上。

此时她穿着的长衫,将左手都遮住,看不出什么。

他声音缓和,“无需如此急迫。”

听他声音,艳妃心中稍安,也不由的笑了。

莲绛疲惫的靠在床头,目光扫过屋子,不由蹙眉,总觉得有些不对。

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因为过度服药,他的神情还是恍惚不够清晰,再加上,头疼,依然浑浑噩噩。,

他记得,他服了五十散之后,就睡着,陷入了一场梦中。

梦里面,那个北冥女人也出现在了南岭,血腥厮杀,她手持血淋淋的砍刀,时刻的将他护在身后。

梦中,还有一个:长生楼,十五!

“长生楼,十五……”一念叨这个名字,他头就疼得几近晕厥,“是谁?”

旁边的艳妃吓得面色苍白,但是看着莲绛痛苦的捂住头,她扶着莲绛,让他躺下,“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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